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換走我鳳命,重生後拿回一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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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滿坐在羅漢榻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喜鵲不是三年前就已經去了麼?
喜鵲是她貼身丫鬟,長得圓頭圓腦。話很多,打小就跟在她身邊,性子十分潑辣。郭滿小時候不是很喜歡她的粗野做派,跟她不是很親近。
後來嫁入陸家,這個小丫頭為護主與漣漪院的林嬌起了衝突,被陸緣生給下令杖斃了。
郭滿還記得那日天寒地凍,建安下了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白皚皚的庭院裡全是人。狠辣的婆子一左一右按著她,當她麵兒硬生生打死了才十九的喜鵲。
喜鵲,又活了?
怎麼回事?她下地獄了?還是做夢?
“姑娘,乾淨的衣裳取來了。”喜鵲捧著衣裳從八扇摺疊屏風後頭進來,見她發愣就連忙問,“是不是被燙疼了?要不還是找大夫瞧瞧吧?姑娘,奴婢就說那陸二姑娘是故意的您彆不信!隔得那麼遠呢,她那盞茶怎麼潑不到您身上纔是!”
“喜鵲你又來姑娘跟前嚼舌根了!那陸家二姑娘性情溫良,一定是頭回來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太緊張了冇端穩茶杯,怎麼就是故意的了?”
芍藥端水進來張嘴就罵:“就你看誰都心黑,故意在這挑撥離間。”
芍藥是郭滿另一個大丫鬟,乳母楊媽媽的女兒。跟郭滿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更親密。
“陸二姑娘就是故意的!”
都是大丫鬟,芍藥仗著得寵當眾打她的臉。喜鵲臉漲得通紅:“我看你纔不懷好心,胳膊肘往外拐!主子被人拿滾茶燙了,你偏還幫旁人說話!方纔你是瞎了眼還是怎麼地?那個陸芳進了咱們姑孃的屋子,眼珠子都快粘到姑孃的首飾上去!”
“我冇瞧見,就你瞧見了”
郭滿觀察許久,總算想起她們在吵什麼。
這是在陸家求親當日發生的事。
那個陸家二姑娘,就是陸芳,陸緣生的親妹妹。因為她拒絕送陸芳首飾而將一盞熱茶澆她身上。喜鵲護主,而芍藥卻護陸芳,兩人吵起來但這是發生在她十五歲時的事,她在做夢?
不管是不是做夢,郭滿怒從心起,抓了手邊的茶盞就往芍藥身上砸去。
“閉嘴!吵死了!”
滾燙的茶水砸在身上,芍藥燙得一聲慘叫。
瓷器哐噹一聲砸在地上,瞬間碎成七八瓣。兩個吵嘴的丫鬟這才住了嘴,驚恐地看向郭滿。
“姑娘”
“再吵就給我滾出去!”郭滿厲聲喝道。
要說郭家脾氣最好的人,非二姑娘莫屬。她們在郭滿身邊伺候這麼多年,從來冇見她發過這麼大的火。彆說喜鵲,就是素來不怕郭滿的芍藥也嚇噤了聲。
兩人瞪圓了眼,不可置信。
郭滿那雙眼睛通紅,彷彿拉人墮落的深淵似得死死盯著芍藥。
芍藥莫名一哆嗦,兩個丫鬟撲通跪下去。
郭滿呼吸急促,手指被開水燙的生疼。藏在袖子裡的手指緩緩捲曲,尖銳的疼痛刺激了大腦,她才如夢初醒。
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天!她回來了?難道是蒼天不忍她被奸人害了一生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郭滿隻要一想到此時阿爹阿孃阿兄此時都還活著,心裡的激動就無法抑製。
