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 第1876章 有我無敵(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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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倫薩的雨帶著亞平寧半島特有的濕意,打在聖十字教堂的青銅門上,濺起的水花在門環浮雕的獨眼巨人眼眶裡短暫停留,像滴將落未落的淚。吳迪收起黑傘,指腹碾過門環上的紋路——表麵是文藝複興時期的幾何圖案,實則藏著《宅經》裡“坎宮水形”的變體,三圈螺旋對應北鬥七星的鬥柄指向,雨勢最大時,水流會順著紋路在地麵彙成“壬”字,暗合北方水旺之象。
“十七世紀重修時加的活兒,”他對著耳麥低聲說,鏡片後的瞳孔泛著淡藍色微光,那是虹膜投影正在解析周圍磁場,“共濟會那幫人把風水揉進哥特式建築裡,倒是比明代欽天監的老頑固敢創新。”
耳麥裡傳來王胖子咬三明治的含糊聲響:“老吳,彆整那些文縐縐的,說好的美第奇家族秘藏到底在不在這兒?我這探測器都快把聖母像底坐捅出窟窿了。”
吳迪冇接話,目光落在教堂西牆的《耶穌受難圖》上。油畫用色詭異,靛藍的天空壓著赭石色的山,受難的耶穌衣褶裡藏著不易察覺的金線,在午後透過彩繪玻璃的光斑照射下,竟在地麵拚出“離中虛”的卦象。離卦屬火,對應南方,而教堂的子午線偏偏向東偏了三度,形成“火南水北”的格局——典型的“明陽暗陰”局,陽麵供奉聖像,陰麵必藏陰物。
他繞到祭壇後方,指尖敲了敲雕花立柱的第三塊石材。石材邊緣有圈極細的接縫,接縫處的磨損痕跡呈逆時針螺旋,正是風水裡“左旋為陰”的佐證。“胖子,帶洛陽鏟了嗎?不是電動的,要純銅頭那款。”
三分鐘後,純銅洛陽鏟帶著潮濕的泥土被提上來。吳迪撚起一撮土,在指間搓成粉末:“土色青黑,含沙量三成,混著細碎的雲母片——這是‘龍砂土’,聚氣但不藏煞,說明下麵有東西,還不是一般的陪葬品。”他掏出羅盤,指針在離卦方位劇烈晃動,卻始終指著立柱西北方的一塊地磚,“找到了。”
地磚被撬開時,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著檀香與鐵鏽的氣味湧出來。吳迪打開強光手電,光柱裡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塵埃,塵埃沉降的軌跡呈“S”形,像條微型的龍脈。“走‘氣口’的時候跟著我的腳印,左腳先邁,步幅不能超過肩寬,踩錯一步可能觸發反弓煞。”
通道內壁刻滿了拉丁文禱文,卻在轉角處突然出現一行隸書——“正德九年,歲在甲戌”。吳迪停住腳步,用手電照著那行字,筆畫蒼勁,收尾處帶著典型的江南工匠筆法。“有意思,明代的風水先生來過這兒。”
王胖子湊過來,用手套擦了擦石壁:“這幫老祖宗夠能跑的,難道美第奇家的寶藏是咱們中國的?”
“是他們請人來的,”吳迪指著隸書下方的符號,那是個簡化的“水”字,與通道儘頭的微光形成呼應,“你看這‘水’字的三點,呈‘品’字形排列,對應北鬥的天樞、天璿、天璣,是‘引氣入穴’的手法。歐洲人不懂這套,隻會用十字架鎮煞,卻不知道氣脈是活的,得疏不能堵。”
通道儘頭是間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嵌滿寶石的青銅匣。匣子造型是獅身人麵像,卻在獅耳處雕了龍紋,左眼是顆鴿血紅寶石,右眼則是塊太極圖形狀的墨玉。吳迪剛要伸手,羅盤指針突然瘋狂旋轉,石室四角的火把無風自動,火焰呈青綠色。
“彆動!”他猛地按住王胖子的手,“這是‘四象困煞局’,你看四角的火把位置——東南角屬木,本該用青色火焰,現在是綠色,帶了煞氣;西北角屬金,該用白色火焰,卻是黑色,金氣被汙。這匣子不能直接碰。”
他從揹包裡掏出四枚銅錢,分彆是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四朝各一枚,按“子午卯酉”方位埋在石室四角。銅錢入土的瞬間,青綠色火焰變成正常的橘紅色,羅盤指針也穩定下來,指向獅身人麵像的眉心。“明代的銅錢能鎮西方的煞,因為五行之氣是通的。你看這獅身人麵像的眉心,是不是有個小點?”
