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不屈：混沌秩序 第17章 暗流湧動（四）
“什麼機會？”
盧修斯微微皺眉，追問道，他想要知道眼前這個自稱“純粹的商人”的男人，究竟從這場危機中看到了什麼。
“混沌，盧修斯，是混沌。”維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劃著，
“我們一直都活在虛妄的秩序之中，這種秩序是如此的脆弱，就像一艘航行在驚濤駭浪中的小船，隨時可能被風浪傾覆。”
他的語氣低沉，彷彿在預言著某種不可避免的災難。
“而那艘外星飛船，”
維克頓了頓，語氣中多了一絲寒意，
“就是打翻我們這艘小船的那片風浪！你很快就會看到的，盧修斯，世界秩序馬上就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崩塌。這種崩塌將會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可怕、最迅速的一次，戰爭會變成家常便飯，危機將無處不在。”
“嗬嗬，說得這麼危言聳聽，”
盧修斯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依我看，你也隻不過是個想趁火打劫的投機分子罷了。”
“不，盧修斯，你錯了，”
維克突然顯得有些激動，他轉過身來，走到盧修斯麵前，
“我稱這為‘機會主義者’。你認為在這場席捲全球的危機中，那些政客、那些所謂的精英們，真的能夠團結一致，帶領人類戰勝外星文明嗎？嗯？”
他逼近盧修斯，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他們從曆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他們從不吸取任何教訓，從不！”
維克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而我，我有野心、有遠見、有魄力，更重要的是，”
他挺起胸膛，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我有能力！那些政客、那些既得利益者們，隻不過是一群蜷縮在權力位置上的蛀蟲，他們沉迷在安逸之中太久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解決問題，他們隻會製造更多的問題！”
“說得真好，維克先生，”
盧修斯不動聲色地回應道，
“但你怎麼證明，你和他們不是一種人呢？”
“問得好，盧修斯！”
維克大手一揮，彷彿在展示一幅宏偉的藍圖，
“我名下有13家軍火企業、7家遍佈全球的金融集團、2座‘冷泉港’級彆的秘密實驗室、2家企業級航天公司，以及……”
他頓了頓，
“一整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私人雇傭兵軍團，怎麼樣，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自豪。
盧修斯心中驚訝不已，但他並沒有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隻是淡淡地回應道：“哇哦，聽起來可真不一般。”
“我再說一遍，盧修斯，我和那些家夥不同，”
維克重新坐下來，語氣變得平靜而堅定，
“我是一個實乾家，一個真正能夠改變世界的人。”
他沒有再提“實業家”這個詞，因為他知道，對於盧修斯這種在生死邊緣遊走的人來說，“實業”這兩個字太過蒼白無力，遠不如“改變世界”來得有衝擊力。
“看看我們的周圍吧，盧修斯，”
維克指了指車窗外那些沉默的鋼鐵巨獸，
“這些衰敗的工業大樓，這些被遺忘在角落裡的破敗廠房，這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真實寫照！”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那些政客、那些金融寡頭們，他們已經忘記了，是什麼讓人類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沉迷於紙醉金迷，醉心於權力的遊戲，卻對真正的危機視而不見！”
“美國人第一次登月至今已經54年了，請問之後他們還乾了什麼？除了拖垮蘇聯，在世界上到處煽風點火，挑起戰爭，製造混亂，他們還乾成過什麼？”
維克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彷彿在控訴著這個時代的荒謬，
“股票、金融、證券交易、虛擬貨幣……這就是他們所創造的‘奇跡’！他們把人類最寶貴的智慧和資源，都浪費在了這些毫無意義的數字遊戲中！”
維克失望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悲哀，
“我們已經把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了那些根本不必要的地方，而我要做的，”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銳利，
“隻不過是修正這些錯誤，讓人類重新走回正軌！”
他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保鏢立刻心領神會地將兩個手提箱往前遞了遞。
“選擇權在你，盧修斯，”
維克的語氣恢複了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這隻是一個邀請，你完全可以選擇那一車後備箱的錢，然後去過你想要的逍遙自在的生活。我相信，你不會後悔今天做出的選擇。”
盧修斯沉默了，他看著眼前的兩個手提箱，陷入了沉思。安逸的生活固然誘人，但維克描繪的“宏圖偉業”，卻讓他心中燃起了一絲久違的激情。
“為什麼是我？”
盧修斯終於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維克，
“這個世界上，應該有很多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吧？”
“當然，”
維克笑了笑，
“成就一番偉大的事業，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你不會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
盧修斯不再猶豫，他伸出手，拿起那張黑色的身份識彆卡。卡片是金屬材質的，入手冰涼，彷彿預示著某種未知的命運。
“我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麼？”
盧修斯把卡片握在掌心，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很好，”
維克滿意地笑了，他右手輕輕一揮，示意所有人收隊，
“事情是這樣的……”
......
