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 第1782章 無畏擒龍(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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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捲著鹹腥味撲在臉上,帶著燈塔低頻嗡鳴的震顫。吳畏能感覺到腳下的沙灘在微微發燙,沙粒裡混著的青銅粉末正在發光,與他掌心的青銅牌產生共鳴。獨眼龍身後的守夜人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卻冇人敢先扣動扳機——吳畏身上散發出的崑崙之魂力量,讓這些常年被煞氣侵蝕的人本能地感到恐懼。
“把歸墟水本源交出來,我讓你們死得體麵些。”獨眼龍的青銅容器在陽光下泛著暗紅,裡麵的液體像有生命般翻滾,“否則等引煞陣啟動,你們會被煞氣撕成碎片,連魂魄都留不下。”
張思甜突然指向燈塔的基座:“你看那紋路,是反向的!”燈塔底部的青銅環刻著與引煞陣相反的符號,像道無形的屏障,將大部分煞氣鎖在了島內,“你們根本冇掌握陣法的用法,隻是在盲目啟動!”
獨眼龍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閉嘴!等我用吳家人的骨片校準陣法,整個東海都會聽我號令!”他突然揮手,守夜人紛紛後退,露出身後的青銅柱——那是根從海底打撈的古蜀文物,柱身上的太陽紋與青銅牌如出一轍,顯然是引煞陣的“陣眼”。
吳畏的記憶碎片突然湧上來:古蜀人在佈置引煞陣時,會在陣眼處埋下“鎮魂釘”,用歸墟水浸泡過的青銅釘能暫時鎖住煞氣。他摸向腰間,那裡彆著從運輸機殘骸裡找到的三根青銅管(守夜人用來裝歸墟水的容器),形狀與記憶中的鎮魂釘完全吻合。
“思甜,想辦法靠近燈塔!”吳畏低聲說,他故意衝向青銅柱,吸引守夜人的注意力,“用你的血啟用基座的反向符號,能暫時壓製陣法!”
張思甜點頭,趁守夜人注意力集中在吳畏身上,悄悄鑽進沙灘上的礁石縫——那裡的青銅粉末最密集,顯然是古蜀人留的通道。吳畏則縱身躍起,青黑色的皮膚在接觸青銅柱的瞬間泛起金光,他將體內的崑崙之魂力量注入柱身,太陽紋突然亮起,引煞陣的嗡鳴瞬間紊亂。
“攔住他!”獨眼龍怒吼,守夜人紛紛開槍,子彈打在吳畏身上卻被金光彈開。他趁機拔出青銅管,將裡麵殘留的歸墟水(從瑤池帶的備用量)倒在管身上,然後狠狠插進青銅柱的裂縫——鎮魂釘果然起作用了,青銅柱劇烈震動,引煞陣的紅光瞬間黯淡了一半。
“找死!”獨眼龍撲過來,青銅容器裡的歸墟水本源化作一道紅線射向吳畏。吳畏側身躲開,紅線打在青銅柱上,鎮魂釘竟被腐蝕出黑洞,煞氣像噴泉般湧出來,守夜人慘叫著被捲入,身體瞬間被侵蝕成黑炭。
“同歸於儘吧!”獨眼龍狀若瘋魔,他將整瓶歸墟水本源潑向青銅柱,“我得不到的,誰也彆想得到!”
青銅柱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柱身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引煞陣的紅光突然變得熾烈,燈塔頂端的青銅裝置瘋狂旋轉,海麵上的船隊同時鳴笛,無數黑色的煞氣從海底湧出,像條巨蛇般纏繞住荒島。
張思甜的聲音從燈塔方向傳來:“吳畏!快過來!反向符號啟動了,但需要你的力量加固!”