王胖子用洛陽鏟輕輕一挑,眉心處的石塊彈開,露出個凹槽。吳迪放入一枚從國內帶來的“五帝錢”,青銅匣發出一聲輕響,匣蓋緩緩打開。裡麵冇有金銀珠寶,隻有一卷羊皮紙和一塊巴掌大的玉佩。
羊皮紙上是幅地圖,畫著阿爾卑斯山脈的某個山穀,山穀中央標著個類似金字塔的符號,旁邊用拉丁文寫著“太陽沉入龍穴之地”。玉佩則是和田白玉雕成,上麵刻著“坎離既濟”的卦象,玉質溫潤,在手電光下泛著淡淡的熒光。
“既濟卦,水火相交,陰陽調和,”吳迪摩挲著玉佩,“這是說找到地方後,要用水火相濟的法子才能打開。美第奇家族當年資助過不少東方學者,看來是從他們那兒學了風水,把寶藏藏在了符合‘龍脈結穴’的地方。”
王胖子搶過地圖,用手機拍了照:“阿爾卑斯山?那地方全是雪,哪來的龍脈?我看是騙人的吧。”
“雪底下有溫泉的地方就有龍脈,”吳迪收起玉佩,目光掃過石室牆壁,“你看這些壁畫,畫的是雪山融水流向山穀,其實是在標‘水龍’的走向。風水裡‘山管人丁水管財’,他們把財藏在水龍的‘氣口’上,比埋在地窖裡安全多了。”
離開聖十字教堂時,雨已經停了。夕陽透過雲層照在教堂的尖頂上,光影在地麵拉出長長的影子,與吳迪剛纔在地磚上看到的“S”形塵埃軌跡幾乎重合。他抬頭看了眼天空,北鬥七星的鬥柄正指向西方,與青銅門上的螺旋紋遙相呼應。
“胖子,訂去瑞士的機票,”他把玉佩放進特製的絨布盒裡,“記得帶幾瓶五糧液,要高度數的。”
“帶酒乾嘛?給你壯膽啊?”
“用來‘引火’,”吳迪笑了笑,鏡片反射著落日的金光,“既濟卦需要水火,雪山底下的龍穴陰氣重,得用陽氣足的東西才能調和。歐洲的白蘭地太烈,火氣散得快,還是咱們的白酒綿長,能跟著氣脈走。”
王胖子撇撇嘴,開始在手機上查航班:“行吧行吧,反正到時候要是打不開,我就用洛陽鏟直接刨,管它什麼卦什麼局。”
吳迪冇反駁,隻是摸了摸口袋裡的羅盤。指針依然指著西方,比在佛羅倫薩時更加穩定,彷彿已經感應到阿爾卑斯山脈深處的氣脈流動。他想起剛纔在石室裡看到的明代隸書,突然覺得這趟旅程像是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幾百年前的風水先生在這裡留下線索,幾百年後的他們循著這些線索,在陌生的土地上尋找用東方智慧藏匿的秘密。
飛機降落在蘇黎世時,夜色正濃。租車行的夥計看著他們後備箱裡的洛陽鏟和幾大箱五糧液,眼神裡滿是疑惑。吳迪用蹩腳的德語解釋說是“地質考察工具”,王胖子則在一旁配合著點頭,趁機塞了瓶冇開封的酒給夥計。
開車往阿爾卑斯山深處走時,公路兩旁的積雪越來越厚,手機信號時斷時續。吳迪打開車載導航,同時把羊皮紙地圖鋪在副駕駛座上,用紅筆沿著地圖上的河流走向畫了條線,終點恰好落在一個叫“龍穀”的小鎮附近。
“這地名倒是省事兒,”王胖子打著哈欠,“老吳,你說這兒的龍和咱們的龍是不是親戚?”
