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記者小姐重生後 第356章 誰為誰而流下的淚
“奧爾菲斯先生說的有道理。不管報警的薇拉是真的假的，她一定不會承認自己是克洛伊。”
愛麗絲抬手壓下蠢蠢欲動的裡德警長，
“其實我早就有真假薇拉的猜測了，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纔不敢貿然提起。”
“比如，真正的薇拉小姐在哪裡？”
“無論是克洛伊還是薇拉，她們都被目睹過單獨出入酒店，不存在攜帶一個能塞下人的超大型揹包。”
“就算前台失去了早上5點~7點的記憶，咖啡館的人也能證明他們看到了獨自尋找‘妹妹’的‘薇拉’。”
“單獨，單獨，這就很值得品味。我甚至在想，薇拉小姐究竟有沒有離開酒店？”
裡德警長瞪大眼睛，“愛麗絲小姐，所以你反複去問酒店三樓其他房間的情況？”
“是的。”
愛麗絲坦然承認，
“302室我們都去過了，那裡有被收拾過的跡象。如果薇拉小姐還在酒店內部，克洛伊小姐沒辦法把她藏太遠。”
“就是那麼巧，三樓有四個房間是暫時無人居住的，我每個都想進去看一眼。”
裡德警長苦笑道：“可惜，我們今天得儘量低調的辦案，不能太隨心所欲。”
愛麗絲不急，而是神秘一笑：“嗯，我知道。”
奧爾菲斯也跟著笑了，輕快道：“啊，我知道了，酒店前台提起過的，我們可以利用那個……”
“是的。”
愛麗絲拍拍手，
“裡德警長，要不要賭一把？”
“我們來試一試那位在瓦爾登少爺家的薇拉小姐，看看我的推理能否成立？”
“如果真正的薇拉小姐真被她藏在了三樓某個空房間的話……”
隨著愛麗絲的講述，裡德警長先是不解，隨後恍然。
奧爾菲斯也湊了過來，和愛麗絲一起完善著計劃。
他提了個想法，讓裡德警長大跌眼鏡：“還能這樣？”
奧爾菲斯反問：“怎麼了？為了破案，適當撒點謊不行嗎？”
裡德警長做了好一番思想鬥爭，一握拳：“行！”
三人商量妥當，等了一會，等到何塞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裡德警長疑惑道：“醫生沒給你開點藥嗎？”
何塞的表情一言難儘：“他勸我喝點白蘭地或者苦艾酒，說多喝點就不痛了。”
愛麗絲一噎，道：“巴登先生，您沒跟他們說您有飲酒史嗎？”
“說了。”
何塞的表情更複雜了，
“他們認為這跟酒沒關係。醫生說，如果我抵觸白蘭地，就在蓖麻油、吐根糖漿與甘汞中開份藥給我。”
何塞說的三味藥，都是相當強力的催吐或者瀉藥。
“我聽的臉都綠了，心臟突突的。我跟醫生說我去買白蘭地，轉頭就跑。”
何塞的就醫遭遇讓愛麗絲心生同情，隨口道：
“晚點我回家幫您拿點洋甘菊吧，巴登先生拿去泡茶喝。”
“這是我跟房東太太學的，針對胃痛的家庭小妙招。”
何塞一怔，隨即道：“是的，這是個很好的法子。”
見他意動，愛麗絲頷首：“等我們見完那位‘薇拉’小姐，就順道去拿一下。”
……
奧爾菲斯一言成讖。
當眾人重新回到艾格的家，找了一個空房間後。被單獨請過來的“薇拉”小姐，露出了一種不解而略帶憤怒的表情。
“這太荒謬了，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這位素來體麵的調香師臉上有著一層薄薄的怒紅色，
“各位讓我留在這裡等待克洛伊的訊息，我照做了，我將全部的信任托付給蘇格蘭場。”
“可你們調查了一個上午，得到的結論卻是我就是克洛伊？？？”
“你們還認為消失的是薇拉，原因是我想頂替她的身份……”
薇拉扶額，
“我和克洛伊的關係非常好，我們絕對不會謀害彼此的。”
她說的是這樣的斬釘截鐵，眼中有著不被理解的痛意。
“您確定嗎？”
裡德警長可不會被誓言輕易矇蔽，他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虎視眈眈盯著調香師。
“確定！”
調香師毫不猶豫道，
