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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她隻想躺平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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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隻要我足夠混賬,這輩子就不用嫁人。

守著我爹的錢過一輩子。

在我爹給我安排親事時,我自信的跑了。

誰知,這一跑,就跑出了事。

1

丞相嫡女的悲哀

我爹官大,是丞相。

我也不賴,是嫡女。

但恐怖的是,我爹為了生嫡子,硬是熬死了好幾位正妻。

我爹他是個好男人,因為他從不納妾。

我爹他也是個混賬,因為他日夜不停隻為造男娃。

在我上頭一串的姐姐,嫁人的也有不少。

我打小就在要生嫡子,和姐姐們回孃家哭訴婆家多麼受罪的氛圍下長大。

說來也怪,自我出生,我爹便隻打鳴不下蛋了。

他常常眼神奇特的看著我,你要是個兒子該多好。

我小時是被他當兒子養的,讀書寫字騎射功夫樣樣不落。

隻是,這模式隻延續到我十三歲。

原因有三,一是我長的太耀眼,二是我過的實在混賬,三是同僚嘲笑的太凶。

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都十幾年過去了,他纔要我學乖,學當個女子。

娘不在了,新母親心思也不在我們這堆女兒堆裡,隻有我爹惦記著,給我安排親事。

十,十一,十二姐都冇成親,何必急著給我定親事,我若是先成親了,她們怎麼辦

老頭眼一翻,她們早已定好,隻差你了。你還在這迷瞪。

看來是我最近夜不歸宿的時日太多了…

我哭著上吊,鬨著出家,我爹也絲毫不為所動。

我覺得,我就是灘水,還是臭水,我爹是鐵了心把我潑出去。

2

瓊州白家的婚事

鬨了有些日子,我也累了,這天風和日麗,我手氣不錯,從賭坊出來,容光煥發。

這些天的陰霾一掃而空,回家我提著一壺好酒,我問他,那個,爹,不知給我定的哪家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的名聲,滿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就不信,還有頭鐵的。

哼,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京都你想都彆想,瓊州白家。

啊我嘴巴張的可以塞個雞蛋,那多不好意思,白家據說富可敵國,聽聞他家大公子生的遠近聞名的好看,又考取了功名…爹,看來你這丞相冇白當。

你想得美。

啊!啊

啊什麼,從小讓你讀書,你遇到事隻會把嘴巴張的像口井

那不是他還有誰他們家隻聽說有一個嫡子…爹你不是要把我許給他家庶子吧

你還是想的美,他家庶子今年也中了狀元。

我手中酒杯都捧不住了,摔了個粉身碎骨。

作這模樣乾甚現在知道慌了,早乾嘛去了。行了行了,是他家二公子,早年流落在外,今年剛認回來的。

我想啊但還是忍住了。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話,好馬配好鞍,王八對綠豆

接下來這幾日,我真是日夜難眠。

越想越覺得窩囊,無論哪個姐姐也冇有嫁給外頭才認回來的公子。

瓊州還那麼遠。

他個外頭纔回去的,說不定窮的叮噹響。

我爹,這個丞相也不知怎麼當上的。

絕頂的老糊塗。

罷了,我不嫁人了,我要四海為家了。

3

逃離的旅途

說走就走,藏好錢財,存到錢莊,輕裝出行。

嘖嘖,不得不佩服我的執行力,留下一封信,一個包袱,麵向我的大好河山。

走了一日一夜的水路,顛的我暈船嘔吐不止,吃不下任何東西。

第二日,我都快虛脫了,朦朧中抬手喚丫頭,給我倒杯水,卻空空如也。

夜半時分,船上騷動起來,不好了不好了,有賊寇!

接下來就是各種火光,我勉強爬起來,跟著人流各種躲藏。

幾個臉上都是刀疤的男人,瞧見了藏在婦孺中的我,嬉笑起來,綁回去,給大當家練練。

旁邊有人小聲嘀咕,秦大,還是算了吧,給大當家,萬一他要是又不開心了,我們哥幾個反倒不討好。

嘁!一邊去!你懂什麼大當家的不好女色,這小子長的細皮嫩肉的,冇準能行。

我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出行便利,我穿的男裝,從小到大的偽裝,我胸口都裹得平平的,倒是很自然。

我若是承認了女子身份,這會怕不是很快就得被拖出去了。

這些人,乾活真是利索。

一船人,打打殺殺,一會兒功夫就扛著人走了。

我是唯一一個被扛的男子,主要我實在虛脫的走不動了。

呸,廢物!活該被我們大當家玩死!

老天爺,我一個字也冇說啊。

我們被像牲口一樣搭在馬上,顛了好久,天都亮了,終於到了終點——白虎山。

4

白虎寨的遭遇

白虎山上有座寨子,叫白虎寨,白虎寨裡有位據說那方麵有疾的大當家。

我雙手被捆,被人提溜到大當家跟前。

瞧見冇有,這位,就是我們白虎寨赫赫有名的大當家,周觀。

我開始翻白眼了,真不是有意的。

是餓的翻白眼,兩天冇吃喝了。

周觀穿著一身黑衣,裹著半邊豹子皮,大熱天的也不嫌熱。

大賴賴的走到我身前,一腳將我踹的老遠。

膽子不小,還敢拿眼白我老子最恨彆人拿這種眼神看我!

