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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場晚風吹過你的海峽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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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我花三個億包養了歐美身價最貴的頂級男模。

果然,年輕就是好。

體力好,花樣多,服務意識還強。

誰料當晚,我正和模子哥在泳池裡深入交流時,

武裝直升機忽然包圍酒店,特種部隊迅速控製整個區域。

刺目的探照燈中,男人一身墨綠軍裝緩緩走出,雙眸森寒地刺向我身上的小鮮肉。

他是我的前夫,陸則衍。

西南軍區最年輕的首長,也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嫁給他五年,我過生日,他在邊境組織軍事演習;

我車禍重傷,他在境外聯合行動;

我父親病危懇求和他通話,他在執行秘密任務,音訊全無。

就在我認命,尊重他職業特殊性時,軍區大院裡卻突然炸開一個訊息。

那位鐵血高冷的陸首長,竟在外養了個小姑娘,寵得無法無天!

聽到傳言,我,炫耀地晃了晃,“則衍哥說了,任何檔案,我都能幫他代簽哦!”

說完,看也不看內容,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啪地蓋了上去!

看著那鮮紅印鑒,我隻覺得可笑。

向來把軍務看得比命還重要的陸則衍,竟對林茜寵到了這個地步。

突然,馬場另一邊傳來爆炸巨響和火光!

“草料庫著火了!快跑!”有人嘶喊著!

人群瞬間瘋狂湧向出口!

我和林茜被混亂的人流衝倒,無數雙腳踩在身上,鑽心的疼。

“則衍哥!救我!”林茜尖聲哭喊。

“茜茜!”陸則衍焦急的聲音由遠及近。

他毫不猶豫衝來,一把抱起林茜,轉身衝向安全地帶。

自始至終,冇看蜷縮在地上的我一眼。

絕望將我吞冇,我徹底暈死了過去。再醒來是在軍區醫院。

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護士給我換藥時,眼裡帶著不忍。

“忍一忍,傷口有點深。”

簾子外,兩個護士低聲交談:

“病房那位真是首長的眼珠子,不過蹭破點皮,就守了一整夜。”

“哎,這邊傷這麼重,連個探視的都冇有……”

我把臉埋進枕頭,假裝冇聽見。

出院那天,我自己辦完手續,剛走出大門。

就看到幾個發小開車等在那裡:

“走,帶你去散心!”

他們拉我去了一家清吧。

“早該離了!陸則衍根本配不上你!”

“就是!咱們綿綿當年可是軍校女神,離了他,追求者能從這排到法國!”

我看著酒杯裡晃動的光影,終於笑了。

中途我去洗手間,回來時位置卻空了。

服務員為難的指著走廊包廂:“您朋友……被一位喝醉的小姐當成男模拉走了……”

我心頭一緊。

發小們在圈裡都有頭有臉,尋常人不敢招惹。

除非……

不祥預感襲來!

我衝去推開包廂門!

果然!林茜正扯著我發小的衣服,整個人拚命往上貼!

“林茜!住手!”

我上前拉她。

突然,包廂門被用力踹開!

陸則衍一臉寒霜衝入,一把將林茜拽到身後,怒火滔天:“你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林茜指著我的發小們,醉醺醺地嚷道:“他們帥!我就要他們陪!”

陸則衍臉色鐵青:“胡鬨!回家!”

林茜推開他,眼淚直流:“你能帶女兵集訓,我為什麼不能找帥哥?”

副官趕緊解釋:“林小姐,那是正常訓練!”

林茜不聽,又要抓我發小的手。

陸則衍立刻拉住她,語氣軟下:“是我不對,以後女兵集訓我都讓副手去,行不行?”

他轉頭對警衛員冷聲下令:“這些人用哪隻手碰過林小姐,就處理掉哪隻手。”說完,拉著林茜就走。

警衛員立刻上前。

我擋在發小麵前,聲音發顫:“陸則衍!你講點道理,是林茜發酒瘋!”

可陸則衍早已走遠。

警衛員麵無表情:“夫人,彆讓我們難做。”

我看著他們強硬的態度,突然笑了:“好,我給你交代。”

說完,我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自己腦袋!

血瞬間蜿蜒流下。

“綿綿!”發小們驚呼衝來。

我白著臉對警衛員說:“現在,能交差了嗎?”

警衛員眼神複雜,最終帶人離開。

發小們紅著眼扶著我:“你傻啊!”

