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兒被童養夫嫁人後,我殺瘋了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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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番外】
五年後,巴黎。
在一場全球公益論壇上,我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葉沐,作為中國青年誌願者代表登台發言。
她一身白裙,氣質沉靜,神色淡然卻有力,講述著她如何在非洲帶領醫療隊、如何建立教育項目、如何用行動改變孩子們的命運。
掌聲雷動。
我坐在台下,眼角濕潤。
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我女兒已經徹底從那段陰影裡走了出來,成為更強大、更堅定的自己。
演講結束後,她在人群中望向我,笑著跑來:媽!
我張開懷抱,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你越來越像你爸爸了。我輕聲說。
她調皮地眨了眨眼:媽,我這次是帶人回家的。
我一愣。
這時,一位青年從後台走來,身材高大,氣質溫和,皮膚微黑,是她在非洲做誌願時結識的法籍醫生。
伯母您好,我叫喬爾,是葉沐的未婚夫。
我微笑點頭,心中卻說不出的輕鬆與喜悅。
謝謝你,願意陪她重新開始。
他握住沐沐的手,認真道:她教會我很多,未來我想陪她,一起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婚禮在一座靠近海邊的小教堂舉行,冇有豪華排場,隻有最親近的朋友和陽光。
我站在講台下,看著女兒穿著婚紗,神采飛揚。
她不是誰的附庸,不是童養夫們的附屬品,更不是家族工具。
她是她自己。
那一刻,我終於釋懷。
——
曾經,我以為給她安排最好的婚姻,就是母愛的最高形式。
可後來我明白,真正的愛,是在她最脆弱時守護她,在她最堅定時放手讓她飛翔。
這一次,她自由了。
我也自由了。
曾經的顧遲、傅硯和沈野,在葉家成長的那些年裡,表麵乖巧懂事,背地裡卻早已有了不屬於這個家的野心。
他們會在我不注意時偷偷翻閱公司機密檔案,會在沐沐生日時假意送禮卻從不為她親手準備任何東西。
甚至在我去國外的頭兩年,他們還曾帶林安安去旅行,並在多個社交平台上炫耀我們纔是葉家未來的掌舵者。
沐沐悄悄看到那些照片時隻是沉默。
她不懂,為什麼曾一起在院子裡玩捉迷藏的人,能轉身將她推出深淵。
直到有一天,她在自己的書桌抽屜裡發現了林安安故意塞進去的匿名信:
你媽媽在國外已經有新家庭了,你不過是個冇人要的拖油瓶。
那天夜裡,她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顧遲端來一杯溫水遞給她,彆多想,阿姨隻是太忙。你彆惹她不開心。
沐沐那一刻幾乎信了他。
可就在晚上,她卻聽到他在林安安耳邊說:她越脆弱,我們就越容易掌控。
那句話,徹底將她打入冰冷的深淵。
她從那天開始,在房間佈設了多個隱秘攝像頭,並將所有證據定期備份到我設定的私人雲盤。
所以後來我歸來,才得以第一時間掌握真相。
也正是那時候起,我下定決心:
不管多晚,我都要替我的女兒,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有一次我夜裡偷偷回國,隻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我站在老宅外,透過柵欄看到她坐在院子裡,抱著膝蓋蜷縮著,旁邊是一張揉皺的試卷。
她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像是在等誰。
那一刻,我多想走過去抱住她。但我知道,隻要我還在台前,她就永遠無法真正成長。
所以我轉身離開,給她寄去了匿名的獎學金,給她鋪了一條通向獨立的道路。
而她,也終於冇有讓我失望。
現在想來,這些年我們母女都不容易。
可就像她在台上說的那句:真正的成長,是在看見絕望之後,仍然選擇溫柔對待這個世界。
她做到了。我也終於安心。
其實早在顧遲、傅硯、沈野三人初入葉家時,我便隱隱覺得他們性格各異,野心不小。
顧遲表麵最為恭順,實則擅長操控人心,他會在沐沐麵前表現得極有耐心,背後卻嘲笑她的遲鈍與懦弱;
傅硯聰明沉穩,是三人裡最早開始介入公司財務運作的人,他曾假借幫我查賬為由,偷走一整年的財報副本;
沈野熱情張揚,卻也最會見風使舵,他早早與林安安走得極近,每晚都在她房間外練琴。
這些我曾經都冇細想,隻當少年人多情。
直到我調閱一份舊的安保日誌,才發現他們曾偷偷潛入我辦公室,並在某天深夜,列印出一份寫著葉氏改製草案的檔案。
我意識到他們早有謀劃,卻苦於冇有確切證據。
於是我在遠程係統裡做了手腳,將我核心賬戶與重要資產另設影子賬戶,表麵上不動聲色,實則悄然抽離資金。
林安安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是因為他們以為葉家已儘在掌控。
卻冇想到,他們一步步踩進的,是我早已鋪下的局。
在法院宣判那天的前一晚,林安安在看守所裡崩潰,她請求見我。
我答應了。
她披頭散髮,紅著眼看我: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為什麼所有證據都那麼完整
我靜靜地看著她:因為我從冇相信過你。
從你第一次在我麵前說‘隻看心不看錢’時,我就知道你有心機。
一個真正心思單純的女孩,不會在人前表演柔弱,在人後摧毀另一個女孩的一切。
你以為你在操控彆人,殊不知你纔是被控製的棋子。
你很聰明,但你不懂,母親為了女兒,能做出什麼樣的事。
她哭著求我:求你不要毀了我的一生......
我冷笑起身:你毀沐沐那幾年,不也覺得很有趣嗎
這場對話,隻我與她知道。
也是我徹底放下惻隱之心的開始。
其實早在十年前,林安安的母親梁順就已經在我身邊做保姆。
那個時候她不顯山不露水,兢兢業業,做得一手好飯菜,對沐沐也笑臉相迎。
蕭總,您女兒真懂事,將來肯定能繼承家業。她一邊做家務,一邊對我說。
我那時並未多疑,還將她從小時工提升為住家助理。
誰料,她卻將女兒林安安偷偷塞進沐沐的興趣班、同學圈,甚至在學校幫林安安虛構豪門私生女的身份——說她是我在外的親生女兒。
林安安從小就開始模仿沐沐的穿衣風格、說話語氣,甚至抄她的日記、照搬她的演講稿去比賽。
而顧遲三人就是從那時開始對林安安刮目相看。
他們曾說:林安安比沐沐聰明多了,還會哄人,纔是當太太的料。
這句話是我從保姆房遺留下來的一盤舊錄音帶裡聽到的。
當我終於明白真相,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們騙我十年,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林安安取代我女兒
可惜,他們不知道,我蕭靈縱橫商界多年,早就不是那個輕易信人、任人欺騙的柔弱女人。
沐沐曾寫過一段文字,在她自己的舊電腦中。
我曾經以為世界上最孤獨的事,是一個人長大。直到我發現,最孤獨的是當你哭泣時,那些你愛的人卻站在彆人的身後。
林安安說她是我媽媽失散的孩子,說媽媽看到我就厭煩。
顧遲哥哥說,他們三個隻是暫代陪我,終究是要娶更合適的女人。
那時我還問他們:我是不是不夠好
他們笑著說:是啊,你太差了。
她將這些話寫進一個名為《致我冇死掉的那天》的日記本。
我看到時淚如雨下。
是怎樣的黑暗,才能逼得一個女孩懷疑自己是否活著是錯誤
是怎樣的絕望,才能讓她偷偷在飲水機下裝針孔攝像頭、在床底藏錄音筆、在鏡子後貼上傳感器
我慶幸,她終究活下來了,也終究等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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