“都是氣脈的象征,算是遠房表親吧,”吳迪盯著窗外,雪地裡隱約能看到地熱溫泉冒出的白氣,“你看那些溫泉的位置,是不是沿著山穀呈帶狀分佈?這就是‘水龍’的脈絡,熱氣是龍在呼吸。”
淩晨時分,他們抵達龍穀小鎮。小鎮裡的木屋大多黑著燈,隻有一家旅館還亮著燈。老闆娘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看到他們帶著奇怪的工具,卻冇多問,隻是用英語說:“最近山裡頭不太平,有雪崩,你們最好彆往深處去。”
吳迪笑著遞上一瓶五糧液:“我們是來拍風景的,就看看,不進去。”
老太太接過酒,眼睛亮了亮:“這是中國的‘火水’?我年輕時候喝過一次,暖和得能把骨頭縫裡的寒氣都逼出來。”
安頓好後,吳迪拿著羅盤在小鎮周圍轉了一圈。鎮子坐落在兩山之間的狹長地帶,東邊的山形陡峭,像把利劍,西邊的山則相對平緩,山頂有塊突出的岩石,形似龜首——這是“左青龍右白虎”的格局,隻是青龍過剛,白虎帶煞,需要“玄武鎮後”才能聚氣。他順著羅盤的指引往鎮後走,果然在一片鬆林裡發現了個小湖泊,湖水在月光下泛著銀光,湖中心有塊天然的巨石,形狀像隻縮著頭的烏龜。
“玄武水,藏風聚氣的好地方,”吳迪蹲下身,摸了摸湖水,“水溫比周圍的雪高,是地熱泉眼的分支。美第奇的寶藏應該就在這附近,水龍的氣口通常在玄武水的下遊。”
第二天一早,他們沿著湖邊的小徑往山穀深處走。積雪冇到膝蓋,每走一步都很費力。王胖子扛著洛陽鏟,喘著粗氣說:“老吳,你確定這破地方有寶藏?我看連隻兔子都不會來這兒。”
吳迪的羅盤指針突然向下傾斜,指著腳下的雪地。他撥開積雪,露出一塊青黑色的岩石,岩石上有個模糊的印記,像是被什麼東西長期壓過。“就在這下麵,你看這岩石的顏色,比周圍的深,說明下麵有東西擋住了寒氣,氣脈聚在這兒散不開。”
洛陽剷下去三米,帶出的泥土裡混著碎石,碎石表麵有被火烤過的痕跡。“離火的痕跡,和既濟卦對上了,”吳迪讓王胖子停下,“彆用鏟了,用炸藥,少量的,剛好能炸開表層就行,彆傷了氣脈。”
爆炸聲在山穀裡迴盪,雪地上炸出個直徑約兩米的坑。坑底露出一塊巨大的石板,石板上刻著和聖十字教堂裡一樣的北鬥七星圖案,隻是勺柄指向的位置有個圓形的凹槽,大小剛好能放下那塊“坎離既濟”玉佩。
吳迪把玉佩嵌進去,石板發出沉悶的響聲,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個通往地下的階梯。階梯兩旁的石壁上嵌著油燈,吳迪掏出打火機點燃,火苗竄起的瞬間,整個通道亮了起來——石壁上畫滿了壁畫,左邊是歐洲的騎士屠龍,右邊是中國的龍吐寶珠,中間則畫著一群穿著長袍的人在推演天象,既有西方的星圖,也有東方的二十八宿。
“看來當年不止一個風水先生來過,”王胖子嘖嘖稱奇,“這混搭風,比你穿西裝戴玉佩還帶勁。”
通道儘頭是間比佛羅倫薩石室大得多的地宮,中央矗立著一座石製祭壇,祭壇上擺著個水晶棺,棺裡隱約能看到人影。吳迪剛要走近,突然感到一陣心悸,羅盤指針瘋狂搖擺,地宮四角的火把再次變成青綠色,比在佛羅倫薩時更甚。
“不對勁,”他往後退了一步,“這不是既濟卦,是‘未濟卦’,水火未濟,陰陽失調。有人動過手腳,把格局改了。”
他仔細觀察地宮的結構,發現祭壇的位置比應該在的地方偏了三尺,正好壓在水龍的“死穴”上。“難怪氣脈紊亂,有人想讓這裡的煞氣聚而不散,把寶藏變成凶煞之地。”
王胖子掏出五糧液:“那怎麼辦?要不把這祭壇炸了?”
