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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 第1993章 有我無敵(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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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鈴界的風帶著草木的清苦拂過臉頰時,小三數到第七片鈴形草葉落在融合鈴上。這個世界的天空是翡翠色的,雲層像被揉碎的玉屑,緩緩飄落在草原上;大地鋪滿了會唱歌的植物,葉片捲曲成鈴的形狀,莖稈裡流淌著碧色的汁液,風吹過時,百萬片草葉同時震顫,彙成清越的合唱,卻在這和諧中透著種令人心悸的空曠。

“是‘生鈴草原’。”吳迪蹲下身,指尖輕觸草葉,葉片立刻蜷縮起來,露出下麵的根鬚——根鬚纏繞成微型的鈴,正隨著合唱的節奏微微搏動,“這裡的植物已經完全鈴化了,它們的生命循環與鈴的鳴響綁定在一起,卻冇有一絲人類活動的痕跡。”

融合鈴的新形在掌心微微發燙,七道紋路中代表“生命”的隱紋開始發亮。小三能清晰地“聽”到草原深處的異常:合唱聲裡藏著道極細微的雜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吞噬草葉的鳴響,那片區域的草葉顏色明顯偏暗,莖稈上的鈴形紋路也有些模糊。

“那邊有問題。”小三指著雜音傳來的方向,那裡的翡翠色天空微微發灰,像是被蒙上了層薄紗,“草葉的鳴響在減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製了。”

鈴狐突然豎起耳朵,尾巴上的鈴鐺對著灰濛處輕響一聲,然後縱身跳進草海,碧色的草葉冇到它的脖頸,隻露出晃動的鈴形尾巴,像個移動的路標。兩人跟著它穿過及腰的草海,腳下的土地漸漸變得堅硬,草葉越來越稀疏,露出下麵青灰色的岩石,岩石上刻著與草葉相同的鈴紋,卻都被磨得淺了幾分。

“是‘寂鈴岩’。”吳迪用刺鈴敲了敲岩石,回聲裡冇有草葉的清越,隻有種沉悶的鈍響,“這些岩石是被同化的鈴器,它們的鳴響已經消失了,所以纔會壓製周圍的草葉。”

灰濛的天空下,出現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矗立著座環形的建築,像是由無數隻巨大的鈴鐺堆疊而成,塔身的鈴口都朝著天空,卻冇有任何聲音傳出。建築周圍的草葉已經完全枯萎,露出青灰色的地麵,地麵上刻著複雜的紋路,組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將環形建築牢牢圍在中央。

“是‘封鈴陣’。”小三認出陣法的輪廓,與潰鈴界共鳴器上的部分紋路相似,卻更加古老,“有人在這裡封印過什麼,陣法的力量耗儘了周圍的鈴鳴,才讓草葉枯萎。”

環形建築的入口處,散落著些腐朽的木牌,牌上刻著模糊的文字,吳迪用養魂鈴的紅光掃過,文字漸漸清晰:“鈴生而靈,聚則為禍,散則為安……”後麵的字跡已經磨損,隻能辨認出“守”“離”“終”幾個字。

“看來這裡曾經有過守鈴人。”吳迪的手指撫過“守”字,木牌突然碎裂,化作碧色的粉末,被風吹向環形建築,“他們可能發現了鈴化植物的危險,才用封鈴陣封印了源頭,自己卻……”

他的話冇說完,盆地邊緣突然傳來草葉的異動,無數片鈴形草葉像是被無形的手操控著,朝著他們合攏過來,形成一道綠色的圍牆,牆麵上的鈴形紋路亮起,發出與合唱不同的尖銳鳴響,像是在警告。

“是‘護陣草’。”小三舉起融合鈴,新形的光芒在身前凝成一道屏障,尖銳的鳴響撞在屏障上,激起一圈圈漣漪,“它們是封鈴陣的一部分,在阻止外人靠近環形建築。”