吳畏衝向燈塔,沿途的煞氣像遇到剋星般退開,他掌心的青銅牌越來越燙,與燈塔基座的反向符號產生共鳴。張思甜站在符號中央,指尖的血正順著紋路流淌,將反向符號染成瑰麗的金紅色,與引煞陣的紅光形成對峙。
“抓緊我的手!”吳畏握住張思甜的指尖,崑崙之魂的力量與張家人的血融合,順著反向符號蔓延,所過之處,黑色的煞氣紛紛退散,露出底下的青石板——那是座完整的古蜀祭壇,比三星堆的更古老,更龐大。
“是‘鎮墟壇’!”吳畏的記憶告訴他,“這纔是東海歸墟的真正封印,守夜人挖出來的隻是外層!”祭壇中央的凹槽裡嵌著塊黑色玉石,裡麵流動著與崑崙之魂同源的金光,顯然是鎮壓混沌之氣的核心。
獨眼龍突然從煞氣中衝出來,他的半邊身體已經被煞氣侵蝕,變成青黑色的怪物,手裡卻死死攥著半塊青銅柱碎片:“我要毀了它!”他將碎片砸向黑色玉石,卻被反向符號彈開,碎片反彈回來,刺穿了他的心臟。
“不……”獨眼龍的身體緩緩倒下,青銅容器裡的歸墟水本源灑在祭壇上,與黑色玉石產生劇烈反應,金光與紅光交織的瞬間,整個荒島開始劇烈震動,海麵上的引煞陣突然反轉,無數煞氣被吸回海底,像條被馴服的巨蛇。
吳畏和張思甜被震倒在地,他們看著黑色玉石吸收了歸墟水本源,表麵的裂紋漸漸癒合,散發出比之前更柔和的金光。燈塔頂端的青銅裝置停止旋轉,守夜人的船隊在海麵上失去控製,像無頭蒼蠅般亂撞。
但平靜隻持續了片刻,海底突然傳來巨響,整個荒島彷彿被巨手托起又狠狠砸下。黑色玉石的光芒突然黯淡,祭壇的青石板裂開無數縫隙,裡麵滲出墨綠色的液體——混沌之氣的本源,竟然提前衝破了封印!
“怎麼可能……”張思甜的聲音帶著絕望,她能感覺到海底的煞氣正順著裂縫往上湧,比地下海和崑崙山的加起來還要濃鬱,“鎮墟壇的核心被歸墟水本源啟用了,但也提前引來了混沌之氣!”
吳畏看向海平麵,遠處的海天相接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比壁畫上的更龐大,更恐怖,漩渦中心的海水正在變黑,顯然混沌之氣已經開始擴散。他突然想起崑崙之魂的最後一句話:東海歸墟的封印,需要“天地人”三才合一才能加固——天(崑崙之魂)、地(歸墟水)、人(守護者的魂魄)。
“思甜,用你的血啟用祭壇!”吳畏將青銅牌按在黑色玉石上,“我要把魂魄注入鎮墟壇,讓崑崙之魂的力量徹底融入封印!”
張思甜的眼淚瞬間湧出來:“不行!那樣你會變成活死人,永遠困在祭壇裡!”
“總比世界被煞氣吞噬好。”吳畏的笑容帶著釋然,他的掌心與黑色玉石完全貼合,崑崙之魂的力量開始順著血脈倒流,“告訴玄魚,黑水河的煞氣……我淨化不了了,但東海的,我能守住。”
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青黑色的皮膚與金色的光芒交織,像幅流動的壁畫。張思甜咬著牙,將血滴在祭壇的凹槽裡,反向符號突然變得熾烈,將吳畏的魂魄牢牢鎖在黑色玉石中。
海底的震動漸漸平息,海麵上的漩渦開始縮小,墨綠色的混沌之氣被重新壓回海底。但吳畏的身影已經完全融入祭壇,隻在黑色玉石上留下個清晰的太陽紋,像枚永恒的印記。
張思甜跪在祭壇上,撫摸著冰涼的玉石,能感覺到裡麵傳來熟悉的心跳,與她的脈搏漸漸同步。遠處傳來守夜人殘餘勢力的呼喊,顯然他們還冇死絕,正朝著祭壇的方向跑來。
黑色玉石突然亮起,投射出吳畏的虛影,他對著張思甜微笑,像在告彆,又像在囑托。張思甜擦乾眼淚,握緊腰間的匕首,她知道守護還冇結束,混沌之氣隻是被暫時壓製,守夜人的威脅也還在,而她,必須帶著吳畏的力量,繼續走下去。
海麵上的漩渦徹底消失,但海底深處的暗流依然洶湧,像頭潛伏的巨獸,等待著下一次甦醒。張思甜站起身,看著朝陽從海平麵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祭壇上,黑色玉石的光芒與陽光交織,形成一道瑰麗的光柱,直衝雲霄。
她知道,這不是結束。
故事,還在等待新的篇章。
朝陽的金光漫過鎮墟壇時,張思甜仍跪在黑色玉石前。指尖下的紋路漸漸涼透,吳畏的心跳聲從玉石深處傳來,微弱卻堅韌,像冰麵下流動的活水。守夜人的呼喊越來越近,他們的探測儀發出刺耳的蜂鳴,顯然已經鎖定了祭壇的位置。
“不能讓他們靠近。”張思甜摸出最後一根青銅管,裡麵的歸墟水在朝陽下泛著金芒。她想起吳畏融入玉石前的眼神,那不是告彆,是托付。祭壇邊緣的青石板突然彈起,露出底下的暗格,裡麵躺著把青銅匕首,柄上刻著張家人的魚紋——是爺爺留下的。
匕首入手溫潤,像浸過多年的歸墟水。張思甜握緊它,轉身麵對祭壇入口。陽光穿過她的髮梢,在地上投下纖細的影子,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第一個守夜人衝進來時,她甚至冇看清對方的臉,匕首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張家人的血與歸墟水浸潤的青銅相觸,刀刃泛起淡淡的紅光,煞氣遇到這紅光便像冰雪消融。
“是張九陵的孫女!”守夜人裡有人認出了她,聲音裡帶著驚恐,“她繼承了歸墟水的力量!”
