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區玫瑰 第64章 64.“都怪你”
-
◇
64“都怪你”
冇想到周樂鞍根本不承認:“你看錯了。”
馮弋:“放屁!你那資訊素都衝我腦袋——”
“唰——”槍口再次對準太陽xue,這次是周樂鞍親自持槍,“閉嘴,你話太多了。”
吵得他越來越疼。
馮弋已經懶得躲了,他梗著脖子,迎著槍口撞上去,“來來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周樂鞍扳動保險栓,“你以為我不敢嗎?要你有什麼用,這麼大個人都冇發現?”
上一秒信誓旦旦說著冇人,下一秒差點讓一枚榴彈團滅,他居然跟馮弋這種人爭鬥這麼多年,想想都覺得丟臉。
“你好意思說我!你發現了嗎!”馮弋看上去比周樂鞍還慘,脖子上一道紅痕,是被陳亳的觸手掐出來的,因為飛得太遠,襯衣變成一條條掛在身上。
看著禿毛雞一般的馮弋,周樂鞍難得生出一股同情心,他收槍,扶著蒼耳站穩,吩咐道:“給何暉打電話,讓他帶人過來配合秦鉞,傷員先撤,記得把張飛亭帶上。”
蒼耳一手扣住周樂鞍的腰,將他發顫的胳膊繞過自己後頸,似乎還在恐懼中冇有脫身,一開口聲音發虛:“能走嗎?”
周樂鞍不合時宜地笑了一下,真是知主人者莫過於小狗也。
知道他這人就活個體麵,到底是忍住了,冇直接把他打橫抱起,隻默默撐住他半邊身子,想讓他自己往外走。
周樂鞍牙關緊咬,今天就算是腸子掉出來,也得站著從這裡出去,他撣去西裝下襬的灰塵,按住傷處,挺直腰板,踩著滿地狼藉離開。
等上了車,再也裝不住了,往後座一癱,自己先檢查了一下傷口。
小腹上橫亙一條拇指長的口子,切口平整,是被某種鋒利的東西割出來的,泛白的皮肉微微外翻,血珠正從深處不斷沁出。
周樂鞍看一眼便趕緊移開目光,身體控製不住顫抖。
他嘴硬,他活該,早知道這麼嚇人,他該直接躺地上裝死的。
“嘭!”後備箱重重一合,整輛車上下顫了顫,蒼耳鑽進車內,手裡拿著一隻車載急救包。
他翻出一張無菌敷貼,撕開,貼上去前擡頭看向周樂鞍,“忍一忍。”
周樂鞍眼神示意,“你來。”
出任務多的是槍林彈雨刀尖舔血,這種傷口蒼耳再熟悉不過,無菌敷貼是特戰部一個偉大的發明,可以用來止痛止血,下手時最好又快又準,才能最大程度上減少傷者痛苦。
他盯緊傷處,突然說:“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你好像很緊張。”
周樂鞍神情恍惚,這種時候說什麼上床的事?下一秒,無菌敷貼緊緊覆在傷口上,動作利落沿著四周按了一圈,貼合壓實。
周樂鞍雙腳猛地向上一彈,額頭霎時出了一層冷汗,這才反應過來蒼耳是在幫他轉移注意力,他抖著嘴唇望過去,卻見後者眼圈都是紅的。
他怔了下,有氣無力道:“我都冇哭,你哭什麼……”
蒼耳一聲不吭爬起來,鑽進駕駛室,狠踩一腳油門朝醫院開去。
傷口不深,但仍需進行縫合,從手術室出來,周樂鞍抱著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醫生在旁解釋:“噁心嘔吐是正常的,麻藥還在作用,暫時不要進食,oga身體中有一種腺體自保機製,藥效消失後極大可能會出現發熱症狀,要時刻觀察,出現發熱及時吃藥。”
蒼耳頻頻點頭,手中不停,忙著給周樂鞍敲背。
見兩人動作親密,醫生又問:“你是他的alpha?”
“是。”
“好,可以在藥效消失前給他一個標記,會好受些。”
“可以了。”周樂鞍直起腰,拂開背後的手,麻藥讓他暫時告彆疼痛,又忘了自己姓什麼,“不用標記,冇什麼大事。”
醫生禮貌微笑:“好的,記得去一樓結一下手術費用。”
蒼耳連忙問:“不用住院嗎?”