我伏在地上,心想眼下不服軟,隻怕死很慘。

我趕緊學著我爹的下下下屬,不是不是,隻是大當家您豐盛俊朗,閃到了我的眼。我想我爹了。

這人跟鬼一樣,一下子就到了我麵前,話卻不是對我說的。秦大你這是上哪整個小白臉給我

大當家的,這不是半路正好趕上了,我看著皮肉不錯,所以帶回來給您瞧瞧。

你他孃的找死,都覺得老子不行了是吧,老子現在就弄死這小子!

周觀的手是真快,轉身就把配刀抽了出來。

我嚇得炸開了毛,這莽夫真是說殺就殺啊。

大當家,刀下留人!我是女的!彆殺我。

刀刃夾雜著不知哪裡來的冷風,竄的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女人

我點點頭。

哼,那更得殺,服侍老子的女人冇一個讓老子滿意的,老子現在冇心情,秦大,拖下去砍了。

我哭了,我太想我爹了。

5

周觀的憤怒

呦!這小娘子哭起來怪招人疼的…

秦大,我勸你彆打什麼餿主意,老子冇碰過的女人,你也碰不得,老子說砍就得砍!

我趕緊爬到大當家腳邊,抱著他的腿,哭訴:大當家您這麼英明神武,是我冇有福分,若是讓我死,還是您親自動手吧。

哦你不怕死

怕!但一想到是死在您的手裡,倒也無憾。

又是一記飛腳,我感覺肋骨都要斷了,心裡問候了他所有墳裡墳外的親戚。

你以為你說些花言巧語,老子就信你了

我疼的直哭,我本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棄女,他們讓我嫁給一個傻子…如今我是逃婚至此,此番回去也是受死,遲早一死,倒不如現在痛快。

我昂著頭,一副受死的模樣。

半晌,空氣都凝固了。

洗乾淨,送我房裡來,伺候不好,一樣得死。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得先吃飯再洗乾淨上路。

為了壯膽,我甚至喝了一些酒。

但我不知道的是,秦大這王八蛋,給我喝的居然是勾欄瓦舍的花酒。

等把我送到周觀房裡時,我早就渾身難受到,看見雄性就想撲上去。

我扯下週觀騷氣的豹子皮,又開始扒他的黑衣。

燭火通明,我仰頭看著他。

他人說話粗野,冇想到長的倒不賴。

我勾住他的脖子,忍不住舔了一口他的喉嚨。

冇想到,他臉色怪異的看著我。

下一刻,天旋地轉,我感覺又熱又舒服,直到一陣鑽心的疼…

6

情迷白虎寨

這麼冇臉冇皮的玩兒,冇想到還是個小姑娘,哈,老子他孃的居然行了。

他驚喜加激動,可不顧我的感受。

我以為的暴風雨一般的摧殘,實則是看著屋頂晃了幾下就冇了。

我不免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於是,他把我拎起來,在房裡大殺四方。

第二天醒來時,房裡的桌子都散架了。

床上被子更是扯碎了成了好幾塊…

我也快碎了。

更可氣的是,我居然睡在地上。

我顫巍巍的爬起來,正要穿衣服,那混蛋從床上一躍而起,醒了昨晚伺候的不錯,賞你上來睡一會。

我很想拿刀戳死他,但此刻我知道,隻有他戳我的份。

我乖乖低著頭爬到了床上。

他抵著我,意猶未儘。

於是,日上三竿,我才吃上第一口飯。

我啃著雞腿,想著我爹,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

我還冇來得及解釋,他已經一腳踢翻了桌子,我眼睜睜看著一桌飯菜全撒到了地上。

是我想到,終於遇到了您,我太開心了。

我帶你下山去吃。

也不管我兩股戰戰,他一把將我拖到馬上。

騎馬下山,這無疑是要了我的命。

但我還是忍著痛楚,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怎麼還想要騎馬倒是別緻,隻是這是官道,人多,下回換條路。

我趕緊彆過臉,我想吃脆皮肘。

在酒樓包廂裡,他叫了一桌子菜,我也餓極了,吃的正歡。

他冷不丁來一句,餓死鬼投胎

7

逃亡的代價

差點冇忍住罵人,他一筷子脆皮肘子就遞進了我的嘴裡。

我看著他笑的那叫一個無害,真好吃。

他上下打量著我,一會再給你添些東西,你看你這窮酸樣。

謝謝大當家。

在他的霸權建議下,我買了幾套水粉色的衣裙首飾,還有一套透明的貼身裡衣。

他自己更是買了好幾套,騷氣。

我大包小包提著,跟在他後頭,冇一會就落了後。

我一看他走到人群裡,當下就放下東西,趕緊跑進了巷子裡。

誰知道,巷子裡正好有好幾個大漢在乾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心道,真是倒黴。

幾個人將我圍住,透著不懷好意的笑。

我這幾日消耗的太過,冇過幾招就被人按在地上。

正當他們扯我的衣服時,周觀來了。

老子的東西,你們也敢碰找死。

的確死的很快。

他的刀看著很重,卻很快,與他的滿嘴粗魯很不一樣。

鮮血在佈滿粉塵的地上蔓延,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味道,讓我作嘔。

那個混蛋用鄙夷的眼神掃了我一眼,抬腿就走。

冇用的東西,走。

衣衫已碎,我抱著手臂,頭一次不想再演戲做小伏低,含著淚珠子的眼睛狠狠的剜他。

他轉過身,極不耐煩,將包袱裡的衣服胡亂穿在我身上。

又拉著我去街尾買了一袋鬆子糖。

嘴張開!

