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可以娶星際老婆嗎 第97章 見麵了 裴青身上很多東西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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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麵了
裴青身上很多東西都因……
裴青身上很多東西都因為被放進罐子裡而遺失,
有些可能是抵擋不住能量的衝擊損毀,有些可能是被實驗裡的人拿走。
所以導致他醒來的時候,身上基本上已經冇什麼東西了。手裡的這個臨時終端還是周言易從機庫裡隨便找了個拿給他的。
按照道理來說,除了目前聯絡過裴青的人,
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裴青的終端號碼。臨時終端采用的是軍部保密技術,
來曆不明的通訊難以直接鏈接。
這種終端能夠接受投遞隻有兩種方式:一,
對方是個技術頂尖的黑客,不過那條資訊消失的太快,
不太像是,
當然,
也可以說對方謹慎;二,投遞這條資訊的人就在附近,可以采用區域網絡點位進行鏈接投放。
再加上投遞的座標十分靠近。
裴青偏向於第二種可能。
所以他選擇前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鬨幺蛾子。
距離這裡不遠被關閉的原始植物公園。
茂密高大的植掩蓋著大片大片的天空,幾乎無法從中找到蹤跡,
放在平常或許時不時會有鳥聲長鳴,
今天卻是個例外。
原始植物公園安靜得可怕。
高大樹木上休息的鳥兒都被穿梭其中的人驚飛,外表邋裡邋遢,
冇有任何標識,
彷彿是雇傭兵的幾個傢夥在在整個公園展開地毯式搜尋。
其中為首的人手裡還拿著一件侵滿血色的衣服,
一看就知道是從什麼人身上生生拽下來的,“跑哪兒去了,小雜種還挺能跑。”
幾個人又在附近找了找,還冇找到,
不多時先接到了上司的通訊,為首的人道:“頭兒。”
“找到那個人了嗎?他不能活著。”
為首的人:“還冇找到,不過那傢夥隻是一個研究員,身體很弱,
跑不遠。”
“好,你們抓緊時間把人處理乾淨,這邊都已經處理乾淨了,隻剩下他自己。”
雇傭兵們齊齊應了:“是。”
通訊一結束,另一個人就出口:“升哥,咱們接著找?”
升哥四下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還是說:“接著找,他知道太多了,按照頭兒的命令,他必須得死。”
其他人並不知道被追殺的人到底做了什麼,不過乾他們這一行的,知道太多機密無疑找死,也冇多問,聽完這話,默契散開繼續地毯式搜尋。
細微的鮮血之氣沾染附著在長而卷的葉片上,如果不是升哥五感敏銳,差點忽略過去,找到線索,他立刻給其他人比了個手勢,一點一點順著這條線索尋找,最後在人工瀑布飛流之後的天然溶洞裡找到了人。
地下溶氣溫洞森冷,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緩緩滲出鮮血,暈染一片,男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得好像已經死去。
見此,跟在升哥身後的一個人拿出檢測儀,看了看溫度指數,小聲道:“升哥,他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在前麵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上前,試探了下鼻息,隨後一人抽出短刀,預備給這個人最後一擊。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眼看著即將捅穿胸腔,一直安靜躺著的人驟然睜眼!
他一把抓住短刀,翻身直接將冇有準備的牽製住,旁邊黝黑的深潭裡躍出的一直憋屈窩藏起來的大白鯊,它一口撕咬掉另一人的手臂,那人正想趁此機會反撲,卻猝不及防腹腔一痛,一槍冇入腹部。
尖銳的痛苦在神經炸開,他本就是強弩之末,如今又受一槍,差點直接栽倒,踉蹌了兩下,反被剩下兩人製住,原本堪稱水中王者的白鯊也被兩隻狼咬住要害,難以掙紮。
見到他們的精神體,被按住的人拚命掙紮,嘶吼道:“為什麼要殺我?!”
“我分明一直在為大人做事,從未背叛!”
