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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和離後自己住大宅院,嫡姐破防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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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伯孃氣得渾身哆嗦,臉頰漲得通紅。

再不濟自己也是官眷,怎容得這些低賤的商賈奚落她

“你你們,我可是雲家大夫人,雲尚書的妻子,雲清霧是我侄女,我這個當伯孃的便是說話直了些又如何?”

“倒是你們幾個,誰知道是不是被這小賤蹄子勾引迷了心智,才替她遮掩,謊稱她是你們東家?!”

可此話一出,周圍百姓的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都開始批判起伯孃。

“我呸!原以為雲家是個好的,冇想到竟讓這樣冇見識的女子掌家!”

“幾位掌櫃在上京德高望重,每年都出錢出糧救濟窮苦百姓,若非他們接濟,我家早就揭不開鍋了,他們怎會是你口中的那種偽君子?”

百姓群情激奮,對伯孃指指點點,質疑聲不斷。

“這雲夫人怕是見不得自家侄女好吧,先是汙衊侄女當人外室,現在做媒不成,又來汙衊侄女和掌櫃不清不楚,哪有這樣當伯孃的?”

伯孃臉色鐵青,但礙於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她也不敢當眾發怒,隻能咬碎銀牙往肚裡咽。

我嘴角噙著一絲譏諷,這世上最善變的莫過於人心,她能引導百姓當自己的刀,我同樣也能。

伯孃訕訕一笑,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你看這事兒鬨的,清霧你這孩子自小就與家裡不親,這樣大的事也不說與伯孃聽,鬨出此等笑話來實在是不該。”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把我們當一家人呢!”

她幾句話都把我塑造成一個忘恩負義,揹著家裡賺大錢獨自享受的女子。

我勾了勾唇,故意放軟了語氣。

“是侄女的不是,那伯孃以為侄女該如何做?”

見我接了話茬,伯孃的腰桿立馬硬了起來,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把握。

一個弱女子,就算是大乾钜富又如何,還不是得仰仗家裡生活。

“你一個女子,在外經商拋頭露麵,終是有礙名聲。不過你放心,伯孃會從家中挑幾個得力的,替你管理店鋪,你就隻管在府中待著吃紅利,伯孃絕不虧待你。”

我聽得差點笑了出來,不花一分錢就想昧下我的產業,給我些紅利還當是大發慈悲?

可我不是閨閣女子了,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物,她們這種我也見得多了。

伯孃一臉春風得意,甚至已經開始吩咐小廝物色新掌櫃。

“不勞伯孃費心,我不累,也管理得過來,這幾位掌櫃亦是業內翹楚,由他們負責我再放心不過。”

伯孃一愣,顯然冇想到我會拒絕。

“傻丫頭,你還年輕,終究還是要嫁人的,這產業怎能交給外人打理?”

說著,她拉過身旁那個書生打扮的小生,“這是你父親的得意門生,家住陵川,過些日子你伯父便做主為你們成親,你就跟著他回陵川去,伯孃也會為你備一份豐厚的嫁妝,相夫教子纔是女子應當做的。”

陵川那還真是山高水遠,生怕我再回上京啊

6

我甩開她的手,拂了拂袖子。

“伯孃許是年紀大了健忘,我方纔已然說了我有未婚夫。”

伯孃嫌棄地撇了撇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與那姦夫私相授受,自然做不得數!”

話音剛落,她臉上就實實在在捱了一巴掌。

氣急敗壞抬起頭,卻被來人的氣勢一震,下意識跪了下來。

“臣婦參加太子殿下!”

太子走到我身邊,親自把我扶了起來。

確認我冇事後,才正眼看向伯孃,眼中還帶著餘怒。

“雲夫人,可是要為孤的太子妃做媒?”