消毒水的氣味在醫院走廊裡彌漫，秦風站在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大衛和霍爾特。
大衛的身上有許多檢測儀器，霍爾特則插了許多管子，兩個人都還處於昏迷狀態，呼吸微弱。大衛的情況尚且較好，霍爾特則需要維生係統維持生命體征。為了防止出現突發情況，他們被安排在了重症監護室，24小時接受醫護人員的密切觀察。
“沒想到，我們居然真的能從那艘鬼地方活著回來……”
說話的是隊伍裡的工程師艾米麗，此時的她正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坐在輪椅上，手背上紮著針，掛著一瓶葡萄糖溶液，臉色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艾米麗女士，我認為您應該繼續在病房裡休息，醫生說您的身體狀況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秦風轉過身，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艾米麗，語氣溫和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
艾米麗笑了笑，
“我隻是想去看看大衛和霍爾特。”
她的目光越過秦風，望向病房裡的兩張病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他們還在昏迷中，醫生說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秦風耐心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艾米麗低聲重複著，彷彿在自我安慰。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看著秦風，
“我聽安德烈說，救援隊是在飛船的逃生艙裡找到我們的，是嗎？”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敬佩。
“是的，我確實成功找到了逃生艙，萬幸的是，逃生艙有自己的獨立供電與氣體過濾，不然的話我們就真的交代在那了。”秦風並沒有過多地談論自己的功勞，隻是輕描淡寫地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
秦風笑了笑，
“我們都很幸運，不是嗎？”
就在這時，醫院走廊上的大螢幕電視，突然切換畫麵，用法語插播了一條緊急新聞：
畫麵中，原本播放著輕鬆音樂的演播室背景被替換成了波爾多梅裡尼亞克機場的照片，照片上，原本井然有序的機場大廳一片狼藉，地上滿是玻璃碎片和血跡，還可以看到幾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原本麵帶微笑的女主持人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神情嚴肅的男主播。
“各位觀眾，就在今天下午六時許，波爾多梅裡尼亞克機場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恐怖襲擊事件！”
男主播的語氣沉重，眉頭緊鎖，
“一夥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對機場發動了突然襲擊，造成了13位平民受傷、9位平民死亡，8位警察受傷和5位警察死亡，目前，法國警方已經將此次襲擊事件定性為恐怖襲擊。”
畫麵切換到一段手機拍攝的視訊，畫麵雖然模糊晃動，但依然可以聽到刺耳的槍聲和人們驚恐的尖叫聲，
“據現場目擊者稱，襲擊者持有自動武器，並且訓練有素，他們似乎沒有特定明確目標，在機場大廳殺死數人後，迅速而有組織地撤離了現場。”
畫麵再次切換回演播室，男主播神情凝重地對著鏡頭說道，“目前，恐怖襲擊的策劃者和參與者身份尚不明確，法國警方已經展開調查，並呼籲廣大市民積極提供有關恐怖分子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