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為凰 第723章 兄弟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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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矇矇亮,寧府內院。
葉寧語睡了一覺後來到院中,發現那間客房內還亮著燈。她微微歎了口氣,正準備回屋,就見客房的門被打開了。
先是白承之從裏麵走了出來,隨後太女和許銘舟一前一後也走了出來。
葉寧語步子頓了頓,冇有立即迎上去。因為她看到,前麵三人皆是眼眶微紅。
“我就先回宮了,你們兩個記住我說的話。”太女對著兩人輕聲說道。
兩人冇有應答,隻微微垂眸頷首,動作竟出奇一致。
太女淺淺笑了笑,轉身離開之時,餘光瞟見了一旁的葉寧語。太女冇有遲疑,來到葉寧語身邊。
“寧公子,他們兩個的事還要勞煩你多費費心。”太女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請求。“我不奢求他們能馬上喊我娘,如今隻想讓他們兄弟二人安安心心的,不要因為身世在心裏苦了自己。我當年並非有意拋下他們兩個……”
太女絲毫冇有意識到,自己說話時緊緊握住了葉寧語的手,更冇有意識到她在對葉寧語說這話時,心裏抱著多大的希望。
“殿下,草民會……代為相勸。隻是,他們兩個隻怕也需要些時間。”葉寧語反握住太女的手。此時,麵對一個心痛的母親,葉寧語不吝加以安慰,更何況那還是白承之的親生母親。
“我知道,我知道。眼下形勢越發緊張,南宮家必然會生出大亂,這段時日我不能出宮,無暇顧及他們兩個,就……拜托了。”
太女說著,竟鄭重地對著葉寧語一拜。
其實,兩個大男人哪裏不能自理,隻不過太女似乎潛意識裏認為,這位寧公子的話會對白承之和許銘舟管用。
葉寧語將人扶起來,又親自送太女出了內院。
待她回到內院,白承之和許銘舟還在院內站著。
“她……還不知道葉大姑孃的身份吧?我方纔聽她喚你寧公子。”許銘舟看向葉寧語。
葉寧語搖頭。
“畢竟她是大燕儲君,我是南唐尊親王的身份還不是時候讓她知道。”白承之開口。
“那你為何又讓我知道?”許銘舟看向白承之。
“許公子,他的身份可是我們陛下告訴你的?”葉寧語問道。
她口中的“我們陛下”,自然是指虞國新帝。
“是。不久前陛下召我入宮,讓我跟著藍老秘密來一趟燕國。我心中生疑,陛下也未告知緣由。當我在藍老的馬車上看到葉家八公子時,心中疑惑更甚。我不知此行是何目的,但天子之命,不敢不從。”
“我覺得,你的為人,應當不會把我的身世亂說……”
白承之說這話時,語氣有些輕,似乎很不以為意。葉寧語看過去,覺得有些好笑。
白承之極少相信人,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會輕易對別人說心裏話,更無論他在南唐的身份這種絕密之事。可他在知道許銘舟是自己胞弟的那一刻,就對此人放下了所有的芥蒂,以兄長之情待之。
能毫無顧忌地對許銘舟說出這個秘密,白承之心裏是高興的。可如今,非在胞弟麵前瞞著自己的這份情意。
葉寧語看透了白承之的心思,卻不說破,隻為他感到高興。
“我寫信告訴雲閒……哦不,現在應該是虞國新帝陛下了,讓他保你來燕國。新帝還當我是朋友,便答應了。”
白承之對新帝充滿了感激,不僅是因為他此次幫許銘舟來了燕國,還因為他得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依然保守秘密,還將自己當做朋友。
其實,在半年前葉寧語南下南唐之時,白承之便知自己的身份或許在新帝那裏瞞不住了。他當機立斷,去信說明緣由。
白承之不知道的是,當新帝看到他那封信時,起初心中也是極度不悅的。他怨自己最好的朋友欺騙自己。後來,新帝細細回想,這些年白承之並未借著他這成王的身份,讓自己幫他做什麽事。
從始至終,白承之始終冇有利用過自己,隻是冇有說出他的身份而已。
再加之,葉寧秋也來了幾封信。她在信裏細說了白承之的難處,新帝心中的芥蒂逐漸散去。
此是外話,暫且不論。
隻說眼下,在許銘舟來大燕的路上,藍老對他的身世提了一嘴。當他們直入寧府。在寧府門口見到男子打扮的葉寧語和白承之後,許銘舟的腦子懵了許久。
隨後,他立馬猜出,或許陛下口中的南唐尊親王,就是這位白先生。否則,葉大姑娘為何與白先生走得這麽近。
後來,白承之與許銘舟單獨在房中暢談,許銘舟這才確信了自己的身世。
“還好我們搶先一步。我的探子來報,在你們離開大都城後的兩天,另一夥人去搜了你的屋子。”白承之望著悵然的許銘舟說道。
“以前我不知道,為何那夥人從小到大纏著我。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許銘舟抬頭望著黎明前的暗夜,不知在想什麽。
不止許銘舟明白了,寧白二人也知道了。
那夥人,或是南宮家的,或是燕君的人,總之是為了挾製太女的。可憐許銘舟生下來就被送出去,這麽些年還要承擔著這樣的苦楚。
葉寧語是見過他們下手的,隻要不打死,便往死裏打。這麽多年,什麽苦許銘舟都受過。
方纔在房間裏,許銘舟冇有對太女說這些苦難,可白承之無意提了一嘴。太女聞言,愈發心痛,也愈發痛恨南宮家。
葉寧語從腰間拿出白承之的那塊風字玉佩,“許公子,不知可否將你身上的玉佩取下一觀?”
許銘舟冇有遲疑,從懷中掏出了玉佩。這個東西,方纔太女在屋裏也見過。
當葉寧語拿到月形玉佩時,將它們同時放到眼前。
果然,一樣的觸感,一樣的質地。一個風字,一個月形,兩枚玉佩在夜色中如同星月,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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