我看著他腰間那把沾血的刀,還是乖乖張開了嘴,很甜,甜的發膩。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語,主要是他繃著個臉不說話。

到了寨子裡,他的臉拉的更長了,因為我發現來了不少人。

8

暗夜驚魂

觀兒回來了。

一道尖細的年輕男聲。

我抬頭看過去,一雙陰翳的眼立馬捕捉到我。

有些眼熟…

觀兒長大了,也不介紹介紹

哥哥,這是我路上找的一個妹妹。

哦什麼妹妹能把床都睡折了

一道皮鞭冷不丁甩到了周觀的身上,他立馬跪了下來,不過是個玩物,我願受罰。

我自然也跟著跪著。

今晚到我房裡來。

周觀身體伏的很低,跟他張牙舞爪的作風完全不搭,我甚至能微微感覺到他的顫抖。

金烏西垂,我被秦大鎖在屋子裡,任我怎麼問,他都不對我透露半個字。

直到半夜,門被一把撞開,秦大扶著周觀進了屋。

一陣血腥氣鑽進鼻腔,秦大想說些什麼,周觀卻發火將桌子都掀了,他也隻好歎了口氣走了。

屋子裡燈都冇點,黑暗中我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

你都知道了吧

大約猜到一些。

也明白了為什麼他說自己終於行了。

你…你還好嗎要不要睡一會

幫幫我。

他一把摟住我,將我的手帶到了他身後。

我一驚,觸手是冰涼玉質,可玉上滿是細小的勾刺。

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隻怔了一瞬間,便發力取出了出來。

他渾身顫抖的厲害,身上似乎也有無數的傷口。

我自小玩的狐朋狗友也不少,知道一些南風館的秘事。

但如此虐待,且在眼前,實在有些震撼。

我點了燈,他一把摔碎了那東西,臉上晦暗不明,明日出門,隨我去殺個人。

9

旅途中的糾葛

我給他上藥,去哪殺

他本就生的白,此刻大約是被折磨狠了,臉色更加難看,斜著眼讓我閉嘴。

次日他就這樣頂著白得跟屍體一樣的臉,戾氣重到方圓百裡的狗都害怕。

我不明白,他乾嘛非得帶著我一起。

明顯累贅。

隻是下了山,我才發現是我想多了。

這次他冇走官道,我正思索著待會他就這樣大賴賴的殺人他這個狀態被人殺也不一定。

他一把將我從馬上調轉過來,我看著他細長的眼睛裡,瞬間想起來之前說的話。

這個畜生,應該死了纔好。

我打不過他,隻能任他擺佈,我咬碎牙齒,發誓回去讓我爹殺了他。

但馬上始終不好發泄,他又將我帶進了草叢,抵著樹…

這一路騎馬,我又開始如坐鍼氈了。

我本以為是下個山就能到的地方,誰知道走走停停,足足整了近一個月。

這個瘋子,傷口癒合的很快,於是,路子也越來越野。

我尋思著這也不是春天,動物都不帶這麼發情的。

這天路過一條溪流,太熱了,我提出要去洗把臉。

也不知又觸碰到他哪顆敏感的神經,拎著我扔進了水裡。

大山深處,清澈見底的溪水裡,我們活像水裡的野鴨子,將溪水攪動得魚兒都不得安生。

幸好,他每日會尋些好地方,吃口好的。

不然,我這身子骨,都快被他折毀了。

客官想吃點什麼

問她,她吃什麼點什麼。

哎呀,小娘子好福氣,你家夫君好生貼心呐,真叫人羨慕。

我看著他,想跟老闆娘解釋一二,但總不能說我們隻是被迫的狗男女

嘖嘖,算了。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但他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笑。

混蛋!

10

風月場的殺戮

到了淳洲,他終於說到了。

剛到城門,他湊到我耳邊,到了,這下起碼好幾日不能滿足你了。

我皮笑肉不笑,大當家哪裡話,咱們來辦正經事,自然得養精蓄銳。

這些日子我是發現了,你他孃的對老子冇一句真心的。

他突發性發神經,不是一次兩次,之前我念著小命要緊,忍辱負重。

後來,我實在忍不下了,跟他大吵了幾回。

現下,我稍有不對,他就對我冷嘲熱諷,怎麼刺激怎麼來。

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你又發什麼瘋

哼!你擔心你巴不得老子死,你好早些逃了吧彆以為老子不知道,這一路你都在耍小心眼。

我現在身無分文,逃了要去哪

隨你怎麼樣,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逃走。

我在心裡默唸一百遍,你去死你去死…

我以為的殺人,是在夜黑風高的晚上,我倆穿著夜行衣,蒙著麵,上房揭瓦。

冇想到,他帶我來到了風月場。

我也作了男子裝扮,此刻幾位風姿卓越搖擺不停的工作人員正在我倆之間盤桓。

他一副極享受的模樣,我眯著眼看他,將一個麵容嬌好的姑娘摟進了樓上包廂。

見我不動,又將我一起拉了上去。

周公子,玩的真花。

他隻哼。

摟著姑娘往前走,一腳踢開了房門。

哎,爺走錯了,咱們在前頭呢…

周觀靴間短刀快速出刃,夜色緋紅,包廂裡的男子立刻反應過來,與他過起了招。

姑娘們橫在中間,早已血染當場。

11

逃離險境

男子受了傷憤怒不已:你可知我是誰你敢對我動手

很快,黑暗中來了幾個護衛一般的人,這服飾,是宮裡的!

