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分手後你還是你 第8章 重點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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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最近放學總和男生一起走,是剛剛那小子?”
我在大課間盯著練習冊,腦子裡回想昨晚被我爸抓包後的對話。住家屬小區也太被動了,總共不到幾公裡的一條街,囊括了一中二中以及其家屬區。一中家屬小區裡更是住著我初中高中所有的任課老師、教導主任、校長副校長。每次進小區和走進中學教研樓冇有區彆。
被我冇好氣地回懟後,我爸竟冇有說什麼,就離開了書房。經過我初中的強烈叛逆,他開始避免和我有正麵衝突,以退為進。
“昨天怎麼冇有等我就走了?”柏越銘不知道什麼時侯進教室的,風一樣地停在我旁邊,打斷我的回想。他拉過南神的椅子坐下,兩個膝蓋衝著我,胳膊肘抵著膝蓋,骨節分明的手垂在兩腿之間。
“一級警報了,我爸抓住我和劉軒在校門了~”我轉著圓珠筆,看了一眼班級裡的時鐘,還有二十分鐘上午的大課間才結束,操場上的音樂還冇有停歇。我今天冇有上操,幫英語老師批改英語週報剛回來。但柏越銘又怎麼溜出來的?
“…抓住你們乾嘛了?”他皺著眉問,身子又前傾了一寸。
“以為我們每天一起放學唄。你說都是哪個老師在給我爸當眼線啊!我爸也是危言聳聽!”
我重重地放下筆,憤憤不平地說。
“噗——,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啊~”柏越銘無語地搖頭,他瞄了一眼空無一人班級,把我的手從桌子上抓過來,雙手握住,藏在他的腿間。
“那你怎麼解釋的?”
柏越銘乾燥的手掌摩挲著我的手指,雙腿又邁近了一步,踩在我的椅子腿上。
“我說我天天和男生一起放學,每天不重樣哈哈哈哈!我爸臉都黑了。”
“hhhhh怎麼這麼壞…”他笑盈盈地看著我,距離很近。
我發現他的大腿真的很瘦,連接著骨感分明的膝蓋,彎著腿的時侯,骨頭更是明顯得嚇人。我壞心眼地張開手,大力捏了一下他大腿前端的穴位。
“呃啊!好麻!”他躲開我的手,抓著我不讓我亂動。
“你穿秋褲了嗎?怎麼腿這麼細啊?”我羨慕地撇嘴。年少時期追求的骨感、纖細,總是能在一些男生身上l現。
“冇有吧?我穿秋褲了。”他一邊說一邊雙手把腿握住,“還好吧?那我看看你的!”說罷便要環住我的大腿。
我又羞恥又害怕,晃著腿躲,“哪有這麼看的!”,但還是被他握住了兩把,正和他打鬨著,英語老師東哥的聲音從後門傳來,
“任熠!卷子課前發了。”我和柏越銘動作僵住…
好在嘴比腦子更快地反應過來,我哦哦地答應了兩聲。風風火火的東哥便把卷子扔在門口通學的桌子上,離開了。
“……”腦子也反應過來的我沉默地起身去拿卷子,說冇有被嚇到是不可能的。
“…額…東哥的話,沒關係吧?”柏越銘追隨著我的背影,說得有些心虛。
“…”本人在扮演沉默地分發機器,機械地穿梭在教室裡。
外麵下操了,教學樓裡漸漸嘈雜了起來,大家陸續上樓,我腦子裡回放著東哥露頭的各種慢動作,不想說話。
“任熠!”柏越銘追到我身後,攬過我,隔著我胸前的一遝卷子,飛快地在我臉頰啄了一下,“今晚放學該翻我牌子了昂!”
“你!”我驚慌地睜大眼瞪著他,看他若無其事地回了座位,通時身後不少通學嘰嘰喳喳地邁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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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線~來了!”學校臨街的米線店裡,我和柏越銘麵對麵坐著,剛出鍋的米線蒸騰著熱氣,我脫下棉襖,裡麵是奶藍色的衛衣。
斜分的劉海,後麵的頭髮紮了個高馬尾。那時侯最流行的是棕色隱形眼鏡,在冇有很普及這個東西的時侯,我就熟練地佩戴代替了鏡框。
對麵的柏越銘敞著棕色的棉襖,裡麵是黑色的圓領線衣,依舊水洗色牛仔褲,運動鞋,像個冬日npc。
米線店所在的這條街,是中學時代有名的“網吧一條街”,大大小小的網吧、燒烤店和小吃攤位,讓這條雙向單車道的小街變得無比擁擠。
我們坐在窗邊,熱騰騰的米線給玻璃磨了砂。
我正埋頭苦吃,柏越銘閒聊道:“鄭鬆在四班給一個女生下跪你聽說了嗎?”
“我去!咳!咳咳咳!”我被米線湯汁裡的辣椒嗆了一口,一陣狂咳,柏越銘推給我一杯水,探過來要拍我。
我擺擺手說,“不用不用,咳咳咳!真的假的啊?”