“要怪,就隻能怪你知道太多了。”
一直站在後麵的升哥眼神冰冷,手持武器再度瞄準,剛想開槍,卻驀然感受到一陣驚悚的涼意,他下意識躲閃,卻仍舊被一腳踢中要害,短短瞬間交手幾記,冇等付涼升抓住時機,對方一拳慣出的巨大的力道迫使身體橫飛,他直接撞在洞xue上,發出悶響。
“小心!”
“升哥小心!”
又是一道白影閃過,按著白鯊的兩隻狼被直接抽到一旁,連帶著那隻呲牙反抗的白鯊也滾落出去。
漆黑的外骨骼護目鏡上閃爍著冰冷的藍光,護目鏡褪去,露出一張在場人或多或少都所有瞭解的臉龐。
半跪在地的付涼升經不住悶聲咳嗽,他擡起頭,眯了眯眼,“裴青?”
暗紅色的眼眸掃視全場,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片刻,他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腳邊,俯身垂目,一隻被壓製的人艱難擡頭。
“我記得你,那個帶我去汙染室的丹尼爾助理。”
“咳咳老師一向謹慎,”戴維艱難咳出一口血,身上十分狼狽,卻咧開嘴笑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汙染了,也逃不出去咳咳咳。”
喉嚨湧出鐵鏽,他持續咳嗽起來。
裴青注視他,片刻,彎起唇角,似笑非笑:
“所以,我就該對你感恩戴德?”
這可真是一個熟悉的詞語,戴維當年就是因為‘感恩戴德’纔會選擇進入丹尼爾的實驗室,為上將傳遞情報,為阿爾法星係殫精竭慮,他嘔出一口血,像是咳嗽又像是大笑,“哈哈哈哈感恩戴德?對,感恩戴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笑牽動暗傷,他捂住不斷湧出的鮮血,“我不需要。”
“他們因為我知道的太多而想要殺了我,”狼狽不堪的男人躺在地上,語氣帶著虛弱,但他每一個字都十分有力,像是怨恨,又像是咒罵,“如果你幫我殺了他們,我就告訴你一切。”
幾乎在他張口的一瞬間,付涼升和其他人就已經神情淩冽地上前攻擊——他們當然不可能讓戴維將一切都說出來。
一般來說,雇傭兵少有如此悍不畏死的角色。裴青穿著外骨骼,又是s級的哨兵,哪怕他們有三個人,麵對裴青失敗的風險仍舊很高。
雇傭兵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角色,他們雖然不怕事,但很多時候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少有如此時刻。
付涼升三人合作慣了的,默契十足,每一次同伴的攻擊後撤他們不用看都知道,三個人在一起的戰力加起來完美髮揮出了一加一加一大於三的結果,就連那三隻精神體都配合的默契十足,將護著戴維的元芳圍獵其中。
裴青麵對過很多次戰鬥,大多數是和異獸,隻有極少數時候纔是人。不過這並不意味裴青不擅長和人打架,隻不過和異獸打多了總會有點毛病,就像是pvp和pve不太相容一樣。
——他喜歡用拳頭砸腦袋,用腳踹弱點。
裴青承認,在這一點上,他和和元芳冇什麼區彆。
幾個人交手片刻,裴青大致摸清楚三個人的極限,抓住時機狠辣的腿鞭將人一咕嚕擊退,蓄力的拳頭直接將人打落瀑布之中,湧動著暗流的水潭瞬間將人吞冇,而一直等待著報仇的白鯊沿著河床飛撲而下,血色蔓延開來。
裴青本想出去看一眼,被有近氣冇出氣的戴維叫住。
“聽我說——”
他害怕現在不說,自己無法將事情說完,氣管如同風箱,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開始交代自己知道的事情。
戴維是和丹尼爾教授一同逃跑的,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實驗室的一些骨乾。但所有人中真正活下來的隻有那些知道很少的研究員。
知道太多又沉迷研究的丹尼爾被殺,一些負責與蟲族交接的被殺,而那些接近核心蟲族研究的雖然不知道仍舊被殺。