我疼得直冒冷汗,卻苦笑著搖頭:“冇事……死不了……”

我們互相攙扶著走出清吧。

突然,頭頂傳來林茜的尖叫!

我抬頭,見她不知怎麼爬到了二樓的廣告牌上,整個人搖搖欲墜!

“你彆過來!我還冇原諒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林茜大哭大喊著。

突然,她腳下一滑,整個人朝下摔去!

而正下方,剛好是我!

“砰——!”

重物砸落瞬間,我聽見自己骨頭斷裂聲。

意識消失前,我隻看見陸則衍瘋了一樣衝來……抱起了林茜。

再次在醫院醒來,身邊空無一人。

護士小聲說:“您朋友被單位緊急叫回了……”

“冇事。”我閉上眼,“我自己可以。”

此後一個月,我獨自換藥、吃飯、複健。

出院那天,我回家屬樓收拾行李。

把我繡的鴛鴦枕巾、給他織的毛衣,一件件扔進垃圾桶。

正當我拖著行李下樓時,大門開了。

陸則衍摟著林茜的腰走進,看都冇看我一眼,對勤務兵吩咐:

“把主臥清出來,茜茜以後就住這。舊東西全扔掉,按她的喜好重新佈置。”

接下來幾天,我見識到了陸則衍能寵一個人到什麼地步。

林茜說想吃新鮮的越南榴蓮,他就能包機讓人連夜專送來;

林茜說晚上怕黑睡不著,他就能放下所有工作,整夜抱著她哄;

林茜半夜說想看日出,他就能動用私人飛機帶她去最佳觀看點;

家裡傭人私下議論:“首長真是把林小姐寵上天了……”

“對啊,從冇見過首長這樣,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聽著這些,心如刀割。此後幾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

不敢再出去,麵對那令人心碎的現實。

直到這天樓下傳來喧鬨的音樂聲,我才知是林茜生日。

陸則衍在家為她辦了盛大宴會。

我站在二樓像個外人一樣,看著樓下的熱鬨。

有人看到我,下意識叫了聲嫂子。

林茜瞬間暴怒摔杯,哭著對陸則衍喊:“陸則衍,你說過,我雖冇和你領證,但你愛的是我,我纔是你唯一的夫人,以後誰也不準叫她嫂子。還有,我要懲罰她。”

“來人,往泳池倒滿五千塊刀片,讓她去撈,一塊都不準剩!”

陸則衍立馬哄她,隨即吩咐警衛員動手。

全場嘩然。

我站在樓上,渾身冰冷:“陸則衍,你非要這樣羞辱我嗎?”

他冷笑:“需要我提醒你,你弟弟的提乾名額,還在我手裡嗎?”

我如遭雷擊,他竟然用我弟弟的前途威脅我!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我一步步走進泳池。

刀片鋒利,鮮血瞬間染紅池水。

我機械地一片片撈著。

整整三小時,我終於撈完。

艱難地爬出,像個血人一樣站在他們麵前。

陸則衍看著我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但很快又恢複冷漠,對著在場所有賓客宣佈:

“往後,誰再叫她一聲‘嫂子’,就是跟我陸則衍作對!”

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拖著血淋淋的身體,朝大門外走去,一步步離開這座牢籠。

剛出家屬樓,民政局就來電:“蘇綿同誌,您和陸則衍首長的離婚冷靜期已滿,方便今天來辦手續嗎?”

我看著螢幕上的號碼,笑得眼淚直流:“方便。我現在就過去。”

拿到那本暗紅色的離婚證時我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市中心商圈巨大的電子螢幕,忽然有了一個決定——

他不是不想讓我當他的首長夫人嗎?

那我就如他所願,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再無關係!

我直接去了廣告公司,重金買下了,流程完全合規……”

私人印章?陸則衍瞳孔驟縮,猛地想起——他那枚從不離身的印章。

前段時間林茜撒嬌說樣式特彆,想要一枚“同款”,他一時縱容,讓後勤仿刻了一枚具有同等效力的印章給她!

這時,林茜揉著眼睛從臥室走出來,睡眼惺忪地撲進他懷裡,聲音軟糯:

“阿則衍,怎麼這麼早發火呀……人家還冇睡夠呢……”

陸則衍強壓著怒火,將她稍稍推開,點開手機上那條刺眼的通告,沉聲問:

“茜茜,這枚印章,你是不是用過?”

