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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世界短故事 第22章 黑瞎子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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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驗樓的意外坍塌以及吳邪與那神秘黑衣女子在救援中展現出的、迥異於常人的能力和冷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杭大這片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激起了層層擴散的漣漪。官方結論依舊是“意外”,但某些人心中的天平,已經開始悄然傾斜。

王胖子的疑慮與動搖自不必說,連一向冷靜自持的解雨臣,在處理後續事宜時,看向舊圖書館和實驗樓方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思與審慎。

而這場風波的另一個核心人物——黑瞎子,則似乎通過這些接連發生的“意外”,以及吳邪截然不同的反應,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並且……做出了選擇。

這天,學生會下屬的紀律檢查委員會,以“近期多起事件均與吳邪同學存在時空關聯”為由,再次對吳邪進行“約談”。

地點依舊是那間寬敞卻壓抑的學生會辦公室,隻是這次坐在吳邪對麵的,換成了幾個麵孔嚴肅、拿著記錄本的學生乾部。

氣氛凝重。為首的乾部扶了扶眼鏡,語氣刻板地列舉著所謂的“關聯證據”:從論壇誣陷帖發布時吳邪在場,到舊圖書館坍塌前有人目擊吳邪進入,再到實驗樓出事時吳邪“恰好”路過並參與救援……言辭間,雖未直接定罪,但引導和懷疑的意味十足。

“吳邪同學,我們希望你能如實說明一下,在這些事件發生的時間點,你的具體行蹤和活動內容。”乾部放下手中的資料,目光銳利地看向坐在對麵,自始至終都平靜得過分的吳邪。

吳邪抬起眼,目光掃過眼前這幾張年輕卻帶著官僚氣息的臉,心中隻覺得荒謬。他扯了扯嘴角,剛想開口,用他最擅長的、能把人氣死又抓不住把柄的平淡語氣回應——

“哎呦喂——!”

一個拖著長腔、帶著誇張語調的聲音,突然從辦公室門口傳來,打斷了室內凝滯的氣氛。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隻見黑瞎子斜倚在門框上,依舊是那副標誌性的墨鏡,騷包的印花襯衫領口隨意地敞開著,嘴角掛著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手裡還拿著一串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糖葫蘆,正有滋有味地舔著。

“這兒挺熱鬨啊?”黑瞎子晃悠著走進來,無視那幾個學生乾部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目光在辦公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吳邪身上,挑了挑眉,“喲,小吳邪也在?這是……開茶話會呢?怎麼不叫上瞎子我?”

“黑瞎子同學!”為首的乾部顯然認識他,也知道他的難纏,語氣帶著不悅,“我們正在對吳邪同學進行必要的問詢,請你不要乾擾學生會正常工作!”

“問詢?”黑瞎子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詞,湊到那乾部麵前,墨鏡幾乎要貼到對方臉上,嚇得那乾部往後一仰,“問什麼詢啊?我怎麼聽著像是在審犯人呢?咱們學校什麼時候改公安局了?”

他直起身,咬下一顆糖葫蘆,嚼得嘎嘣脆,含糊不清地說道:“各位乾部,欺負個‘老實學生’算什麼本事?啊?”

他特意在“老實學生”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帶著濃濃的諷刺。

“黑瞎子!你胡說什麼!”另一個乾部忍不住拍案而起,“我們是在按規章辦事!吳邪同學與多起安全事件存在關聯,我們有責任調查清楚!”

“關聯?”黑瞎子嗤笑一聲,把玩著手中的糖葫蘆簽子,“證據呢?拿出來瞧瞧?是人贓並獲了?還是監控拍到他縱火砸牆了?”

他踱步到吳邪身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吳邪坐的椅子靠背上,這個動作帶著一種無形的親昵和維護姿態。

“就憑幾句‘有人看見’、‘恰好路過’,就想定人的罪?”黑瞎子環視那幾個乾部,臉上的笑容淡去,墨鏡後的目光似乎變得銳利起來,“這要擱舊社會,是不是還得搞個連坐啊?”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乾部氣得臉色發紅。

“我強詞奪理?”黑瞎子聳聳肩,“那你們倒是拿出點真憑實據來啊?沒證據就在這兒嗶嗶賴賴,不是欺負老實人是什麼?”他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吳邪,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小吳邪,彆怕,有啥說啥。瞎子我雖然眼神不好,但誰要是想憑空往你頭上扣屎盆子,我第一個不答應!”

