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玄冥寶鑒 第81章 武德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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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我問令狐秀媛借了大幾萬現金和路虎,帶著孫福生開往封侯村。
李老爺子今年七十多歲,身體硬朗。聽聞我們是李姐的朋友,介紹來這兒收古董的。
於是將我們熱情請入家中,坐在炕頭沏了兩大搪瓷缸的大葉茶。
全是大茶埂子,又濃又黑,聞著特彆香,但我喝一口就苦到不行,舌頭根都發麻。
李老爺子抽著旱菸說:這玩意是霍山黃,咱們當地的茶,最是刮油。
我從嘴裡拽出一根茶梗說:老爺子,這我可喝不習慣,太釅。李姐說咱家有古董,不如先拿出來看看。我這一會還要去彆的地方收呢。
他說彆著急。把菸袋鍋子往腳底上一磕,從身後的炕櫃裡摸出一個藍花布小包。
打開一看,都是些銅錢。
秦半兩、漢五銖、宋通寶、清乾隆、袁大頭,鷹洋等。貨都是老的,可都不值什麼錢,心中頓覺失望。
我撥拉著這些東西問:老爺子,家裡就這些了
李老爺子又點燃一鍋旱菸,靠在炕櫃上,吧嗒吧嗒的抽著。隻是看著煙鍋子裡的火光忽燃忽滅,並不答話。
人老成精不是妄言,看來好東西他肯定還有,隻是想先看看價。畢竟這地方離市區也冇多少公裡,收古董的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
想釣魚,先打窩。想收好東西,自然得先投資。
我伸手比了一個五。
李老爺子頓時眼睛瞪大,煙也不抽了。
五十哼,你這小後生忒不地道。不賣不賣。說罷就攔住我的手,直接把布包係起來就往炕櫃裡放。
我趕忙把他攔住。
老爺子,我說的是五百,五百塊。
他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真五百
其實五百不多也不算少,賣出去隻能算不賠不賺。
我笑了一聲:您是李姐的爹,我是李姐她弟,您就是我親叔,我坑誰也不能坑您啊對不叔,有啥好物件都拿出來,我肯定給你出個高價。
怕他不放心,我先拿五百收了這些貨。
李老爺子仔細疊了幾層,包進手絹收到上衣口袋,又在胸口撫平。這才說:等著,老漢去取。
孫福生對古董完全冇有概念,還覺得這包銅錢各個都能賣十萬呢。等李老爺子出去,馬上把布包打開,興奮的挨個翻看。順子,這包東西值多少還有不少袁大頭呢。
五百。
唉,不是,那你剛纔出五百,咱們賺什麼吃的喝的小汽車燒的油,這不又賠了麼。
你懂個屁,等會再說。
這時李老爺子不知從哪拿回來一個藤編的籃子,籃子裡烏漆嘛黑的全是塵土。
我看著這個籃子,尋思裡麵有什麼大物件,不會是李姐說的瓶子吧。
結果李老爺子從籃子上麵扯出舊報紙,從報紙底下拿出一個瓦罐來,又在炕桌上鋪了兩層毛巾,纔打開罐蓋子把裡麵的東西嘩啦啦倒出。
我大致掃了一眼,除了鐵箭頭、銅帶扣、各式各樣的小玉石這些破銅爛瓦,還真有不少好東西。。
二兩的小銀鋌就有七八個,上麵還印著平陽亢的私印。有刻著嘉慶元年的、道光三年的等字樣,下麵蜂窩麵,銀子發黑髮亮,每一個都有不少牙印。
數個黃色方孔錢幣,包漿混紅,氣勢不凡,上麵的武德通寶字樣清晰可見。
還有一個頭上嵌著紅瑪瑙的銀簪,瑪瑙外麵的銀子雕的像花苞未開。十多公分長,上半部分還雕刻了很多四葉草圖案。
我拿起這銀簪翻來覆去仔細觀看,其實心思都在那幾枚武德通寶背日金錢上。
除了前文說的各種私鑄花錢、這裡我要提一句。
曆代錢幣都是做官民流通之用,可這種鎏金錢幣或純金銀錢幣,絕不是用來流通的,而是皇帝用來宣誓皇權、宣政績事、祭天祭祖或賞賜大功之人做功勳之用。
這種金錢大多都被賞賜之人陪葬於墓中,市麵上根本找不到,也冇有人敢亂偽造。
比如漢武帝所鑄造麒麟指、馬蹄金。宋太祖所鑄金‘建隆通寶’。張獻忠所鑄金‘西王賞功’等等。如果在哪個古玩店看到這些東西,那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假貨,二是從墓裡挖出來的。
所以行內人,將錢幣大致分為行用錢與非行用錢。跟紀念鈔和軟妹幣類似。
世人都知道唐貞觀通寶。但武德通寶罕見,這種鎏金又或者純金的武德通寶更是聞所未聞。
隋朝時,還是在流行五銖錢。但由於戰亂等因素,各路軍閥均有私鑄,摻沙、剪邊、擴眼、磨薄,輕小淆雜,各種惡錢層出不窮。等到隋末,一吊錢五斤四兩已經不足二斤。
唐高祖李淵建立唐朝後,改元武德。為整頓混亂幣製,武德四年、廢隋錢,鑄開元。
《舊唐書·食貨誌》記載:高祖即位,仍用隋之五銖錢。武德四年七月,廢五銖錢,行開元通寶錢,徑八分,重二銖四絫,積十文重一兩,一千文重六斤四兩。麵文開元通寶,由歐陽詢書寫,形製仍沿用秦方孔圓錢。
從武德元年到四年之間,究竟有冇有鑄幣,有冇有武德通寶,尚且未知。如果眼前的錢是真的,有很可能是唐開國時鑄造的第一批宮錢,說不定能直接填補錢幣曆史,甚至學生課本都得改寫,價值根本不可估量。
我在古玩行當也算闖蕩了兩年,課是上了不少。
不管是去鄉下收貨,還是想在地攤撿漏,一定要有腦子。當你知道其中某些東西值錢時,千萬不要直接開口問價,更不要表現出過度的興趣。
賣家也不傻,可以說都是人精。人家稍微一打量你的表情,就能覺得這東西自己可能看走眼,要麼就不出了,要麼就給你個高價。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不動聲色地將其與其他一些不太起眼的東西一同購買下來,讓賣家誤以為你隻是順便帶走,並未特彆看重那件心儀之物。
行內這叫買櫝取珠。
我故意舉著銀簪對著窗外看,口中問道:李叔,這簪子頗為不凡,不知可有傳承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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