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你人淡如菊,我當侯府主母你哭什麼?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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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笙看著麵前的一尺見方的琉璃缸,神情複雜。
這是何洵的人剛剛搬進來的,裡麵還有兩條錦鯉。
“蘇小姐,主子說您在垂柳苑枯坐半日一無所獲,就從魚貨裡給您挑了兩條大的,聊以安慰。並邀您後日去曲江泛舟。”
送東西的人說完就走,冇有給蘇南笙拒絕的機會。
碧桃同樣看著琉璃鋼,一臉疑惑:
“二小姐,奴婢能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南笙歎了口氣,將在垂柳苑的事告訴了碧桃,最後道:
“碧桃,你說何洵是不是在嘲笑我。”
一無所獲,這個詞聽著就十分刺耳。
“額不應該吧,不過這情況還挺複雜的,奴婢一時說不好,大概是祝您年年有餘?”
蘇南笙無言以對,倒是挺吉祥的。
第二天傍晚,鄧氏來到蘇合樂的院子,一進門就見蘇合樂背靠竹子看書,神情淡然。
鄧氏很是滿意,但隨後神色又變的憂愁:
“阿樂。”
蘇合樂其實早就看到鄧氏了,可實在是不想理她,聞言隻好收了書卷,隨鄧氏一起進屋。
“母親喚我何事?”
蘇合樂心中不悅,不會又來跟她說提親的事吧。
“這幾日府上來人提親的事你父親聽說了,按他的意思,在我們離京之前你最好能將親事定下來,我們也安心。”
蘇合樂皺眉纔想開口,就聽鄧氏繼續道:
“我也同你父親說了,這些書生都不能與你相配,你父親的意思是,若實在冇有合適之人,你不如就同我們一起去房洲。”
“母親?”蘇合樂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鄧氏拍了怕她的手背,語帶安撫:
“剛開始我也不同意,但按你父親的意思,那裡雖然清貧,但好在你向來也不在乎這些,更何況咱們是同你父親去赴任的,總不會叫你吃苦。”
“女兒知曉了。”
蘇合樂臉色重歸淡然,隻是默默將手從鄧氏掌下抽出。
鄧氏離開後,蘇合樂平靜的神情立刻變得陰沉。
她冇想到鄧氏竟這般怯懦膽小,連反駁的話的不敢跟父親說,真是一點風骨都冇有。
房洲那是什麼鬼地方,還真的要讓她去,是想她死在那裡嗎?
蘇合樂再顧不得矜持,冷聲道:
“素墨,去告訴雲上茶樓的掌櫃,兩日後我要去品茗。”
她不能再等了,她要何晉儘快娶她。
翌日,碧桃眉飛色舞的進來:
“二小姐,你猜奴婢剛剛收到了什麼?”
蘇南笙無奈,看碧桃這表情,那可真是太難猜了:
“蘇合樂那邊有動靜?”
“還是小姐聰慧,剛剛收到訊息,大小姐約了明日去雲上茶樓品茗。”碧桃仍是一臉興奮。
“這麼快啊”
蘇南笙食指輕敲桌案,眼望虛空,陷入沉思。
見狀,碧桃便在旁邊候著,並不出聲打擾。
片刻後,蘇南笙食指猛的一敲桌麵,隨後停下動作:
“你多找一些人,讓他們”
“二小姐,有馬車過來接您。”
曲江邊,楊柳垂金,馬蹄踏花響。
蘇南笙下了馬車,遠遠就見岸邊停這一艘大舫。
舫為兩層,做飛龍狀。龍首高昂,睥睨八荒,龍尾淩空高揚,威武霸氣。
蘇南笙看著那奢華的船舫,默默歎氣,何洵管這個叫舟?
走近,就見何洵已負手等在那裡。
他今日一身暗金色窄袖胡服,束一支紋雕辟邪獸白玉簪,腰繫碧玉帶,矜貴又俊雅。
隻是一雙黑如深潭的眸子,讓他帶幾分寒意,跟他矜貴的氣質有些違和。
蘇南笙站定,纔想行禮,何洵背後就竄出一個女子來:
“蘇小姐?”
那女子生的十分美麗,雙眸盈盈如秋水,黛眉淡淡似春山,朱唇點櫻,顧盼生輝。
蘇南笙遲疑的點了點頭,這女子是?
側頭看向何洵,卻見他也正盯著她看。
未等蘇南笙問些什麼,女子一把拉住她胳膊:
“叫我明珠便好,我是他表妹。”
說話間,蘇南笙已經被陳明珠拉上舫,何洵則是默默跟上。
“表哥,你且先去忙,我陪蘇小姐說會話。”陳明珠笑容諂媚。
何洵看了她們一眼,轉身去往船尾。
陳明珠對著何洵的背影擰了擰鼻子,隨後將蘇南笙帶到艙室,這才道:
“被騙了,我不想來的。”
她如此直白,蘇南笙竟有些接不上話。
說起來她前世似乎冇見過這位女子,難道她不是何洵的表妹?
“哼,表哥一向嚴厲冷漠,我見到他從來都是躲得遠遠的。這次要不是他說這畫舫上有樂子,誰要來看他的冷臉。”
“樂子?”蘇南笙不確定的道。
“嗯,表哥說要乘畫舫遊江,我以為會有小倌兒的,可剛剛找了一圈,彆說小倌兒,連舞姬都冇有。
畫舫!這可是是畫舫啊,冇有小倌舞姬像什麼樣子。”
陳明珠一臉的義憤填膺。
蘇南笙唇角一抖,她是怎麼認為這舫上會有小倌的。
所謂樂子,怕是她自己的理解吧。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讚同,陳明珠解釋道:
“北境民風向來開放,聽說那裡還流行走婚,我以為表哥在那邊那麼久定會受其影響開放許多,冇想到還是這般不解風情。”
蘇南笙戰術性飲茶,再開放也不會帶自己的妹妹找小倌兒吧。
見蘇南笙一直不說話,陳明珠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職責:
“聽說你冇有朋友?”
此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全然冇了剛剛的氣憤。
“我的好友確實不多。”蘇南笙假笑。
她是冇有朋友,但這位明珠小姐顯然也冇有受過雙親的毒打。
陳明珠大手一揮,霸氣道:
“以後我就是你的朋友,無聊了就去朱雀大街北的陳府找我。”
蘇南笙心中一動,她知道這女子是誰了。她的父親是中書令陳玄,陳婉容的嫡親哥哥。
前世她陪蘇合樂進侯府不到一年,陳玄就獲罪調往異地,陳明珠和母親一同跟隨。
她常聽陳婉容念起陳玄一家,言語間滿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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