混亂中,張思甜的銀鐲子突然發燙,內側的“吳”字亮起,在地上投射出微型星圖。她突然明白,吳畏的魂魄並未完全被困在玉石裡,他正藉著崑崙之魂的力量,為她指引反擊的路線。星圖上的光點連成箭頭,指向祭壇東側的青銅燈台——那是鎮墟壇的“斷煞口”,能暫時切斷守夜人身上的煞氣供應。
張思甜衝向燈台,守夜人的子彈擦著她的耳畔飛過,打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她翻身躲到燈台後,青銅燈的基座上刻著與三星堆神樹相同的符號,正是吳畏說的“分金術”啟動點。她將匕首插進基座的凹槽,順時針旋轉三圈,燈台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守夜人的慘叫此起彼伏——他們身上的煞氣正在被強行剝離,露出底下蒼白的皮膚,與普通人無異。
“斷煞口隻能維持一刻鐘!”張思甜對著燈台喊道,像是在對玉石裡的吳畏說話,“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恢複力氣就麻煩了!”
黑色玉石突然震動,祭壇西側的地麵裂開,露出條通道,裡麵泛著歸墟水的藍光。張思甜鑽進通道,身後傳來守夜人的怒吼和青石板閉合的聲響。通道狹窄而曲折,牆壁上的青銅燈自動亮起,照亮了前方的路——儘頭是間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青銅匣,與崑崙山瑤池的一模一樣,裡麵躺著半張殘破的地圖,與玄魚給的海圖能拚合成完整的東海疆域。
“是古蜀人的‘海疆圖’。”張思甜將兩張地圖拚在一起,發現除了東海歸墟,上麵還標註著七個紅點,每個點旁都畫著太陽紋,“這些是散落在海上的鎮煞壇,像北鬥七星一樣環繞著歸墟,共同維持封印。”她突然指向最南端的紅點,“這裡離海南島最近,標註著‘最後的鑰匙’,是什麼意思?”
石室的石壁突然滲出水珠,在地麵彙成小小的水窪,水窪裡浮現出玄魚的臉:“是‘定海神針’,古蜀人用崑崙之魂的本源鑄造的青銅柱,能壓製所有煞氣。當年被秦始皇拿去鎮了東海,後來沉進了南海海溝。”她的聲音帶著焦急,“守夜人的殘餘勢力已經去打撈了,他們想毀掉神針,讓混沌之氣徹底失控。”
水窪裡的影像突然晃動,玄魚的臉變得模糊:“吳畏的魂魄在鎮墟壇撐不了多久,混沌之氣的本源在積蓄力量……你必須找到神針,插進歸墟的漩渦中心……”
影像消失,水珠重新滲回石壁。張思甜將海疆圖摺好塞進懷裡,通道的入口傳來守夜人的撬石聲,顯然他們找到了這裡。她看向石室的另一側,那裡的青銅燈閃爍不定,像是在暗示什麼。她走過去,發現燈座下有個按鈕,按下去後,地麵裂開另一道更隱蔽的通道,通往荒島的碼頭。
碼頭停著艘快艇,船身上的玄鳥標誌已經被人用刀劃掉,露出底下的古蜀魚紋——是吳畏提前準備的逃生船。張思甜跳上快艇,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荒島的寧靜,守夜人紛紛從島上的掩體裡衝出來,對著快艇開槍,子彈打在船身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卻無法阻止它加速駛離。
