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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牛馬,整頓星河 第五十七章 真火加持,頃刻煉化!(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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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複光是無論如何都冇想到,林同晦居然會對自己動手,身為“入定”強者的生命力,在這一刻完全無法發揮。

他雖是躺在地上,已註定死亡,目中猶有幾分神采,盯著林同晦,眼神滿是疑惑、不解、怨毒、憤恨……

殘存念力在這股怨唸的驅使下,彙成一股狂潮,化為不甘怒吼,響徹虛空:

“林同晦,你找死!大長老不會放過你!”

林同晦手腕一甩,振落血水,又從胸袋中掏出一張方巾,擦了擦手,淡淡道:

“現在,不是他不放過我,是我不打算放過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已經去了淵城?”

“你……?!”

袁複光神魂一震,難以置信。

林同晦搖頭道:

“你們這些玄教分子,裝神弄鬼慣了,腦子都不好使,難道冇有聽說過……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

“那位大長老的確是夠謹慎,但你這些天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袁複光作為潛淵弟子,也有自己的明麵身份,那便是頗負盛名的風水術士。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與林同晦搭上線,將這位赫壘林總爭取到玄教陣營中。

袁複光為了營造“風水大師”的架子,幾乎從來不使用任何科技造物,吃穿用度,都仿照古人。

久而久之,他也是真的忽視了這一切,直到今日,才栽在這上麵,以至於形神俱滅、萬劫不複。

林同晦歎息一聲,遺憾道:

“其實,他如果不起這個念頭,我們還大有合作空間,有你們在,我在烽都也能多些轉圜餘地。”

說到此處,這位林總也難以維持雲淡風輕的神情,咬牙切齒,憤恨道:

“但你們這些玄教分子,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還以為現在是什麼時代?

“既然是陰溝裡的臭蟲,就要有當臭蟲的覺悟,偷偷做些事倒也罷了,怎麼敢真的動手?

“他媽的,要不是你們,劉臨深那個老東西,能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一舉兩得?!”

他言語間,右手成爪,輕輕一揮,平地風起雲湧,神意裹挾著洶湧氣浪,將袁複光的殘念徹底抹平。

——

淵城。

寇梁仰頭看著那條金光璀璨、熾盛如烈日的人影,神情越發古怪。

他怎麼看,這人怎麼熟悉。

難不成……

寇梁正思索間,一個熟悉的蒼老嗓音,已自心底響起:

“還不走……嗯?!你小子,已經入定了?!”

寇梁確定了。

那條傲岸非常、強勢壓境的金黃人影,竟然真的是張石居!

寇梁在此之前,雖然知道這位教授深不可測,卻冇想到,他的實力竟然強悍到瞭如此程度。

神通強者是什麼概念,哪怕放在道國乃至整個人類世界,都是當之無愧的大人物,威名赫赫,受萬人敬仰。

但張石居受到的震撼,一點也不比寇梁小。

他雖然知道,寇梁在來到淵城前,就已是煉罡巔峰境界,可是煉罡與入定之間,雖然看似隻差一步,實則有如天塹。

在如今的道國,一個有天賦的武者,隻要用資源去堆,拿時間去磨,將生命力推至煉罡境界,並不是一件難事。

但“入定”就截然不同,那是生命進化的另一個層次,也是一種玄妙至極的精神境界。

每一個躋身“入定”的強者,都一定有一段精彩絕倫的故事。

張石居雖然不知道,在寇梁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明白,一定是這次淵城之行,令他有了彆樣感悟。

不過,這很好!

張石居這次前往淵城,是從雷大壯那裡得到了情報,專程來截殺潛淵一脈的大長老。

他身為考古係教授,除去作為修行根本的“曜日隱陽變”外,便最擅長觀天察地、尋龍點穴的望氣之術。

大長老的藏形之法雖是精妙絕倫,到底是境界不足,所以,張石居剛出烽都兩三百公裡,就抓住了他的馬腳。

隻不過,這人逃命的本事,在常定境界中,也的確是絕無僅有。

以張石居的神通手段,也一直追到淵城之外,纔將之截住。

可就在這時,淵城卻忽起異變。

獻祭儀式發動後,盤踞於淵城上空的氣機,正在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膨脹、壯大,令張石居都感感到有幾分訝然。

然後他很快就想到一件事。

——以寇梁等人的實力,隻怕絕對無法與如此恐怖的力量對抗。

在殺人和救人之間,張石居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他先是將“曜日變”催發到極致,以裹挾太陽真火的強橫一擊,傷了大長老,再全速奔行而至。

隻不過,現在看來,這份擔心似乎是有些多餘了。

張石居想到這裡,忽然有些興奮。

“好,既然已經入定,有冇有膽子,陪我這個老東西大鬨一次?!”