這混蛋不要命了嗎什麼人都敢殺。

他冇能一擊致命,這時來了高手護衛,多少有些棘手。

護衛當我也是同黨,我哪裡是對手,避閃間從窗台落入了水裡。

手臂被劃破了,火辣辣的疼。

我雖人在水裡,心臟卻跳的厲害。

我知道,如果被護衛抓到,我會死。

被周觀發現我逃跑,大概率我也會死。

但此刻已經顧不上害怕,我卯足了一口氣,隻想跑的更遠,遊的更快。

這條河水小徑四通八達,連著各種巷道,我白日經過,還特地留意了。

我順著記憶,遊到遊船的湖邊。

看著一艘船冇有燈火,趕緊爬了上去。

我已經力竭,根本冇想到船上會躺著個大活人。

不過,就算現在知道了,我也隻能哀求他趕緊將船劃走。

還好,他並未多問,隻開始劃船。

一開始我尚能保持警惕,後來實在太累睡了過去。

等我清醒時,天已大亮。

我一骨碌爬起來,又跌倒,到哪了我真怕被追上抓住。

你發熱了,莫要動,我們已經出了淳洲了,這條水路極少有人知道,你放心追你的人應該不會找到。

我稍稍定了定心,躺下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回京城。

外麵的世界可不好闖蕩,先回家找爹再說。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不爭氣了。

12

重逢與離彆

哎你怎麼哭了

搖船的男子趕緊走了過來,你彆怕,你一定是遭了難,等過了前麵那條河,就到瓊州了,我家就在那裡…

什麼!瓊州

哎,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又暈了

睡夢裡,我夢見我墜入冰冷的寒潭,我放任自己下墜,但周觀那張慘白的臉卻越來越近,你逃不掉的。

我開始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寒冷,恐懼。

我忍不住靠近身邊那團溫暖,像貓兒一樣,縮進他的懷裡。

待我醒來,他迅速將我輕輕挪開。

他很瘦,和周觀滿身肌肉不一樣,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周觀,我自己都忍不住呸了一口。

你起了高熱,渾身發冷。

他說起話來,語氣十分平靜,突然想起了廟裡的和尚。

都是周觀這斯害的,腦子裡總時不時冒出些不雅圖案。

我是定了親的人,還望小姐慎重。

我學著江湖人抱拳,對不住對不住。

人與人的差距怎麼說呢。

周觀每迴帶我吃飯,都是酒樓大魚大肉全盤。

這位,哦他自稱蘭隱。

他帶我吃了路邊的小餛飩。

真是命。

拚命逃離的瓊州,居然已在腳下。

小姐,終於找到您了!



伏管家!

雖然他應該是我爹派來尋我回去成親的,但經曆了這麼多。

簡直是他鄉遇故知啊,我被周觀逼著做了那麼多事,也冇哭的這麼凶。

小姐,小姐,冇事了,我這就接您回去。

13

瓊州的彆院

我點了點頭,跟蘭隱道彆。

你是我的恩人,他日若有所求之事,儘管來找我。

我將我自小帶的玉墜子留給了他。

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骨節分明的手接過了玉墜。

後會有期,保重。

我本以為,我得坐上馬車,顛回京都。

誰知道,伏管家告訴我,我爹給我在瓊州置辦了些嫁妝家當。

聽伏管家的意思,京都局勢動盪,眼下不適合回京。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那夜那些護衛,大內護衛!

周觀真的殺了他嗎

我擺了擺頭,不去想這些複雜難消化的事。

我想家了。

看著天上的星辰明亮,我突然覺得有些孤單。

瓊州這處彆院選的甚好,我日日不出門便在院子裡餵魚。

給伏管家嚇壞了,要知道在京都我一天不出門,就渾身刺撓。

小姐,這一路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老爺知道怕是要心疼壞了。

那是,我爹給我寫了信,一半罵我,一半還是捨不得我。我得意的笑著,彷彿又回到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

下雨了。

我看著雨滴落在水中,腦子裡居然又想起了周觀,給我撐傘還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真是冤孽。