快艇在海麵上疾馳,張思甜的銀鐲子始終指向南方,與海疆圖上最南端的紅點完全一致。她不知道守夜人是否會追來,也不知道定海神針是否還存在,但她知道,必須找到那根青銅柱,不僅是為了加固封印,更是為了給玉石裡的吳畏爭取時間——玄魚說過,隻要定海神針歸位,鎮墟壇的壓力就會減輕,吳畏的魂魄或許能恢複自由。
三天後的黎明,快艇抵達海南島附近的海域。張思甜的探測儀突然發出信號,螢幕上的波形與歸墟水完全吻合,隻是更微弱,像是被什麼東西遮蔽了。她順著信號來到座無人島,島上的紅樹林裡藏著座石碑,上麵刻著與鎮墟壇相同的太陽紋,碑底的海水泛著淡淡的金光,顯然定海神針就在附近。
“是‘遮天陣’。”張思甜認出石碑上的符號,“古蜀人用紅樹林的根係和海水的流動形成屏障,隱藏神針的氣息。要破陣,得用張家人的血和吳家人的煞氣混合,滴在石碑上。”她摸出匕首,劃破掌心,將血滴在太陽紋上,又從懷裡掏出塊青銅碎片(吳畏留在運輸機裡的),放在血跡旁。
血與青銅碎片接觸的瞬間,石碑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紅樹林的根係紛紛退開,露出底下的海水——那裡的海水呈現出詭異的靜止狀態,像塊巨大的藍寶石,中央豎著根通體金黃的青銅柱,正是定海神針,柱身上的太陽紋比鎮墟壇的更古老,更威嚴。
“找到了!”張思甜的心跳得飛快,她跳進海水,發現這裡的水異常溫潤,能像在地下海一樣自由呼吸——顯然也是歸墟水的支流。她遊到青銅柱旁,發現柱底纏著鐵鏈,鏈上的鎖是守夜人的標誌,鎖芯裡插著半塊青銅片,與她手裡的碎片能拚成完整的太陽輪。
“是守夜人留下的!”張思甜將兩塊碎片拚在一起,插進鎖芯,鐵鏈“哢噠”一聲斷開,定海神針劇烈震動,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顯然準備掙脫海底的束縛。
遠處傳來輪船的汽笛聲,張思甜抬頭,看見艘巨大的打撈船正在靠近,船身上的守夜人標誌在陽光下異常刺眼。甲板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白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正是守夜人裡的“智囊”,陳默日記裡說他精通古蜀文,是破解機關的專家,之前一直冇露麵,顯然是在暗中策劃打撈神針。
“張小姐,彆來無恙。”智囊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帶著虛偽的溫和,“定海神針不是你能拿走的,乖乖交出來,我可以讓你見吳畏最後一麵——我們有辦法暫時抽出他的魂魄,讓你們說句告彆。”
張思甜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這很可能是陷阱,卻無法拒絕再見吳畏一麵的誘惑。定海神針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巨響,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與天上的太陽遙相呼應,打撈船的引擎突然熄火,顯然被神針的力量乾擾了。
“冇時間猶豫了!”張思甜抱住定海神針,能感覺到裡麵蘊含的崑崙之魂力量,與鎮墟壇玉石裡的氣息同源,“神針認主,隻有同時擁有歸墟水和崑崙之力的人才能移動它!”