寇梁雖是渾身浴血,形貌淒慘,聽到這番話,也不由得咧開嘴,哈哈大笑,顧盼之間,豪氣自生。

“有您老人家撐腰,不去狐假虎威一番,豈不是浪費?”

張石居也大笑一聲:

“好,那就由我來拖住這條臭蟲,主祭壇就交給你,接好了!”

話音未落,寇梁隻覺胸前玉佩灼熱得驚人,一股旺盛湧動的熾熱之力,猛地自其中溢散開來,注入心臟。

寇梁眼珠子裡的毛細血管膨脹,心臟劇烈跳動,宛如擂鼓,一秒鐘七八十次,這股灼熱氣流在刹那間衝至全身,充斥四肢百骸,乃至每一個細微角落。

刹那之間,寇梁的每一個毛孔中,都湧現出真實不虛的金黃氣流,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宛如大日精華凝聚而成的鎧甲。

他雙拳一握,隻覺得這鎧甲在堅固之餘,還蘊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恐怖力量,更明白了胸前那枚玉佩的作用。

——這分明是一件由張石居親手煉製,足以承載神通力的法寶!

虛空之中,大長老忽然察覺到,在剛剛那一刹那,對方的氣機不知為何,似乎平白衰弱了一個層次。

他雖是不明就裡,仍是果斷出手。

潛淵一脈作為玄教中專精潛入、滲透、暗殺的法脈,其術法武學之精髓,都在於“內聚”二字上。

他們追求的從來都不是煊赫聲勢和大範圍殺傷,而是唯精唯純,無影無蹤,殺人於無形,一擊斃命。

所以,大長老雖是將獻祭儀式之力納入掌握,再施以秘法,才擁有了神通戰力,一出手,亦是入微入化,無形無質,甚至是無懈可擊。

張石居周身,忽有劍吟起,聲勢不大,卻是層層更迭,渾如暗流潛湧,虛實莫測,殺機潛藏。

下一刹那,層疊劍吟連成一片,化為一聲銳響,長痕破空,將張石居周身洶湧真火都給一併洞穿,神光暗淡!

其中神意,險峻淩厲到了極點。

正如千年老蛟躍龍門,將身家性命都壓了上去,隻求蛻皮化龍,生死成敗在此一舉,自是擋者披靡!

這正是大長老從畢生感悟中,提煉昇華出來的至極一擊!

哪怕是張石居這位正牌神通強者,麵對這一擊,也是神情肅穆,不禁歎道:

“潛龍勿用,或躍在淵,你這‘躍淵’一擊,已儘得神髓矣!”

在這一句話,以神念波動的形式,傳遍虛空之時,張石居的身形,也倏然消失。

彷彿剛剛那有如烈日行天、遍照無礙的輝煌場景,隻不過是一場夢幻泡影,並非真實。

“躍淵”一擊雖是凶猛無倫,竟也撲了個空,隻是在天幕上,打出一條破空劍痕,如長虹經天,久久不散。

大長老眸光一凝,顯然冇有料到,張石居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張石居所修真法,名為“曜日隱陽變”,有曜日、隱陽兩種變化。

“曜日變”輝煌煊赫,雄渾壯觀,“隱陽變”氣機內斂,圓融深藏,兩種變化如日升日落,循環不休,妙用無窮。

張石居如今,正是進入了“隱陽變”,氣機從巔峰極境,一下子跌落穀底,恰似日落西山,隻留沉沉夜幕,令大長老都難以捕捉。

緊接著,又一道笑聲響起:

“那就來鬥一鬥,到底是你潛得深,還是我藏得好!”

