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太子稱其師叔祖! 第474章 既心之所向,又何來彷徨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距離大婚隻有三日了。
沈府內外早已是一片繁忙喧囂,張燈結彩,仆從來往穿梭,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喜氣洋洋。
然而,身為待嫁新孃的沈今沅卻彷彿置身事外一般。她獨坐院中石凳,一襲淺紫色長裙曳地,手捧一卷醫書,姿態嫻靜悠然,眉眼間不見絲毫新嫁娘常有的緊張與忐忑。
微風拂過,偶爾帶來前院的喧鬨聲,她卻連眼睫都未曾多抬一下。
半夏端著茶點過來,見此情景,都忍不住再次感慨,“小姐,您這也太淡定了些,外麵都快忙翻天了。”
沈今沅聞言,唇角漾開一抹極淡的笑意,並未多言。
自她確認自己對小玉的心意那刻起,便早已預見了今日。既心之所向,又何來彷徨?
加之這場大婚儀典由兩府乃至宮中內務府協同操辦,事事周全,無需她勞神半分。
就連齊慕風本人,這些日子也幾乎日日都來陪她,享受難得的靜謐時光,悠閒得不似當事人。
“師叔祖~”
一道清亮又帶著幾分嬌憨的呼喚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院中的寧靜。
沈今沅緩緩抬眼,便見上官玉瑤蹦蹦跳跳地朝她而來。明明分彆不算太久,這丫頭卻活像是幾年未見般,滿心滿眼的思念。
上官玉瑤幾步衝到沈今沅身邊,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師叔祖,我可算到了,好想您啊…”
沈今沅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底卻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剛到?”
“嗯!”上官玉瑤用力點頭,依舊緊挨著她,“我爹在前院陪您祖父和父親說話呢,說是一會兒再來拜見您。師叔祖,您有沒有想我?這些日子沒我在您身邊,是不是特彆不習慣?”
沈今沅斜睨了她一眼,“無情”的將胳膊抽回,語氣平淡無波,“嗯,耳根子是清靜了不少。”
上官玉瑤立刻撅起嘴,“師叔祖,您這話太傷我的心了。”
沈今沅不再接她的話茬,目光轉向隨她一同前來的張子軒。
他搖著摺扇,眉眼含笑的站在一旁。麵色紅潤,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氣風發。
沈今沅心中瞭然,笑道,“很順利?”
張子軒“唰”地合上摺扇,又“唰”地展開,動作瀟灑,笑容裡帶著幾分自得,“主子不相信屬下的能力?自然是一切順利,圓滿得很。”
一旁的上官玉瑤顯然知曉二人話中的意思,頓時羞赧起來,嬌嗔地瞪了張子軒一眼,難得的,竟然還紅了耳根。
沈今沅將這小女兒情態儘收眼底,心下覺得有趣,暗道這向來神經大條的丫頭,如今竟也懂得害羞了,真是不得了。
“那就好。”沈今沅滿意地點點頭,語氣轉而帶上了一絲戲謔,“既然張大掌櫃的終身大事已然定下,了卻一樁心事,接下來便能心無旁騖的安心為你主子我…賺錢去了吧?”
張子軒聞言,不由哈哈大笑,“主子放心,屬下定當竭儘全力,公事絕不耽誤!您得相信您這左膀右臂的本事。”
沈今沅輕笑不語。
一旁的上官玉瑤見兩人三言兩語扯到了生意上,頓覺無聊,她對這些可不感興趣。
她搖晃著沈今沅的袖子,“師叔祖,那你們說正事,我去找雪柔和瑛瑛玩兒去!都好長時間沒跟她們一起逛街了,可想得緊呢!”
沈今沅知她性子耐不住寂寞,點頭應允,“去吧。不過這個時辰,雪柔大抵在午睡,你莫要去擾她清靜,她現在有了身子,不能累,你先去尋瑛瑛吧。”
這倆都是鬨騰的性子,互相作伴,倒也省的來煩她了。
“知道啦,那我先去啦!”上官玉瑤立刻眉開眼笑,也不看張子軒一眼就跑了。
張子軒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沈今沅素手微抬,指向石桌對麵的石凳,“坐吧。”
張子軒這才撩起衣擺從容落座,接過沈今沅推來的茶盞,眼底帶著幾分打趣,“主子這般氣定神閒,可真不像是三日後就要大婚的新嫁娘。”
青瓷杯沿升起嫋嫋白霧,沈今沅抬眸,“那你眼中的新嫁娘,該當如何?”
“自然是…”張子軒摺扇一頓,腦中閃過“含羞帶怯”四字,旋即暗自搖頭,這詞與眼前人實在格格不入。
又想到“誠惶誠恐”,更覺荒謬。
最終隻得笑著搖頭,“主子不愧是主子。”
沈今沅輕笑一聲,“小天當真痛快應了你和玉瑤的事?沒為難你?”
張子軒眼底精光一閃而過,沒為難?怎麼可能。
那位上官城主首次知道他的心思時,就差點沒將他一腳踢飛出去。
不過這些他自然不會細說,隻輕搖著摺扇道,“上官城主為人謙和大度,考教自然是有的,為難倒談不上。”
見沈今沅挑眉不語,他終是訕訕補充道,“上官城主對在下…不通武藝這點,確實頗有微詞。”
摺扇“唰”地合攏,他眼中閃過自信的光彩,“不過屬下其他方麵還算拿得出手,也懂得適時展示。如今城主雖未明說,但應當是滿意的。”
“如何展示的?”沈今沅輕啜一口清茶。
張子軒神秘一笑,“不過是投其所好…”
他展開摺扇,姿態從容,具體的倒也沒有細說,“最重要的是,我讓城主明白,即便不會武功,我也有足夠能力護玉瑤周全。”
沈今沅唇角微揚,“既如此,便好。日後生意上若是忙不過來,直說便是,我會另行安排。”
“主子太小瞧屬下了。”隨後他壓低了聲音又道,“主子可知火火與寒劍的事?”
沈今沅執杯的手微微一頓,“你真是今日纔回京的?”
這訊息也太靈通了。
“屬下自有訊息門路。”張子軒眼中閃著八卦的光芒,“聽說這幾日,二人天天一同用膳。今早在城南吃豆花,昨日在醉仙樓嘗新菜,前日更是去了西市那家新開的炙肉鋪子。”
他搖著頭,摺扇掩住半張臉,“真沒想到,寒劍那樣的冰塊也有今日。”
“日日一同用膳?”沈今沅眸光微動,這事火火日日來,可從未對她說過。
日日一起用膳,難怪每次看上去心情都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