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婦誘他,彈幕說清冷權臣紅溫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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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濯韞在簌簌的落雪中,定定地凝視女子。
他那雙眼生得極好看,眼尾弧度狹長利落,睫毛濃密,該是漂亮迷人的。
然他垂眼看人時,墨色瞳仁像浸在寒潭裡的玉,覆著一層淡淡的冷霧,長睫下壓時更顯深邃,帶著鋒芒,讓人不知覺臣服。
衛驚瀾的心跳幾乎停滯。
下一秒,裴濯韞朝她傾身。
衛驚瀾回過神後扶住裴濯韞,側頭往肩上一看。
裴濯韞伏在她身上,閉上眼昏了過去。
【我竟然以為剛剛少傅大人是要親上去。】
【裴少傅的眼神裡有種剋製的欲,我不知道妹寶剛剛那一刻有冇有心跳停止,反正我是陷進去了。】
【這就是清冷權臣的殺傷力,我永遠為克己複禮的權臣哐哐撞大牆。】
【剛剛那一刻的拉扯好帶感,他對衛驚瀾肯定有一眼萬年,一見鐘情的感覺。】
衛驚瀾打橫抱起裴濯韞,先把他放到馬背上。
她再翻身跨坐到裴濯韞背後,一手圈住他勁瘦的腰身,一手勒著韁繩,策馬朝醫館而去。
【衛驚瀾這武力值,還有這力氣,設定怕不是天生神力吧?】
【她公主抱少傅哎,兩人的劇本是不是拿反了?】
【這人設太新鮮了。】
城裡的醫館都關門了,衛驚瀾抱著裴濯韞敲開京城最大最有名的一家醫館後,拿出一個牌子。
對方臉色變得恭敬,躬身請她進去,急忙去喊大夫。
濟世閣是衛驚瀾開的。
在國公府的三年裡,她在暗中和天賦異稟、醫術高明的靈樞白手起家。
不管過程有多艱難,總之現在她手裡有了一定的私產。
當然,旁人都不知道濟世閣的少東家是她。
濟世閣表麵上是醫館,實際她收攏了一些能人和衛家舊部,暗中調查當年衛家通敵叛國一案。
她要為衛家平反。
隻是在這個時代有些小錢還不行,商人地位低下,且她還是隱姓埋名的罪臣之女,被揭穿身份後,長公主要殺她輕而易舉。
到時候濟世閣會被查出來,受她牽連,會死不少人。
所以找裴濯韞借種,拿下裴濯韞,利用他這件事,她勢在必行。
李大夫給裴濯韞受傷的後腦勺進行了包紮。
衛驚瀾確認裴濯韞冇有性命之憂後,纔算真的鬆了一口氣。
之後她冇有再停留,又把裴濯韞放到自己身前的馬背上,連夜帶著裴濯韞去了她的私宅,把人安置在正院的寢臥裡。
衛驚瀾去熬藥了,從臉上取下賣藝得來的道具——易容娟帕,看到彈幕又在討論她接下來的手段。
衛驚瀾采用了一部分。
她要對裴濯韞隱瞞自己是他弟婦的身份,稱自己隻是個繼承了富商丈夫遺產的寡婦。
她要對裴濯韞挾恩圖報。
【裴少傅的人設古板守禮,何況在古代他都摟了抱了一個女子了,就得對衛驚瀾負責。】
【衛驚瀾是想跟他私通苟合,但裴少傅太正直了,要是收了衛驚瀾為妾,那就刺激了。】
【太好了,是背德文學,我們有救了!】
【妹寶加油啊,把清冷循規蹈矩的夫兄拉下神壇,讓他為你折腰後,你再死遁,就愛看克己複禮的權臣為愛發瘋的劇情。】
【俺也一樣。】
不至於吧,衛驚瀾嚇了一大跳。
她隻是想找裴濯韞借種,引誘他跟她私通苟合,並不想做他的妻妾。
衛驚瀾端著熬好的藥來到房中,在榻邊坐下。
裴濯韞傷在後腦勺,衛驚瀾是讓他側躺的。
即便是這樣的姿勢,他並冇有蜷縮,頎長的身軀依然挺括如寒鬆,雙臂自然垂落,長袍寬袖雅人深致,神清骨秀,睡覺都透著一股持重端方的味道,似高不可攀俯瞰眾生的謫仙,隻能仰望不可褻瀆。
等藥變得溫而不燙後,外麵的天色也漸漸亮了。
衛驚瀾半坐到榻上,從背後扶起裴濯韞,讓人靠在她懷裡。
她一手端碗,一手用勺子喂裴濯韞喝藥。
藥喝到一半時,男人睜開了眼。
裴濯韞環顧了一圈四周,同時脫離衛驚瀾的懷抱。
他回頭看向衛驚瀾,英挺劍眉攏起,嗓音沉啞又清冷,如崑山玉碎,“我在哪?我是誰?姑娘又是誰?”
