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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肆寵臣妻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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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肆累得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恍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胸膛上,耳貼著咚咚的心跳。

“醒了?”

頭頂傳來聲音,低沉又帶了些慵懶的嗓音把薑肆的睡意驅散了乾淨,她快速坐起身,眸中還有些茫然。

對上那雙含帶笑意的目光時,肩膀上的被子滑落了,玉肌透紅,她下意識擋住。

薑肆腦子裡嗡嗡地,趕緊鑽回被子裡。

蕭持就笑。

“你怎麼了?”

他是故意問,薑肆抹不開麵子,就藏在被子裡,雙手捂著耳朵,攢成團兒,她想說還問她怎麼了。

昨夜的動靜鬨那麼大,她不願意出聲,他偏不讓,最後是怎麼收場的,她隻想乾脆忘了好。

但都曆曆在目。

也不知殿外的人聽到沒有。

蕭持單隻手撐起身子,另一隻手去撩被子,微微探著身尋她:“出來吧,彆悶壞了。”

薑肆死死地抵住被角,蕭持作罷,直接連被子帶人一團抱到懷裡。

薑肆身子一空,驚呼一聲,從被子裡鑽出來,下意識抱住蕭持的肩膀。

蕭持好像就是在等著這一刻,低沉的笑聲傳入耳中,他捱了挨她臉頰,親昵道:“你躲朕做什麼?”

薑肆扒著他肩膀,把頭埋在頸窩裡,露出半拉腦袋,看著他身後的床帳。

昨夜,就是在這裡,她緊緊抓著床帳一角,冰涼的絹綢貼在麵上,混著滾燙的汗水,她看到投落在淡青帳簾上的高大影子,在一次次壓抑的涕泣聲中次第攻占。

現在一想,還是心有餘悸。

可她這麼趴在他肩膀上低頭一看,竟然發現他背後多了許多紅痕。

薑肆把羞怯拋到腦後,緊張地伸手觸碰那些痕跡的邊界:“這是怎麼弄的?”

蕭持看她語氣突然認真,順著她的視線扭頭掃了一眼。

看是不可能看見的,但他很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弄的。”他坦然。

薑肆微頓,皺緊眉,直接反駁:“怎麼可能是我?”

她下手最知輕重了,醫者的手,怎會乾出這等殘暴的事?

“就是你弄的。”

蕭持再次肯定,然後貼到薑肆耳邊,輕輕說道:“昨夜,你撓的。”

薑肆怔住,臉上騰地就升起一股熱氣,熱得她頭暈眼花。

仔細想想,確實是有這樣的畫麵,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給他撓成這樣……

她忍著羞意,扒著他後背看:“得給你上點藥吧……”

蕭持不以為意:“不用。”

堅實寬博的臂膀,背肌雄健有力,身上一絲贅肉也沒有,處處都顯露著力量。

跟他一比,自己那點力氣就一點也不夠用了。

薑肆收回視線,抬頭看他,瑩潤雙目脈脈含情,好像比之前多了些什麼,蕭持不等她說話,伸手替她攏了攏發絲,溫柔道:“不累嗎?再睡會。”

薑肆轉頭看了看窗外,還是黑的。

“幾時了,我睡了多久?”

“醜時剛過,你隻睡了半個時辰。”蕭持眼中好像藏著鋒芒。

薑肆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才睡這麼一會兒,醒了竟然也不困。

記憶裡蕭持好像還抱她去沐浴一番,如今身上很清爽,裡裡外外都舒舒服服的。

“睡不著了。”薑肆很是誠實地回答了一句,沒看到對麵的人眼睛一亮。

蕭持曲著腿,上半身袒露無遺,手指背碰了碰她的臉:“真不困?”

薑肆點了點頭:“嗯。”

哪知她剛說完話,轉眼間就被撲倒在枕邊,然後她便似回到了夢中一樣,浮雲跌宕,帳暖春融,她置身於茫茫霧靄中尋不到邊際。

再醒來時都清晨了,睜開眼睛,就看到蕭持一襲玄衣,莊嚴規整地站在床前,見她醒來了,坐過去撫了撫她的臉:“朕把你吵醒了?”

他俯下身親了親她臉頰:“是朕不好,你再睡會吧。”

薑肆看他穿著,半撐著身子起來:“做什麼去?”

蕭持直起上半身,將手腕上的袖口紮緊,習以為常道:“練武,以前都是寅時就如演武場,今日晚了些。”

至於為什麼晚了些,也不用再細問。

薑肆無視他後麵那句話,皺著眉問他:“你都不睡覺的嗎?”

折騰了一夜還不夠,清早起來還要去發泄。

“隻是習慣了,”他按著她肩膀,讓她躺下,“朕打算帶著阿回一起去。”

“薑遂安。”薑肆提醒。

“安兒,朕打算帶著安兒一起去。”

薑肆眼睛轉了轉,若有所思,隨後她掀開被子:“那我也去。”

她身上穿著中衣,是蕭持給她換上的,這一下起得猛了,完全沒料到自己的狀況,兩腿一軟,差點摔下去。

還好蕭持早有預料,將她一撈,撈到了懷裡。

“你這樣去?”他打趣道。

薑肆瞪他一眼。

老男人初出茅廬,食髓知味,毫不節製,還敢打趣她。

薑肆兩股戰戰,腰軟無骨。

被蕭持扶著坐回去,她擺擺手:“你走吧,走吧。”

蕭持也有些心疼了。

“不然朕還是不去了,在這陪你。”

薑肆大駭。

他留在這纔是最大的隱患。

“快走吧,我繼續睡。”她連連擺手。

蕭持壓著唇角,在她催促下走了出去,人一走,薑肆瞌睡也來了,閉上眼又沉沉睡去。

蕭持走到偏殿,宮人守在門口。

“安兒醒了嗎?”

