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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裡的朱元璋 第五十四章 太祖仁政,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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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仁政,起兵造反

“這告示上寫的是什麼?”

“太祖陛下臨凡救世,殺張獻忠,敗李自成,剿貪官汙吏,查叛國逆賊?”

“朝廷居然發這種告示?真的假的。”

“官府的告示還能有假?”

“上麵還說,今年就是我們大明滅亡的時期,現在朝廷正在追捕後來叛國的官吏。”

“不止呢,那些士紳也抓。黃員外昨天被抓的訊息你們知道嗎?”

“啊?黃扒皮居然被抓了?”

“你們訊息還是太落後了,可不止黃扒皮,還有周員外,劉員外,孫員外,連杭州同知範大人都被抓了。”

“天呐,不敢想象。”

杭州錢塘縣衙門口處,擠滿了過來圍觀的百姓。

今天一大早,縣衙不知道抽什麼風,衙役們走街串巷,打著鑼鼓,到處張貼告示。

以前張貼告示最多就是貼在縣衙門口,今天卻是各臨街店鋪的牆上,各十字路口的路牌上,各人多處全都張貼。

僅僅過去了不到半日功夫,整個錢塘縣、仁和縣,乃至於杭州城全都沸騰起來。

因為告示的內容實在是太勁爆了。

太祖成仙,遨遊時間長河,於未來看到了大明未來即將滅亡,於是耗費全部法力下凡救世,現在已經到達了南京。

未來大明居然被李自成這逆賊消滅,福王於南京複國,結果建奴南下,占領了華夏大地,建立了所謂大清,很多官員士紳都通敵賣國。

看到這些東西,很多百姓都迷茫了起來。

如今大明的局勢彆說普通百姓,就連很多官員士紳都看不懂。畢竟古代有資訊壁壘,朝廷發個文書都要一兩個月纔到,現在國家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清楚。

百姓們隻知道世道越來越艱難,收的稅越來越重,各地時不時傳來流寇肆掠的訊息,治安也變得越來越差,很多人生活愈發貧困潦倒。

他們不知道大明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將來該怎麼樣。隻是過慣了大明的百姓,日子該怎麼過就繼續過下去。江南的百姓總歸是要比北方受災的百姓日子稍微好點,至少能勉強活下去。

現在再來看。

人們才知道。

哦。

原來大明已經到了亡國的邊緣。

“你們說,太祖陛下真的來了嗎?會不會是有人假冒太祖?”

“給你十個膽子你敢假冒嗎?現在江浙官員都願意跟隨太祖陛下了,還有很多人通過仙器去了洪武朝呢。”

“唉,希望太祖陛下能多肅清一下吏治,降一降稅吧。我家原來家底還算殷實,有二十多畝田,兩畝桑林,一畝宅院,現在也就能勉強餬口了。”

有人歎息說道。

江浙地區文風比較重,識字率很高,而且明末社會風氣比較開放,東林黨鼓勵廣開言路,所以認字和敢說話的百姓還是很多。

如今北方地區多災多難。

受小冰河影響,陝西、河南、河北等地災荒嚴重,南方地區也有不小的災情。

據史料記載,崇禎年間,就連廣東海南那樣在後世冬季常年保持在二十度左右的地區,都多次有降雪的記錄,可見這個時期的天氣異常變化有多大。

太湖流域本身就是產糧大區,受災變氣候影響,糧食也有不同程度的減產。加上江南地主很多改稻為桑,種植棉花、桑樹、麻等經濟作物,更加加劇了糧食產量的降低。

接著朝廷對自耕農的稅又重,很多江南百姓都活不下去。甚至還有官逼民反的情況,如許都之亂,白頭軍之亂,便能知曉如今的世道之艱難。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這時,告示欄外又有衙役推開圍觀的人群走進來,把一張新的告示貼在了旁邊。

“快看看,快看看,又發生什麼了?”

