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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肆寵臣妻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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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琮的聲音,薑肆再熟悉不過,聽到他這麼說,薑肆心裡一驚,虛虛覆在門框上的手瞬間收了回去。

藥?

什麼藥?

為什麼不能讓她知道呢?

聽到裡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薑肆往後退了一步,門開啟,正跟送藥的太醫打了個照麵,那太醫看是皇後,嚇得臉色頓時就僵住,文琮也一臉驚慌失措。

“文師兄,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薑肆走進去,狐疑地看著跪地的太醫,視線從他戰戰兢兢的身上掃過,語氣帶著笑意:“太醫見了我為什麼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文琮看薑肆麵色如常,偷偷鬆了一口氣,笑了笑,一邊挪凳子一邊給她泡茶:“你是皇後,我不怕你,又不代表彆人不怕你,皇後過來有何貴乾?難不成又有什麼疑難雜症解不開了?”

說完給那個太醫使眼色,後者快速起身走了出去,薑肆留意著門口,收回視線,對他搖了搖頭:“安兒的方子我想要改一改,最近一段時日,他總隨陛下強健體魄,身子骨已經比之前硬朗不少,臉色也正常了,我想著,減去幾味藥性相對烈一些的藥材,重新定了一份溫和的方子,你看如何呢?”

說著,她從袖中掏出一張藥方遞過去,文琮一聽是涉及小皇子的,也端正了臉色,不管是為臣,還是因為跟皇後這層關係,他都把薑遂安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對安兒的健康也非常看重。

他看了上麵的藥方,點了點頭:“皇後做的沒錯,所謂是藥三分毒,身子弱是一方麵,總是吃藥,把身子吃垮了又是一方麵。小殿下這病,看來不是無藥可醫,經過陛下這麼一錘煉,比天天做個藥罐子強。依臣看,過段時間,如果情況還有好轉,乾脆停藥了都可以。”

雖然薑肆醫術精湛,但涉及到自己的孩子,還是更願意聽從多方的意見,文琮說完,讓她心頭的石頭落了地。

“那便先按照這藥方子給含英殿送藥吧。”

“是。”

薑肆起身,看著躬身的文琮,忽然問:“最近陛下有沒有請你們去把平安脈?”

文琮躬垂著身子,微微一頓,他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薑肆,眼珠轉了轉:“陛下有皇後在身邊,何需要我們啊?”

“我一人難免有疏忽,例行公事的平安脈還是要請的。”薑肆道。

“娘娘說的是,臣不敢懈怠。”

薑肆皺了皺眉,轉身走出了太醫院。

從文琮那也問不出什麼,她索性直接放棄。

薑肆沒將這當作什麼大事,因為知道蕭持不會故意欺她瞞她,但是心裡一直有個疙瘩,不解開就有些難受。

回到寢宮後,她還在想著從太醫院聽到的事,薑肆一路想,也沒注意到宮門口多了什麼人,走進殿裡,她屏退宮人坐到床上,口中喃喃自語:“什麼事,連我也要瞞著?”

一隻手忽然出現在薑肆背後,伸到她肩膀上,薑肆餘光瞥到視線中出現一道黑影,嚇得驚叫一聲立刻從床上跳起,隨手抄起床上的玉枕摔去。

“唔——”

一聲撞擊加一聲悶哼,薑肆驚魂未定,看清楚床上的人是誰後,臉色大變,趕緊坐過去撫蕭持的胸口。

“你怎麼樣了?疼不疼?”

她正好把玉枕摔在了蕭持身上。

蕭持咳嗽幾聲,也沒料到薑肆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一下猝不及防,砸得他是有夠疼的:“無礙……”

“我看看。”薑肆說著,解開他衣服要看,蕭持按住她的手,順了順氣,哭笑不得道:“放心吧,真的沒事。”

薑肆急得淚光在眼圈裡打轉,那一下她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此時又心疼又生氣,推了他肩膀一下:“你好好的,嚇唬我做什麼?我對背後的危險最警覺了,害怕起來不顧三七二十一的。”

蕭持坐在床上,一手撐著床,單膝彎起,坐得有幾分隨意,看她著急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能出現在你宮裡的床上,除了朕還會有誰?”

“那我不是害怕麼。”薑肆小聲嘀咕一句,還是不放心,硬要解開他衣服,蕭持見阻攔也沒有用,就捶著雙手任由她寬衣解帶。

薑肆隻是要看看他胸口,扒開衣裳就不管了,蕭持赤祼著上身,胸口處有一道淡淡的淤青,精勁有力的肌肉上麵遍佈刀疤,那是他以前的舊傷,薑肆本就不忍看,現在看到又被她添了一塊,心裡更疼了。

“你這麼厲害,怎麼不知道躲呢,我看看……都砸青了!”