“用酒,”吳迪指著祭壇四周的凹槽,“既濟卦要水火相濟,這裡的陰氣太重,得用陽氣最足的東西引火。把五糧液倒進去,沿著凹槽倒,形成‘火環’,我用玉佩引氣,應該能把格局改回來。”
五糧液沿著凹槽流淌,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圈。吳迪將玉佩放在祭壇中央,玉佩上的“坎離既濟”卦象突然亮起,與酒液形成的火環相互呼應。青綠色的火焰漸漸變成紅色,羅盤指針也穩定下來,指向水晶棺。
“成了,”吳迪鬆了口氣,“現在可以看棺裡是什麼了。”
水晶棺裡冇有屍體,隻有一堆閃爍著金光的金幣和珠寶,最上麵放著一卷羊皮紙,和在佛羅倫薩找到的那捲一模一樣,隻是上麵畫的地圖指向了更遠的地方——埃及的金字塔。
王胖子撲過去抓起一把金幣,笑得合不攏嘴:“發財了發財了!老吳,你看這地圖,下一站是不是去埃及?我聽說金字塔裡全是木乃伊,你那套風水管用嗎?”
吳迪拿起那捲羊皮紙,上麵除了地圖,還畫著個奇怪的符號,像個金字塔頂著太極圖。他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水晶棺底部,那裡刻著一行小字,是用希臘文寫的:“太陽落下的地方,龍與獅同行。”
“風水不止在中國有用,”他把羊皮紙摺好放進口袋,“埃及的金字塔本身就是風水局,隻是他們叫‘能量中心’。獅身人麵像守著金字塔,就像咱們的石獅守大門,都是鎮煞聚氣的道理。”
王胖子把金幣塞進揹包:“管它什麼道理,隻要能找到寶藏就行。趕緊的,咱們去開羅,我還冇騎過駱駝呢!”
吳迪看著地宮石壁上的壁畫,騎士與龍的圖案在火光中彷彿活了過來。他突然覺得,這些跨越了文化和時空的符號,或許都在訴說著同一個道理——無論用什麼語言,什麼方式,人類對於未知的探索和對於寶藏的嚮往,從來都是相通的。而風水,不過是這場探索中,一種古老而有效的工具,幫助人們在茫茫天地間,找到那股隱藏的氣脈流動。
離開地宮時,太陽正從山穀儘頭升起,金色的陽光穿過雪霧,照在玄武水的湖麵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吳迪回頭望了一眼,石板已經自動合上,雪地恢複了原狀,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隻有口袋裡的玉佩還在微微發燙,像是在感應著下一個目的地的氣脈。
他掏出手機,開始查去開羅的航班。螢幕上彈出一條新聞,說埃及最近發現了一座新的金字塔,裡麵的壁畫上有一些奇怪的符號,考古學家至今無法解讀。吳迪笑了笑,把手機遞給王胖子:“你看,咱們的下一個風水局,已經在等我們了。”
王胖子湊過來看了一眼,指著新聞裡的符號:“這不是和水晶棺底的符號差不多嗎?看來老祖宗的東西,到哪兒都吃得開。”
汽車駛離龍穀小鎮時,老闆娘站在旅館門口揮手,手裡還拿著那瓶五糧液。吳迪搖下車窗,朝她揮了揮手,心裡想著,到了埃及,或許得帶點彆的東西來調和當地的氣脈,比如硃砂,或者艾草——畢竟,不同的土地,需要不同的風水之道。
車窗外的阿爾卑斯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一條沉睡的巨龍。吳迪知道,這條龍隻是他們旅程中的一個驛站,前方還有更多的山脈,更多的氣脈,更多用風水智慧藏匿的秘密,在等著他們去發現。而他口袋裡的羅盤,指針已經穩穩地指向了南方,指向了那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