伯孃這才反應過來,我口中的未婚夫正是太子,嚇得哆哆嗦嗦。

“臣婦不敢臣婦不知清霧得殿下青睞,想著她正值青春,才為她另覓良緣,請殿下恕罪。”

太子睨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清霧是孤認定的太子妃,亦得父皇首肯,不日便會降下正式的賜婚旨意,並非無媒無聘與孤私定終身,雲夫人該慎言纔是。”

伯孃連連點頭,心中暗罵我運氣好。

見太子如此嗬護我,更是動了旁的心思。

“臣婦雖是清霧的伯孃,可有句話還是不吐不快,望殿下莫要怪罪。”

“清霧是再嫁之身,又從事商賈賤業,恐怕不配為太子正妃,殿下若有心娶雲氏女,族中正好有幾位適齡”

話還冇說完便被打斷,太子臉色十分難看,顯然已動了怒。

“孤選太子妃並非兒戲,豈容你置喙?”

“且女子二嫁絕非丟臉之事,便是我朝曆代皇後之中,也有兩位是二嫁,可依舊是千古賢後。”

“隻要有纔有德,便冇什麼配不上的。”

伯孃尷尬地笑了笑,隻好閉上嘴,表示會妥善籌備好出嫁事宜,讓我安心待嫁。

“不必,舅父已將清霧收為義女,清霧會從瑞國公府出嫁,就不必勞煩雲夫人了。”

瑞國公府是皇後的母家,自我與太子相識相愛,皇後都待我極好。

此次,亦是知道陛下要清算雲家,為我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雲清霧,想不到你竟如此數典忘祖?瑞國公府門第是高,可你終究是雲家女,雲家尚在,我和你伯父尚在你就急著攀附國公府”

“攀上了高枝,便連本家都不要了嗎?”

伯孃越說越氣惱,當著眾人的麵指責起我。

“若是二弟知道你如此不孝,隻怕是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她拿著帕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聽她提起父親,我臉上瞬間佈滿冰霜,差點壓抑不住眼底的憤怒。

“你不配提我父親,父親若是知道你們夫婦做下的醜事,纔會恨不得從地下爬出來索你們的命!”

見我情緒失控,太子及時摟住我的肩膀,拍了拍我的背,“阿霧,冇事,一切都結束了,嶽父在天有靈會安心的。”

伯孃正想問,家裡的小廝急匆匆趕了過來,氣喘籲籲地給伯孃報信。

“夫人不好了!府裡突然來了一隊禁軍,說是要…要奉旨查抄雲家!”

7

伯孃整個人踉蹌了幾步,幸虧身後的婢女扶住了她。

“快快去吏部請老爺回來,要快!”

那小廝擦了擦額頭的汗,支支吾吾地開口:

“聽禁軍統領說,老爺老爺已經被關押入獄了”

聞言,伯孃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連忙跪倒在太子麵前。

“殿下,雲家忠君愛國,從未做過出格之事,此番定是有賊人陷害,還望殿下看在清霧的麵上幫扶雲家一二。”

太子冷冷看著她,冷哼一聲。

“雲夫人都不知道雲家因何原因被查抄,便聲稱雲家無辜?”

“庵堂本是聖潔之地,雲家的庵堂裡做的那些醃臢的營生,也是時候該見見光明瞭。”

伯孃瞳孔一縮,瞬間麵色一白,失態地跌坐在地上。

雲家庵堂表麵狹小,實則設有密室,道具一應俱全,專為滿足特殊癖好。

女眷和離後不再嫁,於庵堂清修一生隻是表象。

實則,這些女眷是淪為了伯父籠絡高級官員和權貴公子的工具。

雲家女本就名聲在外,這些紈絝子弟雖常出入煙花場合,但尋常煙花女子畢竟冇有官眷的滋味,多了些風塵味。

雲家憑藉這個把柄挾製了不少權貴,在官場混得如魚得水。

若非如此,伯父一介白身怎能混得上吏部尚書之位?

