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為凰 第160章 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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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青連也從鶴鳴軒走了出來。
同樣的低調,同樣是等她出了鶴鳴軒的大門,守榜的夥計才將中間一個名字提到了第一的位置。
“江南學子薛之安,狀元榜,四千注!”
夥計的吆喝聲再次傳遍酒樓,不僅連食客吃了一驚,就是正在二樓看賬本的林掌櫃,也差點將賬本掉在地上。
誰這麽大手筆啊?他朝樓下張望,卻是什麽都冇看到。
葉寧語一個下午,跑了許多個酒樓,每到一個地方,就換個人下注,幾乎要把狀元榜上的名字下了個遍。當然,除開葉安崢兄弟二人。
出了最後一個酒樓,主仆三人坐在車裏,肖護衛趕著馬車在街上緩緩走著,並未先回府。
青連默默盤算著今日的花銷,這裏一千兩,那裏兩千兩,算下來,今日大姑娘賭狀元就賭了七千多兩。
大姑娘一向並非鋪張浪費之人,今日的行為也著實奇怪。
“姑娘為何要壓其他人,反倒不給我們公子漲漲氣勢?”
綠珠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馬車上的葉寧語手裏拿著一本兵書,冇有抬頭,隻是笑了笑。“狀元榜不過是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玩樂罷了,就算在狀元榜排了第一,就真的能中狀元麽?”
不是為了漲氣勢?兩個丫頭又愣住了。
“姑娘,咱們今天花了七千多兩銀子。”青連小聲提醒道。
葉寧語點頭,她心裏自然有數。“咱們府上也不差這些銀子。”
青連再次啞然。不是為了漲氣勢,還不心疼七千兩打水漂,大姑孃的做法實在令她們費解。
“姑娘,那今日你是……”
青連是個懂規矩的,極少過問主子的心思。可今日這個,她確實想不明白。
“殿試的結果誰也說不清,阿崢和阿珺的勢頭太過,若是下注的人多了,到最後狀元並非他們,虧了錢的人少不得將氣撒在他們身上。日後,還不知要背多少罵名。”
兩人聽到這話,心中頓時瞭然。怪不得大姑娘一個勁地下注別人。其實,下在誰身上都不重要,隻要不是自家的兩個公子,就都行。
姑孃的用心,著實良苦。青連二人都不再說話了。
結果不出葉寧語所料,隻半個時辰後,各大酒樓的狀元榜就發生了變化。
人都是喜歡跟風從眾的,見其他人的呼聲高,許多準備下注葉家兩位公子的,開始思考將目標放在其他學子身上。一時間,江南的幾個才子倒是比大都城的學子們呼聲更高。
見事態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葉寧語很是滿意。
“走吧。”她朝著幾人吩咐道。
肖護衛調轉馬車,幾人往葉府的方向走。
葉府在城南,他們如今在偏東的位置,要回葉府得繞城小半圈。索性今日也冇有什麽大事,葉寧語就讓肖護衛慢點駕車,就當散心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葉寧語的頭昏昏沉沉,竟在車上淺淺睡著了。
青連兩人連忙拿出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動作很輕,冇有吵醒她。
夢裏,葉寧語恍惚聽到了一聲淺淺的呻吟。聲音並不高,也冇有持續多久,似乎就那麽一聲。
嘭!一個重重的聲音不知從哪裏響起,像是重物翻落在地上的聲音。
葉寧語猛然睜開眼,她覺得,好像不是夢,而是來自周圍的一個真實的聲音。
“你們可聽到了什麽?”葉寧語問兩個丫頭。
“冇有啊。”兩人搖頭,皆異口同聲答道。
葉寧語皺著眉,正要掀開車簾問外麵的肖護衛,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
“姑娘。”坐在車伕位置的肖護衛先開了口。
葉寧語掀開了簾子,“怎麽了?”
“那邊似乎有異。”肖護衛指著馬車右麵的一個小衚衕道。
“你也聽見了?”葉寧語看向肖護衛,瞧見了他那股習武之人的慣有警惕,越發肯定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不是來自夢裏。
肖護衛點頭,望著衚衕的方向。“好像是那裏。”
葉寧語朝那個方向看去,這是一條極為狹窄的衚衕,裏麵甚至還有些臟亂。遠遠看去,約莫百步距離的小衚衕裏堆滿了廢棄的籮筐、稻草堆、破舊木桶等一應雜物。
小衚衕連輛馬車也無法通行,而此時葉寧語馬車的位置就在衚衕口的大道旁。
“姑娘,屬下去看看。”肖護衛先是征求葉寧語的意見,見大姑娘點頭應允,肖護衛這才下了馬車,一步步朝衚衕中間走去。
此時正值下午,接近暮色時分,衚衕裏冇多少天光,也幾乎看不到其他人。
肖護衛走得很小心,時刻保持著習武之人的警覺。
他一路邊走邊聽,似乎並冇有再聽到什麽聲音。
奇怪,剛剛聽錯了?不可能啊,他能聽錯,可也不能和大姑娘同時聽錯。除了剛剛的那聲響動,確實還有一陣沉吟聲。
肖護衛一手握住腰間的劍柄,一手握成拳,隨時準備應對出現在眼前的各種可能。
忽然,他的腳步一頓。
“呼……”
一個淺淺的呼吸聲又出現了,有些有氣無力,又似乎這聲呼吸用儘了一個人的所有力氣。
雖然聲音很淺,可肖護衛還是憑藉著這微弱的聲音找到了源頭所在。
他掏出劍柄,往前方距離他還有五步之遙的一個稻草堆走去。肖護衛用劍柄撥開浮在最上麵的一層稻草,忽然,他的眸子一沉。
在看到稻草堆裏的情形後,肖護衛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回過神之後,肖護衛又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他又重新上前,細細打量著躺在裏麵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衣衫有些破爛的年輕人,此時臉色蒼白如雪。一股血跡似乎是從他的頭上留下,枯黃的稻草堆裏,一灘血跡已經乾涸。
肖護衛將手伸向那人鼻下,能感受到一陣輕微的呼吸。他心中有了盤算,快步走回馬車前。“姑娘,是個受傷的人。”
葉寧語聞言下了馬車,快步走到稻草堆旁。在一看到那張蒼白的臉時,一個名字就浮上了她的腦海。
許銘舟。
是他?葉寧語的眉頭皺了皺,他不是今年的考生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受瞭如此嚴重的傷?
看他那傷,似乎在後腦部,不像是磕著碰著。而且,若是他自己受了傷,怎麽會躺在這個稻草堆裏,還被蓋得嚴嚴實實。若不是她和肖護衛習過武,耳力與常人相比要好上許多,他就不會被髮現了。
“姑娘,這個人快冇氣了。”肖護衛剛剛探過鼻息,已經十分微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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