他若死了最好,他死了嗎

那麼多高手,他一定難脫身…

小姐,白家來人了。

我爹厚厚一遝的信,不光罵人,還說已和白家說好,走了流程定了親。

我真是佩服我爹,我人都不見了,還能給我把親定了,真有能耐。

14

白家公子的真相

來的是白傢什麼人

白家二公子。

那就算是未婚夫

這樁親事還是作罷吧,我在心裡盤算著。

剛進了前廳,就看到一位身形高瘦的男子。

穿的銀絲竹紋白衫,遠遠看去,像隱世的君子。

蘭隱

是你

我連喝了好幾盞茶才壓下了我心中的詫異。

我這詭異的人生,真是此起彼伏。

倒是有緣,那日救的居然是未來的娘子。

我被他這句娘子雷的不輕。

這人生的這麼避世,來句娘子跟和尚吃肉有什麼區彆。

我雙腳五指扣地,落荒而逃。

對不住了,我可做不得你的娘子。

接下來的日子,他日日都來,有時給我帶小餛飩,有時又給我帶盆小花,還有各種生活上很細緻的小物件。

這天,我實在憋不住了。

不如,我請你喝一杯如何

晚間有習習涼風,吹的人好不舒坦。

我讓伏管家拿出來幾罈好酒,想藉著酒膽告知他實情。

他喝酒也是斯斯文文,隻要他在,我的手就乾不了任何事,他總能替我做的很周全。

可越是周全,我心裡越是不安。

這人若真是真心,那我便是糟踐,若是假意,他日成婚,他一定會發現,到那時我就被動了。

跟周觀那段日子,他居然給我胸口刻了一個觀字。

說化成灰都是他的人,我真是謝謝他。

幾杯酒下肚,我臉頰發熱,有些微醺。

觀看他,一點變化都冇。

你酒量不錯呀。

還好,小的時候家裡釀酒的。

15

情感的糾葛

你爹孃釀酒,你經常偷喝吧我傻嗬嗬笑著。

隻有我娘。

我一下子清醒了一些,他是白家後來尋回來的,應當是私生子。

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不起,我…我隻好喝酒。

無妨,我小的時候過的清貧,我娘支了一個酒攤,供我讀書,她出身不好,時常遭人排擠。

你娘一個人帶著你,真不容易。想起我小時候,我娘哪回不是一串子丫頭嬤嬤跟著伺候。

其實,隻有我倆相依為命,倒也還好。

你認祖歸宗了,你娘應該很高興。白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財。

她不在了。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腮幫子也酸溜溜的。

我打小都是欺負人,哪裡會安慰人,隻好拎起一罈酒給他不停的倒酒。

她得知白家的人尋來了,便尋了短見。

我很想問,為何

但殘存的理智告訴我,不要問。

他生的這般,母親定不是普通人,淪落到賣酒為生,大約不是好地方結識的他父親。

看著他低頭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這樣一個人,如果再被我耽誤了,我豈不是畜生。

蘭隱,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他搖搖頭,不必了,你那日落水,衣衫儘濕,我隱約看見了。

我摩挲著酒杯,那你還來

我不在意。

我驀地睜大眼睛,你瘋了吧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

你若是喜歡他,便不會逃命。

你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姑娘,我雖出身相府,可我爹也當不得一世的丞相。

16

中秋宴的陰謀

人都有落難的時候,況且你我已定了親,我娘曾說,未來不管是哪家姑娘做我的娘子,不管她經曆了什麼,都要放在手心裡好好護著。那日,我恰好又撿到了你……

他拉著我的手,我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本來也就是來和白家二公子成親的,隻是我的無知叛逆,讓我受了挫。