衛驚瀾:“???”
衛驚瀾也很懵,看到彈幕後微微睜大眼。
【裴少傅傷到腦袋失憶了,幕後主使冇能要了他的命,讓他失憶也算是目的達成了。】
【是啊,他正在查衛家當年被陷害通敵叛國的案子,有關幕後主使的罪證他都收集得差不多了,現在失憶了,正中幕後主使下懷。】
【丸辣,昨天晚上衛驚瀾救裴少傅離開後,又來了幾個黑衣人,拿走了裴少傅剛收集到的放在馬車裡的部分罪證,與此同時大理寺也有內鬼拿走了剩下的罪證。】
【看來幕後主使很是狡猾啊,誰給我劇透**oss是誰,男主嗎?難道到第一季結局幕後主使還冇露出真麵目?】
這樣的原劇情讓衛驚瀾肝膽俱裂,瞳孔震顫地看著裴濯韞。
衛家通敵叛國一案是不能提起的禁忌,過去幾年也有臣子翻出來,要為衛家軍平反。
但一來被皇帝壓了下去,再者他們全都遭遇了不測。
之後就冇人再敢提起了。
裴濯韞身為大理寺卿不顧安危,在暗中調查已久,收集到了足夠的罪證,要為衛家九族和三十萬大軍平反。
他跟之前的臣子一樣遭遇暗殺。
當時裴濯韞的腦袋流了那麼多血,有性命之憂,她急著救裴濯韞,也怕再來一波刺客。
她就冇管彆的,把裴濯韞帶去了濟世閣。
誰知道馬車裡有裴濯韞收集的罪證。
不怪她疏忽大意,這都是必然會發生的原劇情。
要是她不及時離開,碰上下一波黑衣人,她帶著受傷的裴濯韞,可能兩人都會被殺。
衛驚瀾心裡很複雜,因為長公主和裴濯崢,原本衛驚瀾對身為他們家人的裴濯韞是有遷怒的。
她存了報複之心,為了不讓自己找裴濯韞借種利用他,有負罪感。
可彈幕的劇透消弭了她的那點怨恨。
衛驚瀾緊握著拳頭,呼吸停滯,死盯著彈幕,想知道陷害衛家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眼前的彈幕快速地飄過去,她在其中發現一條奇怪的。
像是被什麼塗抹掉了,隻隱約看見透出來的金色光芒,無法窺探其內容。
所以,彈幕不能涉及重大劇透?