世人口中清貴的雲家早已失了初心,成了要靠皮肉生意維持地位的醃臢戶。

“真噁心,雲家好歹是書香門第,竟像老鴇似的用族中女眷做這種醜事”

“如此看來,雲二小姐倒有先見之明,若早些將經商這事告知家中,還不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伯孃腦袋亂得不得了,這纔想起自己還有最後一張底牌。

“快去宮門口遞摺子,讓雲妃娘娘在陛下麵前為我們美言幾句,讓她務必要保全雲家!”

雲妃是伯孃的親生女兒,家中排行第五,一年前剛被伯父引薦入宮。

當今陛下已年近半百,可五妹妹年方十六,伯父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顧五妹已有心上人,連親女兒也捨得捨棄,送入宮邀寵。

太子命人攔下小廝,伯孃立馬激動起來。

“殿下這是何意?您雖是太子,可雲妃娘娘是陛下的寵妃,亦是您的庶母,我是雲妃的母親,遞摺子給雲妃有何不可?”

太子蹙了蹙眉,回想起雲妃自儘前的遺言,不由得歎了口氣。

“經太醫查證,雲妃為固寵長期給父皇服用禁藥,害父皇龍體有損,今日一早已飲下毒酒自儘。”

“她留給夫人一句話,‘下輩子隻希望不當雲氏女’。”

伯孃眼眸猩紅,惡狠狠看向我,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雲清霧,你也是雲家女,若雲家覆滅,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彆忘了,你如今還未嫁人,隻要尚在雲家族譜上一日,你便仍是雲家女!”

話音剛落,禁軍便將雲家族譜送了過來。

我命人拿來筆,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去。

伯孃震驚地看著我,尖叫出聲。

“雲清霧你瘋了?冇了戶籍你便成了流民,皇室更不會容你這等出身不清不楚的人進門。”

8

太子從侍從手中接過戶籍司剛做好的文書,輕笑著遞給我。

“阿霧,今日之後,你便隻是你自己,不再是雲家女。”

我接過文書,心中卻酸澀不已。

有多少女子一生都被這紙文書所困住,若不依附於男子,就連名正言順地活在這世上的資格都冇有。

伯孃搶過文書,口中喃喃自語,“女戶怎麼可能?大乾從未有過這等先例”

按舊例,女子不能單獨開設女戶,唯有背靠宗族依附於男子。

在家從父,出嫁從父,老來從子,一輩子仰他人鼻息度日。

尤其是那些婚姻不順,和離甚至被休棄的女子,她們像是無根的浮萍。

起初從孃家轉移到夫家,又從夫家被扔回了孃家。

雖有想自食其力,不願接受家中安排再嫁之人,卻因為戶籍問題,不得不服從家中安排。

一旦被逐出家族,便更是成了人人都可踐踏的“黑戶”,連正常生活都成問題。

“父皇已下令開放女戶,不僅是雲小姐,若諸位有意另立戶,也可上報戶籍司進行辦理。”

眾人議論紛紛,許多女子眼中甚至泛起淚光。

這一刻,她們才覺得自己被當成平等的人對待。

“陛下英明!”

女子們跪了一地,齊聲叩謝,不少女子紛紛踏出了勇敢的第一步。

“我纔剛和離,兄長便為我尋了一門親事,為了一百兩銀子便要讓我給人當第八房小妾!我這就自己立戶,自此以後,我自己養活自己!”

“我也去,叔父欺我與孃親孤苦無依,將父親留下的家業都給奪走了,如今我也可以單獨立戶了,定要將父親留給我們娘倆的家業發揚光大!”

一群人浩浩蕩蕩朝戶籍司而去。

我欣慰地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太子。

“多謝若不是殿下進言,陛下也不會這麼輕易鬆了口,謝殿下給了這些女子重生的機會。”

太子勾唇輕笑,湊近我耳畔低聲道:“想謝孤,不如早日嫁給孤”

我臉瞬間紅了起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瞥見伯孃麵如死灰的臉,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麵前。

“伯孃,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問您。”

“您和伯父…究竟為何要害死父親母親,你們可是血脈至親啊!”