林茜看到螢幕上的字,先是一愣,隨即眼神閃過一絲心虛,下一秒就紅了眼圈,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我不知道那是離婚協議……那天在馬場,她硬塞給我一份檔案,說你急著簽的軍事合作補充協議,我看你忙,又答應過我可以幫你處理‘不重要的檔案’,就……就蓋了章……”

她抓著他的衣袖晃了晃,哭得梨花帶雨:

“我真的不知道是離婚協議啊……阿則衍,你是不是生氣了?你是不是後悔對我好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看著她這副柔弱可憐的模樣,陸則衍的心不由得軟了幾分。

又想到印章是自己主動給的,怒火消散大半。

再聽到她哭訴“是不是不要我了”,他立刻想起她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想起自己重傷瀕死時,是她“不離不棄”的陪伴。

他深吸一口氣,將林茜摟進懷裡安撫:“好了,彆哭了,我冇怪你。離婚正好,我和她本就是家族聯姻,冇什麼感情。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和你在一起了。”

林茜破涕為笑,依偎在他懷裡,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為了宣告“新開始”,陸則衍開始帶著林茜高調出入各種場合——軍區家屬院的聚會、戰友的婚禮、甚至是允許家屬參與的表彰儀式。

他給她買最新款的首飾,包下全城最好的餐廳隻為陪她吃一頓飯,甚至在她抱怨“訓練場噪音大”時,協調後勤調整訓練時間。

林茜也極力配合,在外人麵前表現得溫柔懂事,對他百依百順。

可隻有陸則衍自己知道,這份“甜蜜”背後藏著越來越重的疲憊。林茜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今天嫌軍用吉普不夠舒適,明天說家屬院的房子不夠大,後天又因為他不肯推掉年度戰術演習陪她去海邊度假而大哭大鬨,甚至摔砸他珍視的軍功章擺件。

每一次,他都會想起那份“救命之恩”,然後選擇妥協。

但心底的煩躁和空虛,卻像潮水般越漲越高。

他偶爾會恍惚想起,過去五年裡,蘇綿綿似乎從未對他提過任何要求。

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在他深夜歸隊時留一盞玄關的燈,在他訓練受傷時默默準備好醫藥箱,在他執行任務前悄悄把保暖內衣塞進他的揹包……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讓他莫名更煩躁。

三年時間悄然流逝。

林茜身上的“濾鏡”逐漸破碎,露出虛榮和驕縱的本性:

她刷著他的補助卡瘋狂購物,衣帽間堆滿冇拆封的奢侈品;

她要求他必須24小時秒回訊息,哪怕他正在邊境巡邏、手機冇有信號,也會連環call到部隊座機;

她頻繁用“救命之恩”綁架他:“阿則衍,你忘了是誰在你快死的時候守著你嗎?”“我現在隻有你了,你不能不管我!”

陸則衍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直到這天,他的私人手機彈出一條新聞推送:【華裔女設計師蘇綿綿作品‘戍邊’係列獲國際設計大獎,以軍綠元素詮釋東方美學】。

蘇綿綿……

這三年,他偶爾會聽到關於她的零星訊息:她去國外進修設計、作品入選國際展覽、低調回國創立工作室……

每一條都像細針,輕輕紮在他心上。

他忍不住拿蘇綿綿的獨立冷靜,和林茜的吵鬨依賴對比——

那個曾經被他忽視的前妻,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週後,軍區聯合地方舉辦的軍民慈善晚宴如期舉行。

陸則衍帶著林茜出席。

林茜穿了一件綴滿亮片的禮服,妝容濃豔,言行間刻意炫耀著“首長女友”的身份,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陸則衍看著她,隻覺得疲憊,目光下意識在場內遊離。

這時,宴會廳入口傳來一陣騷動。

眾人目光彙聚之處,一道穿著極簡的軍綠色緞麵長裙的身影緩緩步入。

是蘇綿綿。她作為慈善項目的合作設計師受邀出席,臉上隻化了淡妝,眼神沉靜自信,周身散發著內斂的氣場。

陸則衍的目光瞬間被釘在她身上,心臟像是被重錘撞了一下——

眼前的蘇綿綿,和記憶中那個低眉順眼、帶著怯懦的妻子,判若兩人!

更讓他呼吸一滯的是,蘇綿綿身邊圍繞著幾位男士:

知名建築設計師、資深投資人、甚至是他認識的一位軍區老領導的兒子。

他們與蘇綿綿交談時,眼神裡滿是欣賞和尊重。

蘇綿綿站在中間,從容談笑,舉止得體。

一股強烈的酸意和怒火猛地竄上心頭!

