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太子稱其師叔祖! 第312章 主子,我想回一趟瀾月國
一夜未眠,沈今沅回到自己的院子天已經大亮了。半夏還是準備了些清粥小菜,讓她用一點再去休息。
沈今沅也沒有拒絕,剛用兩口黑曜就匆匆過來了,很明顯是有急事彙報。
半夏瞪著黑曜,這小子為什麼總是那麼沒眼力見,不知道小姐一晚上沒睡,總是挑這種時候來彙報。
她的眼神太過明顯,黑曜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他也不想啊,這訊息是剛剛收到的,還熱乎著呢。
沈今沅就用了半碗粥,她放下碗神情淡淡,“說吧。”
黑曜拱手行禮,“老大那邊傳來訊息,已經確認鎮國將軍身體無礙,訊息是假的。”
沈今沅聽到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跟她猜測的一樣。
“也確認了扮作匪寇刺殺鎮國將軍的是瀾月國的殺手,老大已經將後麵幾批殺手全部解決了,估計…瀾月國國主那邊肯定收到訊息了。而且,老大並沒有隱藏身份。”
沈今沅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
“還有,西蜀國現在的皇帝魏天臨是假的,是前太子魏無恒讓人易容假扮的。所以已經確定,西蜀國現在依舊是他魏無恒說了算。”
沈今沅這次抬眸,“真的魏天臨可有訊息?”
“暫時還沒有。”
“讓鬼麵繼續查,這個魏天臨是死是活,都給我調查清楚了。”
“是。”
“蠱人的據點還沒有訊息?”
魏無恒手裡有那麼多蠱人傀儡,殺之不儘的感覺,那肯定是有專門煉製傀儡的據點,這種東西不能存在,必須銷毀。
“暫時還沒有。”
“繼續查。”
“是,西蜀現在已經開始集結兵力,估計不日就要發起進攻了。”
沈今沅冷笑,“兩國盟約,視為無物,隨意撕毀。魏無恒啊魏無恒,你真是自尋死路。這訊息平陽關跟北境都送過去了?”
“是。”
“好。”
她相信以鎮國將軍的能力,西蜀國暫時還討不到什麼好處。她目前擔心的還是魏無恒手裡的傀儡,究竟有多少數量還是個迷。那些東西於他們這種身手的人而言不算威脅,但若是上了戰場,那殺傷力…
“那些蠱人傀儡,加緊繼續調查。然後,再去查檢視除了瀾月國之外,可還有其他勢力與魏無恒搭上線,查仔細了。”
“是。”
黑曜離開之後,隱月一臉嚴肅的進來了。很明顯的,訊息她已經知道了。
隱月朝著沈今沅跪下,“主子,我想回一趟瀾月國。”
沈今沅這次沒有直接拒絕,“都想好了?”
“是。”隱月神色堅定,“屬下有私心,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還是想要留那人一命。不過主子放心,他絕對不會再有機會做任何對主子、對玉公子不利的事情。”
沈今沅微微歎了口氣,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她清楚此次離去,主仆二人再見就不容易了。
“隱月,多年相伴,你想要留他一命我不會拒絕的。此事,也並非一定要你親自去。”
隱月向來冷靜的眸子微微紅了,她笑道,“但屬下還是想要親自去一趟,主子,即便日後屬下不在身邊,您也是我主子,一輩子都是。”
一旁的半夏已經開始小聲抽泣了,這麼多年來,就屬她跟隱月二人跟在小姐身邊時間最長了。沒想到有朝一日,隱月姐姐竟然會離開。
沈今沅緩緩起身,“彆說的跟生離死彆一樣,這世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或許,不用兩年我們主仆又能在一起了也說不定。”
隱月笑了,沈今沅第一次看她笑得那麼好看,“是,主子說的都對。”
沈今沅將人扶起來,然後拉著人轉身進屋。她拿出一塊金色令牌遞給隱月,“這東西你帶著,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使用。”
隱月看到手裡的東西,神情就是一怔,“不行,主子,這可是…”
這令牌,不論是七星閣,甚至赤璃國、逍遙宮的力量,也是能動用幾分的,實在是太…
隱月話未說完,沈今沅繼續道,“收著,我想要你好好活著。南宮墨塵有能力有野心,這兩年他成長很快,你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隱月緊緊握著手中令牌,“謝主子。”
沈今沅點點頭,“準備什麼時候走?”
“即刻就走。”
沈今沅愣在原地,“這麼急?”
隱月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屬下想儘早解決問題,能夠儘早…回到主子身邊。”
沈今沅張了張嘴,最終隻說了一句,“好好保重,沒什麼比你的命更重要,知道麼?”
隱月鄭重點頭,“知道。”
沒有留戀,沒有遲疑,隱月直接轉身出去了。
沈今沅站在原地沒動,院子裡的半夏小跑著追了上去。相處多年,怎能連個道彆都沒有呢。
這下,她是有點睡意都沒有了。雖然知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但…真到離彆的時候,怎會不感傷呢。
坐到書案前,她提筆給遠在北境的齊慕風寫了一封很長的信。
*
北境,軍營。
中軍大帳內,火把劈啪作響,將齊慕風挺拔而略顯疲憊的身影投在帳壁上,晃動如同鬼魅。
他剛剛送走幾位同樣麵帶倦容的主將。一整晚的討論,圍繞著一張巨大的羊皮地圖,推演、爭執、沉默、再推演…
帳內終於隻剩下他一人,空氣中還殘留著男人們身上的汗味、皮革味以及一絲無法驅散的凝重。
齊慕風揉了揉緊蹙的眉心,手背上傳來一陣細微卻執拗的瘙癢。
他下意識地用手指撓了撓,那處不起眼的小傷口,他甚至想不起是何時、何物所傷。或許是巡視營地時被枯枝劃到,或許是演練刀法時被兵器輕微擦碰,在北境,這樣的小傷幾乎日日不斷,本不值一提。
隻是這傷口,似乎有些不同。發現它時,邊緣就隱隱透著一絲不祥的淡黑,他第一時間服用了沈今沅給她的解毒丸。
藥丸清香,帶著她身上特有的草藥氣息,服下後胸腹間一片清涼,他便覺無礙了。
畢竟,這傷口實在太小了。除了那幾乎可忽略的淡黑,以及此刻莫名的瘙癢,再無任何不適。
大戰當前,他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殫精竭慮,這點微末不適,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
他全然不知,就在那薄薄的、微微發黑的麵板之下,在他血肉的最深處,正發生著極其詭譎可怖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