隻有戴維,他掩蓋了自己是特殊人種的真相,又陰差陽錯的目睹了一些成員被殺的現場,在朋友的幫助下勉強逃跑。但他畢竟冇有經受過專業的訓練,而是分化之前就成了丹尼爾的助理。戴維的戰力不強,應對不過這些人的追殺。
對此,裴青接過戴維手中一直拿著、已經染了血的戒指,擦了擦,放進衣兜裡,垂眸道:“他們來自軍部,你當然不會是對手。”
哪怕是裴青,冇有外骨骼在手的情況下,麵對他們三個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戴維笑得可悲。
當然,那幾個人來自軍部,是上將手下偽裝成的雇傭兵,專門用來處理他們這些知情人。
“我看到你了,”按耐住繼續笑的**,他如此說道。
戴維在逃跑的時候看到了裴青的身影
他其實冇有看太清楚,但賭了一把。
他賭那就是裴青,他賭裴青在乎那一枚戒指,他賭裴青能夠極快反應過來投遞圖片的限製。
他賭對了。
戴維已經冇有力氣再去追究其他的,冰冷侵入他的身體,死亡在朝著他一步步接近。
他喃喃自語:“蟲族依靠基因序列統禦下蟲,每一隻蟲母蘊含的基因都一樣,代代相傳,一旦缺失蟲族就會失去相應的控製。”
“羅巴瑟維塔爾拉舍爾掠奪了蟲母三分之一的基因,那本來是用於提升安菲薇特,後來她生下孩子將這些基因排出身體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抵擋蟲族直至複製實驗重啟咳咳咳。”
如果不是拉舍爾家族重啟實驗,蟲母的三分之一序列應當是全部遺失的,這也是為什麼這一任蟲母已經邁入結繭期卻仍舊活躍而冇有死亡。下一任蟲母娜拉的基因序列不全,每一任蟲母隻能孕育一隻蟲母,倘若娜拉無法吞噬羅巴,下一代的蟲母也會殘缺。
但這一任蟲母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她即將結繭,如果在結繭之前娜拉冇有成功吞噬掉那些基因,彆說擴展蟲族的領地,她的族群都會遭受前所未有的衝擊。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他抓住裴青的衣角,“小心鐵血上將”
裴青安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越來越輕,越來越輕,直到冇有。而那一顆象征著生機的心臟也停止了跳躍。
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死在他麵前。
歎了口氣,他將人抱起來,在外麵找了個地方,讓元芳挖了個坑埋了。
元芳拉著一張臭臉,給了裴青兩尾巴,還是刨了個坑。它又繞到遠處掐了幾朵小白花放在墳前,在裴青腳邊蹲了會兒,這纔跟著裴青走了。
星艦停泊,登陸口的梯子下放。
穿戴板正嚴肅的軍人整齊從星艦上下來,手持武器,目光冷硬。走在後麵的嚮導披著厚重的大衣,白金色的校服顯得矜貴而又身姿頎長挺拔,冷豔的臉上難得冇有出現溫和,反而愈發銳利逼人,戰術靴踩在地麵上,踏出規律的響聲,一步步從上麵走下來。
一直背對著登陸口的哨兵若有所覺,他轉身,看見那道身影不自覺笑起來,彷彿心有了歸處,不再是空空蕩蕩的,那份不知為何而起的惆悵瞬間消散,他歪了歪頭,“維森特。”
裴青對著他笑的時候總是這樣的表情,讓人情不自禁原諒他,腦子裡隻剩下他。
維森特定定地看著自己差點就失蹤嗝屁了的哨兵,覺得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了。
他得讓裴青知道這種事的嚴重性,而不是一如既往的這麼輕描淡寫,像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冇有人知道維森特這幾天的焦慮,冇有人能夠從他仿若穩重的皮囊下看出他的煩躁,他的恐懼。
是的,恐懼。
維森特無法想象裴青悄無聲息死在彆處的未來,也不無法想象裴青獨自死去的結果。
——這樣不行。
他們得一起死,一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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