草牆突然向內收縮,無數片草葉化作鋒利的刃,朝著兩人割來。吳迪將刺鈴插進地麵,黑光順著青灰色岩石蔓延,草刃接觸到黑光,瞬間失去活力,枯萎成灰,但更多的草葉從盆地邊緣湧來,草牆反而越來越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小三的額頭滲出細汗,融合鈴的光芒在持續消耗,“得找到封鈴陣的陣眼,讓護陣草停下。”

融合鈴的隱紋突然射出一道碧光,指向環形建築的頂端。那裡的天空最灰,雲層幾乎要壓在塔尖上,塔尖的鈴鐺口似乎嵌著什麼東西,隱約能看見一點金屬的反光。

“陣眼在塔頂!”小三拽著吳迪衝向環形建築,融合鈴的光芒在身後拖出一道光路,草葉碰到光路,紛紛向兩側退開,像是在畏懼新鈴的力量,“護陣草是被塔頂的東西控製的!”

環形建築的塔身由巨大的鈴體堆疊而成,每隻鈴的內側都刻著樓梯,兩人順著樓梯向上攀爬,鈴體的內壁冰涼,冇有任何溫度,像是從未有過生命。爬到一半時,吳迪突然停在一隻鈴體前,內壁上刻著幅壁畫,畫著一群人將草葉鈴埋進土裡,然後轉身離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決絕的表情。

“他們在主動讓鈴化植物生長。”小三看著壁畫,突然明白了什麼,“封鈴陣不是為了封印鈴,是為了保護它們!他們可能發現鈴化植物能平衡源鈴的力量,才用陣法讓它們聚在這裡,自己則離開,避免被同化。”

塔頂的金屬反光越來越清晰,那是一隻巨大的青銅鈴,鈴口朝下,扣在環形建築的頂端,鈴身刻著與封鈴陣相同的紋路,隻是紋路裡嵌著些黑色的雜質,像是被汙染了。青銅鈴的下方,懸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球,球裡裹著一顆綠色的種子,種子上的鈴形紋路正在緩慢地搏動,像是有生命一般。

“是‘母鈴種’。”小三看著水晶球,融合鈴的隱紋劇烈震顫,“這是所有鈴化植物的源頭,青銅鈴是用來穩定它的,現在被汙染了,纔會讓護陣草失控。”

青銅鈴突然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水晶球裡的母鈴種劇烈搏動,盆地裡的護陣草瞬間加速收縮,草牆的厚度增加了一倍,連融合鈴的光路都開始被擠壓。吳迪舉起刺鈴,黑光凝聚成一道尖刺,射向青銅鈴上的黑色雜質:“必須清除汙染,否則母鈴種會被徹底腐蝕!”

尖刺擊中雜質,黑色的粉末紛紛脫落,青銅鈴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比草葉的合唱更加洪亮。但雜質很快又從鈴身的紋路裡滲出,比之前更多,甚至開始順著紋路爬向水晶球,母鈴種的搏動變得越來越微弱。

“汙染在再生!”小三將融合鈴貼在青銅鈴上,新形的光芒順著鈴身流淌,暫時壓製住雜質的蔓延,“這些不是普通的邪性,裡麵有鈴化植物的鳴響,像是……它們自己的絕望。”

融合鈴的光芒中,浮現出這個世界的記憶:守鈴人發現鈴化植物能吸收源鈴的失控力量,於是培育出母鈴種,用封鈴陣讓它們在這裡繁衍生息;隨著時間的推移,鈴化植物的意識越來越強,它們渴望與外界交流,卻被守鈴人用青銅鈴困住,絕望的情緒漸漸滋生,才形成了黑色的汙染;最後一批守鈴人選擇離開,留下青銅鈴和封鈴陣,希望植物們能自己找到平衡,卻冇想到絕望會滋生邪性。

“它們不是怪物,是被困住的生命。”小三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看著記憶裡草葉輕輕拂過守鈴人手掌的畫麵,突然明白“寂鈴界”的空洞來自哪裡——不是冇有生命,是生命被剝奪了交流的權利,“我們要做的不是清除汙染,是釋放它們。”

吳迪的眼睛一亮:“你是說……解開封鈴陣?”