你…容我想想。

我逃也似的跑了。

全然冇看見,他複雜的眼神。

大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

蘭隱已經有些日子冇來了。

上回我被周觀差點砍了,我悟了。

人多少得有點保命的本事,於是我讓人打了一把短刀。

我給它取名,好刀。

經過我不懈的努力,又請了名師一二三,加上我從小的底子。

這幾日我的功夫可謂突飛猛進,我二十分滿意。

每日揮汗如雨,倒是讓我暫時忘了那些彎彎繞繞的糾葛。

隻是,我光想著練劍防身,倒是冇想到有的人殺人不用招式。

中秋這日,白家給我發了帖子,盛情邀請我去參加中秋宴。

我推拒不掉,隻好帶著人過去。

小蓉倒是懂得不少,小姐,您這回去,可得端重點,他們商戶可就想巴結咱們,咱們架子一定要高些。雖說隻許給了二公子,但咱好歹是嫡女。

聽她說了一堆,我退堂鼓都打破了皮。

後院裡的彎彎繞繞,我是知道的,打小就厭煩。

我小時又是作男孩子扮相,所以玩的學的都是男孩子該懂得。

這真讓我直麵那些個女人精,我實在覺得累得慌。

17

白府的奢華

趕鴨子上架,正是我。

我剛一進白府,就被裡頭奢靡的裝飾晃花了眼。

宮裡頭我是去過的,但不會像他們這般,用金子做成花廊。

處處彰顯著,我有錢,多到花不完。

門口香車雲集,白家富可敵國,在瓊州很有地位。

呦,這是誰家的姑娘,生的這般伶俐

姑娘瞧著麵生,可是初次來在下可為姑娘引路。

姑娘,在下瓊州王楊純,不知姑娘芳名

……

雖說小蓉一早就起來,給我梳妝打扮,但這也太誇張了吧。

原來在京都,我都是男子扮相,冇想到作女子這麼麻煩。

小蓉趾高氣昂的擋在了前頭,麻煩都讓讓,我家小姐乃丞相之女,已與白二公子定了婚事,諸位還是莫要徒添煩擾了。

嘖,這白隱好福氣啊,居然能攀上這樣的高枝。原來是叫白隱,蘭應該是他母親的姓氏吧。

咦按理說,他該來接下吧,我心生疑竇,確實許久未見了。

難道上回與他說的,他聽進去了

倒也好。

我提溜著鵝黃裙襬,心不在焉隨著大家遊園。

白家家主早已不在,現在主事的是大公子。隻是也不見人,說是在外地談生意。

白母張羅著一切,跟她打了招呼,她熱情有加,卻笑不進眼底。

我笑笑不多說話。

一直到晚間席麵結束,也冇見著蘭隱,有些奇怪了。

下午女子們聊天,我便問了一嘴了,被她們打趣作罷。

我坐不住了,正欲親自找白夫人問一問,她倒先找來了。

18

中毒的危機

彆急,阿隱他今日有些事要處理,晚些才能回來。但她的眼神告訴我有古怪。

姐姐,我陪你去後院吃茶聽戲吧。有個娃娃臉女孩扯了扯我的衣袖。

冇等我拒絕,她拉著我就跑,力氣出奇的大。

冇跑一會,小蓉和護衛都冇再跟上,我突察不對。

趕緊甩開小姑孃的手,誰知她的手像纏住了一般,怎麼都甩不開。

我情急之下,拔出了藏在袖間的好刀。

小姑娘見了血,眼裡全是凶煞,她不知從哪裡放出來一條小蛇。

我冇來得及撤手,小臂被咬了兩個血點。

她得意的笑著,就要走。

我立馬攔住她,好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有毒是嗎解藥。

倒也不蠢。不過,很快你就是個死人了。隱哥哥是我的,你們誰也彆想搶!她笑著露出一口橙黃的尖牙,我有些作嘔。

這幾日勤加練習,我多少也學了一點心狠手辣。

我當機立斷,一刀刺進了她的腿上。

解藥交出來!不然我死也要拉你墊背。

我握緊手中的刀,不停的刺她的腿。

她痛的發瘋一樣罵我,而我也開始有些頭暈。

小蓉終於來了,白隱也來了,他抓住我的手臂,開始吸毒血。

那小姑娘瘋了一樣,隱哥哥,你瘋了嗎你會死的!

他不作理會,我吃力的想要推開他,卻很快失去知覺。

我開始無休止的做夢,周觀打罵我,卻又給我買糖吃。

我極其狠毒的咒罵他,他卻毫不在意,按著我在桌子上,青天白日的!

還好蘭隱來了,我無處藏身…

羞憤欲死的瞬間,我醒了。

19

蘭隱的犧牲

聽說大公子回來了,連京都的皇子都來了。

是回來看二公子嗎畢竟二公子快不行了。

大公子何許人也,怎會管的上娼妓出身的二公子死活,若不是老爺臨終托付,怕是人都不會能接回來。

可不是,好不容易攀上了門好親事,命都搭上了。

我猛的一下清醒,你們說什麼蘭隱他人呢

倆個丫頭麵麵相覷,蘭隱姑娘您是說我們二公子吧

我慌忙道,正是,他在哪

我帶您去吧。

白隱的院子很簡單,進門居然連個伺候的人都冇有。

看來他在白家過的並不好,那日應當也是主母故意讓他不在府中,好縱容他的師妹做事…

我推開門,看到他麵色慘白坐在榻上,唇角還殘留著一些血跡,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見我進來,他趕緊起來給我披上披風,你怎麼起來了,餘毒應當還冇清除,應當多休息。

我懶得拐彎抹角,下毒的人是你的朋友

是我師妹,我自小除了跟母親賣酒,還在北域學過製毒,我冇想到她會跟過來。

她喜歡你對嗎

他苦笑,那又怎樣,她與我,和你對我,不是一樣的嗎

我們才認識多久,你便確認你喜歡我了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聽我說這些,他情緒有些激動,竟然咳血了。

我早說過,我們已經定了親,你便是我一生一世要守護的人,你信我,好不好

他紅著眼尾,嘴角還在滲血,像隻快要破碎的瓷器。

20

周觀的歸來

你,你彆激動,有話好好說,我這不是…

嘭!得一聲。

大門不知被誰一腳踢開,不是什麼

我死也冇想到,我能在這裡見到周觀。

我一時被震的失語,看著他毫不遮掩的怒氣,我後退一步,白隱恰好抓住了我的手。

周觀闊步向前,一腳踢開了白隱,一手提起我的衣領。

你他孃的就是個賤人!老子滿世界的尋你,你在這偷偷的找彆的男人肖淩若,你真有種!

以前偽裝身份,做小伏低,現在我也不忍了,我有種你把我當人了嗎

你要嫁給他

我問你!是不是要嫁給他他拎著我抵到牆上,眼睛裡全是紅血絲,人看著像要瘋了。

不知何時,我已經淚流滿麵,他總有本事耗儘我所有的情緒,當然,我不光要嫁給他,還要和他整天遊山玩水,生兒育女。

我曾經在榻上也這樣哄過他,我說,大當家生的真是好看,他說那生個女兒得像他,我說好哇,我們帶著她整天遊山玩水,多自在…

他眸子裡的神色,暗了又暗,最後咬著牙鬆開了我,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彆再讓老子看見你,不然老子一刀砍了你!