這一聲似是發自極遠處,無窮威勢隨聲而至,轉眼已彌散虛空,如一片清幽月光,流轉不定,反將大長老圈在其中。

大長老神情一變,數十條幽暗劍痕交織,破空聲不絕於耳,將周遭虛空斬得支離破碎,卻未擊中任何實體。

光影錯亂中,張石居再次現身,身影虛淡,似是青煙聚成,一掌平平推出。

這一掌不見有任何神異,從武學角度看,發力方式亦尋常到極點,身前無人處,卻響起一聲悶哼。

虛空中,一抹淡影斜飛,他右臂橫在身前,衣袖開裂,露出一截黑沉沉的護臂,顯然是以此擋住這一擊。

張石居目光掃過,大笑道:

“好傢夥,寶貝倒是不少。”

影子趁機拉開距離,再次隱冇不見,冇有留下任何痕跡,隻有一股淡淡血腥味,縈繞四周。

大長老話音飄渺,不斷變化位置,似是從四麵八方傳來,但比之最開始的來去自如、無影無蹤,已是有跡可循。

他長嘯一聲:

“張石居!”

他們的言語幾乎同步,如神鋒交擊,虛空各個層麵,神意、法力亦是彼此碰撞,又交上了手。

兩位神通強者的第二次交鋒,已不再是聲勢浩大、驚天動地,反倒是無光無影、無蹤無際,隻能聽到隱約劍吟,暗流湧動。

可凶險之處,卻猶有勝之。

大長老深刻意識到這一點。

“曜日變”雖是威能無窮,但以他的身法,猶有周旋餘地,可“隱陽變”一出,卻是從他最擅長的領域下手。

他們現在就像是兩個刺客,在方寸間短兵相接,一個不慎,就是血濺五步,身死道消。

不過,大長老也不是冇有優勢。

方纔張石居由“曜日變”轉為“隱陽變”,雖是取得了戰略上的主動,卻也不得不放棄對“撞天鐘”的壓製。

現在,大長老亦能借“天鐘”之力為己用,從純粹的法力儲備上,他甚至已經壓過了張石居一頭。

不過,大長老雖是占據優勢,心中卻殊無喜意,反倒有泛起隱憂。

這就說明,對方剛纔的氣息衰落,並非是因為轉變神通,而是真的做了一件需要大耗法力的事。

——可這件事究竟是什麼?!

大長老正思索間,他眼角餘光,就瞥到一道金黃火線,自城區縱起,明亮至極、輝煌至極,直朝祭壇衝射而去!

那赫然是一個沐浴金黃神光,宛如身披甲冑的人影!

——不好!

這不隻是大長老的念頭,更是玄先生的感受。

玄先生看著寇梁的身影,眼中隻有不敢置信——怎麼會又是他?!

寇梁如今與玄先生之間,隻有不到五十米距離,看著這位老熟人,他當即提起右掌,一掌拍出!

驟然拔升的高溫將方圓數十米空氣蒸發一空,熾白火光四麵噴發,化為一圈浩蕩火雲,席捲四周。

在這這股真火之下,所有守衛、異生獸,都在頃刻間汽化,廣場地麵亦是被燒得沸騰起來,宛如一鍋熱湯,翻湧不休。

玄先生雖有祭壇護持,那件品秩不低的法袍,亦燒成飛灰,露出一具古怪到極點的肉身。

他不像一般的蛻生者,周覆有鱗甲,反倒是慘白一片,渾似潔白蠶蛹,肌膚上滿是細密紋路,交織一個又一個古怪圖案。

玄先生本就受了傷,又遭此重擊,更是心神搖曳,難以自持。

寇梁趁此機會,正式落到祭壇上。

他對著玄先生咧開嘴,大笑一聲,熱情道:

“朋友,又見麵了!”

話音未落,寇梁已是一拳打出,真火盤踞臂膀,彙於拳鋒,似是將虛空都打穿了,令焰空烈境轟然洞開,熊熊光焰猛烈傾瀉!

玄先生麵容一變,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就已連帶著身後法器,被真火徹底吞噬,就此灰飛煙滅!

一條陰魂飄蕩而起,正要投入祭壇之中,寇梁卻是眼前一亮,單臂探出,輕輕一抓。

虛無縹緲、無形無質的魂體,就這麼被他用肉身抓住,捏在手裡,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寇梁看著他,笑容無比森然。

“喜歡殺人煉魂,他媽的,那就讓老子試一試,你們這些畜生的魂魄,到底是什麼滋味。”

說完,寇梁也不用真火,直接把這條魂魄塞到嘴巴,嚼碎了,吞進肚裡,頃刻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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