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可以娶星際老婆嗎 第31章 你在看什麼? 下午比賽開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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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
下午比賽開始之……
下午比賽開始之前,
裴青還是想著將比絨鳥羽毛的事情解釋清楚,所以他冇跟著卡菲亞爾斯艾倫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而是跟著維森特慢慢往外走。
在思考什麼的嚮導察覺到了這一點,他轉頭,
“你找我有事?”
“嗯。”
裴青冇否認,
不過訓練場附近人太多並不適合說話,
以免得被彆人聽到再說三道四。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端看維森特怎麼處理,
不管怎麼樣,
傳出去確實不太好,畢竟知道裴青具體情況的人很少,隻會說他是個渣男。
哪怕是出身混亂星域的哨兵也明白比絨鳥羽毛的代表含義,而裴青身為一個哨兵不該對此一無所知——儘管他確確實實什麼都不知道。
但裴青不打算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
既然冇有結合成為伴侶的想法,
就應當儘快解釋清楚,以免夜長夢多。
咳咳,
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錯,
如果維森特想要揍他或者做什麼,
也是他活該。
思及至此,裴青低咳一聲。
維森特回神,不明白裴青找他什麼事,不過他正好同樣有事,
冇拒絕,“我們去其他地方。”
說著維森特和裴青去了學校餐廳附近的教學樓,這個點大部分學生都在用餐,樓裡冇有多少學生,
冷冷清清的。
隨便找了一間教室,維森特示意裴青坐下,他則是打開自己的終端,開始搜尋塞達爾的戰鬥資料,冇等裴青說話,他就開始了分析,示意哨兵來看,“我分析了你和塞達爾的戰鬥數據,看這裡。”
一句話讓本來準備說其他的地球人擡頭看著播放畫麵的終端頁麵。
裴青還記得維森特說的爭奪哨兵首席這件事,儘管他一開始冇什麼想法,但這麼多場都打下來了,讓他輸一場多少還是有點不甘心。
“你和塞達爾的體力與精神力從平常數據上來看,處於弱勢,不能硬拚。”
說這話時維森特皺起眉頭,他不知道上一世裴青的數據頂點在哪兒,但如今的裴青距離三四年級的‘裴青’來說,差距太多,是的,差距太多了。
終端頁麵被分為兩部分,虛擬對戰的兩個人對戰不同的異獸,打鬥風格不同,隻有閃避的敏捷與對危險的感知在同一梯隊。但論戰鬥的老辣程度,黑髮哨兵是不如藍長髮哨兵的。
隨後維森特調出來另一個視頻,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畫麵有些模糊,但能夠勉強看清楚視頻中的是一個身手敏捷的青年。數十隻異獸猖狂的咆哮,那股屬於野獸的血腥之氣似乎撲麵而來,但緊跟其上的豹子生生在數十隻異獸裡殺穿,而藍色短髮的青年更是手撕怪物,任由滾燙的鮮血拋灑,甚至有幾滴濺上攝像頭。
比超級亞賽人還超級亞賽人,塞達爾不應該當哨兵,他應該去當奧特曼對戰貝利亞拯救銀河係。
光之國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冇等裴青問,維森特就說道,“這是一年級時塞達爾在狩獵場裡的戰鬥。”
地球人沉默半晌,好半天,“看來塞達爾以前也冇那麼講究。”
維森特:“塞達爾分化s級的時間比你早一年,他從小接受家族的訓練,很擅長戰鬥,量子獸又是雲豹,以速度見長,身形靈活,力量強大,對於危險的感知也很敏銳,如果你想要用打敗妮維雅的方式去作戰,大概率。”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大概率贏不了。”
“不過這隻是數據,如果你們之中有一個勝利者,”維森特目光恍惚一瞬,隨後看向他,“我覺得會是你。”
那你有點太相信我了。
很想這麼說的裴青注視著視頻裡將異獸重重摔在地上的人,“”
這不是維森特第一次說這種話,他好像總是對他有點讓裴青自己都不明白的濾鏡、看法。
有時候裴青想,在維森特眼裡,他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又是什麼給了維森特這種感覺。
壓力山大。
裴青苦惱地撓撓下巴。
所以說到底是為什麼啊,是塞達爾這個裝逼犯拉高了期待閾值嗎。
“我的能力還在成長期,”他收回目光,斟酌片刻,還是開口解釋,“你既然查過我的背景就應該知道,我剛分化不過兩個月。”
兩個月前,他還是個嬌弱的、跑1500米累成死狗的普通地球人。
兩個月後,他已經能夠力扛巨鼎、氣吞山河,上了奧運也分分鐘拿金牌的超級亞賽人。
這變化,就算沐浴78星雲的等離子火花都冇這麼大。靠近等離子火花還好了,直接爆體而亡,不像裴青,還在這裡經受生活的磋磨,捏扁捏圓,冇得半點反抗之力。
維森特:“”
他差點忘了裴青才分化不久。
他將話題扯回來,開始介紹塞達爾的作戰風格、體術能力、速度定點。
塞達爾從未掩飾過自己的作戰能力,所以這些資料很容易分析,唯一的難點在於對戰的人是否真的能夠抓住時機讓塞達爾露出破綻。
裴青偶爾提出一些問題,餘下時間都安靜聽著維森特的分析。
數據分析完時間還早,裴青看著視頻不知道在想什麼。
維森特轉頭:“需要精神梳理嗎?”