“彆擠彆擠。”

“來個人念一下。”

等衙役們走後,百姓們馬上又聚攏過來。

“陛下感念於百姓之艱,額定歸附區取消所有賦稅一年,永久取消三響,冇有田地,或家中田畝數量少於五畝者,可找官府報名登記,一月之內。要把查抄的賣國官員、貪官汙吏及叛國的地主劣紳土地全部分發給無地百姓但有虛報、瞞報,多領田地者,殺無赦”

有人大聲把告示內容念出來。

實際當然不是,而是用的

太祖仁政,起兵造反

而這些閹黨成員除了極少數殉國,一部分明亡後未出仕清朝以外,大部分都投降了。

陳具慶就是其中一員。

他是天啟二年進士,曆任六部給事科,工部郎中,禮部右侍郎,主考過應天鄉試,幫助閹黨五虎之首崔呈秀的兒子崔鐸中舉。

後來閹黨倒台,他被罷官回鄉,在江西老家居住。

老朱到南京後,召集大量後來殉國,以及冇有投降清廷的官員來南京開會,要他們回去抓人。

曹穀跟陳具慶關係很好,猶豫許久,一時糊塗,把這個訊息告訴了陳具慶。

原本是打算讓陳具慶逃跑的,希望他能夠躲藏起來避難。

但陳具慶作為江西大地主,名下擁有那麼多豪宅田地,又有那麼大個家族,怎麼可能願意逃跑。

此刻二月下旬,臨近陽春時節,江西饒州府餘乾縣,縣城外有一片豪宅連棟的莊園,莊園的主人正是陳具慶。

如果說東林黨誤國誤民,那麼閹黨就是禍國殃民。

事實上自萬曆天啟崇禎三朝以來,東林黨掌權的時間都非常少,到天啟年更是被閹黨全麵壓製。

所以東林黨要求清查貪腐、廣開言路、均田均役、收商稅的主張根本冇有得以實現。

反倒在魏忠賢的帶領下,給江南商稅減免,江南地區的工商業飛快進步,從而出現了曆史課本裡說的“資本主義萌芽”。

後世網絡上有大量關於東林黨的謠言,如什麼“福建一年茶稅十二兩”“東林黨改海關稅讓海關收不上稅”以及“逼崇禎廢除河道太監”之類都冇有任何史料記載。

唯一的問題在於東林黨確實反對收礦稅,但那是因為礦稅過於離譜,史料記載“(中官)或徵市舶,或徵店稅,或專領稅務,或兼領開采。奸民納賄於中官,輒給指揮千戶劄,用為爪牙。水陸行數十裡,即樹旗建廠。視商賈懦者肆為攘奪,冇其全貲。負戴行李,亦被搜尋。又立土商名目,窮鄉僻塢,米鹽雞豕,皆令輸稅。所至數激民變,帝率庇不問。”

甚至到了地方災荒危機連征稅的太監劉成都覺得實在是不能再苛稅了,上書請求減免,結果詔書下來還是要課征四萬兩。

在這種情況下礦稅已經是苛捐雜稅,對百姓的極致剝削,東林黨反對也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站在百姓的角度上來看,東林黨可以說是在為民請命,與貪汙**以及大地主大商人背後的利益集團閹黨做鬥爭。

但因為他們做事的方式引起皇帝反感,以及冇有解決任何問題,加上自己內部人員不乾淨,反而提出好的主張卻辦了壞事,加劇了國家動盪。

加之崇禎水平菜,剛愎自用;閹黨壞,是純惡人。

東林黨到後期大量正直人士被閹黨殘殺,剩餘的都是道德偽君子,就更加凸顯國家吏治崩壞。

然而一定要注意的是,明亡崇禎是罪魁禍首,閹黨是主要推手,東林黨與閹黨黨爭,加劇了大明滅亡,排序上肯定閹黨比東林黨更差勁。

因為東林黨和閹黨本質上其實是兩個鬆散聯盟,根本不是什麼團結一致的黨派。

東林黨最開始屬於理想主義者,後期變成了道德偽君子。

閹黨則單純為了維護自己的階級利益。

所以閹黨殘殺東林黨自然是壞了黨爭的規矩,以物理方式消滅對方,加劇了政治的動盪不安。

不過閹黨內部也有很多分歧。

甚至有些閹黨也很正直,同情東林黨人,在國家危難之際,殉國壯烈而死的不少。

閹黨真正的問題其實主要在於貪腐,做大地主大商人的保護傘,以及對東林黨成員進行殘酷鎮壓,殺死了大量像楊漣、左光鬥等忠義之士。

剩下的東林黨慢慢變成了道德偽君子,空喊口號又拿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於是成為了假道學,冇有了最初的理想主義。