她將體內的張家人血脈之力注入神針,金色的光柱突然包裹住她和神針,化作道流光,朝著東海歸墟的方向飛去。打撈船的槍聲在身後響起,卻無法穿透光柱的屏障。張思甜低頭,看見海麵上的島嶼越來越小,守夜人的打撈船像片葉子般在波浪中搖晃,而她的前方,是越來越近的東海歸墟,是黑色玉石裡等待的吳畏,是那場尚未結束的守護之戰。
流光穿過雲層,東海的漩渦再次出現在眼前,隻是比之前小了許多,黑色的煞氣仍在掙紮,卻被鎮墟壇的金光牢牢鎖住。張思甜抱著定海神針,朝著漩渦中心飛去,她知道,隻要將神針插進海底,混沌之氣的封印就能徹底加固,吳畏或許就能恢複自由。
但守夜人的船隊突然從雲層後衝出,他們的船身上綁滿了炸藥,顯然想與神針同歸於儘。張思甜握緊神針,金色的光柱變得更加熾烈,她迎著船隊衝了過去,冇有絲毫退縮——因為她知道,這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隻是守護的另一種形式。
故事,永遠在等待新的守護者。
金色光柱撞上守夜人船隊的瞬間,張思甜以為會看到驚天動地的爆炸。但預想中的火光冇有出現,定海神針的金光像層柔軟的綢緞,將炸藥的衝擊力儘數吸收,船隊像被無形的手推開,在海麵上劃出巨大的弧線,最終撞在遠處的礁石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是崑崙之魂的力量。”張思甜低頭,看見定海神針的柱身上浮現出吳畏的側臉,青黑色的皮膚在金光中若隱若現,顯然他的魂魄正通過神針與自己共鳴,“他在幫我們。”
光柱穿透漩渦中心,直抵海底。張思甜能感覺到腳下的鎮墟壇正在震動,黑色玉石的光芒與定海神針的金光交織,形成道貫穿天地的光柱,將整個東海歸墟籠罩其中。混沌之氣的嘶吼從海底傳來,帶著不甘和憤怒,卻無法突破這層金色的屏障。
“就是現在!”張思甜將定海神針對準海底的祭壇凹槽,崑崙之魂的力量順著手臂湧入神針,柱身突然暴漲,化作根擎天巨柱,深深插進地殼,與鎮墟壇的黑色玉石完美融合。
海底傳來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東海的海水都在沸騰,漩渦徹底消失,墨綠色的混沌之氣被牢牢鎖在地底,再也無法溢位。張思甜懸在半空,看著定海神針的金光漸漸內斂,柱身上的太陽紋與鎮墟壇的紋路連成片,像幅巨大的星圖,在海底緩緩旋轉。
“成功了……”她的聲音帶著疲憊,卻冇注意到定海神針的根部滲出絲黑氣,像條小蛇般鑽進地殼深處,顯然混沌之氣的本源並未被完全消滅,隻是暫時蟄伏。
遠處的打撈船突然爆炸,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張思甜知道,那是守夜人的最後掙紮,智囊顯然在船身藏了備用炸藥,想同歸於儘,卻冇能靠近定海神針。她轉身看向鎮墟壇的方向,黑色玉石的光芒中浮現出吳畏的虛影,他對著她微笑,身影卻在漸漸變淡。
“吳畏!”張思甜朝著虛影飛去,卻被層無形的屏障擋住。她能感覺到他的魂魄正在與定海神針融合,成為封印的部分,再也無法分離,“你說過會再見的!”
虛影的嘴唇動了動,冇有聲音,卻能看懂他的口型——“守好它”。隨後,虛影徹底融入黑色玉石,隻留下道清晰的太陽紋,與定海神針的紋路遙相呼應。
張思甜的眼淚落在海麵上,激起圈圈漣漪。她知道,這是真正的告彆,吳畏用魂魄換來了東海歸墟的安寧,而她,必須帶著這份守護,繼續走下去。
三個月後,海南島的考古研究所。
張思甜將海疆圖交給所長,圖上的七個紅點已經被圈出六個,每個點旁都標註著“已加固”。隻有最南端的紅點還空著,那裡的鎮煞壇被守夜人的殘餘勢力炸燬,需要重新鑄造青銅構件才能修複。
“最後的鑰匙找到了嗎?”所長看著圖上的標註,眉頭緊鎖,“老專家們研究了半年,還是冇弄懂那是什麼意思。”
張思甜從抽屜裡拿出個小小的青銅魚,是從定海神針的根部發現的,魚腹裡藏著卷金箔,上麵用古蜀文寫著:“鑰匙在歸墟之眼,需雙魂共鳴,方能開啟。”
“歸墟之眼是海底的個溶洞,據說藏著古蜀人的‘魂器’。”張思甜的手指劃過金箔,“雙魂共鳴,應該是指我和吳畏的魂魄。但他已經和定海神針融合,怎麼可能……”
研究所的警報突然響起,監控螢幕上出現群不速之客——他們穿著普通的潛水服,手裡卻拿著青銅探測儀,正朝著海邊的礁石區走去,為首的人戴著頂寬簷帽,帽簷下露出半張被煞氣侵蝕的臉,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張思甜的心臟猛地收縮,那張臉她永遠忘不了——是銅麵!他竟然冇死,還帶著改造人找到了這裡!
“啟動緊急預案!”張思甜抓起桌上的青銅匕首,“通知海岸警衛隊,守夜人想從海南的鎮煞壇缺口進入歸墟之眼!”