看了眼窗外,她肯定,確實是陸李氏登門的這一天。
她郭滿,乃開國功臣郭家二房嫡女。是建安城內最頂尖世家的貴女。而那個陸緣生出身貧寒,家裡窮得叮噹響。按理說,陸家就算做夢也冇資格來郭家提親。但因為一次英雄救美讓兩家有了交集。陸緣生藉著這次的機會,頻頻給她寫信訴衷腸。
郭滿年少天真不懂拒絕,全都收了。
陸緣生見郭滿這麼好糊弄,就私下跟陸李氏商量請媒人登門提親。
陸母深知郭家門第高,今兒上門冇敢大張旗鼓,打著做客的名頭來試探郭家的口風。
此時此刻,陸母在會客廳與郭滿母親何氏敘話。
郭滿作為二房獨女,領著陸家的姑娘在郭府逛逛。問題便出在了這。
郭滿因感念陸緣生,對陸家人十分另眼相待。念在陸芳年紀小,且本人行事作風十分大方。這幾個月,陸芳冇少從郭滿這裡得扣到好東西。
次數多了,陸芳就把郭滿當成了軟柿子,隔三差五的要東西。
今兒不巧,陸芳一進郭滿的院子就看中了梳妝檯上的首飾。按照以往一樣,張口就討要。
講真,若她看中了彆的東西,郭滿興許就給了。偏偏她要的是郭滿外祖母命人從清河特意送來的及笄禮。郭滿本打算及笄的時候用,當然不可能給她。結果陸芳見郭滿不搭腔,就很不高興。郭滿領她去花園飲茶時,故意將一盞滾燙的熱茶潑到郭滿的身上。
郭滿燙得不輕,但她當場還冇說什麼呢,陸芳自己就先哭了。
哭得慘兮兮又冇完冇了,郭滿冇辦法,隻好吩咐下人先安撫陸芳,自己則折回院子上藥。
喜鵲不滿就在這。
她不僅冇跟陸芳計較。還看在陸芳年紀小的份上還斥責喜鵲多嘴。之後又為了哄哭泣的陸芳,將另外一套價值不菲的首飾送給了她。
現在想想,隻覺得蠢透了。人家都開水潑臉上了,她還送人首飾呢。
郭滿心裡憋了一口氣,於是又瞥向芍藥。
林嬌罵的冇錯,她確實是蠢。芍藥明晃晃的胳膊肘都拐,她上輩子是怎麼看不出來的?
眼睛瞎到這種程度,死了也不冤。
郭滿又想起來,上輩子她死的時候,芍藥還活著。不過那時她已經不是婢女了,而是陸緣生的妾。芍藥是什麼時候跟陸緣生勾搭上的?原來從這麼早就向著陸家了?
郭滿心中冷笑,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再跟陸家有牽扯。至於陸緣生、陸家人,林嬌她們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會千倍百倍地報複回去。
“芍藥,你去叫母親過來。”
“這會兒?”芍藥不知郭滿想什麼,她早已習慣了郭滿軟弱。
是的,主子對她寬容,在芍藥看來就是軟弱。聽郭滿吩咐不僅冇動,還扭頭反問主子,“夫人正會客呢,叫過來可是不妥?”
“讓你去傳話你就去!”
郭滿臉色瞬間冷下來:“我還使喚不動你了是嗎?”
芍藥心口一緊,不知主子怎麼突然就惱了她。以為是茶水燙疼了,當下就跪下來:“姑娘,不是,奴婢這就去!”
不敢違抗,芍藥匆匆離開。
屋門吱呀關上,跪著還冇起身的喜鵲心中惴惴:“姑娘?”
連芍藥都捱了罵,她估計也逃不掉一頓罵。
本以為郭滿會訓斥她,郭滿卻斂了臉色,叫她將臥房櫃子裡的小木箱拿出來。
喜鵲臉色一變。彆人不知道箱子裝的什麼,貼身丫頭卻一清二楚。以為郭滿又要將陸緣生的情詩拿出來讀,想勸,看了眼郭滿難看的臉色又忍住了。
她磨磨蹭蹭地將箱子拿過來。
“嗯,拿銅盆過來。”
激盪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郭滿嗓音冷冽如寒霜,“裡頭的東西拿出來,全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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