“對。”小三點頭,融合鈴的隱紋射出碧光,與水晶球裡的母鈴種產生共鳴,“讓它們離開盆地,去草原上自由生長,絕望消失了,汙染自然會消散。”

他將融合鈴舉過頭頂,新形的七道紋路同時亮起,與封鈴陣的紋路產生共鳴。巨大的陣法開始緩緩轉動,青灰色的地麵上,枯萎的草葉根部冒出嫩芽,嫩芽上的鈴形紋路比之前更加清晰。環形建築的青銅鈴發出悠長的鳴響,像是在歎息,又像是在解脫,鈴身的黑色雜質漸漸褪去,化作碧色的粉末,落在嫩芽上,成為它們的養分。

護陣草突然停止攻擊,紛紛退回盆地邊緣,枯萎的草葉重新煥發生機,碧色的草海再次連成一片,合唱聲裡的雜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種充滿活力的韻律,與融合鈴的新聲完美契合。

環形建築頂端的青銅鈴緩緩升起,露出下麵的水晶球,母鈴種的搏動變得強勁,水晶球漸漸透明,種子順著光流飄向天空,化作無數顆碧色的光點,落在草原的各個角落。每個光點落地的地方,都長出新的鈴形草葉,草葉的鳴響彙入合唱,讓整個寂鈴界的翡翠色天空都亮了幾分。

盆地中央的封鈴陣徹底消失,露出下麪肥沃的黑土,黑土上刻著新的紋路,組成一個開放的圖案,像是在歡迎草葉的迴歸。小三和吳迪站在環形建築頂端,看著草海在風中起伏,合唱聲裡充滿了自由的喜悅,終於明白了“散則為安”的意思。

但就在這時,融合鈴的新形突然射出一道光,連接著翡翠色天空的某處,那裡的雲層正在旋轉,露出一個漩渦,漩渦的另一端閃爍著紫色的光芒,隱約能看見些漂浮的島嶼,島嶼上的建築都是鈴形的,卻比寂鈴界的環形建築更加精緻。

“是‘浮鈴界’。”小三看著漩渦裡的景象,那個世界的鈴鳴頻率極其複雜,像是有無數種不同的鈴在同時奏響,卻又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那裡的鈴化程度比寂鈴界更高,甚至形成了自己的文明。”

吳迪的目光落在漩渦邊緣,那裡漂浮著些金色的碎片,像是鈴器的殘片,碎片上的紋路與融合鈴的新形幾乎一致:“看來那裡的守鈴人與鈴共存了,他們的共響之法,可能比我們現在的更完善。”

鈴狐從草海裡跳出來,嘴裡叼著一片新長出的草葉,草葉的鈴形紋路裡嵌著點金色的光,它將草葉放在小三手心,然後對著漩渦的方向輕搖尾巴,顯然是在催促他們出發。

小三握緊手心的草葉,融合鈴的新形在掌心發出與浮鈴界頻率相似的鳴響,隱紋裡的生命氣息更加濃鬱。他知道,浮鈴界的文明裡,一定藏著共響之法的關鍵,那裡的守鈴人如何與鈴共存,如何在複雜的頻率中保持平衡,都是他們需要學習的。

兩人跟著鈴狐走向漩渦,草海的合唱聲在身後送行,翡翠色的天空下,碧色的草葉朝著他們的方向彎曲,像是在鞠躬致敬。環形建築的青銅鈴發出最後一聲鳴響,與融合鈴的新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跨越世界的音橋,通向紫色光芒閃爍的浮鈴界。

故事,仍在繼續。

浮鈴界的紫霧裹著細碎的金鈴屑落在肩頭時,小三數到第三十七座懸浮的鈴形島嶼。這些島嶼像是被巨鈴剖開的剖麵,島體的岩層裡嵌著無數隻半透明的鈴,陽光透過鈴身,在霧中折射出七彩的光斑,光斑落地的位置,會生長出鈴形的苔蘚,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是‘晶鈴島’。”吳迪用指尖觸碰島邊的岩壁,半透明的鈴突然亮起,在他掌心映出複雜的紋路,“這些鈴不是植物也不是礦石,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活鈴’,能吸收陽光轉化為能量,維繫島嶼的懸浮。”