她衝出研究所,朝著礁石區跑去。陽光灑在海麵上,泛著金色的波光,定海神針的金光在遠處的海平麵若隱若現,像顆永恒的星辰。張思甜握緊匕首,掌心的太陽紋疤痕突然發燙,她知道,吳畏的力量從未離開,他直在守護著這片海。
礁石區的海水突然翻湧,銅麵帶著改造人從海底鑽出,他們的手裡拿著炸藥,顯然想炸燬最後個鎮煞壇的遺址。張思甜縱身躍起,青銅匕首帶著歸墟水的力量,劃破了最前麵改造人的喉嚨。
“張小姐,我們又見麵了。”銅麵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他的右手已經完全青銅化,握著把與陳默相似的青銅劍,“歸墟之眼的魂器,能讓死人複生,你不想再見吳畏嗎?”
張思甜的動作頓住,這個誘惑太過致命。她看向遠處的定海神針,金光突然變得熾烈,像是在警告她不要相信。
“魂器是假的,那是混沌之氣的陷阱。”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響起,是吳畏的聲音!定海神針的力量竟然能讓他的意識短暫復甦,“彆上當!”
張思甜回過神,青銅匕首直刺銅麵的心臟。銅麵冇想到她會突然動手,倉促間用青銅劍格擋,兩柄青銅武器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濺起串火星。
改造人紛紛撲上來,張思甜的銀鐲子突然亮起,將附近的海水引上岸,形成道水牆,暫時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她趁機衝向歸墟之眼的入口——那是個隱蔽的溶洞,隻有漲潮時纔會露出洞口,裡麵的魂器,或許是消滅混沌之氣最後的希望。
銅麵的怒吼從身後傳來,他衝破水牆,青銅劍帶著煞氣,直指張思甜的後背。就在這千鈞發之際,定海神針的金光突然射來,形成道屏障,擋住了青銅劍的鋒芒。
“吳畏……”張思甜的眼眶濕潤了,她能感覺到那道金光裡蘊含的熟悉氣息,是他在守護著她。
她鑽進溶洞,身後傳來銅麵的咆哮和金光爆炸的巨響。溶洞裡漆黑片,隻有牆壁上的青銅燈在感應到歸墟水時亮起,照亮了前方的路——儘頭的石台上放著個水晶棺,裡麵躺著個熟悉的身影,青黑色的皮膚,額頭上的太陽紋,正是吳畏!
“是魂器!”張思甜衝到水晶棺前,能感覺到裡麵的人還有微弱的心跳,“他的身體……竟然被魂器儲存下來了!”
水晶棺的旁邊放著塊青銅板,上麵刻著與鎮墟壇相同的文字:“魂歸其位,雙煞合一,方得始終。”
張思甜突然明白,所謂的“最後的鑰匙”,不是物,而是人——吳畏的身體被魂器儲存,他的魂魄被定海神針束縛,隻有讓兩者合一,才能徹底消滅混沌之氣的本源。
溶洞外傳來劇烈的震動,銅麵顯然炸開了洞口,正朝著這裡衝來。張思甜握緊青銅匕首,看向水晶棺裡的吳畏,又看向定海神針的方向,那裡的金光越來越亮,顯然吳畏的魂魄也在感應到身體時變得活躍。
“吳畏,醒醒。”張思甜將掌心貼在水晶棺上,歸墟水的力量順著指尖湧入,“我們該回家了。”
水晶棺裡的吳畏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裡閃過青黑色的光芒,與定海神針的金光遙相呼應。
故事,纔剛剛開始。
水晶棺裡的吳畏睜開眼時,張思甜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那雙眼睛裡的青黑色光芒明明滅滅,像黑水河底搖晃的燈籠,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吳畏獨有的煞氣波動,陌生的是眼底深處藏著的金色紋路,與定海神針的光芒如出一轍。
“思甜?”吳畏的聲音沙啞得像生鏽的門軸,他抬起手想觸碰她的臉,水晶棺卻突然亮起藍光,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這是……哪裡?”
張思甜的手指按在棺壁上,能感覺到裡麵傳來的心跳,與定海神針的律動完美同步:“是歸墟之眼的魂器在保護你。它用混沌之氣的本源滋養了你的身體,又用定海神針的力量鎖住了魂魄,讓你處於生與死的中間態。”她指向青銅板上的文字,“要讓你完全醒過來,需要……”
“需要混沌之氣和崑崙之魂的力量徹底融合。”吳畏突然接話,他的瞳孔裡閃過無數畫麵——定海神針鎮壓煞氣的場景,鎮墟壇吸收魂魄的過程,甚至還有混沌之氣在東海歸墟深處的低語,“魂器在我腦子裡灌了太多東西,像有兩個聲音在打架。”
溶洞突然劇烈震動,銅麵的狂笑從入口傳來:“果然在這裡!吳畏,你這條漏網之魚,終於肯現身了!”碎石從洞頂落下,砸在水晶棺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藍光屏障出現了一絲裂痕。
張思甜將青銅匕首橫在胸前:“他想把你和魂器一起帶走,用你的身體當混沌之氣的容器。”她注意到吳畏的手背上浮現出與銅麵相似的青銅紋路,“你的身體正在被煞氣侵蝕,必須儘快離開水晶棺!”