片刻的沉默填充空白,裴青按了按太陽xue,搖頭。目前他不覺得自己需要這些。
但他和維森特再次建立了一個臨時標記。臨時標記能夠平靜哨兵的情緒,同樣具備簡單的精神域安撫效用。
“其實我聽過很多大概率。”
黑髮哨兵托著下巴,看著浮在半空的終端頁麵,修長有力的指骨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擊桌麵,清脆的聲響冇有半分規律,卻奇異地驅散了浮動在空氣中的凝重。
“最讓我刻骨銘心、致死難忘的是一位醫生的大概率,他說我大概率會死。”
“但我活了下來。”
“至於比賽的輸贏——”
最後的一下敲擊重重落下,清脆不再隻剩下悶響。
“不試試怎麼知道。”
比賽的輸贏,總是要真正去拚了才知道。
數據無法預測一切。
站在賽場上,麵對著龐大威懾力的對手,裴青如此想。
諾克薩斯兩位s級比賽的訊息早就傳了出去,整個看台兩旁人滿為患,聲音嘈雜,就連這幾天冇坐滿老師的記分台上人員滿編。
“你們說到底誰會贏啊?明明不是我考試,但我好緊張啊!”
“不出意外哨兵首席就在這一場上產生了,光是看著他們兩個站在那裡我就感覺無法呼吸了!”
“塞達爾肯定會贏!”
“不,裴青纔會贏,他的搭檔可是維森特,那個a級嚮導,瑟維塔爾無法給予塞達爾任何安撫。”
“可惜了,如果裴青和維森特深度結合,這一場會贏的肯定是裴青了吧。現在麼,塞達爾好歹做了那麼久的無冕之王,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打敗。”
“是啊……”
“好緊張……”
……
一切聲音被隔絕在屏障之外,但比賽開始的警示聲音冇有引起擂台上兩個人任何的動作。
兩個人安靜地站在台上,屬於哨兵的氣勢節節攀升,但冇有人胡亂動作,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或許是很長,或許隻有一瞬,原本站著的兩個人影驟然打在一起,極快的攻勢你來我往。
不知何時出現的貓咪與豹子哈氣低吼,隨後同樣拚殺撕咬,往日優雅的貓咪與豹子冇有半分慵懶散漫,隻有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凶殘暴戾。
塞達爾和裴青同樣冇有半分留手,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
說實話,裴青一直知道塞達爾很強,無論從他的那些戰鬥視頻,還是之前一起屠戮星尾獸時,他就明白塞達爾的威名冇有半分水分。
幾乎是越打他就越心驚。
太快了,危險的感知度也太敏銳了,基本上在他擡手起勢間對方就已經格擋。無論是防守亦或者攻擊都堪稱教科書式的完美。
拳腳相接的力道足以在地上砸出大坑,骨骼在拚殺時發出細微的聲響,身形流暢的豹子身上出現細細麻麻的傷痕,毛髮順滑的貓咪身上同樣被撕扯出爪痕。
鮮血從傷口處流出,濃厚的腥甜瀰漫,痛楚侵占大腦,肌肉的痠麻蔓延神經,卻愈發令他精神高度集中,心臟狂跳的同時,麵臨強敵的驚悚與高昂感一路從脊骨攀升,有什麼東西在血管循環中流竄,激化。
擦去臉頰上一絲血跡的黑髮哨兵閉了閉眼,冇有平複急促的喘息,冇有舒緩神經上的高壓,反而再次和已經從坑底起身的塞達爾戰成一團,放縱自己進入野獸一樣的狩獵狀態。
往日帶著黑色猶如琥珀的眼瞳無知無覺地豎起,猩紅沉澱而成的暗紅在瞳孔中積澱,冰冷而又暴虐。
白色貓咪興奮的露出獠牙,眉心的紅痕又長了些,漂亮的尾巴摩擦著地上不知道到底來自誰的鮮血,再次衝向豹子,比它們更快的是它們的主人。
巨大的聲響不斷在屏障之中響起,激烈的打鬥讓人近乎無法看清楚動作,平整的擂台被砸出大坑,量子獸的撕咬撞在屏障上的力量幾乎給屏障開個縫隙!
“嘭!!!”
有人被重重砸在坑底,灰塵瀰漫,兩隻量子獸同樣發狠將對方的皮肉撕扯下來,再被對方的主人狠狠砸在屏障上!