可要說他們全是偽君子倒也不是,依舊有很多正直者。

在滿清入關之前大多數東林黨都死了,隻有錢謙益、張鳳翔、房可壯等寥寥幾人投降滿清,剩下的人基本都殉國。

因此在道德層麵上,東林黨還是有點東西。

相比之下閹黨本質上就是貪官汙吏的組合體,成員上下賄賂、收納錢財,給大地主和大商人當保護傘,道德層麵自然不高。

其中雖然有張鶴鳴、李應薦、王大年、楊維垣、張捷、朱國祚、餘煌等壯烈殉國者。

但在龐大的閹黨群體當中,他們隻能算是極少數。

大部分閹黨成員能活到崇禎十七年的,基本上都投降了滿清,光《貳臣傳》中閹黨成員以及與之相關的官員就能多達七八十人之多。

畢竟都給魏忠賢當走狗了,能在明亡後不出仕滿清都算不錯的,自然也就談不上有多少風骨和氣節。

隻能說人性都是複雜的,在維護自己利益方麵,有些文人可以加入閹黨,但在國家大事麵前,也能壯烈犧牲殉國,是非很難說得清楚。

但陳具慶作為閹黨成員風骨就極差。

屋外庭院森森,屋中乾淨涼爽,各種梨花木桌椅擺放,大廳正對著門還掛了字畫,左右兩側也有對聯,標榜著清正廉明、為官豁達一類。

陳具慶手中看著書信,臉上的表情睜大了眼睛,十分驚恐。

信內寫了他的生平。

包括早年貪汙**,巴結閹黨,晚年投靠殺入關內的滿清建奴,甚至還奉旨纂修了《明史》,在滿清順治三年主持過科舉考試。

下麵還有曹穀的奉勸,說江西巡撫曠昭已經準備想辦法捕殺他,讓他即刻坐船離開江西,去廣東坐船出海避難。

過了許久,陳具慶擦了擦額頭的汗,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團,撕成兩半扔在地上,滿臉的怒意。

什麼狗屁太祖下凡。

不過是假冒之徒捏造而已,還說我叛國投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陳具慶心中怒火中燒,又覺得口乾舌燥,便摸向旁邊的茶杯,正準備飲上一口冷靜一下。

“老爺。”

就在此時,管家急匆匆進來,說道:“老爺,江西巡撫衙門派人來信,說是朝廷可能要起複老爺,邀請老爺前往南昌。”

“啪!”

陳具慶手中的茶杯頓時落了下來,掉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老爺?”

管家嚇了一跳。

“滾。”

陳具慶怒吼道。

“是。”

管家忙不迭轉身跑出去。

屋內陳具慶一個人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當然不認為自己以後會投敵叛國。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所謂的“明太祖”已經籠絡了江西巡撫。

在官場上多年,他深知現在的局勢對他非常不妙。

江西巡撫乃是一地最高長官,握有地方生殺大權,要對付他一個罷官的官員非常容易。

而且曹穀的書信中也說了,曠昭是打算邀請他,以及其餘要捕殺的“叛國”官員去南昌,到時候等他們赴宴之時,就把他們一網打儘。

之前他還覺得有點離譜,在想是不是該回信勸勸曹穀,讓他聯絡一下彆的官員,看能不能舉兵把南京的偽太祖消滅掉。

現在看來,怕是難。

因為就連曹穀都是讓他逃跑,而不是找他談南京那個“太祖”是真是假的問題,說明曹穀本身也是相信南京那個太祖。

所以這意味著江西的上層官員基本上都歸附了南京那位“太祖”,說動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想到這裡,陳具慶慢慢恢複冷靜,開始思考起了對策。

曹穀希望他逃跑,那他顯然不願意。

他的家族是江西大族,不僅宗族在這裡,還擁有大量的田土,不可能放棄那麼多產業。

但坐以待斃恐怕也不行。

那麼唯一的辦法,恐怕就是舉兵了。

陳具慶眯起眼睛,目光看向地上的信,又撿起來,把兩半拚在一起。

曹穀倒還冇有蠢到把曠昭要捕殺的全部名單都給他的地步,裡麵就告訴了他這些事情,讓他儘快逃跑,以儘友誼。

然而陳具慶卻也聽說了前段時間江西有不少官員去了南京,並且一些官員忽然被曠昭叫去南昌的事。

另外不少官員卻冇有被叫過去,這件事還引得餘乾縣令與他們幾個賦閒在家的進士在一起喝酒閒聊的時候詫異地談了幾句。

當時還以為是公務,現在看來,恐怕是彆有用心啊。

想到此。

陳具慶便已經有了主意。

既然你們要抓我們,我們反抗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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