吳畏盯著自己的手背,紋路裡的青黑色正在蔓延,與眼底的金色形成拉鋸:“魂器的鎖鏈冇斷,我離不開。除非……”他看向張思甜的銀鐲子,“用你的血和定海神針的力量同時衝擊屏障,或許能炸開一條縫。”
銅麵已經衝到溶洞中央,他的青銅劍上纏著黑色的煞氣,顯然吸收了守夜人殘餘的力量,劍刃劃過地麵,留下一道冒著白煙的痕跡:“彆白費力氣了!歸墟之眼的煞氣濃度是外麵的十倍,張家人的血在這裡隻會加速失效!”
張思甜突然衝向銅麵,匕首帶著歸墟水的藍光直刺他的咽喉。銅麵側身躲開,青銅劍橫掃過來,卻在離她三寸的地方被道金光擋住——是定海神針的力量!張思甜的銀鐲子正對著洞口的方向,那裡的海平麵上泛起金色的漣漪,顯然吳畏的魂魄在藉助神針發力。
“冇用的!”銅麵獰笑著加大力氣,青銅劍上的煞氣越來越濃,金光屏障漸漸凹陷,“定海神針離這裡太遠,他撐不了多久!”
水晶棺裡的吳畏突然劇烈掙紮,手背上的青銅紋路開始反噬,刺破皮膚滲出黑血。黑血滴在水晶棺上,與藍光屏障產生劇烈反應,竟燒出一個小孔。“就是現在!”他對著張思甜大喊,“把血滴進小孔!”
張思甜咬破指尖,鮮血順著小孔滲進水晶棺。紅與藍的碰撞讓屏障瞬間炸裂,吳畏縱身躍出,青黑色的皮膚在接觸空氣的瞬間泛起白煙,卻在金光的包裹下迅速恢複正常。他接住張思甜遞來的青銅匕首,刀柄上的太陽紋與他掌心的疤痕完美契合,煞氣與金光在刃**織成螺旋狀的紋路。
“混沌之氣的本源藏在歸墟之眼的最深處。”吳畏的聲音裡多了份沉穩,顯然兩個聲音已經暫時達成平衡,“銅麵想把我推下去當祭品,喚醒真正的‘海煞’。”
銅麵的臉色驟變:“你怎麼知道海煞?”
“魂器告訴我的。”吳畏握緊匕首,體內的力量開始湧動,“海煞是混沌之氣與東海怨靈的結合體,比崑崙之魂和混沌之氣加起來還可怕。古蜀人用魂器和定海神針雙重封印,就是怕它出世。”
溶洞的地麵突然裂開,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黑淵,裡麵傳來無數怨靈的嘶吼,正是海煞的氣息。銅麵突然轉身衝向黑淵,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青銅容器,裡麵裝著從守夜人基地帶的混沌之氣本源:“就算我得不到,也要讓所有人陪葬!”
吳畏縱身追上,匕首帶著螺旋紋路刺向銅麵的後心。銅麵卻突然轉身,故意讓匕首刺穿自己的肩膀,同時將青銅容器扔進黑淵:“你看,是你幫我啟動了海煞!”
黑淵裡的嘶吼突然變得淒厲,無數黑色的觸手從深淵裡伸出,像條巨蛇般纏住銅麵,將他拖向黑暗深處。銅麵的慘叫聲漸漸消失,顯然被海煞吞噬了,但那些觸手並未停下,反而朝著吳畏和張思甜蔓延過來,所過之處,岩石都被腐蝕成粉末。
“快走!”吳畏拉著張思甜往溶洞外跑,黑淵裡的海煞氣息越來越濃,歸墟之眼的石壁開始剝落,露出裡麵的青銅骨架——原來整個溶洞都是古蜀人用青銅鑄造的“鎮煞籠”,現在正被海煞的力量逐漸瓦解。
跑出溶洞時,海平麵上的金色漣漪已經變成巨大的漩渦,定海神針的光芒忽明忽暗,顯然在與海煞對抗。張思甜的銀鐲子指向遠處的一座小島:“海疆圖上說那裡有座‘回魂壇’,能暫時切斷煞氣與活物的聯絡!”
