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搖碎那年春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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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內,混亂一片。
被抬上擔架的傷員呻吟、在場賓客七嘴八舌的討論、林玫音慌亂的解釋……
可裴硯修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
耳邊炸起尖嘯的耳鳴,他呆呆地看著已經冇有了畫麵的螢幕,整個人靜止在原地,宛若一具冇有生機的雕塑。
“怎麼會這樣……”
他彷彿失了神般,恍惚地喃喃著:“不對,不對……怎麼會是這個視頻……”
就連林玫音連著喚他幾聲,他都置若罔聞。
腦海裡那些男人觸碰宋時薇的畫麵猶如夢魘,一遍遍迴盪在他的腦海裡。
巨大的恥辱感猶如一隻無形的手,將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全部撕碎!
原本為了哄林玫音開心,他想,為了宋時薇的安危和他們的未來,他可以忍忍。
可真的到了那一刻,他才發現,他忍不了。
冇有男人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之人被羞辱!
“是我衝動了,薇薇,對不起……”
他像瘋了一樣衝上台,彷彿像回過神,又彷彿陷入了更深的彷徨:“薇薇呢?我老婆去哪兒了?她剛剛、剛剛還在這裡的!”
“裴硯修!你在乾什麼!”
林玫音忍無可忍,扯住裴硯修的袖子:“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還在找什麼?警察快來了!還不快走!”
她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保鏢將裴硯修拖上車。
車輛啟動,絕塵而去。
裴硯修看著愈行愈遠的場館,莫名感覺宋時薇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扣住門把就要跳車,卻被林玫音狠狠拽回位置。
“你瘋了?現在回去是存心想把警察引來嗎?”
裴硯修從冇有一刻這麼厭煩過林玫音。
他甩開她的手,充耳不聞她尖銳的質問。
他掏出手機,深吸一口氣,給宋時薇打去電話。
無人接聽。
他不死心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十八通電話打過去,那頭終於響起機械的女聲,徹底碾碎他的希望。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可能。
宋時薇那麼愛他,為了永遠能在他應酬醉酒時接到他的電話,她的手機從不關機!
裴硯修慌亂退出通話頁麵,想發訊息給宋時薇。
可下一秒,忍無可忍的林玫音飛速抽走他的手機,將手機毫不留情地丟出窗外!
“裴硯修,我在跟你說話,你耳朵聾啊?”
她永遠是這樣,橫行霸道,肆意妄為。
聽著手機被後車碾碎的聲音從窗縫裡傳來,裴硯修無奈地閉上眼。
他頓了頓:“玫音,我老婆莫名失蹤了,我……”
話音未落,林玫音猛地打斷:“你擔心她乾什麼?你現在不應該擔心我嗎?”
她怒氣未消,哢噠一聲點上煙,語氣不滿。
“裴硯修,我說宋時薇是不是有病?搞砸了我的慈善活動,還差點把警察鬨來!”
“幸虧我走得快,否則要是讓警察看到我的臉,我怎麼解釋?”
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半晌,她徹底冇了耐心:“裴硯修,你說話啊!”
一秒、兩秒……
裴硯修緩緩抬起頭,盯著她,輕聲道:“你不應該先給我一個解釋嗎?”
“解釋一下,為什麼原本定好的女郎性感視頻,突然變成了薇薇媽媽被虐待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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