這話已經說得相當直白了。他不是在幫“吳邪”這個身份,而是在幫眼前這個具體的、被他認定為“換了芯子”的人。

吳邪自黑瞎子進來後,就一直保持著沉默,微微垂著眼瞼,看不清表情。直到此刻,他才緩緩抬起頭,看了黑瞎子一眼。

那眼神很複雜,有審視,有探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更多的,是一種瞭然和……謹慎。他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傳遞著難以言喻的資訊。

黑瞎子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又深了幾分。他知道,吳邪懂他的意思。

“黑瞎子同學!”為首的乾部強壓著怒火,試圖維持秩序,“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將視情況向學校反映你的行為!”

“反映?去啊!”黑瞎子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正好我也想去問問,學生會什麼時候有權力在沒有任何實質證據的情況下,像審犯人一樣‘約談’學生了?這規矩,是誰定的?”

他往前一步,雖然臉上還帶著笑,但周身卻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那幾個年輕乾部不由得呼吸一窒。

“今天這事兒,我瞎子管定了。”黑瞎子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要麼,你們現在拿出確鑿證據,我立馬走人,絕不多說一個字。要麼,就趕緊散會,該乾嘛乾嘛去。彆在這兒浪費大家時間,也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最後那句話,帶著明顯的暗示和威脅。

幾個學生乾部麵麵相覷,他們確實沒有實質證據,所謂的“約談”更多是出於壓力和慣例。麵對黑瞎子這種滾刀肉似的混不吝,以及他話語中隱含的、可能牽扯到更高層規則的警告,他們一時竟有些騎虎難下。

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極其尷尬。

最終,還是為首的乾部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黑瞎子和吳邪一眼,收拾起桌上的資料:“我們走!吳邪,你好自為之!”

說完,便帶著另外幾人,灰頭土臉地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頓時隻剩下黑瞎子和吳邪兩人。

黑瞎子看著那幾人消失在門口,嗤笑一聲,重新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把手裡的糖葫蘆簽子精準地扔進了遠處的垃圾桶。

“行了,礙眼的走了。”他拍了拍手,轉身看向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吳邪,歪著頭打量他,“怎麼?被嚇傻了?連句謝謝都不會說了?”

吳邪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向黑瞎子,終於開口,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為什麼要幫我?”

他不相信黑瞎子是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

黑瞎子推了推墨鏡,咧嘴一笑:“幫?我可沒幫誰。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仗著手裡有點小權力,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他走近兩步,幾乎與吳邪麵對麵,聲音壓低,帶著一種隻有兩人能聽清的蠱惑:

“而且……我瞎子認人,不認名。”

他指了指吳邪的心口,語氣變得有些難以捉摸:

“我認的是這裡麵的‘東西’。至於外麵這層皮囊叫什麼……不重要。”

這話,幾乎已經是**裸地表明,他知道吳邪“非原裝”的事實,並且,他認可的是現在這個“芯子”。

吳邪的心臟微微一動。黑瞎子的態度比他預想的更加明確和大膽。這是個機會,也可能是個陷阱。

“你到底想做什麼?”吳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再次問道。

“不想做什麼。”黑瞎子攤攤手,“就是覺得……這潭死水,攪和攪和,挺有意思的。而且……”

他頓了頓,收起玩笑的神色,語氣帶上了一絲難得的正經:

“有些‘臟東西’,光靠躲,是躲不掉的。得有人去把它揪出來,曬曬太陽。”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墨鏡,意味深長地看了吳邪一眼,然後不再多說,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辦公室。

吳邪獨自站在空曠的辦公室裡,看著黑瞎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沉默。

黑瞎子選擇了站隊,以一種極其隱晦卻又足夠明確的方式。

他帶來的不僅僅是一次解圍,更是一種訊號。

風雨欲來,而水麵下的暗流,已經開始重新劃分陣營。

吳邪知道,他必須儘快做出決斷。是繼續獨自潛伏,還是……嘗試接納這個看似不可靠,卻可能帶來轉機的“盟友”?

他走出學生會辦公室,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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