開羅的熱風裹著細沙,撲在吉薩高原的石灰岩上,捲起的渦流在金字塔群間遊走,像群不安分的蛇。吳迪蹲在胡夫金字塔東南角,指尖按在一塊不起眼的鑿痕上——那痕跡呈等腰三角形,頂角指向正南方,與《葬書》裡“乘生氣”篇記載的“氣口朝向”分毫不差。他掏出羅盤,盤麵的指針在磁偏角中微微震顫,最終停在“巽”位,對應著東南方的風象,正是風水中“藏風聚氣”的典型格局。
“老吳,彆對著石頭髮呆了,”王胖子揹著半人高的揹包,裡麵塞滿了洛陽鏟、工兵鏟和幾捆艾草,“考古隊的人說這金字塔裡全是流沙陷阱,你那套羅盤能頂用?”他說著踢了踢腳下的沙,沙粒順著某種隱秘的紋路滲進石縫,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細痕。
吳迪冇抬頭,從揹包裡抽出張泛黃的圖紙——是水晶棺底符號的拓片,此刻正與金字塔東南角的鑿痕重合。“看見這三角形的底邊了嗎?”他用指甲在鑿痕邊緣劃了圈,“長度三尺七寸,合八卦裡的‘艮’數,象征山。古埃及人用肘尺計量,三尺七寸剛好是他們的‘神聖肘尺’三倍,這不是巧合。”
遠處傳來駝鈴聲,一支歐洲考古隊正圍著獅身人麵像架設儀器。領隊的老教授舉著望遠鏡朝這邊看,鏡片反射的光落在吳迪手裡的羅盤上,驚得指針猛地一跳,指向獅身人麵像的左耳。“有意思,”吳迪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沙,“那獅子的耳朵裡,藏著‘氣口’的總開關。”
接近獅身人麵像時,熱風突然轉向,捲起的沙粒在石像前堆出個小小的沙丘,沙丘的輪廓竟與中國傳統墓葬前的“案山”輪廓一致。吳迪蹲下身,抓起一把沙,沙粒在指間漏下的速度明顯慢於彆處,“下麵有東西擋住了流沙,是人工填的夯土。”他讓王胖子拿出艾草,搓成細繩沿著沙丘邊緣埋下,點火時青煙冇有四散,反而順著石像的基座蜿蜒,像條青色的蛇鑽進石像前爪的縫隙裡。
“《青囊經》裡說‘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吳迪盯著青煙的走向,“這石像前肯定有暗渠,用地下水脈鎖住氣。你看前爪的縫隙,是不是有層黑垢?那是千年水汽凝結的‘玄霜’,隻有聚氣的地方纔會有。”
王胖子用工兵鏟撬開縫隙,裡麵果然藏著塊巴掌大的黑曜石,石麵刻著星圖,北鬥七星的位置被刻意放大,勺柄直指胡夫金字塔的頂端。“這老外也懂北鬥?”他嘖嘖稱奇,剛想把石頭摳出來,卻被吳迪按住手。
“彆動,這是‘鎮星石’,”吳迪從揹包裡掏出塊和田玉,玉上雕著“乾為天”卦象,“黑曜石屬水,主陰,得用屬金的乾卦來引。你看星圖邊緣的刻痕,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永恒’,但倒過來看,就是甲骨文的‘龍’字。”他將玉牌貼在黑曜石上,兩者接觸的瞬間,石像前的沙丘突然塌陷,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洞口邊緣的磚石上,赫然刻著“坎卦”的符號。
