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玄冥寶鑒 第138章 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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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生踩著粗大的蛇軀走到不斷翻滾溢位的黑水中說:鵬哥,接著。說罷將土銃拋給王鑫鵬,我倆這才順著蛇軀,避開湧動的暗流遊到石棺上。
避過田國棟的嘔吐物,我打著手電從破損的石板窟窿中往裡觀察。
石棺裡麵已經滲著不少黑水,細小的藤蔓根係爬滿棺內石壁,破碎蛇卵的腥味直衝腦門。
就見黑水中間側躺著一具碩大出奇的畸形馬骨,馬嘴裡帶著嚼銜,胸腔下隻有一條腿,後麵兩條腿則跟普通馬匹相同。馬肚子左右兩側放著錘子,鑿子,耒耜,五齒耙,兩齒鋤等物。
本以為石棺裡麵是那個騎在馬上的神仙骸骨,冇想到竟然是匹馬。
古代馬匹多為殉葬,甚至還有單獨的車馬坑。《新唐書》中記載:馬者,國之武備。天去其備,國將危亡。馬這種生物,從遠古時期被人類馴化就是武力的象征,縱觀人類文明史,直到二戰後期才逐漸退出戰爭舞台。
馬匹殉葬製度也很早確立,逸禮《王度記》曰: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從商早期殷墟遺址中發現,當時的馬匹已經成為墓室製度的主要構成部分,也是標榜權利和嚴格的社會喪葬等級製度的重要體現。
譬如秦始皇陵中的車馬坑、唐太宗天可汗的昭陵六駿。神道旁的石馬俑、霍驃騎的馬踏匈奴、青銅馬踏飛燕。以及大大小小諸侯王、戰將等都有陪葬馬匹的習慣。
小兵捕快之類武行人士,家裡養不起馬的,也會弄點三彩陶俑馬、木雕馬之類的擺在墓室裡。可不管怎麼說,馬都屬於陪葬,墓主還是墓主,馬匹單獨葬於一處的聞之未聞。
我俯身挪開一片碎裂的棺蓋露出能容人進去的洞口,撐著棺蓋直接跳了下去。隻覺這石棺裡跟個大冰箱似的,一進來就凍得手腳發麻,腳下的黑水似乎都要變成冰沙了,嘴裡的呼氣也變成白煙,不由打了個哆嗦。
也不敢耽誤時間,用力把手心搓熱了。從水中拾出一根五齒耙,入手極為沉重,上下打量一番,發現這些器械頭杆皆為實心青銅所鑄。對著棺蓋裂口輕輕蹭掉杆子上的浮鏽,用手一抹,就見杆子上刻滿不知名的大夏龍印符文。
東西埋在這兒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又有黑水侵蝕,可蹭掉的鏽下麵還是金光閃閃,耙齒尖也很是鋒利。說夏朝能做出如此物件冇人信,說是上週的估計還差不多,足見當時老祖宗的製作工藝之精緻。
按葬製,一般用來陪葬的最值錢的物件都是貼著頭附近放置。於是越過馬匹胸骨,往馬頭頂上的棺角找去。
青銅斧子,簸箕、戽鬥、空心鍁,還有其他不知名的古代農具。
真是長見識了,青銅器我見過不少,大多是食用器、酒用器、禮器、兵器。農具形式的青銅器還是第一次見。
王鑫鵬蹲著看我問道:順老弟,你說真有這種三條腿的馬嗎
我搖搖頭,仔細看去說:不知道。骨頭太老了,冇有筋腱肌肉連接我也看不出來。俗話說有三條腿的蛤蟆,可能就有三條腿的馬吧,都差不多。
其他陪葬品雖說略有奇特,好歹青銅物件也是重器,要說奇怪隻有這匹石化的畸形馬骨奇怪。
孫福生雙手拿起五齒釘耙來甩了個棍花,反臂提膝把手搭在眉骨說:嘿嘿,吃俺老孫一耙!
我冇理會他發癲,撿起一根錘子放到一邊又去撈其它,可撈了幾下除了這些刻滿大夏龍印的農具外,其他事物一概冇有。
順子,上次在山西飯店的青銅豬十個銘文,你說值八十萬。那這些...
按一個銘文三年牢飯,這一錘子能讓你吃到天荒地老。
你彆扯淡,我可跟孔老闆學了不少。文物講究民不舉官不究,我帶出去轉讓,轉讓懂嗎交流,這叫文物交流。
我想起孫福生拿回來的工地三件套,冷笑一聲說:行,你就學吧。
轉頭撥開石板內側攀沿藤蔓,想看看還有冇有像斛律崇墓一樣的內刻文字,但石板光滑平整,並無刻畫。
那墓主究竟在哪,四周除了這個石棺外,也冇有其他棺槨存在。能有填滿祭祀坑的人骨,和如此多的繁雜機關,還有靈獸守護,怎麼看也也不像是陪葬坑。
難道這匹馬,就是墓主
要是墓主,陪葬這些農具乾啥
這倒黴催的,本來就殘疾,死了還得帶農具下去還得繼續乾活
頭皮屑都撓掉好幾層,是想破頭也想不出,這畸形馬骨有什麼值得郭森斌那夥兒人拚命尋找的理由。
艸,二鬼子特務,到底找的是啥東西。
王鑫鵬撿起銅鑿子皺眉看了半天,隨手扔在一邊。見我蹲在黑水中沉默不語,以為我冇發現啥值錢東西,對我說:順老弟,要是正常墓,最不濟也能掏出點含口錢、翹塞等冥器,可這些帶銘文的農具銅貨,要帶出去估計誰也不認。你也不必如此沮喪,這一晚上咱能活著就不錯了。
我心裡暗罵,下墓也下了好幾次。真是邪了門了,拿到的東西有大雲寶泉、晉陽避塵知事銅印,還有眼前這一堆像是臆造物的農具。不是冇法賣的,就是冇人收的,要不就是奇奇怪怪的。裝備錢還是自個下鄉收貨倒騰的,真特麼要吃摸金倒鬥這碗飯,還不得賠個底兒朝天。難怪魏老一直強調,對一線工作人員帶出來的東西,收貨開價要厚道。
不過他這話一出,我心想要是這匹馬是墓主,馬嘴裡是不是也會有口含錢神仙手裡的三顆星辰會不會藏裡麵就算啥也冇有,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嘴裡那根馬嚼子也得帶走留個念想。
手隨心動,用工兵鏟對準馬嘴骨縫就撬了下去。但這玩意不知道埋了多少年,骨頭早都石化跟石棺連為一體了,敲著邦邦響,撬也撬不動。
媽了個巴子的,想到這藏在鼎裡的死馬墓主弄出的各種機關靈獸,一晚上折騰的我夠勁兒,老子走南闖北兩三年,還能讓一匹畜生的牙口攔住一狠心直接踩在工兵剷剷把上。
就聽嘎巴一聲脆響。
低頭看去,鏟頭還留在馬嘴裡。鏟把連接處的鎖釦斷裂,插銷彈簧更是不知道崩飛到哪去了。
二叔啊二叔!
說好的所有裝備質量過硬,都是經過戰爭考驗的好東西。還美國埃姆斯工兵鏟,我看你長的倒像捱了一鏟子。哪有這樣的,連親侄子都坑。
踢開鏟柄,取過青銅錘,對準馬頭就砸。還得是這玩意好使,咣咣兩下,石化的馬麵骨就砸成碎片,先把馬嚼子扔了上去。拿手電照著翻找,就見馬嘴裡當真含著一物。
撿起來一看,唉怎麼是片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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