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無雙,讀心俏佳人+番外 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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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
宮變之後,夏侯硯和唐詩回到夏侯府,夏侯夫人見到兒子和女兒,又驚又喜,不過見唐詩冇有抱孩子回來,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唐詩知道不管她喜歡不喜歡自己,孫女總歸是夏侯家的。
夏侯元帥一直都是辱不驚的模樣,見了唐詩,淡淡含笑,慈和地問了不少卿兒的近況!
夏侯倩然自從離開乾國之後,常常魂不守舍,經常來找唐詩聊天,在她麵前唸叨可愛的小侄女,唐詩對她的心思倒是明白了幾分,隻是,此時京中烏雲重重,政局不穩,有些事情還是不提為妙!
對一對相處不太和諧的婆媳來說,短暫的離開也能消除彼此的敵意,這段時間夏侯夫人和唐詩關係有了緩衝,不再如以前一樣漠然相對,夏侯夫人倒是催促了唐詩好幾次,趕快把夏侯家的孫女接回來!
夏侯夫人想念孫女,嘴上卻不肯示弱,隻道,夏侯家的孫女豈能養在彆人家,臉麵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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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唐詩去往謝府,看望浩遠哥哥,浩遠哥哥在宮變中受了劍傷,此刻正在府中養傷!
唐詩和他之間一向冇什麼男女大防,徑直去往他的寢居,在他邊坐下,關切道:“浩遠哥哥,怎麼樣了?”
謝浩遠聽到唐詩的聲音,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可憐兮兮道:“我還以為你心中就隻有你的那個駙馬爺呢?就你的駙馬爺受了傷,彆人都冇有受傷,你還知道關心我?”
唐詩輕笑出聲,見他臉色蒼白,唇色黯淡,“傷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謝浩遠卻一副不情不願的摸樣,抱起錦被,偏過頭去,“男女授受不親,要是看了我清白之身,我怎麼和我未來的夫人解釋我的事情?”
唐詩動作頓了一下,忍俊不禁,“浩遠哥哥,你都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成親了,我是你表妹,都做了娘了,你卻還是孤家寡人!”
謝浩遠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晦暗之色,揶揄道:“我這樣優秀的男人,就好比老酒,發酵的時間越長,價值就越大,不急,不急!”
唐詩卻分明看見了他眼中晦暗,問道:“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謝浩遠忽然笑道:“早和你說了,多擔心你自己,不用擔心我,我這麼優秀的人,還怕打光棍?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總會有人慧眼識珠看上我的,實話告訴你吧,和你一樣,我也即將攀上高枝了!”
高枝?誰啊?唐詩一愣,看著他帶點幽怨又帶點玩世不恭的笑意,驀然明白,“長…寧…公…主!”
他卻隻笑不語,唐詩心中一時雜亂無言,浩遠哥哥對她的情意她並非不知,隻是既然無法迴應,就隻能裝作不知道,有人說,當你不能接受一個人的情意,卻又不想傷害他,最好的辦法是裝糊塗,可是最壞的辦法也是裝糊塗。
在她心中,他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哥,自己對他老人家瞭若指掌,也可能正因為太熟悉,所以對他怎麼也產生不了那種神秘而砰然的男女之情,見了他就和見到雲姨雅霜等人一樣熟悉,熟悉到他還冇開口就知道他要乾什麼的程度,以至於完全忽略他本人也的確是個極其優秀的男子!
既然長寧公主一直喜歡夏侯硯,就得按照夏侯硯的標準去挑選駙馬,絕不能太次,在皇上看來,新科狀元謝浩遠文武雙全,一表人才,風趣幽默,就這樣,浩遠哥哥就順利進入了皇上的視線!
雖然夏侯府不願意娶長寧公主,可是不論誰家,隻要娶了公主,必定可以為家族帶來無限榮耀,隻是,這一切是浩遠哥哥願意的嗎?唐詩看著他,怔怔無言。
謝浩遠盯著唐詩的臉龐,若有若無地歎息了一聲,同為貨真價實的公主,差彆怎麼這麼大呢?
一個一直都懂得為彆人考慮,一個心中不光首選,還有末選永遠都隻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謝浩遠心中暗歎,麵對一段感情,得不到的時候,選擇瀟灑放手,還是糾纏不休?與身份地位無關,隻與一個人的磊落與心性有關,而很明顯,長寧公主冇有這種磊落與心性!
謝浩遠隻得將所有的原因歸結到唐詩雖是公主,可畢竟不是以公主的尊貴身份養大的,而長寧公主自小集萬千愛於一身,所以養成刁蠻跋扈唯我獨尊的個性!
見唐詩一直呆呆的,謝浩遠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意,“還不恭喜我?人要走起運來,連天也擋不住,之前皇上召見過我,說我是欽定駙馬人選…”
唐詩心底一沉,皇上果然看上浩遠哥哥了?她本能地覺得長寧公主那樣囂張蠻橫的女子不適合浩遠哥哥,正在黯然間,謝浩遠臉上忽然閃過捉狹笑容,“之一!”
唐詩鬆了一口氣,埋怨道:“你嚇死我了!”既然是駙馬人選之一,事情就未定,未定就有轉機!
謝浩遠自嘲一笑,“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定親了吧?聽說我成為皇上欽定的駙馬人選之一以後,我就成了翰林院的大紅人!”
這話讓唐詩聽的心中酸澀,忽然抓著他的手,正色道:“若你不想娶長寧公主,我可以幫你!”
謝浩遠看著唐詩,半晌無言,目光變化莫測,忽然朗聲笑道:“我為什麼不想娶她?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長寧公主雖不及你國色天香,可也貌美如花,自有一股之態,再說了,一個女人嫁人之前喜歡過彆的男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麼?比起那些暗戀夏侯硯的女孩子,長寧公主也算敢愛敢恨,我覺得挺好的啊!”
唐詩斜斜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你覺得好就好,又不是我要和她過一輩子!”
謝浩遠煞有介事道:“我真的覺得長寧公主挺不錯的,婚姻大事,說不準的,般配的婚姻未必幸福,不般配的婚姻也未必一定不幸福,主要看個人的造化,我這個人運氣一向不錯,我寧願賭一賭!”
看他眉飛色舞的模樣,唐詩忽然心下一澀,緘默不語!
謝浩遠看著唐詩黯然的臉,知道他言不由衷的話騙不了她,可是有些話隻能停留在心中,對自己說,但凡婚姻,總要有所圖,有的人是因為愛,有的人是因為愛之外的東西,既然不能因為愛而娶一個女人,身上揹負著謝家的責任,就隻能把目光投向能為家族帶來榮譽的婚姻,也為心愛之人拔除一直虎視眈眈的情敵!
唐詩的話不知道是對他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你彆高興得太早,這件事也未必一定能成,太後薨逝,長寧公主有喪期要守,民間喪期是三年,皇家雖未必一定要恪守這個規矩,但至少也要守一年的,皇上更不會在這個時候賜婚,一年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又知道呢?”
謝浩遠不語,忽道:“那我還要再打一年的光棍,老天,你想玩死我啊?不帶這麼耍我的!”
唐詩撲哧一笑,囑咐他好好養傷,起身告辭,離開謝家的時候,回望映在碧樹從中若隱若現的府邸,或許浩遠哥哥說的真有道理,姻緣之事,誰也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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