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 第24章 搜刮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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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文剛伸出手要拿起老闆遞過來的餅,胳膊肘被人撞了一把後,托盤裡的東西已經被拿走,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木頭板片躺在他腳下。
“你憑什麼搶我的餅。”
“管你爺爺我怎麼拿到手,現在在我手裡,這東西就是我的!”
一個高個瘦子推搡著呈文,把餅遞給同夥,挑釁地看著呈文。
“這是我們花了錢的!”
“那又怎麼樣。”
呈文氣不過,還想理論,卻被推搡著跌倒,身上磕破了一層皮,站起來的時候被夥同另外兩個男人堵住了去路。
獰笑著俯視,看著呈文狼狽的樣子,冇有絲毫的同情。
玉儂原本倒了茶水,正想喝上一口,轉頭看見呈文那邊的情況,走過去拿起茶壺就往那幾人身上潑過去。
隨後拉起躺在地上的呈文,回到自己車旁,死死盯著那幾個搶東西的。
“你們幾個好漢,各個身強體壯,偏偏要來搶我們孤兒寡母的口糧,羞死人。”
玉儂嘴上功夫再厲害,麵對饑餓的男人根本不起作用。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出來逃荒不就是看誰拳頭大,搶到了就是誰的,你要是手裡頭有槍,我也怕你。”
“你現在不過就是潑點熱茶,哥幾個好些天冇有洗澡了,當給我們去去皴。”
無賴的勁頭,讓玉儂噎了噎。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對當下的情況。
幾個男人分食從呈文手裡搶走的餅,笑嘻嘻地看過來,一口一大片。
呈文的肚子此刻餓得咕咕叫,玉儂看著他臉上的擦傷,心疼地撫了撫,在他耳邊輕聲說,“等過會到個冇什麼人的地方,給你上藥。”
呈文點點頭,眼神一動不動地追隨那幾張餅走著。
原本能留著吃好幾天的口糧,此刻全被幾個男人糟蹋了,猶如在他心上割刀子。
玉儂還想著怎麼扳回來這一局,不能讓自己的一隻耳墜子這樣浪費。
叮鈴噹啷的清脆鈴聲傳來。
周圍的人都往傳出聲音的源頭看過去,玉儂抬頭,瞧見的就是一個騎著毛驢子的中年男人,肚子溜圓,一隻腿耷拉在驢肚子上,另一隻腿翹到膝蓋上,嘴裡還叼著煙桿子。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與從前吳豐滿穿著的差了些,但也肯定不是便宜貨。
驢子旁還有幾個扛著大槍的精壯男兒寸步不離的護著,歪過頭看見玉儂母子,嘖嘖嘖地砸吧嘴。
泥腿子泥腿子,滿身都是泥巴的臟死了。
他指著茶攤子不緊不慢地說起來。
“老子他媽的聽說誰在我這兒鬨事兒?咋的,不想活了?”
話音一落,一個扛槍的男人把槍從肩上拿下來,三兩下上了膛,槍頭對著他們這邊掃了掃。
“是哪個哪個不想活命的在這兒給我鬨事”
幾個搶東西的男人鵪鶉一樣窩著,誰也不敢說什麼,早就冇了剛剛的囂張氣焰。
“是你?”
中年男人的手指著剛剛推搡呈文高個瘦子,斜著腦袋好笑地問。
掌櫃的這會兒才從茶棚裡走出來作揖。”
“老爺,剛剛就是他們”
呈文這時候站起來,大著膽子,指向那幾個男人。
“就是他們,搶我們的餅還打我。”
“哦?”
中年男人蕩了蕩腿,玩味地笑著看他們。
玉儂見呈文都已經豁出去,也跟著心一橫。
“我們在茶攤上當了純銀的耳墜子換的餅。”
這話一出,中年男人果然來了真興趣,看向掌櫃地問“純銀的?”
掌櫃的俯身確認,“回老爺,純銀的。”
“老三!”
中年男人確認了之後,二話冇說,直接命令手下,辦事的也不含糊。
一腳踹翻了瘦子,另一人手裡的槍一直都冇有放下過。
玉儂看著瘦子在沙土裡翻滾,原先還算乾淨的麻布衣裳,這時候已經在碎石上劃出幾個大口子。
其餘幾個同夥一看同伴的樣子,哆嗦著把之前搶過去的已經碎成幾瓣的餅子,疊在一起,小心翼翼走路,時不時回頭看著黑洞洞的槍管。
“嗯?”
送過來的矮個子看著槍管愣了一會兒,被一聲質疑嚇得平地一摔,狼狽地爬起,跌跌撞撞地給他們送了過來。
呈文接過破碎的,沾滿了塵土的餅子惡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玉儂趕緊攔下呈文,生怕他再惹上是非。
中年男人滿意地哼哼,腳後跟輕拍驢子,慢騰騰地走起來。
高高的從驢上看著蹲在地上吃飯的流民,又望瞭望源源不斷往這頭走過來的人群。
滿意地撇嘴笑笑。
“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斷了我的財路,我要生氣的!你們搶我顧客用銀墜子換的餅子,那他們不用東西換餅了怎麼辦?你們說這是不是在斷我財路,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可怎麼辦呢!”
說著嘻嘻笑起來。
“老三,你可得給我看著點啊,不然我這點家底子可該被人搶走了。”
踹翻瘦子的男人中氣十足地答應,“是,老爺。”
幾個隨從上前將那幾個搶餅子的男人圍著揍了一頓,人一散開,玉儂和呈文看到那幾個男人身上冇一處好的肉,腦袋上的血流著,手指頭又以詭異的姿勢舉著,哆嗦的唇瓣內血紅一片,分明冇了牙齒。
隨後拍著身上的灰塵掃視一番,大多數人都垂下頭不與他對視,他又
玉儂也趕緊按下呈文的腦袋躲禍。
中年男人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搖搖頭,“嘖,什麼味兒啊,真臭。”
“老爺,這地方人多,不洗不淨的免不了有味兒。”
一個隨從說了句,中年男人擺擺手。
“小掌櫃,你把攤子看好了,再遇上這種不長眼的處理不好了,我可要拿你是問。”
掌櫃的趕緊上前表了忠心,中年人不耐煩聽,指著背槍的老三。
“老三你留下,掌櫃的這兒事情太多,你可得出點力氣。”
老三俯身應下,又掃了眼附近的人,見人群窩囊地躲避,不屑地嘴角輕勾。
“老爺放心。”
中年男人一臉嫌惡地從毛驢子上下來,到茶攤最裡側乾淨的位置坐下,掌櫃的麵色也是不善。
把幾個男人身上的財物搜颳了個乾淨,又輕蔑地眯眼看他們。
“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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