“不用,七天之後過來拆線。”
周樂鞍冇讓蒼耳扶,自己走出醫院,等回了酒店,躺在床上,還在堅持講工作電話。
“今天算我出師不利,讓齊鴻雲擺了一道,張飛亭現在在我手裡,還吊著一口氣,他絕不能活,但在他死之前,我要用他噁心一下齊鴻雲。”
“你那邊怎麼樣?看到齊鴻雲的人了嗎?有冇有發現什麼有力證據?”
通訊那頭,金燦似乎在催他好好休息,周樂鞍“嗯”了兩聲,掛斷電話。
蒼耳端來一杯溫水,將周樂鞍扶坐起來,在他乾燥慘白的唇瓣上摸了摸,“還難受嗎?醫生說喝點溫水會好點。”
周樂鞍就著蒼耳的手喝了半杯,空蕩蕩的胃果真好受了些,居然來了食慾。
“我餓了,想吃你做的菜。”
“好,我現在去做,你在這裡等我,很快就好。”
蒼耳幫周樂鞍掖好被角,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常楓。”
腳步一頓,他轉身看去,“你……叫我什麼?”
周樂鞍側了側身,水濛濛的眼睛望著那邊,“喜歡我這麼叫你嗎?”
蒼耳走回床邊,蹲下,“嗯,喜歡。”
視線下移,周樂鞍盯著那兩片形狀好看的唇,提了個小小的要求:“那你親親我。”
蒼耳對著他打量片刻,問:“藥效過了嗎?”
周樂鞍閉上眼笑了一下,“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嗯。”
楓糖資訊素闖入鼻腔,滾燙的氣息寸寸接近,幾乎要將他上唇灼出個新的傷口,可壓下來的唇卻是冰涼的,像雨,像雪,與他親密糾纏。
周樂鞍迷迷糊糊地想,是他將脆弱表露太多了嗎?所以輕而易舉被髮現了。
麻藥失效,病灶開始發力,那股專屬於oga的嬌氣勁兒又將理智踩在腳下,才迫使他做出一係列不符合身份的事。
但他太想要蒼耳的擁抱,想要蒼耳的親吻,想要資訊素,想要標記,想要有人哄他……
舌尖從唇縫中退出,吻了很久,周樂鞍的唇還是蒼白的,蒼耳心疼地在上麵蹭了下,低聲道:“你發燒了。”
周樂鞍眼皮沉得擡不起來,半闔著回了句:“哦。”
怪不得蒼耳連舌頭都是涼的,原來是他太熱,他想了想,說:“那也得吃飯,空腹不能吃藥。”
“好,我叫嚴寓來照顧你。”
周樂鞍很快燒起來,嚴寓急得坐立難安,瞥見蒼耳進屋,他像是找到什麼主心骨,把人拉到床邊,“先生燒得厲害,我等不及就先給他餵了藥,結果藥才消化一半就全吐了出來,怎麼辦?要不要再喂一次?”
“先不用。”蒼耳坐下,在周樂鞍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周樂鞍燒得難受,被人叫醒有點生氣,“乾什麼?”
蒼耳端起碗,舀了勺粥遞到他嘴邊,開始哄人:“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周樂鞍偏頭躲開,“吃不下。”
“耳朵給你摸,就吃兩口。”
周樂鞍嘟囔:“上次就是這麼騙我的。”
“尾巴也給你摸。”
“……”
見有機會,勺子又往前遞了遞,周樂鞍這纔不情不願張開嘴,敷衍地吃了幾口。
吃完了,他又扯著蒼耳的手往床上拉,腦袋一個勁兒往對方懷裡鑽,嗓音黏黏糊糊地,話都說不清楚,“都怪你……”
蒼耳隻聽見一個字,他低頭問:“都什麼?”
“都怪你……我之前不是這樣的,都怪你的標記……”
蒼耳僵著身子,慢慢收緊雙臂,“好,都怪我。”
【作者有話說】
有同學問馮弋會不會變成情敵,不會的,但有一小段馮弋普信a自嗨的劇情,大概是——
馮弋:周樂鞍,我不跟你爭了,我決定退出競選……對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小狗掏槍,上膛。
馮弋:周樂鞍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狗!怎麼老是亂咬人!
周樂鞍(得意):誰說他是我的狗,他是我的alpha。
馮弋,就是個笑話。
明天有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