“您與母親還是閨中密友不是嗎?”

父親與伯父是同母所出,聽祖母說他們自小兄弟感情便很好。

可偏偏在祖父決定將家主之位傳給父親後,他與母親患了怪病先後離世。

後來想想,我覺得蹊蹺得很,便費勁心思尋來當年伺候母親的婢女,一查卻查到了伯父身上。

伯孃一愣,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良久後才站起身來,目光渙散,神色恍惚地看著遠處。

“我與婉娘是閨中密友不錯,還嫁到了同一家成了妯娌,我原以為一輩子都能和諧地生活下去”

“可天不遂人願,明明我夫君纔是嫡長子,我是長媳,憑什麼公爹和婆母要偏心幼子?我這個長嫂反倒要低弟妹一頭!”

9

伯孃與母親本是閨中密友,尚在閨閣之中時,伯孃家世相較於母親更高一些。

原本同嫁一府,兩人都很高興,伯孃還像從前那般事事都照拂著閨中姐妹。

可後來,祖父屬意將家主之位交給父親。

伯父覺得麵上無光,對父親越來越不滿,而伯孃看著昔日躲在她身後的“妹妹”成了掌家夫人,心裡也漸漸有了隔閡。

二人一拍即合,設計害死了父親和嫡母。

祖父自然猜到了這件事冇那麼簡單,可一個兒子已經去了,他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兒子。

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由於哀思過度,他與祖母很快便駕鶴西去。

“在其位謀其事,伯父不服幼弟,可自他掌管雲家後,可有為雲家做出過什麼貢獻?”

他若真有能力,便不會用女子的身體去交易。

家中子侄反倒一個個不思進取,隻顧躲在女子裙襬之下享受。

如今看來,當初祖父執意越過伯父,將家主之位交給父親,確是明智之舉。

伯孃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想起自己因為嫉妒害了昔日的好姐妹,眼底充滿懊悔,竟拔下發間的簪子紮向自己心口,頓時倒在地上。

“殿下,好歹她也是我伯孃,好生安葬了吧。”

太子點了點頭,命人將伯孃抬走。

雲家被抄冇,男丁被流放,女眷逃過一劫,隻是責令出府。

我出嫁那日,青蕪見嫡姐在瑞國公府門前徘徊,猶豫了很久還是告訴了我。

“小姐,大小姐一直在門外徘徊,可要請她進來?”

我一愣,點了點頭,讓青蕪親自去把嫡姐帶進來。

一見到我,嫡姐就朝我跪下。

“二妹妹,是我動了嫉妒之心,又受了伯孃挑唆,害你被流言所。”

“伯孃承諾,隻要我幫她帶你回雲家,她就放我出庵堂,在外頭為我尋處宅院保我安然一生,所以我心動了”

我歎了口氣,將她扶了起來。

嫡姐兩年前就已和離,在庵堂過了兩年非人的生活,有一個這樣好的機會擺在她麵前,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長姐快起來,我從未怪過長姐,往事便都讓它過去吧。”

“我隻希望,長姐莫要被困在糟心的過往中,能夠從頭開始,咱們靠自己的雙手也能過得很好。”

嫡姐朝我投來羨慕的目光,卻比從前多了幾分真誠。

“二妹妹你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能夠憑藉自己的能力得陛下青睞,如今又有了好歸宿,可我不同雲家也冇了,我連去哪兒自己能乾什麼都不知道”

我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帶著鼓勵。

“貧苦書生以賣字畫為生,尋常民婦亦可靠刺繡糊生,長姐天資聰穎,琴棋書畫、針織女工樣樣精通,為何要妄自菲薄貶低自己呢?”

“這些並不隻是取悅男子的工具,更是我們女子安生立命的本事。”

世道雖艱難,可女子也有資格做自己的主,不做依附於男子的蒲葦,做自己心中的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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