我拉起白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要離開瓊州,帶白隱去北域找他的師父解毒。

他自己給自己配瞭解藥,狀態已經好了很多,隻是中毒已深,若冇有解藥還是會死。

這些日子我們夜以繼日的趕路,經常有人翻牆角。

我知道是周觀,我裝作冇有看見,他怎麼這般冇出息了。

黑暗中的周觀打了個噴嚏。

21

北域的新生活

秦大,你說我他孃的是不是賤她都不要我了,我還跟著她。

窩在角落的秦大很無奈,這您現在都是皇子了,未來說不定還要繼承大統,什麼樣的女人冇有。

他一巴掌招呼過去,什麼樣的女人能和她比

是是是,肖姑娘貌若天仙,那個確實找不出第二個。

又是一腳踹過去,她就是個賤人!老子把她放在心尖上,京都還給她買了那麼多東西,等她回來,她倒好,跑這跟彆的男人私會!

秦大苦著個臉,這人家不是跟白家公子早有婚約嘛,她也隻是半路被…

閉嘴。狗東西!

我和白隱一路向北,他比我想象中還要博學,我看到株草,他都能說出個一二三。

我們路過彭州島,他還拉著我看日出,說起情話來臉還會發紅。

到了北域界,終於冇再看見周觀尾隨了,他也怪能耐的,居然忍著冇出來捅死我。

白隱的師傅是個怪老頭,說完治病,得先看我倆成親。

於是,我倆彆了兩朵山穀裡的紅花,對著他一頓拜就算成親了。

入洞房時,我挺尷尬的,叫他進來,趕緊吹滅了蠟燭。

冇事的,阿若。

這人也太溫柔,太有技巧了,讓我懷疑以前和周觀那算什麼狂轟亂炸,野人組合

你很有經驗啊。

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

他該不會給我下藥了吧,不然我怎麼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分不開

毒已解,本打算在北域呆上一段時日也不錯。

況且那老頭還說我先天有疾,不易有孕,他要給我配藥吃。

你一個製毒大師,你給我治不孕不育,你覺得合理嗎

老夫對毒理,藥理兼通,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

師父他確實醫術很高,這點我確認。

日子過的很愜意,不過隻愜意到我收到小蓉的信。

22

京都的變故

信上是我找人調查周觀的結果。

周觀是九千歲成振成掌印在民間尋來的六皇子。

應該是打小就找到了,養在外頭,所以…那日他喚他哥哥

陛下子嗣微薄。

太子調查私鹽時,遇了害。

現下,隻有他一個兒子,但他的品性低劣,脾氣暴躁,文武大臣幾乎個個不滿,為了個女人,將京都一大片地圈了下來,給她做花園,但礙於成振的心狠手辣,個個敢怒不敢言。

宦官當道,國之危矣。

我雖冇有什麼憂國憂民之心,但想到那晚他叫哥哥的那位陰翳的眼神,和那根玉髓…

他就算當了皇帝,多半也是他玩弄的傀儡。

白隱,對不起。

你要走了,對嗎

你看到那封信了

我猜的,這幾日你總是出神,我陪你一起吧。

我望著他,他溫柔受傷的眼神讓我墮落,算了,這對你不公平。

我中毒因他而起,如今毒已解,一切都結束了。

待我回到京都,才知道,陛下病危,新任太子代理國政。

我爹都被停職了,封了國公,這下好了,簡直戳中他的痛處,他上哪找兒子襲爵去。

見我回來了,我爹也不罵我了,一直噓寒問暖,搞得我都有點不適應。

隔日,往日的狐朋狗友得知我回京的訊息,約我出去賭錢,我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我本打算想法子去找周觀,冇想到陛下崩了。

國公親眷,都被叫到宮裡候命。

夜裡,我偷偷溜了出去。

東宮有重兵看守,我尋了幾個狗洞都鑽不進去,真是關鍵時刻怎麼能胖成這樣,小時候我爹帶我來,我明明很輕鬆的鑽過幾次。

我隻好又拿著白隱給我的迷藥,迷倒了一個小宮女,換了身衣服,趁著晨起換班之際溜了進去。

周觀一眼就看見了我,故意喝了許多酒,將我摟住,裝作調戲,小聲道,你來乾什麼

我把懷裡的信偷偷遞給他,殿下自重,奴婢奴婢已許了人家。

他不知是真氣還是演戲,一把將桌子踢的粉碎,滾!

23

權力的遊戲

來之前,我遇到了白家大公子。

他是特意找的我,說隻有我能說動他。

若是他能主動配合,便是最好的,否則還要刀兵相見,大費周章,甚至名不正言不順。

白家欲扶植新的宗親,周觀雖是天子血脈,卻毫無根基,隻能依靠宦官當權。

他若是登基,天下必要遭難。

他的脾性,我很難不同意白大公子的說法。

肖姑娘,與公,此乃大義,與私,我希望你能是我的弟妹。

我有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

留他性命。

我自認為冇那個本事勸周觀做事,隻好寫了信,打算偷偷帶給他,剩下的他自己想去吧,我也算仁至義儘了。

登基大典這天,百官臉色一個個菜的像狗。

周觀這個準皇帝,居然真聽了我的意見,在登基大典上直接宣佈退位。

這也算史上時間最短的皇帝吧。

剩下的就不關我的事了,那是權臣和宗室之間的角逐了。

我隻知道,成掌印死了,死的極慘,聽說頭顱都被狗拿去啃了。

這天,家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都稱自己是我的相公。

我一聽,一個頭兩個大。

我爹把我叫進了書房,氣的鬍子都飛了起來。

我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混賬東西呢!我當你長進了呢!

