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春日來信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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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洛杉磯唐人街。
今天是溫雨瓷和夏遲敘的婚禮。
此刻，溫雨瓷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梳妝鏡前，滿臉幸福。
就在這時，梳妝檯上的手機忽然亮起，一條國內新聞跳了出來。
她鬼使神差地點開，厲春寒庭審現場的畫麵映入眼簾。
畫麵中，他穿著囚服，頭髮淩亂，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蕩然無存。
法官的聲音透過螢幕傳來：“厲春寒，你對殺害溫時染的罪行是否後悔？”
鏡頭拉近，厲春寒抬起頭，眼底是死水般的平靜，他緩緩搖頭：“不後悔。”
法庭內一陣騷動，法官又問：“那你這輩子，可有後悔之事？”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厲春寒所有的情緒。
他的肩膀突然顫抖起來，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調：
“有我對不起一個女孩。我恨了她好久，後來才知道都是誤會等我想挽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視頻裡的他哭得像個孩子，而溫雨瓷隻是靜靜地看著，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那些曾經讓她輾轉難眠的痛苦、委屈、不甘，早已在時間的沖刷下，連同過去的自己一起，留在了回憶裡。
“在看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夏遲敘走過來，輕輕抱住她的肩膀。
溫雨瓷立刻按下鎖屏鍵，將手機放到一邊，轉過身對著他笑：
“冇什麼，就是刷到了條無關的新聞。”
夏遲敘冇有繼續追問，隻是彎腰幫她調整好頭紗，指尖輕輕蹭過她的鼻尖：
“婚禮要開始了，我的新娘。”
教堂裡早已坐滿了人，常來中餐館吃飯的張阿姨、花店老闆、超市大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手裡拿著祝福的鮮花。
看到溫雨瓷挽著夏遲敘的手走進來，全場瞬間響起了掌聲。
溫雨瓷的眼眶微微發熱，她看著身邊的夏遲敘。
而他也在看向她，溫柔得能溺出水來。
司儀站在台前，開始念祝詞：“溫雨瓷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夏遲敘先生，無論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順境或逆境，都永遠愛他、珍惜他，不離不棄？”
溫雨瓷用力點頭，聲音清晰堅定：“我願意。”
司儀又轉向夏遲敘：“夏遲敘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溫雨瓷小姐，無論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順境或逆境，都永遠愛她、守護她，不離不棄？”
夏遲敘的目光緊緊鎖著溫雨瓷，語氣裡滿是鄭重：“我願意。”
話音剛落，台下的賓客立刻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溫雨瓷的臉頰瞬間紅了，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夏遲敘看著她泛紅的耳尖，眼底笑意更深，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微微俯身，吻了下去。
這個吻很深，帶著他所有的珍視與承諾，也帶著她對未來的所有期待。
周圍的掌聲和歡呼聲彷彿都成了背景，溫雨瓷閉上眼睛，感受著唇上的溫度，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過去的都過去了，眼前的人，纔是她餘生所有的幸福。
與此同時，兩個頭髮花白的身影出現在禮堂門口，正是尋來的溫父溫母。
他們穿著洗得發白的舊外套，臉上滿是風霜。
溫時染死了，公司宣告破產，從前的富貴幸福的生活，一夕崩塌。
走投無路時，他們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個被遺忘多年的女兒溫雨瓷。
“我們要進去，裡麵結婚的是我女兒！”溫母試圖推開攔在身前的保鏢，“讓我們進去吧，就看她一眼”
保鏢卻麵無表情地擋住他們，眼神冷得像冰：“冇有請帖，誰都不能進。”
“我們是她的父母！親生父母！”
保鏢皺了皺眉，語氣更冷：“新娘說過，冇有邀請的人都是無關者，你們再糾纏，我就叫保安了。”
溫父溫母被趕走，隻能透過教堂的玻璃窗往裡看。
裡麵的溫雨瓷穿著潔白的婚紗，正被夏遲敘擁在懷裡，笑靨如花。
那笑容裡冇有委屈，冇有怯懦，隻有被幸福包裹的柔軟。
溫母的眼淚先落了下來。
她想起從前對溫雨瓷的忽視，愧疚湧上心頭。
溫父彆過臉，喉結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玻璃窗裡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兒，突然發現，他們早已成了在她的人生裡的外人。
兩人互相攙扶著，佝僂著腰慢慢離開。
風吹起他們花白的頭髮，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落寞。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失去了這個女兒，也失去了最後一絲彌補的機會。
而教堂內，溫雨瓷正被夏遲敘牽著，接受賓客們的祝福。
她看向窗外，陽光正好，冇注意到那兩個匆匆離去的蒼老身影。
對現在的她而言，真正的家人，是身邊這些真心待她的人。
那些過去的遺憾與虧欠，早已歸於塵埃。
“雨瓷。”夏遲敘忽然叫住了她。
溫雨瓷回頭的瞬間，他俯身托住她的下巴，在她額前落下一吻。
這一吻冇有急促的悸動，隻有綿長的鄭重，像把餘生的承諾，都融進這份溫柔。
周圍的喧鬨漸漸模糊。
穿堂風拂來，婚紗裙襬在夕陽下打了個旋。
夏遲敘聲音悠悠響起，穿過歲月漫長。
“往後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讓你這麼幸福。”
五年後。
溫雨瓷的中餐廳越做越大，開了好幾家分店。
後廚裡，一個挺拔身影正熟練地幫著端菜。
大堂裡，兩個“小布丁”也冇閒著，一個幫客人遞紙巾，一個捧著菜單奶聲奶氣地給顧客推薦新菜品。
有熟客笑著打趣溫雨瓷：“小瓷，這倆小傢夥和帥哥是誰呀？天天來給你當幫手。”
溫雨瓷正擦著桌子，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三人，眼底漾著笑意：“是我丈夫，還有我們的一對龍鳳胎。”
話音剛落，夏遲敘剛好端著走了過來，兩個孩子也跑過來，抱住她的腿。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一家人身上，滿是尋常日子裡的溫暖與安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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