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膩了，會告訴你 178
攤牌
司宸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轉身看著他，舉起手裡的資料，“這個就是你承諾的不會再騙我了？”
“我當時也說了，如果我們能好好的，我一定不會騙你，可你自己也清楚，我當時要是說了實話，你的情緒就會比現在好嗎？”
“那也不是你騙我的理由！”她幾乎怒吼出聲。
司宸對她激動的反應表示意外。
自從他失憶後，她從來沒有這麼對他說過話。
她......
“你是不是......”
司宸有些問不出口，無論是與不是，結果貌似都不會儘如人意。
程若寒平複好心情，將資料扔到了桌上，“我以後不會去公司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他皺眉拉住她的胳膊，“到底怎麼了？什麼叫以後不會去公司了？”
“就是我辭職了，不乾了！”
“給我一個理由，這也是對你自己負責。”
“我就是因為想對自己負責，纔要辭職，畢竟沒人希望自己的上司是一個撒謊成癮的騙子。”
司宸攥著她的手不禁用了幾分力。
她吃痛卻倔強的不肯低頭。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司宸雖然不願意往那個方向猜，但是現在她的態度卻讓他不得不懷疑。
否則明明這幾天一直跟自己柔情蜜意的人怎麼就突然變了個樣子。
程若寒彆過頭，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句，“你身上的味道變了。”
他恢複記憶後，自然習慣和喜好也變了回來。
可她貌似發現的太晚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你。”
司宸摸了摸她的臉,“我隻是怕你不能接受。”
“所以，你還打算繼續把我關起來嗎？”
程若寒抬頭看著他，語氣冷淡的道。
僅僅一天的時間，她看他的眼神就變了。
司宸慢慢放開手，聲音有氣無力，“我不會再那麼做了。”
“司勉雄這麼久沒回來，也是因為你嗎？”
“是。”
“既然你已經恢複了記憶，那自然自己簽的那些檔案也都記起來了，你現在根本就不用再受製於他，換句話說，公司的實權你是不是早就拿回來了？”
“沒有早就，是前一段時間，用了點手段。”
程若寒突然想到司宸沒回家的那幾天，司勉雄日日焦頭爛額的樣子。
看來應該就是那幾天的事情。
“我要帶著雲離離開這裡。”
“好，聽你的，西山小區一直有人打理，你們可以......”
“我的意思是，我搬離與你有關的一切地方。”
司宸抬眸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為什麼，明明我們這段時間相處的很好，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跟我相處的很好的不是現在的你。”
“你的意思是，失憶後的我可以，現在的我不行？”
她咬了咬下唇，雙眼蒙上一層水霧。
“你該記得你都對我做了什麼。”
他最害怕的還是來了。
她不是真的過往不究了，隻是她沒辦法對失憶後的他追究。
“這件事情我們從長計議。”
“我這週末就會搬走。”
“我不同意。”
他心底是惶恐的，但是說出來就顯得有些霸道。
她抬眸看著他，譏誚的道，“所以，你看，你還是沒有變。”
程若寒坐在餐桌前，手拿著牛奶杯，正看著某處發呆。
她沒想到司宸同意了她的決定。
不過他有個附加條件，想搬到哪裡隨她定，但是她不能再逃了。
她本來也沒打算再逃。
畢竟她也沒有做錯什麼。
吃完早餐後，她回到房間就開始準備收拾行李。
搬走這個決定確實很倉促。
但是她必須得跳出這個圈子，才能冷靜思考自己未來應該怎麼走。
最近一連串的變化打得她措手不及，她現在的腦子很亂，需要時間，更需要空間去冷靜。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同時喚回了她的思緒。
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是若寒嗎？”
對麵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嗓音。
這個聲音她有點耳熟，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你是？”
“沈凜。”
“凜哥，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她驚訝的問道。
對麵傳來男人的輕笑聲，“怎麼，沒事不能打給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開玩笑的，就是想問你，今天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個飯好嗎？”
“請我吃飯？”
程若寒心中頓時有些疑惑。
之前就算是幫忙，也是他幫她的多，怎麼他要請自己吃飯呢？
“是啊，你今天方便嗎？”
“方便，我正好辭職了，隨時都行。”
“那就中午，我開車去接你。”
“好。”
程若寒直到掛了電話都是懵的。
