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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記者小姐重生後 第174章 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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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拉泰亞口中提到的,莊園主的另一個比較安靜的……

儘管她改口的很快,但愛麗絲還是猜到了她指的是誰。

小說家……

莊園主隻想留一尊忒耳普西科瑞像,小說家則想全部留下。一個除了真品什麼都不在乎,另一個卻處處留有餘地。

不同的選擇,足以看出他們性格有著本質的區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說家才更像愛麗絲記憶中的奧菲,莊園主都不算是性格大變了,那簡直是人格異化……

“愛麗絲小姐,在想什麼?”

愛麗絲走神的太明顯,伽拉泰亞忽然問。

“在想厄剌托。”

愛麗絲說,

“兩尊忒耳普西科瑞像你不選,你選擇把七絃琴給愛情詩,真有你的。”

“又沒給錯。”

伽拉泰亞笑了,

“同為繆斯九女神,忒耳普西科瑞與厄剌托大概率一起撥動過七絃琴,歌舞合唱著愛情詩。”

“那位莊園主一天一個想法,他不確定,我不就讓厄剌托代持。免得他看到心亂,又來閉著眼睛提要求,煩死了。”

伽拉泰亞故意說得詼諧,愛麗絲也給麵子的笑出聲。

輕鬆的氣氛蕩漾開來,像是無形的水波。

等愛麗絲笑完,伽拉泰亞才繼續道:“不聊磨磨唧唧的雇主了。我出來得太久,必須回去了。”

她揚揚手,刻刀尖端在空中比劃著——

“愛麗絲小姐,感謝你的配合。額外附送你一個情報吧,山姆即將被莊園主徹底限製所有自由,他未必能活到這個冬天的結束。”

“據我所知,等其他的實驗人員離開後,山姆有一定概率關在空出來的1f01室。那位置不錯,算是位於莊園外圍了。”

伽拉泰亞語氣有些低沉,

“山姆的背叛,總讓我很唏噓。他這輩子做錯了不少事,但最後把他送上死路的,卻是各為其主這個最不重要的理由。”

伽拉泰亞都快把兔死狐悲這四個字直接寫出來了,愛麗絲擺擺手,不以為意:“再說吧,他的死活我還沒有那麼關心。”

伽拉泰亞觀察著她的神情,拿不準愛麗絲是演技還是真的這麼想。

愛麗絲報以無懈可擊的真摯微笑:

“晚安了,伽拉。比起山姆,我對你的抱怨更感興趣。偶爾聽點雕像故事,也不錯。”

“……晚安,愛麗絲小姐。”

伽拉泰亞覺得自己在源源不斷用一些小事敷衍愛麗絲,卻還收獲到了愛麗絲的笑臉。她為此感到些許的愧疚,離開時輪椅轉動得飛快。

沒事的,愛麗絲也沒跟伽拉泰亞說過什麼重要的情報。兩兩相比,愛麗絲認為今晚是自己賺了。

離開陽光房,愛麗絲在回房的路上若有所思。

她在心裡整理了伽拉泰亞的所有話,冒出一段段思考——

“在莊園裡,奧菲的兩個人格也會交替出現。他們的意見會相左,甚至完全站在對立麵。”

“但無論是即將完工的軍工廠還是穩定召開的莊園實驗,都表明小說家在莊園裡的話語權很低。他可能隻能決定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提供力所能及的協助。有關實驗的大部分事,都由莊園主一手掌控。”

“還有一點。無論是小說家還是莊園主,都已經察覺到了我與德羅斯小姐的‘相似’。”

“不同的,則是記不起過往細節的小說家能更坦率的親近我,而莊園主則對我充滿著戒備,懷疑我是個被刻意打磨出來的贗品。”

關上1f02室的門,愛麗絲長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莊園主堅持要銷毀假的忒耳普西科瑞像,那小說家也沒有什麼阻止這一切發生的手段。但情況是兩尊神像一直並立,伽拉泰亞都煩了。”

“這代表著莊園主仍然沒有形成絕對的專權冷酷,他放任著內心的另一麵保留柔軟的權利。”

“白沙街瘋人院的倖存者,足以讓他撤銷原想法了。”

至於伽拉泰亞在最後刻意提到的山姆,誰啊,不認識。

這也太像一個陷阱了。

“沒水準的直鉤,是連主編都會嫌棄的釣魚技術。感覺伽拉泰亞沒全神貫注的給我下套啊。”

愛麗絲在心裡調侃完最後一句,四處看了圈。

莊園提供的客房啥都好,就是在一些小細節上缺乏點意思。譬如,這麼大的房間,連一麵單人鏡都沒有。

愛麗絲開啟手提箱,安排好明天的事,取出巴掌大的小鏡子,對鏡檢查了一番妝容。

她不確定剛才的談話會不會被奧爾菲斯全程監視。

可能性極低,陽光房的空間太小了,很難藏人。

“呼……差不多,總算能睡覺了。”

愛麗絲合上鏡子,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

她從窗戶往外看,隻能看到暗沉的天空。

今晚的星星很少,厚厚的黑雲籠聚,月亮不知所蹤。

“明天早上,莊園的馬車就要出發了,我是去,還是留。今天晚上就要作出決定。”

愛麗絲撫摸上冰冷的窗麵,看到一隻渡鴉恰巧停留在她窗前的枝椏上。

渡鴉歪歪頭,倒映著燈光的瞳孔含住愛麗絲的身影。

愛麗絲毫不留情拉上窗簾:“熬夜想完事情就該睡了,通宵很傷身體的。”

愛麗絲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指窗外的那隻渡鴉。

愛麗絲說到做到,簡單洗漱後,立刻上床,幾乎是秒睡。

而一直蹲在枝頭的渡鴉無聊地蹦來蹦去,直到1f02室的燈光熄滅,一無所獲的渡鴉展翼,迅捷而優雅的重新在主臥書房外尋找落腳點。

窗戶沒有關緊,渡鴉輕而易舉的順著飄蕩的窗簾鑽入。

渡鴉收攏翅膀,停在正在聆聽彙報的奧爾菲斯肩上。

“……她就說了這麼多了。”

伽拉泰亞沒有為愛麗絲遮掩,也沒有誇大,如實轉達。

她瞥眼正在梳理自己翅膀下細毛的渡鴉,在心裡暗自感慨這種監控的擬真掩藏能力,讓人必須對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深思熟慮。

“白沙街瘋人院……”

奧爾菲斯都沒發現他手上的筆已經沒墨,隻是兀自空寫著瘋人院。

“是的,更準確的來說,是白沙街瘋人院的倖存者。”

伽拉泰亞聲音很輕,

“我知道那裡,前幾年才關掉的……地獄。那裡麵的治療,令人惡心。”

遲遲寫不出來,奧爾菲斯乾脆把筆一扔。他說:“我記得你隻在裡麵待過很短的一段時間。”

“那點時間就足夠讓我懷恨終身了。”

伽拉泰亞語氣不虞,

“我恨不得把那個‘照顧’我的家夥剁碎,把她的頭摁在我的作品上。”

伽拉泰亞一刀劃在輪椅旁邊的石像上,盯著那深深的痕跡,緩慢深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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