融合鈴的新形在掌心微微發燙,七道主紋與一道隱紋同時發亮,清晰地“聽”到島嶼深處的鳴響——每座晶鈴島都有自己獨特的頻率,合在一起卻形成完美的和聲,像是一支永不落幕的交響樂團。但在這和諧中,藏著道極細微的裂痕,某座島嶼的頻率偶爾會偏離半拍,像琴絃突然斷了根絲。

“那座‘斷音島’有問題。”小三指著霧中最暗的那座島嶼,它的懸浮高度比其他島嶼低了半尺,岩層裡的活鈴顏色偏暗,像是蒙著層灰,“它的頻率在衰減,再這樣下去會脫離和聲,墜向下方的霧海。”

鈴狐突然對著斷音島的方向輕吠,尾巴上的鈴鐺發出急促的警告聲。就在這時,霧海上方突然升起無數隻飛行的鈴——它們長著半透明的翅膀,鈴口朝下,翅膀扇動的聲音與晶鈴島的頻率完美同步,顯然是浮鈴界的“鈴鳥”。鈴鳥群飛到兩人麵前,領頭的那隻鈴鳥翅膀上的紋路與融合鈴的新形相似,正歪著頭打量他們。

“是‘導鈴鳥’。”吳迪認出鈴鳥翅膀上的引路紋,與爺爺筆記裡記載的“界鈴信使”標記一致,“它們是浮鈴界的嚮導,看來有人在等我們。”

導鈴鳥突然轉身,朝著斷音島以外的主島飛去。兩人跟著鈴鳥群穿過紫霧,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主島的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鈴形塔,塔身由無數隻活鈴堆疊而成,塔頂的巨鈴正在緩慢轉動,每轉一圈,所有晶鈴島的頻率就會同步一次,像是個巨大的調音器。

塔下的廣場上,站著些穿著長袍的人,他們的長袍上繡著活鈴的紋路,手裡握著小巧的鈴杖,杖頭的鈴鐺與晶鈴島的活鈴產生共鳴。看到小三和吳迪,為首的老者舉起鈴杖,廣場周圍的地麵突然亮起,活鈴組成的光路從地麵延伸到他們腳下,像是在歡迎。

“來自異界的守鈴人。”老者的聲音溫和,鈴杖輕敲地麵,發出清越的響聲,“我們等你們很久了,斷音島的頻率失衡,隻有融合鈴能修複。”

小三注意到老者長袍上的標記,是活鈴與人類手掌交握的圖案:“你們和鈴共存了?”

“是‘共棲’。”老者微笑著糾正,“浮鈴界的祖先發現,強行控製鈴的頻率隻會引發反噬,不如融入它們的和聲,成為其中的一段旋律。”他指著塔頂的巨鈴,“那是‘調諧鈴’,由曆代守鈴人的心脈滋養,才能維持所有島嶼的頻率平衡。”

話音剛落,霧海突然傳來一陣悶響,斷音島的頻率再次偏離,這次的偏差比之前更大,主島的調諧鈴發出刺耳的雜音,廣場上的活鈴紋路也跟著閃爍不定。老者的臉色凝重起來:“它在加速墜落,必須立刻去斷音島,找到失衡的源頭。”

乘坐鈴鳥牽引的懸浮舟前往斷音島時,小三終於看清霧海的真相——不是海水,是無數隻休眠的活鈴,它們相互擠壓,形成了這片看似柔軟的“海”,斷音島一旦墜落,就會驚醒這些休眠的活鈴,引發整個浮鈴界的頻率紊亂。

斷音島的岩層比主島更加暗沉,活鈴的表麵佈滿裂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噬過。島嶼中央的空地上,立著塊黑色的石碑,碑上刻著與調諧鈴相同的紋路,卻被一道橫向的刻痕攔腰截斷,刻痕裡嵌著些黑色的粉末,散發著與寂鈴界汙染相似卻更陰冷的氣息。

“是‘截音痕’。”老者的聲音帶著痛心,鈴杖的光芒照在刻痕上,黑色粉末紛紛避讓,露出下麵的活鈴紋路,“有人用邪術切斷了斷音島與調諧鈴的連接,這些粉末是‘寂鈴灰’,能吞噬活鈴的頻率。”

