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玄冥寶鑒 第162章 激流
-
轟!
大量的鐵珠從灌滿水的槍管中噴到田會計頭上,霎時間大半個腦袋都被轟冇了,強大的血壓激起丈高的血霧四處飛散。
我就離他們不遠,剛從湍流中冒出頭來,抱著散落的腐木勉強在水中穩住身形。兩耳被子彈激發的轟鳴聲,震的好似聾了一般,什麼都聽不到,頭上也落滿了血漬。
這時見白憶畫飄在不遠處,指著我身後麵大聲著喊:“順哥,小心!”
我耳朵裡全是蜂鳴,哪聽得到她說什麼,於是順著她手指望去,雜亂的手電光中,就見背後無數大大小小的腐木冰殼,如同一柄柄加速的利劍一般向眾人衝來!
地下暗河數以萬年不見天日,河道間冷霧縹緲,水流翻滾湍急。
眾人所帶的手電筒就是唯一光源,而手電筒不是汽車霧燈,能照到的範圍極其有限。
等我的眼睛看到河麵上向我襲來的朽木浮冰時,已經離我的腦袋不足十米。看著利劍般的東西越來越近,渾身上下一片麻木,連動都忘了動。
就在此時,腳下傳來一股大力,兀的將我從水麵拉了下去。
我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水才反應過來,不住撲騰想重新浮出水麵,可腳下被什麼東西拉扯住,根本使不上勁。我害怕是湖底的吃人黑影拉人,睜眼一看,原來是孫福生拉著我和白憶畫不讓我們起身,見他指著上方搖頭,我也放下心,憋住一口氣往上看去。
就見離我頭頂三尺不到,大量朽木浮冰夾雜萬鈞之勢打著旋掠過,轟然撞到洞壁,跟壁上的鐘乳石同時碎裂,又衝進水裡往下遊行進。
此時孫福生不再拉扯我,在水中宛如蛟龍,速度比激流還快,將沉下去的令狐秀媛從河中撈起。
我也看準一塊浮木,抓著飄在水麵,看著混亂不堪的各種雜物,大聲問道:“道爺!小白!鵬哥呢?看見他冇有!!”
孫福生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喊道:“不知道,都衝散了!趕緊往岸邊遊!老子在水底下看見蛇了!”
這時離我不遠處漂浮的田會計屍體,被翻起的巨浪拍飛,浪花中突然出現一付猙獰的蛇頭,幽碧色的豎瞳直直盯著半空中的屍體,水缸般粗細的身軀破浪而行,張開血盆大口咬住還在冒血的屍體一口吞下,又潛入水裡消失不見。
我感覺頭上還有他殘存的血漬,想來這東西是被屍體上的血腥氣引來的,驚的大罵一聲:“艸,真特麼有蛇!快遊啊!”
但如此湍急的水流,漂浮在水麵上的雜物又多,水也陰冷刺骨,剛修煉出的那點陽氣被此番變故驚的早縮回去了,哪是那麼容易控製身體的。
王鑫鵬和樊衛偉、還有兩個黑衣壯漢跳下來時找準一艘尚且完好的木船攀附上去。知道我們落在後頭勢必危險萬分,憑著手電光的亮度,看明我們的方向,從船中扯出一根長柄木漿,在滔滔激流裡奮力向我們這邊滑來。
高聲激嗬:“都特麼往這邊遊!”
樊衛偉站在船頭,快速往槍管裡塞了五顆獨頭彈,瞄準我們身後翻湧的蛇軀。呯呯呯的不住扣著扳機,或許是他槍法極好,又或許銀鱗巨蟒的身軀太過龐大,在顛簸的水麵上每一發子彈都能準確在蛇軀上炸出一道血花。
我和白憶畫、孫福生先後爬上這艘木船,將落在水裡的令狐秀媛接應上來。
幾乎與此同時,剛纔眾人所站凹陷處的兩根粗壯的鐘乳石,承受不住朽木浮冰的接連撞擊,紛紛齊跟而裂,夾雜萬鈞之勢從洞頂轟然拍下,在河道內驚起滔天巨浪,把這艘不知年月的小木船以奇快的速度衝向更遠方。
我暗自慶幸,隻要王鑫鵬駕駛的小船再慢上半分,我們幾人不被銀蟒吞噬,也會被頭頂碎裂的鐘乳石砸死。
如今劫後餘生,坐著不知道何時就散架的木船,後怕不已,各自喘著粗氣壓下心中悸動,任憑木船隨波逐流,也不做理會。
在這片無儘的黑暗中飄了不知多久,木船的速度也漸漸平緩,劇烈的心跳也慢了下來,我想抽根菸思索一下後續之事,但口袋裡的煙盒都被水泡爛了,苦笑一聲拋進水裡。衝樊衛偉抱拳行了一禮說:“樊哥,以後若有差遣,定會報答。”
他衝我拋了一根乾的,又低過打火機說:“用不著,是老子把你們帶過來的。能叫我一聲樊哥,就是我兄弟,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麼。”
我聽他的話有些熟悉,覺得此人性格豪爽和王鑫鵬有些類似,但心機比鵬哥深沉多了。點著煙說:“樊哥,眼下的情景,其他人生死不明。咱們如何是好?”
我意思是都特麼這逼樣了,再整幺蛾子人都快死完了,你要有啥事就趕緊說,彆藏著掖著。
樊衛偉在大小美女間來回掃視,又看著我嘲笑一聲:“怎麼?有倆都不夠?難道是李妙教授?人家閨女都不擔心,你擔心個屁。嘖嘖嘖,母女。順子啊順子,你可真行。”
我特麼,誰問你這個了!小爺我是這意思麼?
我黑著臉,忍著白憶畫摳我大腿上的軟肉,握著令狐秀媛的小手輕輕摩挲說:“樊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雇主到底是誰?要不然我死了都不安心。”
他麵色極其好看,哈哈大笑道:“人不怕死果然冇法威脅。”說罷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扔給我。
我拿起一看,樊老太的大頭衝著我微笑。
如此恐怖的地方,如此黑白的微笑。
瞬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菊花一緊,差點把我嚇尿!
怎麼會是她!?
“你,你彆告訴我雇主是你奶奶啊!”
樊衛偉捂著肚子,笑的都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道:“哈哈,傻,傻x,讓,讓你看背麵!”
把照片翻了個麵,見背麵貼著幾張被蠟侵染的油紙。
油紙上畫著很多歪歪曲曲的地圖,每一次拐彎都有明顯的標誌物,甚至剛纔那會被撞塌的接天連地的巨大鐘乳石也是標誌物的其中一個。油紙的最後一頁是一座空曠的地洞,洞中有一座底下長著很多很多車輪的古代建築物。
“這是?地下河的河道圖?”
見他點點頭,我看了看四周,漆黑的水麵波瀾微動,似沙的薄霧無邊無際。掏出來指北針,發現磁針還是不轉,把照片又丟了回去。
“你現在拿出來有個屁用,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快一千四百年過去了,河道還是原來的河道嗎?就算河道冇變,如今地底漲水,指北針也特麼冇用,下一步如何辨彆方向?而且,找到地方又能怎麼樣,裝備丟的所剩無幾,憑這破木船,想逆流開回去嗎?”
說到此處,眾人無不沉默,就連天生樂天派的孫福生也麵露慼慼,盯著遠方的薄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