“我知道，當一個人失蹤後，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應該被懷疑，越親近，越有嫌疑。”
“但各位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在親情寡淡的奈爾家族，唯有我們姐妹相依為命，彼此照料。我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曾分離，共同度過了人生中的每一日。”
薇拉語速慢了下來，她聲音有些顫抖，
“就算，就算克洛伊是那樣的不受人喜愛，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但是她的姐姐，也就是我，是唯一一個會記下我的生日就是她的生日，記下她的喜好與厭惡的人。”
“……同樣，克洛伊也非常，非常……”
調香師目光下移，盯著桌麵的紋路，
“非常相信姐姐，她也隻能相信依賴姐姐。離開了薇拉，克洛伊就什麼都做不到了。”
“誰說她什麼都做不到了？她有一手非常漂亮的調香技術。”
愛麗絲咄咄逼人，
“這是我們的另一個推論，我們認為克洛伊纔是真正的調香大師，薇拉不過是冒用了她的作品。”
“那麼你呢？你怎麼看？你擺出姐妹情深的理論，告訴我們說你是薇拉，而薇拉和克洛伊不會互相傷害，那你是否也認為克洛伊一無是處，那些香水確實出自薇拉之手！”
調香師身軀微微一震，整個人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
她沒能立刻回答這個問題，眼角微微抽搐。
作為薇拉，她當然要維護自己的利益。
那些赫赫有名的香水，必須出自薇拉之手。
可微妙的不甘心激蕩在心裡，讓調香師左右為難。
克洛伊，克洛伊，你也要承認自己的一無是處嗎？！
沒有人認同你，沒有人讚同你，現在連你自己都要放棄自己？
“那些香水當然是我做的。”
調香師微微抬起下巴，姿態高傲，
“製香最重要的是天賦，庸纔再怎麼學也調不出一模一樣的味道。”
愛麗絲搖了搖頭：“我問的不是您還是其他人，我問的是那些香水是出自薇拉還是克洛伊。”
“請告訴我，香水是出自誰的手？”
“是……”
調香師抬頭，一眼看到了肅立在旁邊的裡德警長。
裡德警長穿著冬季的製服，腰間挎著槍包，金屬質地的警徽在光線的反射下散發出刺目的光芒。
調香師靜靜看著屋子裡的這些人，說：
“是薇拉，薇拉調製出了這些香水。是的，她是一個奇才，生來就擁有最好的一切，自然也能有最動人的天賦。”
調香師扶著桌子站起，那嬌弱的身姿讓人擔心，她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可是她沒有，她隻是猛然將桌子掀翻，任由上麵擺放的雜物垮下，在地上摔個七零八碎。
“你們現在知道答案了，你們滿意了嗎？”
她努力睜著眼睛，怒視著這些人，大顆大顆的淚珠冒出，違反意願的不停落下，
“消失的是沒用的克洛伊，我已經說了三遍！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找回我的妹妹？我真的很擔心她！”
“你們在聊什麼？你們在討論什麼？你們在關心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麵！”
愛麗絲平靜地看著她發瘋，道：“那作為研發出香水，擁有最美好一切的薇拉，您在哭什麼呢？”
“哭可憐的克洛伊。”
薇拉仰起頭，像一隻不肯俯首的黑天鵝，
“我是她的姐姐，在這裡，也隻有我最關心她了。”
“怎麼？薇拉不能為克洛伊而落淚了嗎？你們是不是要藉此指責什麼？”
“哼，我說了，你們不清楚，但我心裡有數，我知道的……”
她忽然頓了一下，半天才道，
“從小到大，薇拉為克洛伊哭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