“回陛下,小皇子已經醒了。”

雖然薑遂安不是蕭持親生,可立後的聖旨都頒下了,陛下又對薑氏的孩子這麼上心,宮人們便是這樣試探一說。

蕭持果真沒有任何不快,隻淡淡地嗯了一聲,就走了進去。

宮人鬆了一口氣。

看來真是把薑氏的孩子視若己出。

裡麵,薑遂安剛剛洗漱完,正要用早飯。

看到蕭持進來了,微微一怔。

他不知該喚什麼,索性什麼都不說,隻彎身恭敬地行了一禮,做得有模有樣的。

蕭持從背後拿出一個東西,蹲下身,遞到薑遂安眼前。

薑遂安已經聞到香味了,眨了眨眼,他抬頭疑惑地看著蕭持。

“棗糖酥,你不喜歡吃嗎?”

薑遂安表情先是從震驚到驚喜,再到滿腹疑惑的驚詫:“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棗糖酥?”

他撓了撓頭:“我沒說過呀。”

倒是昨晚做夢,夢見吃棗糖酥了。

蕭持抬了抬手:“吃吧。”

薑遂安連著看了好幾眼,最後抵不住誘惑,拿起其中一塊嘗了一口,糖酥入口,他眼睛倏地就亮了,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蕭持微微一笑,單手將他抄起來,放到凳子上:“坐在這好好吃,吃完,我帶你去演武場。”

演武場?

薑遂安動作頓了頓,小手放下,不敢吃了。

怕自己吃人家嘴短,再被賣了。

蕭持見狀一笑:“帶你練練武,強身健體,怕了?”

薑遂安一點就著:“不怕!”

“那就吃,吃完走。”

蕭持言簡意賅。

“走就走。”薑遂安也言簡意賅。

一大一小,將一包棗糖酥都吃了,棗糖酥偏甜,對二人來說就剛好。

吃完後,蕭持等著薑遂安給自己裹成粽子,帶他出了未央宮。

到了演武場,薑遂安好奇的大眼睛不住的四處亂看,起初他還顧及一些,後來發現根本就沒人搭理他,便肆無忌憚地觀察演武場上的人的動靜。

大多在練騎射,穿著都是青羽衛的盔甲。

見陛下來了,紛紛行禮。

蕭持看薑遂安轉著身子滿目好奇的模樣,問他:“想拉弓嗎?”

薑遂安正好在看一個羽衛在射箭,弓拉滿,瞄準,鬆手,“錚”地一聲,利箭直中靶心。

他移不開眼睛:“想……”

“你拉不開。”蕭持打斷他的幻想。

薑遂安皺眉看他。

蕭持低頭道:“想先拉弓,先練勁,強其體魄,事半功倍。”

“怎麼練勁?”薑遂安好奇了。

蕭持道:“你身體弱,先不宜做太過劇烈的運動,朕教你一套拳法,你需每日早中晚練三回,不可荒廢,能做到嗎?”

薑遂安自己也不想一輩子都病怏怏的,讓阿孃擔心,一輩子都離不開阿孃。

他重重點點頭:“能!”

今日是除夕,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

薑肆沒有什麼親人,隻安兒一個人在身邊,一年的尾巴上,她又多了一個重要的人。

隻是好巧不巧,北征大軍有軍報呈遞到禦前,明明是闔家團圓的日子,蕭持卻跟大臣議事議了半日,快到傍晚了也不見人影。

薑遂安一個人站在門口練拳,紮著馬步,小拳頭一收一放,還挺像那麼回事。

薑肆坐在殿內看著,也覺得蕭持這方法好,既能強身健體,又不會損傷他心肺。

正看著,二門處有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那人行到殿外處停下,被疏柳攔住。

薑肆起身走了出去,看到陳芊月立在階下。

“太後娘娘有旨,讓娘娘前去壽寧宮一趟。”

陳芊月這次態度還算恭敬,畢竟薑肆如今是名副其實的皇後了,除了封後大典還沒到,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她身份還差得遠,自然不能對薑肆不敬。

再拿什麼“鄉野村婦”的話頂撞她,怕是要掉腦袋。

薑肆沒動:“太後有什麼事?”

她可叫不出一聲“母後”,不管蕭持心裡作何想法,她是沒辦法原諒這個人。

“娘娘去了便知,是與明日的封後大典有關的事。”陳芊月躬身。

蕭持定在大年初一建元,她的封後大典自然也是在明天。

薑肆皺了皺眉,轉身吩咐好聞杏照顧好安兒,帶著疏柳一起去了壽寧宮。

到了壽寧宮,薑肆聞到酒肉的味道,裡麵好像剛剛宴請過誰,桌子上都是剩下的殘羹冷炙。

秦歸玉坐在上首,一點也沒有讓她坐下的意思,直接開門見山道:“皇帝不可能立你為後,勸你有些自知之明,帶著你的孽種趕緊離開,不然真到了明日,封後大典上,皇後不是你,恐怕你的處境會很難看。”

與此同時,剛遣退大臣的養心殿,秦姝綰立在中央。

她未穿平日裡方便舞刀弄劍的騎裝短打,而是素衣羅裙,略施粉黛,跟之前大相徑庭。

看著前麵背立的人,她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紅,眼神也有些閃爍:“表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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