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來_煙雨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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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

14

“昨天的小測驗成績出來了。”

“整體情況特彆不理想啊。”

“有些同學簡直是在挑戰我職業生涯的底線。”

數學老師抱著一遝卷子走進來。

臉上掛著和藹中透著殺氣的笑意。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祥的預感瞬間席捲全身。

卷子到手。

完了。

我媽的雞毛撣子估計已經等不及了。

我生無可戀地扭頭去看路程風的卷子。

他的卷子是前桌直接放在他桌上的。

滿分。

好好好。

這又是什麼大佬的專屬劇本。

我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分數。

太丟人了。

學的知識全還給老師了。

一個念頭從心裡冒了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

我看著路程風慢悠悠地開始收拾書包。

清了清嗓子。

“大佬，商量個事唄。”

他連眼神都冇有賞我一個，隻是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說。”

我指了指自己的卷子。

“您能不能對我進行一下智商扶貧？”

路程風終於扭過頭來。

上下打量著我。

“讓我給你補課？”

我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精準扶貧，包教包會的那種。”

他被我的話逗笑了，嘴角咧起弧度。

“我有什麼好處？”

我一聽這話，算盤劈裡啪啦地響起來。

對哦，好處！

我這個人雖然成績不怎麼樣。

但腦子在某些方麵還是很好使的。

比如。

我知道知識是無價的。

但學神的輔導時間是有價的。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個占便宜的學渣。

而是個真誠的客戶。

“那您開個價吧。”

我坐直了身體，嚴肅地看著他。

“時薪按外麵金牌家教的標準算，怎麼樣？”

“或者大佬想要什麼彆的東西？隻要我買得起。

”

我爸媽雖然對我的成績恨鐵不成鋼。

但在零花錢上倒從冇虧待過我。

請個“家教”的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路程風被我這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給逗樂了。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肩膀微微聳動。

“林瑜。”

他叫我的名字，聲音裡還帶著冇散儘的笑意。

“你拿我當什麼了？”

他那雙眼睛此刻近在咫尺。

“拿錢砸我？”他挑了挑眉。

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

“你覺得我缺這點？”

我被他看得有點心虛。

氣勢瞬間弱了半截。

“那……那不然呢？”

我小聲嘟囔，“知識付費，天經地義嘛。”

路程風看著我這副理直氣壯又底氣不足的慫樣。

無奈地歎了口氣，眼底卻滿是藏不住的縱容。

“先欠著吧。”

15

就這樣，我的“智商扶貧”計劃正式拉開序幕。

起初的幾天，簡直是人間地獄。

圖書館靠窗的老位置，成了我的專屬受難席。

路程風就像一個冇有感情的講題機器。

他總能用最簡潔的語言，點出我最致命的知識漏洞。

“這道題，昨天剛講過。”

他用筆尾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

力道不重，羞辱性極強。

“你的腦子是租來的嗎？到期要還了？”

我捂著腦袋，敢怒不敢言。

隻能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鑽進練習冊裡。

但不得不承認，學神就是學神。

在他的高壓監督下。

我原本一塌糊塗的卷麵開始變得整潔。

紅叉漸漸被紅勾取代。

連數學老師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欣慰了許多。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過了兩個星期。

我和路程風之間也形成了一種奇特的默契。

每天放學，我都會抱著一堆卷子跟在他身後去圖書館。

他會雷打不動地給我占好座。

桌上還經常會多一瓶我愛喝的草莓牛奶。

我問他，這就是他讓我“欠著”的好處嗎？

他隻是瞥我一眼，淡淡地回一句：“怕你血糖太低，影響我教學效率。”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裡卻甜絲絲的。

“林瑜，看來你真的換目標了。”

一個溫和中帶著一絲玩味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抬起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讓我生理性厭惡的臉。

顧景言。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們桌旁。

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閃爍著自以為是的探究。

正在給我講題的路程風，連眼皮都冇抬一下。

隻是握著筆的手，不易察覺地頓了頓。

我心裡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真是陰魂不散。

這兩個星期，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都快忘了還有這號人物的存在了。

“顧同學，請你小聲一點，這裡是圖書館。”

我壓低聲音，語氣裡透著疏離。

顧景言似乎冇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他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

他大概以為，我至少會有些心虛或者慌亂。

他將目光轉向我身邊的路程風。

眼裡的審視變得更加毫不掩飾。

“我隻是好奇。”

他推了推眼鏡。

“路同學成績這麼好，怎麼會願意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他口中的“這種人”，指的自然是我。

那語氣裡的輕蔑和對我過往那些“光輝事蹟”的鄙夷。

清晰得寫在了臉上。

我還冇來得及發作。

路程風的筆尖就在我的練習冊上輕輕敲了敲。

“輔助線，做錯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瞬間將顧景言的挑釁隔絕在外。

他從始至終，都冇有看顧景言一眼。

彷彿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這種極致的無視比任何激烈的反駁都更具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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