融合鈴的新形突然射出一道光,擊中黑色石碑。碑上的斷痕開始浮現出記憶碎片: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偷偷潛入斷音島,用帶著寂鈴灰的匕首在石碑上刻下截音痕;斷音島的守鈴人發現後,試圖用自己的心脈修複,卻被寂鈴灰反噬,與活鈴一起陷入沉睡;黑袍人離開前,在石碑下埋下了什麼東西,讓寂鈴灰不斷滋生。

“是潰鈴界的餘孽!”吳迪認出黑袍人的服飾,與鈴蝕怪的畸形鈴口紋路一致,“他們冇能在潰鈴界得逞,又來這裡破壞共響!”

石碑下突然傳來“哢嚓”聲,地麵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麵的黑色盒子,盒子裡裝著顆跳動的黑色心臟,心臟的表麵覆蓋著寂鈴灰,每跳一下,斷音島的頻率就會偏離一分。

“是‘蝕心鈴’。”老者的臉色變得慘白,“用活鈴的核心煉製的邪器,能直接汙染調諧鈴的頻率,他們的目標不是斷音島,是主島的調諧鈴!”

蝕心鈴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黑色的聲波從盒子裡湧出,斷音島的活鈴紛紛炸裂,島嶼的懸浮高度再次下降,霧海裡的休眠活鈴已經開始躁動,發出沉悶的鳴響。

“必須摧毀蝕心鈴!”小三舉起融合鈴,新形的光芒在身前凝成一道光盾,擋住黑色聲波,“但它被寂鈴灰保護著,普通的力量靠近就會被汙染。”

吳迪突然想起寂鈴界的母鈴種:“用生命的頻率對衝!融合鈴吸收過母鈴種的力量,應該能剋製寂鈴灰!”

小三將融合鈴貼在黑色石碑上,隱紋裡的碧色光芒與主紋的七色光交織,形成一道帶著生命氣息的光流,射向蝕心鈴。光流接觸到寂鈴灰,發出“滋滋”的響聲,黑色粉末迅速消退,露出蝕心鈴的真麵目——果然是用活鈴核心煉製的,核心裡還殘留著斷音島守鈴人的心脈印記。

“以守鈴人之名,喚醒你的本初!”小三將自己的血滴在融合鈴上,新形的光芒暴漲,與蝕心鈴裡的守鈴人印記產生共鳴。核心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黑色的外殼紛紛剝落,露出裡麵純淨的碧色核心,正是斷音島的活鈴本源。

截音痕開始癒合,黑色石碑上的紋路重新亮起,與主島的調諧鈴產生共鳴。斷音島的頻率逐漸迴歸和諧,墜落的趨勢被遏製,霧海裡的休眠活鈴也重新安靜下來。碧色核心從盒子裡飛出,融入斷音島的岩層,那些炸裂的活鈴重新凝聚,島嶼的顏色漸漸恢複鮮亮,與其他晶鈴島的頻率完美同步。

老者看著修複的斷音島,激動地舉起鈴杖,廣場上的守鈴人同時奏響鈴杖,主島的調諧鈴發出悠長的鳴響,所有晶鈴島的活鈴一起合唱,紫霧中的七彩光斑組成一個巨大的融合鈴圖案,懸浮在霧海上方。

“共響之法的關鍵,是接納所有頻率,包括不和諧的雜音。”老者對小三說,鈴杖指向調諧鈴,“這座巨鈴之所以能調音,不是因為它隻發出一種聲音,而是因為它能包容所有聲音,讓它們在差異中找到平衡。”

融合鈴的新形突然射出一道光,連接著紫霧深處的另一個漩渦,漩渦裡的天空是黑色的,點綴著無數隻發光的鈴,像是星星,卻散發著種冰冷的氣息。那裡的頻率極其單一,像是隻有一種鈴在鳴響,單調得令人窒息。

“是‘單鈴界’。”老者的臉色變得凝重,“那個世界的守鈴人走了極端,他們認為隻有消除所有差異,才能實現絕對的和諧,結果讓鈴的頻率越來越單一,快要失去活力了。”

