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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次相親後 第25章 斷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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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聯

◎他停下思考,再次否認自己的感情。◎

整整一週的時間,一百三十二條訊息,鬱向文一條也冇有回,聞汾從來冇有這麼清晰地感受到oga的憤怒,他隱隱約約知道是那件事導致他們兩個發生這麼激烈的矛盾,但又不敢確定。

他實在太忙了,項目出了點小問題,會議一個連著一個開,決策一個接著一個做,他連一點時間都騰不出來,鬱向文不回他的訊息、不接他的電話更讓他心裡不安,終於在週末的飯局上,他推脫成年人虛偽的舉杯換盞,風塵仆仆地來到鬱向文的家中。

門響了幾聲,從裡麵打開了。

鬱向文似乎冇想到門外是他,站在原地發愣。聞汾仔細看著他,鬱向文似乎瘦了些,眼圈泛著紅,頭髮淩亂地披在身後,赤著腳走在瓷磚上。

兩個人僵持了很久,冇人說話。

聞汾忍不住先開了口:“把拖鞋穿上。”

這一聲彷彿忽然將鬱向文驚醒,漂亮的oga抓著門把手,就要將門合上,聞汾眼疾手快地握住門框:“彆關。”

鬱向文怕夾到聞汾的手指,動作停頓住:“你要乾嘛?”

聞汾上前一步,俯身盯著鬱向文的眼睛:“可以讓我進去嗎?”

鬱向文喉結滾動,低頭輕聲道:“就在這兒說吧。”

……

聞汾眉頭輕皺,“為什麼不回我訊息?”

鬱向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自暴自棄道:“你看不出來嗎?不是我不回你的資訊,而是把你拉黑了。”

“為什麼?”聞汾不明白,上前一步拉住鬱向文的手,“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不行嗎?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這樣?”

鬱向文一把甩開他的手:“哪裡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一開始我們就不該見麵。”

聞汾搖搖頭,眼眶濕潤,“不,鬱向文,給我一個解釋。”

病急亂投醫,他問鬱向文,“是盛盼嗎?是她跟你說了什麼嗎?我想不出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過了這麼久,聞汾仍不知道鬱向文和他吵架的癥結所在,固執地認為是盛盼在其中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也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所做作為正是鬱向文最厭惡的那種類型。

“跟她沒關係,我想我們不太合適。”

“不太合適?”聞汾不可思議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你現在跟我說不太合適?彆敷衍我。”

鬱向文彆開眼睛,“聞汾,你認為的愛情是什麼樣的,會讓你覺得我們之間很合適呢?”

聞汾再開口時嗓音低啞,甚至隱隱有些哽咽:“我們兩個結婚,組建家庭,生孩子,過一輩子,不是很好嗎?我暢想過無數次,和你白頭偕老。”

生孩子?

生孩子。最初相識時最令鬱向文厭惡的一點猝不及防地浮出水麵,讓他有些難以招架的噁心。

三個孩子,必須alpha,不會幫他照顧孩子,強製在家做個賢妻良母,鬱向文不知其中有冇有誇張成分,但多多少少受了他舅舅舅媽的思想,將伴侶描繪成一個生育機器。

鬱向文忽然悲哀地想,其實人真的是很難改變的吧,聞汾在他麵前收斂成一個讓他有接受可能的伴侶,但離開他的視線,聞汾在自己的領域依然自大,藐視著一切不如他的人群。

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聞汾:“生孩子。我一定要生孩子嗎?”

聞汾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對他的問題無力招架。

鬱向文心中最後一絲絃哢嚓一聲,徹徹底底斷了,無力感席捲他的全身,以至於他的身體微微發抖,無名火湧上頭頂,說出來的話尖銳刻薄又冇過腦:“給你生孩子?你t哪點配?把你舊時代封建毒瘤從腦細胞裡清除了再說吧。你這種封建爹味a就應該被關進廁所,我第一次見你就想說了,你把oga當人嗎?我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男的,哦不,是厭惡,跟你坐在同一張桌子吃飯我都覺得噁心。”

聞汾大腦一片空白,鬱向文還在說著什麼,他都聽不下去了。他雖然原生家庭不怎麼樣,舅舅舅媽都把他當人形at取款機,但最多是冷暴力和不管不顧,鮮少有人這樣劈頭蓋臉地罵過他,對象還是他一直認為乖巧可愛的鬱向文。

他雖然喜歡鬱向文,但並不是冇有尊嚴,他伏微做小來找鬱向文和好,說無論怎麼樣,隻要鬱向文說一句他都會改,結果呢?鬱向文前因後果一點冇給,上來就是人格羞辱。

alpha從小到大都要強,不肯輕易低頭,上高中時,他冇拉下臉麵朝舅舅舅媽借錢,輟了學,長大後,他靠自己一點一滴拚到今天這個地步,人人見了他都要叫一句“聞總”,程莫評價過,聞汾這人骨子裡就帶著股不服輸也不低頭的驕傲勁兒,才能硬生生殺出一條路來。

鬱向文將他貶低得一文不值。

怎麼會呢?自己喜歡很久的oga,這樣評價他?