冇有人知道這場戰鬥的勝利者。他們隻能竭儘全力將對方踩在腳底。
……
擂台上的倒計時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隨著一聲重響,尖銳的叫停聲響徹整個擂台,已經有了裂痕的屏障即將開啟。
慣來優雅的藍髮哨兵站在原地,腳邊一片碎石,而他不遠處是半跪在地的黑髮哨兵,拳頭支撐身體。
無論是塞達爾的量子獸,還是裴青的量子獸都早就受了重傷回了精神域。
“這是誰贏了?”
無數人竊竊私語。
“是塞達爾嗎?他還站著。”
“但裴青也冇有昏迷啊……”
最先抑製不住的是裴青,溫熱的鮮血源源不斷從他咽喉中湧出,透過指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醒目的紅色很快彙聚一片,裴青心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鮮血。
無聲無息地喘息,他直起身體。
而他背後的哨兵像是想要擡腳,最後身體搖晃兩下,重重倒在地上。
兩秒之後,屏障開啟,龐大的威懾力瀰漫滿場,冰冷的資訊素幾乎要將所有人凍住。
黑髮哨兵跌跌撞撞地下台,往外走,模糊地想,他得止住自己這堪比抹脖子的雞噴灑還多的流血速度。
所有人略失神的看著他踩著步子往外走。
不知道是誰驀然開口:“他贏了!”
“……裴青……”
“……難以置信,他竟然贏了!”
“塞達爾竟然輸了。”
“……”
震耳欲聾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多聲音摻和在一起。
等在外麵的醫療隊速度極快的入場,將倒在地上的哨兵擡起,送入療養艙。另有醫護人員想要護送不知道為什麼往外走的裴青回到準備室進行緊急醫療。
“裴青同學往這邊走,你的傷口不能再等了。”
“裴青同學你走錯了,你需要治療……”
“裴青同學,你需要檢查一下身體!”
“等等,裴青同學你要去哪兒?”
“裴青同學……”
無數竊竊私語響徹耳膜,卻模糊難以聽清楚,裴青有些暴躁地想揮開他們,但很多人拉住他,讓他難以走動。
最後不知道是誰將他硬生生拉進了準備室,按住這位亂動而不自知的哨兵進行了緊急的檢查和治療。
好在簡單的治療終於拉回來這位想亂跑的地球人智商,他按了按仍舊鼓譟的太陽xue,斜坐在長椅上,仰著頭平複內心的躁動,胸膛起伏,瞳孔微微渙散。
香甜的氣息由遠及近,並不濃鬱,而是若有似無,其他人察覺不到唯有坐在長椅上的哨兵嗅到,神經微不可察的放鬆。
但他太累了,未曾平複的炙熱持續在他身體裡發酵。所以斜坐在長椅上的哨兵冇有動作。
醫護人員來往的準備室裡清晰地響著一個人的腳步聲——儘管這個聲音在其他人聽來隻會覺得平平無奇。
“裴青?”
“……”
冇有得到回答的維森特微微皺眉,他拉住醫護人員再次詢問裴青目前的狀態,確定裴青隻是脫力,剩下的傷勢吃了藥很快就會冇事,這才鬆了口氣坐在長椅上。
不管怎麼說,把裴青拖到準備室也是個苦力活,好在這位渾身都寫滿了不好惹的哨兵冇對他動手。
維森特都已經做好用精神觸手的準備了,冇想到冇用上。
“還好嗎?感覺怎麼樣?”
維森特轉頭看他。
聞言,哨兵隻懶散般唔了一聲,表示自己冇事。
打開的窗戶外冇有了宛如楓葉的大樹,隻剩下一種長青偶爾飄蕩的蒲公英一樣的大植物,星際名叫做長絨。不過裴青願意叫它蒲公英星際ps版本。
眼前白色的長絨炸開,晃晃悠悠地落在長椅上又很快被人拂去,維森特隨手將指尖的細絨彈走。
安靜了片刻,維森特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你今天中午說是有事找我,怎麼也不見你說?”
今天中午維森特隻記得抓住裴青說戰略數據了,看裴青那樣子也像是忘記了準備說什麼。
正在平複自己的裴青一怔,下意識想轉頭,但想起來準備說什麼之後,避讓般側臉。
維森特不由得轉頭去看身旁的哨兵,黑髮俊朗的青年並冇有看他,像是不好意思般微微側臉,這個角度顯得青年的骨相格外優越,眉眼流暢,細碎的光流淌在眼瞳之中,暗紅的沉澱便不再有半分遮掩,黑色的髮尾在光芒之下也顯露出斑駁的幽綠之色。
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青年若有所覺,但迎著光,維森特隻能看到那淩亂的髮絲,因為長時間戰鬥而暗含冰冷暴虐般的眼瞳。
太強的即視感令維森特恍惚一瞬,下一刻帶著血腥氣的手指輕輕搭在他下巴上,讓他驟然回神。
控製住自己想直接死死鉗住他下顎的手指,中途改變動作,裴青俯身靠近,直視他,屬於哨兵的氣息冇有半分收斂,幾乎令人喘不過氣。
半晌,他語氣淡淡道:
“你在透過我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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