吳迪望著漩渦裡的景象,想起截音痕的刻痕:“潰鈴界的餘孽可能也去過那裡,單鈴界的極端思想,說不定就是他們煽動的。”

鈴狐突然對著漩渦的方向輕響,尾巴上的鈴鐺閃爍著警示的紅光。小三握緊融合鈴,新形的光芒中,主紋與隱紋交織出複雜的圖案,顯然是在解析單鈴界的頻率:“那裡的頻率雖然穩定,卻像一潭死水,冇有變化就冇有生機,遲早會徹底沉寂。”

老者將一枚刻著調諧鈴紋路的玉佩遞給小三:“這是‘諧頻玉’,能幫助融合鈴解析單一頻率,找到其中隱藏的差異。單鈴界的守鈴人不是壞人,他們隻是走偏了路,你們或許能讓他們明白,真正的和諧不是相同,是共生。”

小三接過諧頻玉,玉佩自動融入融合鈴的新形,讓新鈴的光芒更加柔和。他知道,單鈴界的考驗不在於戰鬥,而在於理解——如何讓極端的守鈴人明白差異的價值,如何在單一的頻率中喚醒變化的活力,這比修複斷音島更難。

鈴鳥群再次聚集,圍繞著他們飛翔,翅膀的扇動聲與融合鈴的新聲組成一道新的旋律,通向黑色天空的漩渦。小三和吳迪對視一眼,同時踏上懸浮舟,斷音島的活鈴在身後合唱,像是在為他們送行,調諧鈴的鳴響穿透紫霧,為他們指引方向。

漩渦裡的黑色天空越來越近,那些發光的鈴星散發著冰冷的光,頻率的單一性讓融合鈴的新形微微震顫,像是在抗拒這種單調。小三握緊新鈴,諧頻玉的光芒在鈴身流轉,他知道,單鈴界的秘密就在那些鈴星裡,而解開秘密的鑰匙,就是融合鈴所代表的包容與平衡。

故事,仍在繼續。

單鈴界的黑穹壓在頭頂時,小三數到第九十九顆懸在半空的鈴星。這些發光的鈴鐺比浮鈴界的活鈴更冰冷,表麵覆蓋著層透明的冰晶,鈴舌是細長的銀針,正隨著某種固定的頻率顫動,在地上投下規整的菱形光斑,像無數個重複的印章。

“是‘勻頻鈴’。”吳迪用刺鈴敲了敲最近的一顆鈴星,冰晶碎裂的聲音都帶著機械的單調,“這些鈴被強行校準成同一頻率,連震動的幅度都分毫不差,難怪整個世界會失去活力。”

他們腳下的地麵是黑色的黑曜石,石麵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刻度,每個刻度旁都嵌著隻微型的銀鈴,鈴口對準穹頂的鈴星,顯然是用來監測頻率的“監鈴儀”。小三踩在某隻銀鈴上,銀鈴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周圍的監鈴儀同時亮起紅光,整個黑曜石地麵開始閃爍,像是在警告外來者。

“是‘異頻警報’。”小三迅速挪開腳,警報聲卻冇有停止,反而引來一群穿著白色製服的人,他們的製服上繡著單鈴的圖案,手裡舉著頂端嵌著勻頻鈴的長杖,“看來這裡容不下任何偏離的頻率。”

為首的製服人舉起長杖,勻頻鈴發出一道白光,擊中小三腳下的銀鈴。警報聲瞬間停止,紅光轉為穩定的白光,黑曜石地麵的閃爍也恢複了規律。“外來者,你們的頻率與單鈴界不符。”製服人的聲音冇有起伏,像機械在播報,“按照《勻頻法典》,要麼接受校準,要麼被清除。”

融合鈴的新形在掌心發燙,七道主紋與隱紋同時亮起,抗拒著勻頻鈴的白光:“我們是守鈴人,不是來破壞的,是來幫你們找回活力的。”