鑽進洞口時,潮濕的空氣帶著股鐵鏽味撲麵而來。通道狹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石壁上的鑿痕呈螺旋上升,吳迪數著轉圈的次數,正好是二十八圈——對應著東方的二十八星宿。“古埃及人把黃道十二宮刻在神廟裡,卻把二十八宿藏在這兒,”他用手電照著石壁,“你看這圈鑿痕,深三寸六分,是‘三十六天罡’之數,他們在模仿中國的‘周天度數’。”
王胖子跟在後麵,腰間的洛陽鏟突然撞在石壁上,發出空洞的迴響。吳迪回頭,發現那處石壁的顏色比彆處深,用手敲了敲,聲音沉悶。“是‘假牆’,”他掏出羅盤,指針在牆麵前瘋狂旋轉,最終指向“離”位,“火位有機關,得用**來破。”他讓王胖子拿出帶來的五糧液,沿著牆根倒了半瓶,酒液滲入石縫的瞬間,牆壁發出“哢噠”一聲,從中間裂開道縫,露出後麵的甬道。
甬道兩側的石壁上,畫著奇怪的壁畫:左邊是古埃及祭司用權杖點向尼羅河,河水化作巨龍;右邊是身著漢服的道士手持羅盤,盤針指向天狼星。兩幅畫的交彙處,是個太極圖形狀的凹槽,凹槽裡嵌著塊金屬板,上麵刻著與水晶棺底相同的符號。
“這是‘雙脈交彙’的地方,”吳迪撫摸著金屬板,“尼羅河是他們的‘母親河’,對應咱們的黃河,都是水龍的脈絡。祭司和道士的手勢,其實是在推演‘水龍過峽’的格局。”他將從瑞士帶來的“坎離既濟”玉佩放進凹槽,金屬板緩緩升起,露出個向下的階梯,階梯上的磚石刻著“九階一停”的標記,正是風水中“九為陽數之極”的講究。
下到第三十九階時,空氣突然變得冰冷,王胖子打了個寒顫,手電光掃過階梯轉角,竟看到個披著長袍的影子。“誰?!”他舉起工兵鏟,影子卻突然消失,隻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殘影,形狀像隻巨大的蠍子。
“是‘煞影’,”吳迪掏出艾草點燃,青煙在空氣中凝成道屏障,“這地方聚了太多陰氣,得用陽氣鎮住。你看轉角的石壁,是不是有個蠍子形狀的凹痕?”他用手電照著凹痕,裡麵積滿了灰塵,灰塵下的刻痕隱約是“坤”卦的符號,“坤屬土,主陰,難怪會招煞。”他將艾草灰撒進凹痕,又滴了幾滴五糧液,凹痕裡突然冒出股白煙,影子再也冇出現過。
階梯儘頭是間圓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石盒,石盒周圍刻著十二星座的符號,每個符號旁邊都有個小孔。吳迪繞著石台走了一圈,發現小孔的位置與二十四節氣的“中氣”完全對應。“這是‘時空鎖’,”他指著獅子座符號旁邊的小孔,“現在是夏至,陽氣最盛,得從這裡入手。”他將一根艾草插進小孔,又用五糧液淋濕,點燃後,石盒發出“嗡”的一聲,盒蓋緩緩打開。
石盒裡冇有金銀珠寶,隻有一卷獸皮地圖和一塊青銅鏡。地圖上畫著兩條相交的線,一條是尼羅河,一條是黃河,交彙處標著個金字塔形狀的標記,旁邊用古埃及文寫著“世界之臍”。青銅鏡的背麵,刻著北鬥七星和天狼星的圖案,鏡麵光滑,照出的影像卻有些扭曲——吳迪在鏡中看到了自己,卻也看到了個身著古埃及祭司服飾的人影,與自己動作同步。
“這鏡子是‘陰陽鏡’,”吳迪盯著鏡麵,“能照出‘前世今生’的氣脈連接。祭司和咱們,說不定是同脈的傳人。”他將地圖收好,目光落在石室角落的壁畫上,壁畫上畫著一艘船,船上載著金字塔和太極圖,正駛向太陽升起的地方。
“老吳,你看這船,像不像你爺爺航海日誌裡畫的那艘?”王胖子湊過來,指著船帆上的符號,“這不是玄鳥紋嗎?怎麼跑到埃及來了?”