蕭持一看她淚窩子這樣淺,趕緊把手臂從袖筒裡伸出來,替她擦了擦眼淚:“這點痛不算什麼,你又不是故意的,再不好也是我不好,我沒躲開,是我的錯。”

“你再掉眼淚,可比砸我一下疼。”

薑肆常聽他好言好語地說話,其實蕭持脾氣並不好,外麵都傳他是暴君,他把最溫柔體貼的一麵都留給她了。

她就是看不得他受一點苦,明明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她也很想把他保護起來,恨不得鎖到籠子裡關著他,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薑肆抱住蕭持的腰,緊緊抱著他:“我是醫女,見過生老病死,多麼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畫麵都見識過,但是我看不得你和安兒身上受一點傷。”

胸口上熱熱的,暖暖的,蕭持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那朕以後不受傷了,行嗎?”

“生老病死是人必經之苦,哪有那麼容易躲過,我隻是希望你有事不要瞞著我,讓我擔驚受怕就好。”

蕭持聽她話裡有話,扶著她肩膀坐正身子,眉頭皺了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薑肆本就打算當麵問一問他的,他們彼此曾約定過,不瞞對方任何事,有什麼疑問一定要當時就說清,她看著他,鄭重道:“今日我去太醫院,聽見文師兄說什麼,要把藥給你,但是不能告訴我。他給了你什麼藥,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薑肆眼中清澈,心中坦蕩,她永遠都是乾乾淨淨地看人,讓人也不自覺地回以乾淨。

蕭持眉心輕蹙了一下,細微的表情沒有瞞過薑肆,薑肆趕緊拿著他的手把了把脈,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

蕭持無奈地笑笑:“你放心吧,我沒有病。”

“那你為什麼要吃藥?”

沉吟片刻,蕭持忽然問她:“你,想要孩子嗎?”

薑肆一怔,繼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問道:“你問起這個做什麼?”

雖然問題很突然,薑肆沒有什麼準備,但也不會因為這個問題嬌羞或避諱,道:“現在還沒有,你不是要北征嗎?這時候不是有孕的好時機。”

“以後呢?”蕭持繼續問。

“以後……”薑肆聲音漸漸輕了,“以後再說以後……”

她抬起頭:“這藥跟孩子有什麼關係?”

蕭持擺正她身子,放低了語氣:“你說得對,現在不是好時機,所以我跟文太醫要了避子的藥。”

“避子的藥?你吃?”薑肆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不跟我說呢?我是醫女,這方麵開藥比文師兄瞭解多了,我自己給自己配藥就行。”

涉及醫道藥道,薑肆就不是一般的冷靜。

蕭持卻說:“不用你,這方麵,你未必比文琮瞭解得多。”

薑肆怔住,有些不解:“我還沒見過,為了避開孕事,男人自己吃避子藥的。”

“是藥三分毒,你為什麼要受那樣的苦?”蕭持是反問,倒像是在訓斥她似的。

薑肆有些好笑:“那你不也是一樣?”

“怎麼一樣?我不做,你便不會有孕,如此,誰都不用受苦。但我要做。”蕭持說得挺斬釘截鐵的,薑肆想了一會兒才知道他什麼意思,臉上一熱,伸手去捂他的嘴:“好好好,你彆說了!”

“所以就為這事你瞞我?這有什麼可瞞的,你直接告訴我也不會怎麼樣啊。”薑肆知道他的心意,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她好。

“朕怕你胡思亂想。”

“你不告訴我,我纔要胡思亂想。”

“是朕錯了。”

薑肆冷哼一聲,錯倒是認得挺快,每次不還是獨斷專行。

“這次就原諒你了。”薑肆戳了戳他肩膀,忽然手上一熱,他握住她手腕,將她帶到身前,兩軀相貼,嚴絲合縫。

“今天文琮剛送了藥過來,朕剛吃下。”低沉的嗓音響在薑肆耳畔。

薑肆耳根一紅:“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嗯——”薑肆的聲音倏地被堵住,後麵的話就都聽不清了,後來變作斷斷續續的低求聲。

聽說霍岐跟王家一刀兩斷,薑肆以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算有個了斷了,萬萬讓她沒想到的是,王語纓才重新被收押不久,就傳來她死在大理寺的訊息。

聽人說她是在牢裡自儘的,趁沒人看管的時候,用衣帶穿過欄杆套上脖子,生生把自己絞死的。

霍岐萬萬沒想到,那日他狠心離開大理寺,一彆竟是永訣。

大理寺監牢死了一個人,大理寺的官員都難逃乾係,可偏偏大理寺少卿自己就是王家人。

因為是自儘,陛下都沒追究大理寺的責任,王家卻把這條人命算在了霍岐頭上。

那天霍岐離開前,也不知他跟王語纓說了什麼,王家人隻知道她傷心欲絕了無生機,如今人被發現在牢房中自儘,隻能說明是霍岐說了什麼話將她逼死的。

王霍兩家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成了見麵就分外眼紅的仇家。

聽說連霍昀奚都被王家人搶過去了,王語纓的葬禮上,霍岐要去祭拜,也被王家人趕了出去。

事過之後,蕭持案頭遞上一封密報。

“處理得趕緊嗎?沒留什麼蛛絲馬跡吧。”蕭持批閱奏摺,眼都沒抬。

千流回道:“陛下放心,無人生疑。”

“王諳是個謹慎的人,彆讓他瞧出端倪。”

“王氏已經下葬了,陛下大可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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