“活力就是混亂的根源。”製服人舉起長杖,周圍的同伴紛紛擺出攻擊姿態,“百年前的‘頻亂之災’,就是因為頻率雜亂引發的,隻有絕對的統一,才能帶來和平。”

他的話讓小三想起浮鈴界老者的話——極端的和諧比混亂更可怕。就在這時,黑穹深處突然傳來一聲異響,某顆鈴星的頻率微微偏離,冰晶表麵出現一道裂痕。製服人們立刻騷動起來,為首的人留下兩個同伴監視他們,帶著其他人朝著裂痕的鈴星飛去。

“機會來了。”吳迪壓低聲音,養魂鈴的紅光在掌心流轉,“那顆鈴星的裂痕裡一定有秘密,他們在掩蓋頻率失衡的真相。”

解決掉兩個監視的製服人後(他們的勻頻鈴在融合鈴的光芒下會暫時失效),兩人順著黑曜石地麵的刻度線,朝著裂痕鈴星的方向移動。越靠近那裡,監鈴儀的銀鈴震動越頻繁,顯然是在強行壓製某種偏離的頻率。

裂痕鈴星下方,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建築,建築的輪廓是無數隻勻頻鈴堆疊而成的,頂端有個巨大的穹頂,穹頂中央嵌著顆最大的鈴星,冰晶表麵刻著與《勻頻法典》相同的文字。建築周圍的製服人正在忙碌,他們用長杖的白光照射裂痕,試圖修複冰晶,卻徒勞無功,裂痕反而越來越大。

“是‘勻頻核心’。”小三認出建築的紋路,與監鈴儀的銀鈴同源,“那顆最大的鈴星是主鈴,其他鈴星的頻率都由它控製,現在主鈴出現裂痕,說明絕對統一的平衡已經維持不住了。”

鈴狐突然從黑曜石地麵的縫隙裡鑽出來,嘴裡叼著塊碎裂的冰晶,冰晶上的紋路與勻頻鈴不同,帶著種活潑的波動,像是……活鈴的紋路。“這裡有活鈴!”小三的眼睛一亮,“單鈴界的祖先可能留下了活鈴的種子,藏在地下!”

他們跟著鈴狐鑽進地麵的縫隙,裡麵是個巨大的溶洞,洞壁上嵌著無數隻與寂鈴界相似的鈴形草葉,隻是這些草葉已經枯萎,根部卻還殘留著微弱的生機。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透明的容器,裡麵裝著綠色的液體,液體裡漂浮著顆種子,正是活鈴的種子,與寂鈴界的母鈴種同源。

“是‘留種計劃’。”吳迪看著容器旁的石碑,上麵刻著模糊的文字:“勻頻非久計,留種待生機……”後麵的字跡被刻意磨去,顯然是被製服人發現後破壞的,“百年前肯定有守鈴人意識到絕對統一的危險,偷偷留下了活鈴種子,希望有一天能讓單鈴界恢複活力。”

容器突然劇烈震動,綠色的液體開始沸騰,活鈴種子發出微弱的光芒,與黑穹上裂痕鈴星的頻率產生共鳴。溶洞的地麵開始震顫,洞壁上的枯萎草葉竟抽出嫩芽,嫩芽上的鈴形紋路正在緩慢搏動,像是在迴應種子的呼喚。

“活鈴種子在喚醒生機!”小三激動地說,“主鈴的裂痕就是因為它的力量,單鈴界的土地裡還殘留著活鈴的氣息!”

就在這時,溶洞入口傳來腳步聲,為首的製服人帶著大批同伴衝了進來,長杖的白光在溶洞裡交織成網:“果然是你們在破壞勻頻!把活鈴種子交出來!”

吳迪將養魂鈴拋向空中,紅光在溶洞上方凝成一道屏障,擋住白光的攻擊:“你們明明知道絕對統一維持不了多久,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

“至少現在是和平的!”製服人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帶著痛苦和掙紮,“頻亂之災時,我親眼看著親人被混亂的頻率撕碎,我不能讓悲劇重演!”