自從她的病好了以後，還沒有單獨和沈凜聯係過。
更沒想到他會主動聯係她。
中午的時候，沈凜果然開車來接她了。
他選了一家日料店，並且點的恰好全都是她愛吃的菜。
程若寒其實覺得有點尷尬。
因為她的病好了以後，還沒單獨跟沈凜相處過。
現在更是不知道說什麼。
“凜哥，你怎麼會突然想到找我吃飯？”
“我其實是有點事想問你。”
她以為他是要讓她幫忙，說道，”你儘管說，隻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你小時候的事情還記得嗎？”
“記得啊。”
沈凜眸光一亮，“你確定你都記得？”
“記事以來的記憶都記得，怎麼了嗎？”
也對，她走丟的時候還不會走路，那時候的事情多半是忘了。
沈凜揚眸笑了笑，“沒關係，記得多少就說多少吧。”
“這算是幫我治療？”
“算是吧，我聽說你母親對你不好，想必也給你帶來不少影響，今天跟我聊天就當是傾訴吧。”
“現在醫生都這麼熱情嗎？為了給患者治療，還要請吃飯的？”
她半開玩笑的道。
沈凜身子悠閒的向後一靠，“所以你看，現在我們這個行業有多閒？”
程若寒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開玩笑，不由的笑出了聲。
“我知道你是想幫我。”
她收起笑意，開始娓娓道來。
講述的大多數都是父親的好，極少提到那個刻薄的母親。
沈凜聽完後，臉上浮上一層感傷。
要不是因為他，她不會吃這麼多苦。
“辛苦你了。”
他不由自主的開口道。
“沒什麼，其實我現在都不想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那就好。”
沈凜喝了一口水，狀似無意的問道，“你和司宸怎麼樣了？”
“我已經打算從司家搬出來了。”
“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沈凜有些著急的問。
“沒有，是我自己想搬走，我想冷靜一下。”
“發生了什麼事嗎？”
“司宸他恢複記憶了。”
沈凜皺眉，“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恢複的，但我是這兩天才知道的。”
“也好，搬出來吧，地方選好了嗎？”
他一想到司宸曾經折磨過她，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讚成她遠離他。
“我之前投資買了一個小公寓，打算暫時搬到那裡去。”
“如果你不嫌棄，我有幾處空著的房子，你隨便住。”
程若寒笑著搖頭，“我還是更想靠我自己。”
沈凜看著她，恨不得立即將真相告訴她，但是又怕她承受不住，和沈肆商量後，決定先慢慢來，一點點的告訴她。
吃完後，沈凜將程若寒送回了家。
他看著麵前的彆墅，眼底的冷意彌漫。
這座曾經困住她妹妹的牢籠，他真的越看越不爽。
程若寒剛進入到玄關，就聽到客廳傳來小雲離的笑聲。
走進去才發現宴未晞和沈肆也在。
而小雲離正趴在宴未晞的身上滾來滾去。
“你乾嘛去了，這麼久？”
宴未晞抱起小雲離，起身走到她的麵前，拉著她的胳膊問。
“凜哥找我，請我吃了飯。”
“他竟然找你，凜哥跟我們從來不主動聯係的。”
宴未晞覺得倍感震驚。
“大概是因為我之前在他那裡做了心理治療，今天這個算是售後服務？”
“哪有這麼久了還售後服務的。”
她偷偷附在程若寒的耳朵邊上，問道，“凜哥該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不可能！”
程若寒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沒想到晞晞這麼敢猜。
可要說沒有彆的，沈凜也不至於做到這樣。
沈肆坐的地方比較遠，聽不清她們的對話。
他起身來到程若寒的身邊，問道，“聽說你要搬走？”
“你怎麼知道？”
“剛剛跟凜哥通過電話。”
他開口解釋。
“什麼，你要搬走，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跟我說？”
宴未晞的語氣有些激動。
“我覺得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沒說，不過你們週末有空能來幫我搬家就更好了。”
程若寒開玩笑的道。
“有空。”
沈肆回答的很快，“我會找人辦妥的。”
“啊？我是開玩笑的。”
程若寒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遲疑的道。
宴未晞看了看沈肆，也覺得有些驚訝。
沈肆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不僅如此，在司家的一下午，她明顯能感覺到沈肆時而不時的就會望著寒寒發呆。
甚至在她弄小雲離的時候，沈肆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幫忙。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肆這個老狐狸又在搞什麼鬼了？
晚上。
程若寒沒有等司宸回來，自己先吃了飯，然後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