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的明與暗 007

    回到顧宅，好在顧宸不在。σσψ

管家說他陪宋小姐去選新房了。

顧老爺子坐在主位，態度還算和善。

他歎了口氣：“雙眠啊，原本以為阿宸對你是不一樣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是這麼不定性。”

他擺擺手：“既然你嫁出去了，以後顧家就是你的孃家，受了委屈就回來，我給你做主。”

我低頭應了聲“是”。

心裡卻清楚，顧家和靳家生意盤根錯節，顧老爺子絕不可能為了我一個無足輕重的“養女”，去得罪靳斯年。

曾經的傭人們眼神複雜，帶著探究和不易察覺的輕蔑，嘴上恭敬地叫著“靳太太”，俯身行禮時卻透著不情願。

我沒理會，徑直上樓回到我以前住的房間。

開啟保險箱，裡麵是顧宸這些年陸陸續續送我的珠寶、名錶。

還有幾根我私下兌的金條。

我是個愛錢的人。

跟了他十年，刀口舔血，這些是我應得的。

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我將最後一塊手錶放進手提保險箱。

合上蓋子，十年的光陰彷彿也被一同鎖了進去，塵埃落定。

卻在此時，身後傳來一聲譏誚的冷笑：

“喲，嫁了豪門就是不一樣，都敢回孃家偷東西了！”

我腳步一頓，回頭和宋情柔打了個照麵，下意識抱著箱子想繞開她。

她卻伸手攔住我，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

“你人都嫁出去了，這些東西可是顧家的財物，你想帶走就是偷！”

我抬眼，目光對上她身後的顧宸。

他走上前，摟住宋情柔的肩膀，語氣帶著慣有的哄勸：“彆和她計較，你喜歡什麼，我帶你去買新的，她的舊東西配不上你。”

“我就要她的東西！”

宋情柔拔高聲音，指甲掐進顧宸的手臂：“你說過顧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要麼她把東西留下，要麼我走！”

顧宸眉頭緊鎖：“情柔，彆任性。”

宋情柔眼圈一紅，聲音帶著哭腔：“顧宸，你是不是想讓我走？”

一個縱容無奈，一個咄咄逼人。

顧宸沉默了片刻，最終看向我，語氣裡帶著疲憊：“雙眠，你把東西留下吧……”

“師父。”

我抱緊箱子，打斷他：“這是我的。”

他看著我，眼神幽深。

“十年前，您把我從賭場帶出來，我感激您。”

我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但這十年，我也為您收過數不清的債，挨過刀，還差點被炸死……您應該都記得。”

“這些是我應得的報酬。”

顧宸僵在原地，眼神複雜。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這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