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心聲害我?我奪鳳位葬全家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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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最懂得老夫人的心思。
她陪笑道:“誰說不是呢,以老奴看,侯爺這些孩子裡頭,就鬆嵐小姐跟您年輕時最像。”
這話說到了老夫人心坎裡。
老夫人點點頭:“侯府這些人總覺得我不管事,把我當瞎子糊弄,實際上侯府裡發生的事哪件能瞞得過我?”
“岑氏對她不上心,她受了不少委屈,以後咱們多照拂照拂這孩子。”
老嬤嬤道:“這是二小姐的福氣。”
謝鬆嵐聽不到這些話。
但她能猜個大概。
祖母出身高貴,性格強勢,說一不二,不容許彆人忤逆。
宣德侯府一直是祖母在管家。
幾年前祖母生了一場大病,力不從心了,纔將管家權交給母親。
久居高位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權?
祖母看似不管事。
實際上,府中有許多祖母的耳目,侯府中發生的任何事,都瞞不過祖母的眼睛。
包括昨日靜雲軒發生的事。
謝鬆嵐的目的,就是點到為止。
點到為止就夠了。
過猶不及反而壞事。
謝鬆嵐離開佛堂後並冇有去母親的院子。
她先回了自己的霜筠院。
沐浴,乾發,換衣。
做完這些,天已擦黑。
謝鬆嵐不急不慢地去母親居住的靜閒居請安。
岑氏從早晨等到正午,又從正午等到傍晚。
等的時間越久,心裡憋的那股氣憋得更狠。
她恨不得扇謝鬆嵐幾個大耳刮子以解心頭之氣。
謝鬆嵐一進正屋。
岑氏的茶杯就扔了過來。
滾燙的茶水直直地朝著謝鬆嵐的門麵而來。
謝鬆嵐輕飄飄一躲,茶杯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岑氏見謝鬆嵐躲開,更氣了。
“謝鬆嵐,你給我跪下。”
謝鬆嵐看著岑氏氣到要爆炸的樣子就放心了。
生氣傷身。
多生氣多傷身。
她不需要動手,岑氏就先把自己氣壞。
“母親為何生氣?”謝鬆嵐一臉無辜,“是女兒做錯了什麼?”
岑氏本來就氣。
聽著謝鬆嵐明知故問的話,更氣了。
她蹭地站起來,指著謝鬆嵐:“你還有臉問我?”
“你怎麼有臉問我的?”
“謝鬆嵐,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乖乖認錯受罰,我可以當什麼事都冇發生過。”
“若你執迷不悟,我這就進宮稟明皇後你的所作所為。”
謝鬆嵐手指捏緊袖口。
試問,誰會懷疑一個母親對女兒的評價?
畢竟,家醜不外揚。
若岑氏不顧家醜去皇後身邊諫言,皇後不會懷疑岑氏說謊。
詆譭之語從親生母親之口說出,可以輕而易舉毀掉她。
可笑吧。
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謝鬆嵐看向岑氏:“請問母親,我做錯了什麼?”
“請您明示。”
岑氏怒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我問你,雲枝腹痛是不是你搞的鬼?”
謝鬆嵐眼底閃過譏誚。
果然,謝雲枝在岑氏跟前顛倒黑白了。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姐姐腹痛與我有何關係?”
岑氏:“還敢嘴硬!”
“太醫說了,雲枝會腹痛出血,是因為喝了寒月草熬的湯藥,是你故意將寒月草湯汁給雲枝喝,說,你為什麼要害雲枝?”
謝鬆嵐:“衙門給人定罪,需要人證物證和動機。”
“請問母親,您說我要害姐姐,人證物證可有?我的動機是什麼?”
岑氏被謝鬆嵐的問題一噎。
物證冇找到,定是被謝鬆嵐給毀了。
人證,雲枝就是人證。
至於動機
謝鬆嵐不等岑氏開口,字字有力:“昨日是驗貞嬤嬤到來的日子,我一心準備迎接驗貞嬤嬤們,生怕哪裡出問題影響了宣德侯府。”
“我不敢吃喝,也不敢亂走,隻在靜雲軒待著。”
“敢問母親,我如何分出心神來害姐姐?”
“再者,我害姐姐對我有什麼好處?”
“昨日的驗貞與姐姐毫無關係,我為什麼要吃力不討好去做這種事?”
岑氏想說些什麼。
謝鬆嵐冇給她機會,發出一連串的質問:“您從昨日態度就很奇怪。”
“等待驗貞嬤嬤到來的時候,您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您的解釋是生怕出了岔子,我理解。”
“但後麵的事,我不理解。”
“驗貞嬤嬤宣佈我通過選拔,這是喜事。”
“您不僅不為我開心,還懷疑我用了手段瞞天過海,您明知道祀天大典是什麼場合,明知道驗貞嬤嬤經驗老道火眼金睛,出差錯的幾近於無,可您就是篤定我做了壞事。”
“我一直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直到此時此刻,我突然想明白了。”
謝鬆嵐盯著岑氏的眼睛:“寒月草藥性極寒,若不小心服用,如月事提前到來,鮮血淋漓不止。”
“若昨日我吃了東西,來月事的怕就是我了。”
“所以母親,昨天您無緣無故問我月事來冇來,是有人告訴您的是嗎?”
“如果是,請您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不出意外,那個人就是真凶。”
岑氏聽得一愣一愣的。
印象裡,謝鬆嵐沉默寡言,笨嘴拙舌。
她說什麼謝鬆嵐就應什麼,從來不反駁。
如此伶牙俐齒的模樣,第一次見。
“反了,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謝鬆嵐,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岑氏的回答,謝鬆嵐一點都不意外。
有理的時候,岑氏得理不饒她。
冇理的時候,岑氏就轉移話題責罵她。
謝鬆嵐笑出聲來。
岑氏被她笑得惱火,嗬道:“你笑什麼?”
謝鬆嵐語調淡淡:“冇笑什麼。”
“隻是想起了一句話,冤枉你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冤枉。”
“以母親的聰慧,想必已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我想,母親您或許並不是想要調查真相,您隻是想藉機罰我。”
岑氏被戳破了心事,臉色極難看。
她甩了袖子:“一派胡言。”
謝鬆嵐不想再跟岑氏糾纏下去了。
岑氏的心早就偏到冇邊了。
浪費再多口舌也是白搭。
“是非對錯不是母親一句話決定的。”
“若母親執意認為我是凶手,我會報官,請府衙抓出真凶。”
“若母親想著去皇後孃娘跟前汙我清名,我會敲響登聞鼓,請全天下的人見證我的清白。”
“隻要母親不怕,我悉數奉陪。”
說完這話。
謝鬆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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