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記者小姐重生後 第362章 姐妹的對峙
素來注意儀態的薇拉赤著腳，胡亂披著一件外衣，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傷痛和驚詫。
愛麗絲扶著她，叮囑道：
“薇拉小姐，算算時間，您足足昏迷了十幾個小時，現在還是去補充點水分營養比較好。”
“不，我不需要，在我沒有弄明白這個問題之前，我什麼都吃不下去。”
薇拉搖搖頭，謝過愛麗絲的好意，眼神卻執拗地盯在克洛伊身上。
克洛伊呼吸急促起來，她現在的姿態很狼狽，平行的視線隻能看到眾人的鞋麵。
“鬆開你的手，警長。”
薇拉垂下眼睛，
“她現在戴著手銬，已經沒有威脅了。”
裡德警長遲疑片刻，確認克洛伊沒有藏匿銳器後起身退開。
克洛伊靠著牆企圖站起，但不方便行動的身體掌握不好平衡，努力一番，人沒起來，堅硬的手銬反在她腕間留下了一圈紅痕。
薇拉伸出手，攙著克洛伊從冰涼的地上起來。
克洛伊用肩膀頂開她，冷笑一聲：
“有的時候我真羨慕你，羨慕你如此善於偽裝。是啊，我想起來了，表演也是貴族的必修課。”
“你沒必要繼續照顧我了，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要我在這裡揭開你的假麵嗎？我的……好！姐！姐！”
即使已經在愛麗絲口中大約得知發生了什麼，但克洛伊此刻的目光還是讓薇拉承受不住的後退兩步。
在薇拉的視角，她隻記得昨天深夜，克洛伊如往常一樣，請她試用新的香水。可那味道不算出眾，她正在思考點評的詞彙，整個人就此失去了意識……
當她一覺醒來後，所有事都變了。
喚醒她的偵探告訴她，說她妹妹企圖抹消她的存在，取而代之。
乖巧聽話的克洛伊變得極具攻擊性，沉默外表下是驚人的恨意。
但同胎雙生的奈爾姐妹陪伴彼此的時間實在太久。
在度過最初的不可置信與傷心欲絕後，薇拉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洞察了克洛伊最有可能厭惡她的事。
“克洛伊，是為了那家店鋪嗎？”
薇拉用的是疑問句，可眼神深處浮現的是瞭然。
克洛伊呆了一下，隨即搖頭：“不，不是，我不在乎，我知道爸爸不夠喜歡我，家族店鋪不會落到我手上的。”
“我不為其他，我獨恨你利用我，欺騙我，等我耗儘心血後輕易摘走了成功那枚甜美的果實。”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所謂的知名調香師的頭銜，到底是怎麼來的！”
望著她憤怒的眼睛，薇拉反而平靜許多，問：“你在氣我擅自使用了你的香水秘方？”
“我跟你解釋過的，我說給姐姐一點時間，等到我們生日的那天，我會送你一份有史以來最棒的生日禮物。”
“你當時怎麼回答的？你點頭了，你表示你知道了。我明白你最近有些不開心，我也抽空帶你出來散心了，克洛伊，你還要我怎麼做？”
“那不是‘擅自使用’！”
克洛伊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反駁回去，
“那是偷！你偷了我的成果，用來包裝你本來就儘善儘美的人生！”
“至於你的欲蓋彌彰的回答，我敢揭露嗎？在格拉斯城，所有人都圍著你轉，所有人都愛你，所有人！”
克洛伊緩緩低下頭，帶著哭腔，
“如果是在格拉斯，我根本不敢留你這麼久。你失去音訊的每一秒，都會讓街上布滿人。”
“我恨啊，恨你，恨自己，我討厭瞻前顧後不敢吐露心聲的自己，我總懷疑你的下一步就是把我攥在手心裡，讓我成為專心在你背後的無影人……”
“就像之前的十幾年一樣，你溫柔的縱著我隨心所欲。”
“我猜你會在生日那天給我準備一份禮物，哄哄我，讓我不要計較那些事。我真害怕自己會點頭，那會讓我…讓我的人生顯得是如此的無足輕重。”
事情敗露，知曉沒有後路的克洛伊痛痛快快發泄著她內心的陰暗。
那些她曾經在無數個深夜中思考的，揣測的，薇拉的一舉一動。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克洛伊知道薇拉愛她，但她自己都不自信，不確定“克洛伊”這個人有什麼值得愛的。
血緣嗎？
可是父親視她如汙點。
有這樣的一個“榜樣”在前，克洛伊難以說服自己——薇拉是在無條件的溺愛親妹妹。
“我知道你的心思很敏感，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在心裡想的全是這些事，你甚至將我和他相提並論。”
麵對克洛伊激動的傾訴，薇拉出奇的冷靜。
她不容置疑的上前一把拽過克洛伊的衣領，轉而看向其他人，語氣柔和：
“請各位在這裡小坐片刻，我帶妹妹去302談點事情。”
裡德警長擋住了門口，說：“欸，這可不行，克洛伊小姐現在是嫌疑犯，她最輕的都是殺人未遂罪。”
薇拉露出一個優雅的笑，落落大方道：“蘇格蘭場辦事辛苦了，我也非常理解警長您的顧慮。”
“但有幾點希望您能夠想清楚——首先，克洛伊還沒有承認她寫過那些信，其次，我們是法國人，最後，比起嚴肅的刑事案件，這更像是我們奈爾家族的家事。”
裡德警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薇拉小姐，您在說什麼？雖然您是法國人，但是如果您願意，這起案件可以委托給……”
“後續我會請一位律師來跟您談的。”
薇拉輕飄飄打斷了裡德警長的話，隨即又補了幾句，
“不管怎麼樣，我會寫一封信，寄給您的上司，請他一定要嘉獎警長您的英勇。我想裡德這個姓氏，也將會成為奈爾家族的客人。”
她是如此熟練的處理這些人情往來，輕描淡寫分割出的利益足以堵上在場官方代表人的嘴。
薇拉緊接著道：“還有偵探與他的助手，以及那位記者小姐，我瞭解，知道各位付出良多。”
“我們可以互相留個地址，我很期待能擁有幾段長期發展的關係，這一定能讓我們彼此都受益良多。”
她說這話時，習慣性的擺出了不見半分客套的嫵媚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