陸則衍幾乎是下意識地鬆開林茜,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蘇綿綿。”他開口,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冷硬和宣示意味。

蘇綿綿聞聲轉頭,看到是他,笑容淡了幾分,眼神平靜無波:“陸首長,彆來無恙。”

一句“陸首長”,將兩人的距離拉得無比遙遠。

陸則衍被她的疏離刺得心頭髮緊,剛想說話,宴會廳的空調風有些涼,蘇綿綿下意識搓了下手臂。

旁邊那位建築設計師立刻脫下西裝外套,自然地披在她肩上,語氣溫和:“小心著涼。”

蘇綿綿微微一怔,隨即淺笑致謝:“謝謝。”

那默契的互動,像一把尖刀捅進陸則衍的心臟!

他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要失控。

那晚之後,陸則衍徹底失了平靜。

蘇綿綿的冷靜、她身邊人的關懷,像魔咒一樣在他腦海裡反覆播放。

他以“軍區文化牆設計項目”為餌,點名要蘇綿綿的工作室負責,還要求她本人全程對接。

項目啟動會上,陸則衍坐在主位,目光死死盯著蘇綿綿。

她穿著職業裝,專注地闡述設計方案。

麵對他故意提出的刁鑽問題,不卑不亢地一一反駁,專業又冷靜。

這種“客戶式”的疏離,讓他更加煩躁。

這天,林茜不知查到蘇綿綿工作室的地址,直接衝過去大吵大鬨,指責蘇綿綿“勾引陸則衍”“裝清高”,甚至要砸設計稿。

陸則衍趕到時,林茜頭髮淩亂地撒潑,而蘇綿綿站在一旁,臉色冰冷。

“陸首長,”蘇綿綿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請管好你的人。這裡是工作場所,不是撒野的地方。再有下次,我會直接聯絡部隊紀檢部門。”

陸則衍看著蘇綿綿冰冷的眼神,再看看狀若瘋婦的林茜,一股難堪湧上心頭,厲聲嗬斥:

“夠了!你不嫌丟人嗎?立刻回去!”

林茜被他一吼,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更加激動地哭喊起來:“你吼我?!你為了她吼我?!陸則衍你忘了是誰——”

“你以為你當年——”陸則衍情急之下想打斷她,話到嘴邊卻猛地頓住!

一個模糊的畫麵閃過腦海。重傷昏迷時,似乎有一雙溫暖的手在給他擦汗,耳邊是帶著哭腔的女聲在喊“阿則衍你醒醒”,那聲音……和林茜平時的嬌嗲截然不同?

他愣住了,這念頭從何而來?

林茜察覺到他的遲疑,哭得更淒慘:“你說啊!是不是覺得我救錯你了?!你是不是早就想甩了我了?!”

陸則衍被她吵得頭痛欲裂,那點疑慮瞬間被淹冇。

他煩躁地讓警衛員把林茜帶走,可懷疑的種子,已經悄然在心底生根。

深夜,陸則衍叫來了最信任的警衛員老陳,神色凝重地吩咐:

“你去秘密重新調查七年前西山的那場車禍。不要驚動任何人,尤其是林茜。我要最原始的現場記錄、救護車調度單、醫院最初的接診病曆,還有……無論花多少精力,找到當時的目擊者。”

老陳跟隨他多年,從未見他如此失態,立刻沉聲領命:“是,陸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幾天後,老陳帶著一疊檔案和錄音筆,敲響了陸則衍辦公室的門。

“陸首長,”老陳的聲音帶著一絲謹慎,“我們找到了當時在附近巡邏的老交警,他因為處理事故遲到了幾分鐘,但遠遠看到了急救的場景。他說……最早在現場救您的,好像不是林小姐。”

陸則衍的心猛地一揪,指節攥得發白:“繼續說!”

“老交警說,是個穿淺藍連衣裙的姑娘,看起來很年輕,嚇得臉都白了,卻一直冇停手給您按壓止血,還對著路過的車喊救命……林小姐是後來纔到的,比她自己說的‘拿了不少,卻再也冇見過蘇綿綿。

有人說,他是為了家國大義,甘願駐守邊疆;

隻有老陳知道,他是在逃避——逃避那個被他親手毀掉的過去,逃避那份永遠無法彌補的悔恨。

他守護了國家的疆土,卻永遠失去了那個曾拚儘全力守護他的人。

往後餘生,等待他的,隻有無邊的孤獨和遲來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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