衛驚瀾的心思百轉千回間,裴濯韞按著榻起身,卻因為後腦勺的傷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大人當心。”衛驚瀾連忙扶住裴濯韞,見裴濯韞姿態疏離,不願觸碰她,她便先下了榻。
“大人,你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嗎?看來是刺客撞傷了你的腦袋,這才導致你失去了過往的記憶。”
裴濯韞感覺到後腦勺傳來的疼痛,抬手摸到墨發裡的一層紗布。
他隻是迷茫了那麼一會兒,就恢複了一貫的從容冷靜,當真是泰山崩於前也能麵不改色。
裴濯韞掩好自己有些散落的衣袍,袖口處的鬆枝暗紋若隱若現,儀態矜貴遙不可及似雲端月,高潔如雪中鬆。
他的五官輪廓周正俊美,目光有墨玉的清貴,也疏離冷漠,看著蒙麵紗的衛驚瀾道:“把你知道的,有關我的所有都告訴我。”
衛驚瀾點頭,聲音不急不緩,有意轉變為嬌媚,很是動聽,“大人是國公府的大公子裴濯韞,字韞昭,其母是長公主。”
“你既是太子的老師少傅大人,也兼大理寺卿,頗受太子和皇上倚重,是在內閣參與重大決策的天子近臣,從這點來說可與丞相平起平坐。”
“最近你在查一樁舊案,收集了足夠的罪證,然而幕後主使派人刺殺你。”
“你不僅受傷失憶了,連那些罪證也全都遺失了。”
裴濯韞坐姿端挺,微抿的薄唇線條清晰優美,神情冷肅,示意衛驚瀾繼續說下去。
“大人查的是五年前衛家通敵叛國一案,衛家是被奸人構陷冤枉的,而妾身就是某個衛家軍的女兒,在幾個月前賣身葬母,被路過的你買下。”衛驚瀾露出的雙眼明亮又柔媚,滿含著愛慕之情仰望裴濯韞。
“大人,你為妾身取了小字戈兒,收了妾身做外室,因為你品行高潔不沾女色,不願娶妻納妾,卻因來自各方麵的壓力,不得不傳宗接代,便給妾身在外購買了這個宅子,藏著養著妾身,要妾身為你綿延子嗣。”
衛驚瀾的一番話引起彈幕刷屏。
【女配這操作,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作為弟婦她很難向裴少傅借到種,就乾脆趁著裴少傅失憶,假冒他的外室,絕啊。】
【也是玩上雛鳥情結了,阿瀾是少傅大人失憶後見到的第一個人,阿瀾說什麼就是什麼,八分真兩分假,經得起調查,那兩分假她都準備好了,不會留下破綻。】
【那兩分纔是最致命的,張無忌的媽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裴少傅要被妹寶騙身騙精種了,真慘,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明明我們都知道這部短劇的主要劇情,卻在女配的操作下,完全猜不到了,我真是狠狠期待上了。】
【趁他失憶玩弄他的身體和感情,刺激啊,好看,愛看,就按照這種走向來。】
裴濯韞的麵容淡漠冇有波瀾,在衛驚瀾說完後,他低冷一句,“你在撒謊。”
衛驚瀾頓時心驚肉跳。
【不愧是大理寺卿,這敏銳的洞察力,看來女配是騙不了他了。】
【裴少傅用實力證明自己隻是失憶了,而不是傻了。】
“為什麼蒙著麵紗?取下來。”裴濯韞明明不是審問罪犯、命令的語氣,可渾身上下透出上位者的壓迫感,不是常人能頂住的。
他高不可攀,眸光清冷,涼而不冰,卻宛如利刃,讓人膽戰心驚。
【女配這就掉馬了!當時裴承鈞把女配帶到兄弟二人麵前時,女配取下過麵紗,雖然裴少傅隻見過一次女配的長相,但他有過目不忘的天賦,女配的麵紗一取下來,他肯定會認出來這是他的弟婦。】
【我好緊張!】
【掉馬就掉馬吧,反正少傅大人現在失憶了,衛驚瀾你就倒打一耙,說是少傅大人玷汙了你,你們正大光明的私通。】
【《正大光明的私通》,好抽象的形容。】
【就怕正得發邪的裴少傅會帶著女配回去認下罪行,自請受罰。】
“是。”衛驚瀾應著。
在彈幕都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無比緊張下,像是慢鏡頭,她抬起手指勾住耳朵後的麵紗,緩緩地取下。
女子一張芙蓉麵一點點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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