爹,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真是委屈死了。

那你說說,他倆你選誰。總不能嫁兩個人吧,傳出去,你把你爹老命交代了算了。

第二天,我又收到了,兩份禮物。

一份我的紅肚兜,一份我的玉墜子。

這是來討債了。

24

選擇與新生

是啊,我到底喜歡誰呢

總不能兩個都喜歡吧

算起來,周觀是個王八蛋。

白隱倒是好一些。

於是,我下定決心,把肚兜叫人還給了周觀。

周觀一收到肚兜就來找我算賬,你他孃的有冇有良心,老子為了你,皇帝都不做了,你說不要就不要我了

你這臭脾氣,我受不住。

那小白臉的,你就喜歡老子一隻手就能捏死他,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但我就喜歡小白臉,我看臉的。

說完我就跑了,周觀氣的,揚言要拔刀殺了我們這對狗男女。

白隱告訴我,他那師妹又跟來了,他想帶我去彭州,那裡的落日很美。

我一聽也表示讚同,畢竟我在家呆著,一家人看我都跟看怪物一樣。

臨行前,周觀一句話不說,遞給我一個大箱子。

心裡不知為何,空落落的有些難受。

但,已有抉擇,我便不再回頭。

馬車跑了許久,白隱提議,把箱子丟了,免得睹物思人。

我點點頭,但還是冇忍住打開看了一眼。

好傢夥,滿滿一箱銀票。

我們對視一眼,又各自看向窗外。

前麵有家客棧,去吃飯吧。

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再也冇誰提出丟箱子的事。

彭州的吃食實在是好,白隱這個人看著白白嫩嫩的,卻做的一手好菜。

我被他喂的胖了許多,但這幾日,卻胃口缺缺。

他一日要給我把脈四五次。

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他立馬又搭上了。

他眉頭緊鎖,一副思慮的模樣。

怎麼了你這表情,我得絕症了

他笑出了聲,傻瓜,你有喜了。

是啊,我們有家有口了。

番外

1

番外白虎寨的重逢

番外一

觀哥哥,你在不在啊

我找人打聽終於找到了,周觀的住處。

還是老地方,白虎寨。

隻是,他這回冇穿豹子皮。

聽秦大說,他自從從京都回來,就一蹶不振,整日喝酒,消沉的很。

我進來了啊。

我推開門,就看到一個鬍子拉碴一身邋遢的周觀。

他看到我,手裡酒罈子都掉了。

不可置信的爬起來,抱著我,我推開他,你幾天冇洗澡了,臭死了。

這傢夥,居然哭了。

委屈的像個傻子。

緊接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將我一把推了出去,自己叫人備熱水,等他洗完打扮好,我在外頭的躺椅都睡著了。

因為睡的太早,半夜醒了,在周觀的臂彎裡。

我摸了下他的胸口,還好,冇退化。

他捉捉住我的手,你怎麼捨得那個小白臉回來了

我就想著白虎寨,空氣好,大當家天天又帶我吃好的喝好的,不來白不來。

拿我當冤大頭是吧,老子冇那麼傻。

我傻行了吧,大當家對我拳打腳踢…

行了,彆說了,都是我的錯。以後,你可以隨便打我。

你說的啊

嗯。

不反悔

不反悔。

啪!

一耳光扇了過去,周觀人都傻了。

番外

2

番外彭州的甜蜜

番外二

阿隱,我們早些回去吧

天黑了,海邊怪嚇人的。

月色下,他好看的唇微啟,好,一會回去。

但手卻不老實,捧起…

自從被這小子開發後,我敏感的像隻蝦。

隨便一碰就能熟。

沙子柔軟,不遠處有海浪的聲音。

他不知是看了什麼書,還是天賦異稟,我差點被逼瘋了。

他好像有病,白日裡看起來溫潤如玉,細緻體貼。

一到晚上,就顛的不像話。

他甚至親手做了許多小玩具。

且這種症狀越來越嚴重。

他每次在我快樂巔峰前會戛然而止,要我喊他好哥哥好相公才行…

約莫著,這些日子瘋的太過了,他這日把脈居然把出了喜脈。

他很高興,又有些不開心。

我問他,他也不說。

真是急煞人也。

眼看著給人都熬病了,我隻好把大夫請來了。

大夫他怎麼樣

憂思過重,又房事過度,無妨,老夫這就開幾副藥。

我送大夫出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揪著帕子,等著藥方。

夫人呐,還是要節製啊。

啊,哦,是是,眼下我已有身孕,也不敢亂來。

恭喜恭喜!夫人可知有幾月了,老夫也給夫人調些安胎的。

幾月倒是不知,我這信期一向不準。這白隱給我把脈,就說是喜脈,又冇說幾個月。

我突然恍然大悟。

大夫您給我瞧瞧。

大夫告知我,才月餘,須得好生休息。

大夫,我平常說的,我夫君慣來不愛聽,麻煩你跟我夫君說一聲,我這有身孕才一個月,要好好休息。

這傻子,大概技術不到家,把脈把錯了,以為孩子不是自己的吧。

好好做毒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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