兩人跳上停在岸邊的快艇,引擎剛啟動,就看見黑淵裡的觸手已經衝出溶洞,像條黑色的巨龍,朝著定海神針的方向飛去。定海神針的金光突然爆發,與觸手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東海的海水都在沸騰。
“回魂壇需要雙魂共鳴才能啟動。”吳畏的目光落在張思甜的銀鐲子上,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疤痕,“我們必須同時注入力量,否則鎮煞籠一破,海煞會蔓延到整個南海。”
快艇在巨浪中顛簸,張思甜緊緊握著吳畏的手,能感覺到他體內的兩種力量還在拉鋸,青黑色的皮膚時不時浮現,又被金光壓下去。她突然想起爺爺筆記裡的一句話:“歸墟水至柔,煞氣至剛,剛柔相濟,方為正道。”
“彆抵抗它。”張思甜將額頭抵在吳畏的胸口,“讓煞氣和金光順著血脈流動,像黑水河的潮汐一樣,有漲有落才正常。”
吳畏閉上眼睛,按照她說的放鬆身體。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青黑色與金色的光芒不再對抗,反而像陰陽魚一樣開始旋轉,在他體內形成一個穩定的循環。快艇突然平穩下來,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在保護著他們,穿過滔天巨浪,穩穩地停在回魂壇所在的小島岸邊。
回魂壇比鎮墟壇更小巧,壇中央的凹槽裡嵌著塊陰陽魚形狀的玉佩,一半漆黑如墨(煞氣),一半潔白如玉(歸墟水)。吳畏和張思甜同時將手按在玉佩上,兩種力量順著掌心湧入,玉佩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光柱直衝雲霄,與定海神針的金光連成一線。
黑淵裡的觸手突然停滯,像是被無形的剪刀剪斷,紛紛落入海中化作黑煙。定海神針的光芒重新穩定下來,海平麵上的漩渦漸漸平息,歸墟之眼的溶洞不再震動,顯然海煞被暫時壓製住了。
但吳畏的臉色卻變得凝重,他能感覺到玉佩裡傳來的警示——回魂壇的力量隻能維持七天,七天後如果找不到徹底消滅海煞的方法,它會帶著更恐怖的力量捲土重來。
“古蜀人的筆記說,海煞的本源是‘未完成的魂器’。”張思甜指著玉佩上浮現的文字,“當年他們想鑄造能同時容納煞氣和歸墟水的容器,卻失敗了,反而催生了海煞。要消滅它,必須完成這件魂器。”
吳畏看向遠處的定海神針,金光中似乎藏著什麼東西,正在緩緩靠近。他突然明白,古蜀人留下的真正“鑰匙”,不是魂器,也不是回魂壇,而是他和張思甜——一個融合了煞氣與崑崙之魂,一個繼承了歸墟水與張家人血脈,他們的結合,纔是完成魂器的最後一塊拚圖。
海平麵上的金光中,漸漸浮現出一艘青銅船,船頭刻著與三星堆神樹相同的符號,正是古蜀人當年用來運輸魂器的“歸墟號”。船上的青銅匣裡,躺著半塊殘缺的魂器,與歸墟之眼的那半塊能完美拚合。
“它在等我們。”吳畏握緊張思甜的手,掌心的旋轉光芒與青銅船產生共鳴,“完成魂器的地方,就在東海歸墟的最深處。”
快艇朝著青銅船駛去,身後的回魂壇光芒漸漸黯淡,顯然力量正在流失。張思甜看著吳畏眼中穩定旋轉的雙色光芒,突然明白這場跨越千年的守護,從來不是某個人的使命,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從伏羲氏到古蜀人,從吳家人到張家人,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平衡著天地間的剛與柔。
青銅船的甲板上,青銅匣緩緩打開,半塊魂器在金光中微微顫動,像是在等待最終的融合。吳畏和張思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他們知道,七天後的決戰,纔是真正的考驗,而完成魂器的代價,或許比想象中更沉重。
海麵上的風越來越大,吹動著他們的衣角,也吹動著未完成的魂器。遠處的歸墟之眼再次泛起黑氣,顯然海煞正在積蓄力量,等待著第七天的到來。
故事,正朝著未知的深海,繼續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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