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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哭求換親後,我獨享榮華 第六十三章 祛除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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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足以將人麵板燙熟的溫度,讓他那張總是覆著冰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可他卻硬是咬著牙,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

“坐到他身後去。”沈寒星的聲音,冷靜得好比一個沒有感情的劊子手,“用你的手掌,貼住他的後心。”

謝雲舟依言照做。

當他那雙滾燙的手掌,貼上謝繼安那冰冷的仿若死人般的後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從他的掌心,沿著手臂的經脈瘋狂地倒灌而入!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用燒紅的烙鐵,在他的血肉裡,來回攪動!

“呃!”

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哼,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因為極致的痛苦而微微扭曲。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不斷地滾落,砸進那滾燙的熱水裡,發出一聲聲微不可聞的“滋滋”聲。

“守住心神。”沈寒星的聲音,好比一盆最刺骨的冰水,將他那即將被痛苦吞噬的理智,給硬生生地拉了回來,“火毒已經開始順著你的經脈,往你體內走了。你若是現在亂了心神,你們兩個,都得死。”

謝雲舟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那股濃鬱的血腥味,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死死地咬著牙關,將所有的痛苦與呻吟,都咽回了肚子裡。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無限地拉長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場慘烈無比的酷刑。

沈寒星站在兩個浴桶之間,那雙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兩人身上那截然不同的變化。

謝繼安那原本潮紅得不正常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褪去。

而謝雲舟那張本就漲紅的臉,卻變得越來越紅,到最後,竟是紅得發紫,仿若下一秒,就要爆裂開來。

他身上的麵板,更是燙得嚇人,那水桶裡的熱水,非但沒有變涼,反而像是被架在火上,繼續熬煮一般,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沈寒星知道,這是謝繼安體內積攢了數日的火毒,正在通過謝雲舟這個“導體”,被儘數逼迫出來。

成敗,在此一舉。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門外的人,早已從一開始的坐立不安,變成了徹底的麻木。

“噗!”

謝雲舟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黑色的仿若淤泥的鮮血!

那血,帶著一股灼人的熱氣,噴灑在他麵前的浴桶邊緣,竟是將那上好的柏木,都腐蝕出了一個個細小的黑洞!

而隨著這口毒血的噴出,他那高大的身軀,也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猛地一軟,直直地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就在他即將倒下的瞬間,一隻纖細卻蘊含著驚人力量的手,從後麵,穩穩地托住了他的後背。

是沈寒星。

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她的臉色,蒼白得好比一張紙,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裡,第一次,染上了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疲憊與複雜。

“扶他出來。”她對著門外喊道。

早已等候多時的青鋒,立刻破門而入,手腳麻利地將早已昏死過去的謝雲舟,從那桶幾乎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熱水裡,撈了出來。

而另一邊浴桶裡的謝繼安,那急促的呼吸已經漸漸平穩了下來。

他那緊鎖的眉頭,也緩緩地舒展開來。

雖然依舊在昏睡,可那張小臉上,卻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血色。

命,保住了。

朗月軒裡,爆發出一陣劫後餘生般的歡呼。

可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站在角落裡,臉色比死人還要難看的沈寒星。

她看著那個被青鋒小心翼翼地擡出去的男人,看著他那張慘白如紙毫無生氣的臉。

她的手不受控製地,在袖中死死地攥成了拳。

那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裡,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也隻有這股疼痛,才能讓她那顆早已麻木的心,有了一絲還活著的真實感。

接下來的三天,整個英國公府,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壓抑之中。

謝繼安雖然脫離了危險,卻依舊在昏睡。

而謝雲舟的情況,則更加糟糕。

他體內的經脈被火毒灼傷得一塌糊塗,整日裡高燒不退,說胡話即便是在昏迷中,那眉頭也死死地鎖著,仿若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太醫們開了無數的方子,卻都收效甚微。

所有人都知道,國公爺這次怕是真的要廢了。

一個廢了的國公,對於偌大的英國公府來說,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府裡的下人們,一個個都變得人心惶惶各懷鬼胎。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安陽公主,卻隻是被皇帝陛下,輕飄飄地一句“禁足三月,罰俸一年”就給揭了過去。

至於蔣氏則被蔣老夫人,送回了孃家“靜養”。

那意思無異於一封休書。

一場足以顛覆整個國公府的驚天陰謀,就這麼被高高地拿起又輕輕地放下。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沈寒星沒有再去管那些紛紛擾擾。

她將自己重新關回了那間冰冷的佛堂。

隻是這一次,沒有人再敢來打擾她。

她在府裡的地位,變得微妙了起來。

下人們看她的眼神,不再是鄙夷和輕視,而是一種混雜著敬畏與恐懼的複雜情緒。

他們怕她。

怕這個平日裡不聲不響,關鍵時刻,卻能一語道破天機,手段比誰都狠的國公夫人。

第四日的清晨,謝雲舟終於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問自己的身體,也不是問謝繼安的狀況。

他隻是用那雙因為高燒而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守在一旁的青鋒。

“她呢?”

他的聲音,沙啞得好比被烈火燎過。

青鋒知道他問的是誰。

“夫人……夫人在佛堂。”

謝雲舟沒有再說話。

他隻是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動作牽動了他身上無數的傷處,讓他疼得悶哼了一聲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固執地穿上衣服,一步一步用一種近乎自虐的姿態朝著佛堂的方向挪了過去。

當他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時,沈寒星正跪在蒲團上手裡捧著那本早已被她翻得起了毛邊的《百草集》。

聽到動靜,她緩緩地擡起了頭。

四目相對空氣在瞬間凝固。

他看著她那張愈發清瘦的小臉,她看著他那張慘白如紙的病容。

兩人之間仿若隔著一道看不見的,無法逾越的鴻溝。

“謝謝你。”

最終還是謝雲舟先開了口。

那兩個字他說得極其艱難也極其真誠。

沈寒星沒有說話。

她隻是緩緩地合上了手裡的書,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我救他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英國公府。”她的聲音平靜得沒有半分漣漪,“我隻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孩子死在那些肮臟的算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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