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種魔大法被我練歪了 第480章 刀削峭壁鎖魔蹤,天險儘頭隱帝居
曠野上的死寂被一陣急促的喘息打破,神尼與慈心師太臉色變幻,顯然在權衡與苗疆為敵的代價。慈心師太性子最烈,看著玄通道長護在血月身前的模樣,終是按捺不住怒火:“苗疆雖強,難道還能顛倒黑白?
此獠為禍江湖,人人得而誅之,你護著他,便是與整個武林為敵!”
說罷,她拂塵一抖,竟繞過苗疆大祭司,直撲灼其華麵門,顯然想趁其力竭之際下殺手。
“放肆!”苗疆大祭司眼神一冷,身影未動,隻並指一彈。一道無形氣勁破空而去,精準地撞在慈心師太拂塵上。“哢嚓——”
拂塵柄應聲而斷,氣勁餘勢不減,狠狠砸在她胸口。
慈心師太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崖壁上,口中湧出大口鮮血,眼見是不活了。全場皆驚。誰也沒想到,這位看似溫和的大祭司竟會如此狠辣,一擊便取了慈心師太性命。
神尼臉色煞白,踉蹌著後退半步,看著同伴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們本就被灼其華抽取不少內力,實力減半,隻是沒想到會遇到苗疆大祭司!
但是此時此刻卻不能認輸強撐著喊道:“阿彌陀佛……苗疆行事,竟也如此霸道……”
蕭逸塵冷笑:“對付瘋狗,何須講禮?”他摺扇一揮,又是一道氣勁掃過,神尼躲閃不及,被擊中肩頭,慘叫著跌坐在地,琵琶骨處鮮血淋漓,顯然已受重傷。
峨眉五俠見狀,嚇得長劍都差點脫手,哪裡還敢上前?阿嫵捂著流血的手臂走上前,望著神尼的眼神複雜,有憤怒,有委屈,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痛楚:“師父,剛才您不是挺囂張嗎?
現在知道怕了?若不是灼大哥心善,你們這些忘恩負義之輩,早就死在怪病手裡了!”
“孽徒!”神尼捂著傷口,聽到這聲“師父”,氣得渾身發抖,目光掃過阿嫵微微隆起的小腹時,那痛楚瞬間化為滔天怒火,“我慈航齋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你竟懷了這魔頭的孩子?難怪處處為他說話!”
阿嫵臉色一白,下意識地護住肚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師父,您怎能這麼說?灼大哥不是魔頭,他是好人!
”
“好人?”神尼咳出一口血,聲音嘶啞卻帶著徹骨的失望,“一個修煉禁術、手上沾滿鮮血的魔頭,在你眼裡竟是好人?我從小將你養大,教你慈悲為懷,教你辨明正邪,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
她望著阿嫵,眼中滿是痛心疾首:“華山之巔,你為了他與整個慈航齋決裂,我念在師徒一場,沒廢你武功已是仁至義儘!本以為你能回頭是岸,沒想到你竟……竟懷了他的骨肉!
你可知你肚子裡的,是武林公敵的孽種?”
“他不是孽種!”阿嫵猛地抬頭,淚水滑落,“他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師父,您就不能放下偏見,看看灼大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嗎?
他救了我,還救了那些曾經唾罵他的人!”
“溫姑娘!”神尼怒視著上前護著阿嫵的溫安寧,“連你也來幫腔?這孽徒被魔頭迷了心竅,你難道也要跟著她胡哄?
”
溫安寧挺著肚子,毫不退讓:“神尼大師,阿嫵說得沒錯。灼大哥是什麼人,我們比誰都清楚。您不能因為他的過去,就否定他做的一切。
”
苗疆大祭司淡淡的看向神尼的目光多了幾分複雜:“神尼,虎毒不食子,何況是師徒?阿嫵姑娘有自己的選擇,你何必逼她太甚?”
神尼看著阿嫵護著肚子的模樣,又看了看地上慈心師太的屍體,終是閉上眼,發出一聲絕望的長歎。
她知道,這個自己寄予厚望、本應繼承慈航齋的徒弟,是真的回不來了。“峨眉五俠,帶上你們師父的屍體,我們走!”她咬著牙,聲音裡再無半分溫度,彷彿阿嫵隻是個陌生人。
峨眉五俠麵麵相覷,看了看神尼,又看了看淚流滿麵的阿嫵,最終靜雲,靈悅與淩雪去涼慈心師太的屍體兩人各架一邊,跟著前邊靈婉與靈萱扶著的神尼,狼狽地撤離了曠野。
那些被治好的江湖高手見狀,也紛紛放下兵器,低著頭匆匆離去。黑劍仙望著空蕩蕩的四周,長歎一聲,拖著黑劍消失在夜色中。曠野上徹底安靜下來,阿嫵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桃夭夭走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背:“彆難過,神尼大師隻是一時轉不過彎來,她心裡還是有你的。”
阿嫵搖著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不會了……她從小教我,正邪不兩立,如今我懷了她眼中‘魔頭’的孩子,她這輩子都不會認我了。
”
灼其華走到她身邊,沉默片刻,沉聲道:“不必難過。你選的路,我陪你走下去。無論誰反對,我都會護著你和孩子。”
阿嫵抬頭看他,淚眼婆娑中,看到他眼中的堅定,心頭的委屈彷彿消散了些。
神尼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阿嫵,你好自為之……”
阿嫵身子一僵,望著神尼離去的方向,終究還是沒再開口。
苗疆大祭司歎了口氣:“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眾人重新啟程,阿嫵走在最後,時不時回頭望向神尼消失的方向,手卻下意識地攥緊了灼其華的衣角。
一行人曉行夜宿,護送著水晶棺材一路向西。途中雖偶有不長眼的江湖人士聞訊攔截,或是覬覦所謂的“魔帝寶藏”,或是想借誅殺“魔頭”揚名,但大多是些二三流角色,被灼其華與蕭逸塵聯手打跑,並未造成太大阻礙。
阿嫵的情緒漸漸平複,隻是偶爾望著東方出神,手卻始終緊緊攥著灼其華的衣角,彷彿那是她在迷茫中的唯一依憑。血月的小腹日漸沉重,路上已發作過兩次墜痛,灼其華隻能暫且以真氣為她緩解,這讓眾人更迫切地想要抵達苗疆。
溫安寧與桃夭夭輪流照看著水晶棺材,棺身的血跡早已被擦拭乾淨,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彷彿孟婉顏隻是沉睡得更沉了些。這般走了約莫五日,前方的山勢愈發陡峭,林木也變得蒼勁詭異,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水汽與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
“快到了。”灼其華停下腳步,望著前方雲霧繚繞的山巒,眼神變得深邃,“過了這片林子,便是魔帝隱居的地界。”
眾人穿過一片遮天蔽日的古林,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近乎垂直的懸崖橫亙在麵前,崖壁如刀削斧鑿,寸草不生,泛著青黑色的冷光。
四周皆是連綿的峭壁,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雲霧在崖底翻騰,望不見底,隻有幾隻怪鳥偶爾從雲霧中掠過,發出淒厲的啼鳴。“這……”蕭逸塵摺扇輕點掌心,眼中滿是驚詫,“這般地勢,簡直是天險!
尋常人彆說登頂,怕是連靠近都難。”
苗疆大祭司也是眉頭微蹙,仔細打量著懸崖:“傳聞魔帝那年大戰之後便退隱江湖,無人知曉其居所,今日一見,才知他竟是選了這麼個絕地。
換作是誰,也斷難想到這懸崖之上會有人煙。”
灼其華望著那近乎直角的崖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傲世龍淵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