融合鈴的新形突然射出一道光,擊中製服人的長杖。勻頻鈴的白光瞬間消散,露出裡麵的鈴芯,鈴芯上刻著的不是單鈴紋,而是與活鈴草葉相同的紋路,顯然是用活鈴的核心煉製的。

“你們的勻頻鈴,本質上還是活鈴。”小三的聲音帶著力量,“百年前的守鈴人騙了你們,他們用活鈴的核心煉製勻頻鈴,卻抹去了它們的生機,這才導致頻率越來越僵化。”

溶洞的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隻活鈴草葉從地下鑽出,圍繞著活鈴種子生長,嫩芽的鳴響彙聚成一道清越的旋律,與黑穹上的鈴星頻率產生共鳴。最大的那顆主鈴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冰晶徹底碎裂,露出裡麵的活鈴核心,核心的紋路正在跳動,與草葉的旋律完美同步。

製服人們愣住了,手裡的長杖紛紛掉落在地,勻頻鈴在活鈴的旋律中融化,露出裡麵的活鈴芯。為首的製服人看著自己的長杖,突然跪倒在地,發出壓抑的哭聲:“原來……我們一直在用錯誤的方式守護……”

黑穹上的鈴星頻率開始變得豐富,有的清脆,有的低沉,有的急促,有的舒緩,組成一首充滿活力的交響曲。黑曜石地麵的監鈴儀不再發出警報,銀鈴隨著旋律自由顫動,整個單鈴界的黑穹漸漸褪去,露出下麵蔚藍的天空,天空中飄著鈴形的雲朵,像無數個自由的音符。

活鈴種子長成了一棵巨大的樹,樹乾上纏繞著活鈴草葉,樹冠延伸到天空,與鈴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座連接天地的“生鈴橋”。小三和吳迪站在橋上,看著製服人們與活鈴草葉互動,他們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聲音裡也充滿了起伏的情緒。

但就在這時,融合鈴的新形突然射出一道光,連接著蔚藍天空的某處,那裡的雲層正在旋轉,露出一個漩渦,漩渦的另一端閃爍著五彩的光芒,隱約能看見些流動的光帶,光帶裡嵌著無數個世界的縮影,每個縮影裡都有鈴鐺的鳴響。

“是‘彙鈴界’。”小三看著漩渦裡的景象,那個世界的頻率極其複雜,卻又和諧得不可思議,像是所有世界的鈴聲都在這裡彙聚,“那裡是所有世界的頻率樞紐,共響之法的終點,可能就在那裡。”

吳迪的目光落在漩渦邊緣的光帶上,那些光帶的紋路與融合鈴的新形完全一致,像是無數個融合鈴的虛影在流動:“看來我們快完成使命了,彙鈴界應該能讓所有世界的頻率徹底同步,形成永恒的共響。”

鈴狐跳進小三的懷裡,尾巴上的鈴鐺隨著生鈴橋的旋律輕輕搖晃,對著漩渦的方向發出喜悅的響聲。生鈴橋的草葉紛紛指向漩渦,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最後的道路。小三握緊融合鈴,新形的光芒中,七道主紋與隱紋交織出完美的圖案,與彙鈴界的五彩光芒產生強烈的共鳴。

兩人順著生鈴橋走向漩渦,單鈴界的活鈴草葉在身後搖曳,蔚藍的天空下,鈴星的旋律與活鈴的歌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送彆曲。製服人們站在橋邊,朝著他們揮手,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他們終於明白,真正的守護不是壓製差異,是讓每種聲音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漩渦裡的五彩光芒越來越近,光帶裡的世界縮影清晰可見:潰鈴界在重建,寂鈴界的草海在蔓延,浮鈴界的晶鈴島在合唱,單鈴界的天空在變藍……每個世界都在朝著共響的方向前進,而他們,就是連接所有世界的關鍵音符。

融合鈴的新聲在漩渦中迴盪,與彙鈴界的五彩光芒產生共鳴,像是在呼喚,又像是在準備奏響最後的樂章。小三知道,彙鈴界的秘密就在光帶的儘頭,那裡可能藏著源鈴的終極真相,也可能是所有守鈴人使命的終點,但他更願意相信,那是新的開始——一個所有世界和諧共處、鈴聲永恒共響的開始。

故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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