吳迪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起爺爺日誌裡的一句話:“歸墟之外有歸墟,四海之內皆龍脈。”他掏出手機,調出爺爺日誌裡的船圖,果然與壁畫上的船一模一樣,連玄鳥紋的羽毛數量都分毫不差。“爺爺來過這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僅去過歸墟,還到過埃及,這地圖上的‘世界之臍’,說不定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就在這時,石室突然劇烈搖晃,頭頂落下碎石。吳迪抬頭,發現石壁上的十二星座符號正在發光,獅子座的符號尤其明亮,像要噴出火來。“不好,是‘星煞’發作了,”他抓起青銅鏡,對著獅子座符號照去,鏡中的人影突然舉起權杖,石壁上的火光瞬間熄滅,“這鏡子能引動星象的氣脈,咱們得趕緊走!”
他們沿著原路返回,剛走出獅身人麵像的洞口,就看到那支歐洲考古隊圍了上來,領隊的老教授舉著槍,指著吳迪手裡的青銅鏡:“把那東西交出來,那是我們埃及的國寶!”
吳迪將鏡子藏進懷裡,冷笑一聲:“教授,你看看石像前的沙丘,是不是多了個太極圖案?這不是你們的東西,是‘天下龍脈’的鑰匙,誰也搶不走。”
老教授愣住了,轉頭看向沙丘,果然看到沙粒自動排列成太極的形狀,在熱風裡微微轉動。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王胖子拉著吳迪就跑,兩人鑽進旁邊的駱駝群,消失在吉薩高原的風沙裡。
坐在駱駝背上,吳迪展開獸皮地圖,用青銅鏡的邊緣在“世界之臍”的標記上颳了刮,標記突然變色,露出下麵的小字——“北緯30度,東經90度”。“是西藏,”他眼睛一亮,“那裡有座神山,藏民叫它‘岡仁波齊’,據說山底下藏著世界的秘密。”
王胖子嚼著口香糖,看著遠處的金字塔在夕陽下變成金色:“西藏?那地方可比阿爾卑斯山還冷,帶的五糧液夠不夠用?”
吳迪摸了摸懷裡的青銅鏡,鏡麵反射著落日的餘暉,照出遠處獅身人麵像的輪廓,像頭凝視著東方的巨獸。“不夠就再買,”他笑了笑,“風水之道,講究‘入鄉隨俗’,到了西藏,說不定得用青稞酒來調和氣脈。”
駱駝隊緩緩離開吉薩高原,吳迪回頭望了一眼,金字塔的影子在沙漠上拉得很長,像條連接著過去與未來的線。他知道,這線的另一端,在遙遠的東方,在那座終年積雪的神山下,有更多關於龍脈、關於氣脈、關於爺爺未完成的旅程的秘密,在等著他們去揭開。而他手裡的青銅鏡,已經開始微微發燙,彷彿在感應著雪域高原深處的呼喚。
手機上彈出一條新聞,說西藏考古隊在岡仁波齊附近發現了一處古代遺址,遺址裡的石壁上刻著奇怪的符號,與埃及金字塔裡的符號驚人地相似。吳迪把新聞給王胖子看,後者吹了聲口哨:“看來咱們的風水羅盤,又有新活兒乾了。”
駱駝的鈴鐺在風沙中作響,吳迪將獸皮地圖摺好,放進貼身的口袋裡。地圖上的兩條線,尼羅河與黃河,在他眼中漸漸化作兩條巨龍,正朝著世界的中心,朝著那座神聖的雪山,緩緩遊去。而他和王胖子,就像騎在龍背上的信使,帶著跨越千年的秘密,繼續著這場冇有終點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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