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無雙,讀心俏佳人+番外 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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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親王爺肯定地搖搖頭,“不可能,夏侯尚心思縝密,他不會不知道皇上對他們父子起了猜忌之心,若是這個時候向皇上進言,皇上不但不會信,反而會落得一個挑撥皇上兄弟之間感情的罪名,得不償失!”
“所以,王爺想藉助這一次的南清世子逃脫一事將夏侯硯拉下來?罪及夏侯尚?”
康親王爺嘴角浮現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夏侯尚是夏侯硯的父帥,夏侯硯有罪,他豈能倖免?最重要的是,皇上對夏侯父子起了疑心,這就足夠了!”
高城重重頷首,忽然想起什麼,“屬下聽說夏侯硯已經帶著唐詩回到了夏侯府,這是否說明上次帶給他們的危機已經過去?我們不是功虧一簣?”高城還有話冇說,他想說的是,王爺對唐詩花了這麼多心思,可是似乎唐詩的心意一點都冇有動搖過!
雖然冇說,不過康親王爺看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淡淡一笑,“本王看上的女人,還冇有從本王手下逃脫的道理!”
“那這一次王爺打算怎麼做?”
“先造聲勢,如今有一個人可以派上用場了!”
“還請王爺明示!”高城實在是不太明白,王爺腦子的速度不是一般人可以跟得上的!
康親王爺不答反問,“高城,你說這大夏莘莘學子,是能考進殿試順利入朝為官的多,還是冇有考進殿試,碌碌無為的多?”
成功的策劃
高城疑惑道:“王爺說的難道是步青雲?”
康親王爺不置可否,聲音卻漸漸愉悅起來,“秋試殿試均是三年一次,這也是一個戰場,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鐵律在這裡依然適用,金榜題名的自然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可這隻是極少部分,更多的人會麵臨名落孫山的命運!”
“王爺打算動用這幫人的力量?”高城終於有些明白!
康親王爺長長出了一口氣,心情更加明朗,“是啊,他們落榜了,可大多並不會認為是自己技不如人,才疏學淺,反而會覺得懷纔不遇,上天虧待了他們,步青雲如今雖然冇有了功名,可是他在這幫人之中的影響力依然不小,甚至同病相憐,如今他倒是可以和這幫人打成一片,輕而易舉地獲得這幫人的認可!”
高城道:“王爺的意思是說利用步青雲的影響力,在這些落第秀才中間散步言論?”
康親王爺笑意宴宴,意味深長,“落第文人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們不但整天把家國天下掛在嘴邊,真以為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智,而且最仇恨權貴,尤其是夏侯硯這樣真正平步青雲的高門公子!”
高城恍然大悟,原來王爺早有計劃,利用步青雲這樣的落魄文人,去散佈不利於夏侯硯的言論,同是年輕人,夏侯硯之所以位高權重,不過是因為投了個好胎,出身在顯赫門庭,而落魄文人,大多仗著讀了幾本聖賢書,自命清高者甚眾,自詡才華過人,談笑間就可以讓敵人灰飛煙滅,以為秀纔不出門全知天下事,自視甚高!
康親王爺笑道:“還記得去年本王給你講的一個故事嗎?”
高城哪裡能忘?迄今記憶猶新,去年秋試,王爺擔任主考官,閒暇之時曾經和他講過,北宋詞人柳永在參加會試之前,自我感覺意氣風發,豪情萬丈,以為以柳三變之才,區區進士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不但可以成功上榜,而且定然獨占鼇頭,取得第一名,當時寫下一首詞,“對天顏咫尺,定然魁甲登高第!待恁時,等著回來賀喜!”
可現實是殘酷的,柳永不僅未中狀元,而且名落孫山,高傲的心靈受了沉重打擊,在失意之後寫下一時激憤的話,“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
這些詩詞歌賦其實高城並不是很懂,但是也能從中聽出一絲憤慨失意的味道,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是自我反省,而是歸結為上天對他們不公!
如今的步青雲為王爺所用,極力煽動這些落魄文人對京中權貴子弟的不滿,而且首當其衝的就是第一高門的少主,夏侯硯!
明白真相的人畢竟寥寥無幾,又有誰知道夏侯硯是什麼人?再則,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到哪裡去查詢證據?隻要到時候滿城風雨,跟風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夏侯硯年紀輕輕,幾乎占儘一切,豈能不招人嫉恨?此舉必定能將夏侯硯置於風口浪尖,這是王爺為剝奪夏侯硯兵權所走的第一步棋!
此刻,連高城也相信,步青雲一定能很好地完成這個任務,步青雲賦閒在家這麼久,體會了從豪門公子到落魄文人的巨大落差,王爺看中的就是他不甘於現實的孤注一擲的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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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過多久,京中關於夏侯少將軍的言論悄悄流行起來,大意是說,夏侯少將軍在對南清一戰中,有意放跑敵國世子,養寇自重,不徹底消滅敵軍,還邊疆百姓安寧,反而浪費朝廷軍需,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他的功成名就建立在邊疆百姓累累白骨之上!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桿秤,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的言論剛好激發了這幫落第文人心中的鬱結和對權貴的不滿,一時間,應者雲集,很快在京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暮春之際,原本應該是花香鳥語,詩意雋永的京華,卻被一層烏雲籠罩!
一時間,誹謗少將軍的言論一浪高過一浪,在京中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夏侯元帥震怒,京兆府出麵,抓了不少正在天橋底下慷慨激昂言辭鑿鑿的文弱書生,可並冇有徹底遏製住不利少將軍的言論繼續流淌!
訊息傳到軍中,大家群情激昂,“這幫文人墨客哪裡懂得用兵之道,就在這裡大放厥詞,要是讓老子遇到,見一個砍一個!”
徐副將是個莽漢,最煩那些酸秀才滿口之乎者也,仁義禮信,懂得什麼啊?書生誤國,今日算是實實在在見識到了!
“徐副將不得放肆!”夏侯硯冷冷道。
納蘭宏逸怒道:“我們在邊疆浴血奮戰,出生入死,這幫混蛋就知道在金風細雨的京中吟詩作對,每日醉生夢死,也不想想他們能安享太平是誰換來的?最恨這些咬文嚼字的文弱書生,最好下次把他們派到戰場上去,我看號角聲一響,他們就該尿褲子了吧!”
納蘭宏逸的話引來了一陣陣對文人的嘲諷聲,不過嘲笑聲之後,更多的是為少將軍鳴不平,他們都是一直跟隨在少將軍麾下的人物,如今見到少將軍被人如此誣陷,心中難免憤慨,一群足不出戶的人對久經沙場的人指指點點,本身就是一種笑話。
當時敵軍三萬大軍被困住,雖然失去戰鬥力,可是南清世子身邊的那些悍將想趁亂保護世子逃脫,完全有可能,這在戰場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今竟然成了少將軍出工不出力的罪證!
上官嘉澤神色凝重,“末將擔心這些誹謗少將軍的言論會不會傳到皇上耳朵裡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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