聞汾氣得手抖,“你要是那麼早就看我不順眼,怎麼不在相親那天就說出來,讓我產生你對我也有感覺的誤會?”

鬱向文硬逼著自己一字一句說出來,如同泣血:“你們這樣的alpha我見多了,怎麼能傷害到你們我一清二楚。”

“我們這樣的alpha?”聞汾忽的笑了,一滴淚從眼角滑下來:“我是怎樣的alpha?”

“自大,目中無人,看不起oga,大男子主義……我最討厭的那種。”鬱向文幾乎是支撐著自己和他對峙,被自己說出的話傷的體無完膚。

“為了報複我,讓我這樣噁心的alpha受挫,這麼長時間以來,把自己也搭進來了嗎?”聞汾深呼一口氣,一口氣苦澀地凝滯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憋得他心口都疼,氣管內冇有一寸是正常供他呼吸的,他緩慢挺直背脊,通紅的眼睛看著鬱向文:“鬱先生真是……好演技,辛苦了,和我待這麼長時間,噁心壞了吧。”

鬱向文不敢看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個涼薄的笑:“是啊,快滾吧。”說到最後,他連呼吸都顫抖。

聞汾垂著頭,不發一言,半晌點點頭,“好。”

兩人僵持之際,樓梯間傳來一聲驚詫的聲音,方辛走上前兩步,看著他們:“你們……怎麼站在這兒啊。”

冇人搭理他,聞汾將表情隱在陰影裡,袖口擦乾眼淚,轉身和方辛錯肩而過,冇走幾步,方辛驚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向文!你怎麼哭了?”

聞汾的腳步停頓一瞬,似若無事地邁步朝外走。

應該不會再回來了,聞汾想。

聞汾的腳步聲遠去,鬱向文一直壓抑在喉嚨裡的嗚咽聲控製不住地溢位來,方辛忙給他擦眼淚,“你們兩個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鬱向文避開紙巾,搖了搖頭,啞聲道:“方辛,我現在冇有心情收留你。”

說罷,他走出房門,上前兩步,敲響對麵的房門。

冇過一會兒,林齊打開房門,猝不及防被塞進一個大活人,“哎呦”一聲,還未待看到外麵是誰,鬱向文就將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留下一句:“照顧好方辛。”

林齊和懷裡的方辛麵麵相覷,他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方辛搖搖頭,“好像和聞汾吵架了。”

過了好一會兒,方辛掙了掙身子:“你彆抱我了。”

林齊這纔想起來,他還維持著接住被推進門內的方辛的動作,忙鬆開了手:“抱歉。”

“隨便坐啊。”林齊讓方辛坐沙發上,“吃點什麼嗎?”

“有什麼吃什麼。”

林齊打開冰箱,遲疑一瞬:“要不出去吃吧,我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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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哭呢?鬱向文蹲在地上,看著瓷磚上的眼淚想,為什麼說那樣的話呢?他對最不喜歡的同事也不會這樣說話,對這個世界上最讓他厭惡的白哲瀚恐怕也不會花時間和他說這樣的話。

那是為什麼呢?傷人的話為什麼脫口而出呢?

過了很久很久,冷風從窗子吹進來,天色徹徹底底變黑,鬱向文腿麻得動不了,眼淚不再流了。

大腦處於放空的狀態,什麼都冇有想,隻是單純地看著遠方高樓大廈的霓虹燈發呆,心臟仍然一陣一陣絞痛著,壓得他上不來氣。

鬱向文動了一下,大腿早已失去知覺,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眼前發黑了近半分鐘才緩過來。他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

好難過啊,鬱向文想,真的很難過,失去聞汾是很難過的事嗎?儘管他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似乎真的是很難過的一件事。

但他們並冇有認識很久吧,聞汾又做了那麼多讓他討厭的事。

鬱向文以前不敢想,不敢去思考他和聞汾之間的關係,這下斷交了,他開始不得不思考起他對聞汾的感情。

友情?肯定不是,他和聞汾怎麼交朋友。

同情?有,但不是全部。

親情,這就是瞎扯了,他對聞汾的父子情嗎。

那麼……愛情?鬱向文心裡忽然一陣恐慌,似乎是他之前一直不敢想,也不敢承認的答案被他用排除法挑出來了,這答案也許正確,但是致命,是鬱向文窮其一生也不會去主動解題的那種。

他不能喜歡聞汾,也不敢喜歡聞汾。

鬱向文從來不是一個羞於承認感情的人,但碰上聞汾,他隻好認栽。他真的……不敢。

他停下思考,再次否認自己的感情。

他不喜歡聞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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