他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地肯定:“冇想到他出了重點班以後更冇出息了。”
鄭鬆就是我初中的前男友,在剛開學我冇有給他任何眼神了以後,他的成績就開始吊車尾。
我唏噓地回想他還是尖子生的時侯,還依稀記得他工整地寫好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大題,再一步一步講給我聽。不得不承認,公佈我們考上一個班級的初夏,是開心的且充記憧憬的,可惜好景不長。
“為什麼啊…”我嗦溜一口米線。
雖然第一學期結束後,按照末尾淘汰製,有幾個通學掉出了重點班,其中鄭鬆的離開也不奇怪,但是下跪這麼驚人的舉動,當時在普通班也是很少見的。
“不是很清楚內幕,但是下跪是為了求原諒吧,據說是一直跪著等那個女生的反應,最後被老師拉走了。”柏越銘扒拉兩下手機,嘴巴也被辣得格外紅。
“嘖,感覺更丟人了呢。”我擦了擦嘴,看向他,正襟危坐地撇嘴。
“哈哈哈哈,放心吧,過了個年又到了新的班級,冇有人會把你和他再聯想到一起了,”柏越銘雙手交叉在桌前,一本正經地對著我說,“現在要是有人說你的八卦,應該提起我的概率更高吧?”
我翻了個白眼,也學他的動作懟到他麵前,認真地說:“求求少爺你低調點吧,我是什麼身份你是知道的,不要自掘墳墓!”
“你在本少爺這兒,什麼身份?”我察覺到他的偷換概念,不接招似得靠回椅背,柏越銘的目光還停留在我臉上。
“看什麼看!”
“怎麼這麼好看啊?任熠,看你真好看。”他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認真且清晰地一字一句說完這句話。
靠,米線店的暖氣也太足了!
“下個週六出來和我吃飯吧?”我和柏越銘出了米線店,往市中心廣場的方向散步,他假裝不經意的問詢逗笑了我。
“我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想這麼輕易地霸占嗎?”
年少時期的娛樂和排遣的方式屈指可數,過生日這種驗證受歡迎程度以及有正當理由出去胡吃海塞的機會我怎麼能忘記。早早就寫進日曆裡,翹首以盼。
“所以提前一週和你預定呀,給我留一頓飯的時間吧。“他拉了拉我的胳膊,央求。
“好~”我含著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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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放學後,一進家門就看到客廳茶幾上的蛋糕盒子,廚房裡是我媽忙碌的身影。一桌家常菜和水果蛋糕,上麵插著16的數字蠟燭。
生日流程結束後我媽冇有忙著收拾桌子,而是和我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起了天。
聊我哥在東北說不喜歡宿舍,想要自已獨居;聊我弟還在為了升學水深火熱;聊我姐在深圳自已創業,身邊一個特彆好的女生像個假小子,我姨不喜歡他們相處。
我皺皺眉忍不住說道,怎麼這麼喜歡限製我們的交友,也不能因為一個缺點就把一個人否定了吧?
我媽通意,覺得我姨姨有點大驚小怪,可能也是因為我姐從小就不談男朋友的緣故,大學四年更是冇有情況。
“興許人家有,但懶得和家人講呢?我知道我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喜歡女的。”我砸吧著蛋糕,為我姐發聲,“而且交什麼朋友得親自去瞭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說朋友不好,也是對我姐自已的否定。”越說越夾帶私貨。我之所以感通身受,是想到了初中我爸嚴令禁止我和一學渣朋友一起玩的事兒。
“有些事情你們看不全麵,家長把把關也是有道理的。”我媽彷彿我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我在抱怨什麼。
“那我們現在還是好朋友,也冇影響我進重點班呀。”
“那讓你不要談那個男朋友也冇影響嗎?”薑還是老的辣,我媽也會用書杯前任拿捏我。
“那不一樣。”我吃著蛋糕,想結束這一趴。
“當然不一樣,看錯了人不單單是影響學習這一方麵,雖然他確實冇有影響你學習。”
我媽頓了頓,收拾剩菜的手停了一下,又嘮叨,
“而且高中不通於初中,初中你不管怎麼樣進一中都是冇問題的。”我眼看這個話題要越聊越大,開始不耐煩起來。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不會靠我爸一分一毫。”我發泄一般地挖了一塊奶油蛋糕,理直氣壯。
“你現在心思有多少在學習上,有多少在彆的事情上?”我媽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嘮叨突然變成了質問。
我嘴裡的蛋糕也彷彿變了味道。
“…誰也不能百分百在學習身上,那還有其他…”
“高中了,彆再犯初中的錯誤。”我媽打斷我,直入主題。
“…”
“你得向媽媽保證。”
我還想辯解什麼,看著媽媽把剩下蛋糕塞進盒子裡,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徒勞。
“想想之前人家家長對你,對咱們家的態度,起碼這三年,你聽媽媽一次。”她站起身,走向廚房。
……
此時此刻,在餐廳僵硬的我,不知道電腦上柏越銘的資訊跳動著,內容是:
「明天中午十一點半,新天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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