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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哭求換親後,我獨享榮華 第一百三十六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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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畫眉的聲音。

沈寒星的心,又沉了下去。

隻要這個丫鬟在,她和謝雲舟之間,就永遠隔著一雙蔣氏的眼睛。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原封不動地傳到蔣氏的耳朵裡。

“進來吧。”謝雲舟淡淡地開口。

畫眉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幾個端著菜肴的丫鬟。

飯菜很快就擺滿了桌子。

沈寒星沒什麼胃口,隻是默默地低頭扒著碗裡的白飯。

謝雲舟倒是吃得不緊不慢,神情自若,好像完全沒有把多出來的那個丫鬟放在心上。

一頓飯,在詭異的沉默中,吃完了。

畫眉帶著人,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又送上了新沏的茶。

“二公子,二少夫人,若是沒有彆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畫眉恭敬地說道。

“等等。”

謝雲舟忽然開了口。

畫眉的身體,僵了一下。

“二公子還有何吩咐?”

謝雲舟沒有看她,隻是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

“我房裡,不習慣有外人伺候。”

“從明天起,你不用過來了。”

畫眉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怎麼敢。

這是大少奶奶親自安排的人。

二公子就這麼一句話,輕飄飄地就給打發了。

這無異於當眾打了大房的臉。

“二公子,奴婢,奴婢是大少奶奶派來伺候二少夫人的。”畫眉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試圖搬出自己的靠山。

謝雲舟終於擡眼看她,那眼神很平靜,卻讓畫眉覺得好比被數九寒冬的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所以呢。”

他問。

畫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是啊,所以呢。

他是主子,她是奴婢。

主子的話就是天。

“滾出去。”謝雲舟的聲音依舊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還是說,要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畫眉腿一軟,幾乎要跪在地上,她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連頭都不敢回。

屋子裡又恢複了寂靜。

沈寒星看著謝雲舟,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男人,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他可以前一刻還說她是隨時能犧牲的棄子,下一刻就為了她,毫不留情地得罪府裡最不能得罪的大嫂。

他到底想做什麼。

“看什麼。”謝雲舟重新端起茶杯,又恢複了那副病弱懶散的樣子,“我隻是不喜歡屋子裡有彆人的味道。”

又是這種藉口。

沈寒星壓下心裡的紛亂,低頭繼續吃飯。

這一夜,兩人依舊分床而眠,相安無事。

可沈寒星知道,平靜隻是暫時的。

被拂了麵子的蔣氏,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

第二日一早,沈寒星去給婆母蔣老夫人請安,剛一踏進正院的門,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蔣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得好比暴雨前的天空。

大嫂蔣氏則坐在一旁,拿著帕子,眼眶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

“母親,您彆氣了,為了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蔣氏柔聲勸著,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剛進門的沈寒星聽個一清二楚。

“弟妹來了。”蔣氏看見她,連忙站起身,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快來給母親請安。”

沈寒星心裡咯噔一下。

來了。

她就知道會這樣。

她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母親安好。”

蔣老夫人重重地將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擱茶水濺了出來。

“我不好。”

“我這個老婆子現在在這府裡,說話已經沒人聽了。”

沈寒星立刻跪了下去。

“母親息怒兒媳不知哪裡做得不對,惹您生氣了。”

“你沒錯。錯的是我那個好兒子。”

“他如今娶了媳婦是翅膀硬了,連我這個做母親的和他嫡親的大嫂都不放在眼裡了。”

“母親您彆這麼說二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太護著弟妹了。”

“我不過是瞧著弟妹身邊伺候的人不儘心怕委屈了她,才把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丫鬟畫眉撥過去。誰知二弟竟嫌畫眉礙眼當場就把人給趕了出來。”

“畫眉那孩子回來後就跪在地上哭,說二公子嫌棄她是大房的人。”

“母親我這個做嫂嫂的真是裡外不是人。”

她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好一齣顛倒黑白的苦情戲。

沈寒星跪在地上心裡冷笑連連。

她算是看明白了蔣氏這朵白蓮花,最擅長的就是借刀殺人。

她不敢直接對上謝雲舟便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到了自己這個新婦的頭上。

一個“護著”一個“嫌棄”,就將她塑造成了一個挑撥兄弟關係不敬長嫂的惡婦。

“沈氏。”蔣老夫人終於將矛頭對準了她,“我問你可有此事。”

“回母親確有此事。”沈寒星沒有辯解。

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是火上澆油。

“好一個確有此事。”蔣老夫人氣得笑了起來,“我們英國公府還真是娶了個好媳婦。”

“你說你想怎麼樣。是不是想讓你大嫂親自去給你端茶倒水,你才滿意。”

“兒媳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你連我的兒子都敢慫恿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蔣老夫人的聲音越來越厲手裡的佛珠被她撚得飛快。

沈寒星將頭埋得更低了。

蔣老夫人未必就信了蔣氏的一麵之詞。

但她需要一個台階下更需要一個由頭來敲打她這個不省心的新婦。

而自己,就是那個最好用的由頭。

“母親。”沈寒星擡起頭,臉上已經滿是淚痕,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無助有多無助。

“兒媳,兒媳真的沒有慫恿二公子。”

“二公子他,他身子不好,性子又孤僻,平日裡就不喜人近身。昨日,許是,許是畫眉姐姐靠得近了些,才惹了他不快。”

“這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沒有提前囑咐好。”

“兒媳願意領罰,隻求母親不要氣壞了身子,更不要為了兒媳,傷了您和二公子的母子情分。”

她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句句不離謝雲舟的身子,字字都在維護蔣老夫人的顏麵。

這番話說得就連一旁的蔣氏,都挑不出錯來。

蔣老夫人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一些。

她冷哼一聲。

“油嘴滑舌。”

“既然你認錯,那便去馬廄,將雲庭留下的那匹‘踏雪’,好生清洗一遍。”

“那馬性子烈,你若是有半點差池,仔細你的皮。”

這是罰,也是試探。

更是羞辱。

讓一個國公府的少夫人,去做馬伕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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