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記者小姐重生後 第394章 夜間來電
不久後，帕緹夏離開倫敦，緊接著，菲文與凱文也踏上了歸途。
是菲文想要回到美國，在那裡定居後度過接下來的人生。
凱文恰好也要送塞闊的遺體回去，乾脆一起出發，他覺得這樣能在路上照拂下菲文，保證她安全到家。
麥金托什那筆龐大的遺產，最終落到了慈善機構的手裡。
但願其中的大多數能用在實處。
艾格的精神狀態依舊堪憂，有一種淡淡的，世事與他完全無關的美麗。
如果不是傑克和菲利普，連帶著安東尼奧偶爾會提到他的名字，愛麗絲都快要懷疑艾格已經為了作品悄悄與世長辭了。
天纔有天才的聚會，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
自認為是個普通人的愛麗絲，在某個夜晚被一通電話吵醒。
在法羅教導下，素來注重不留痕跡的瑪爾塔難得如此直接。
愛麗絲接起電話，隻聽到那邊的聲音夾雜在海浪聲中，帶著幾分疲憊——
“記者，來碼頭。”
愛麗絲忍住濃重的睡意，努力睜著快閉上的眼睛，帶著鼻音問：“德爾菲有訊息了？”
“我不確定，看一些描述能跟德爾菲對得上，但是，唉，怎麼說呢……”
瑪爾塔舌頭有點打結，
“我的天啊，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我在找野生德爾菲的時候都忽略了那個地方，如果不是那封信，我完全沒留意到這個村……”
愛麗絲聽得雲裡霧裡的，不禁問道：“哪個村？發生了什麼？”
“湖景村，具體的事情等會碼頭詳談，你快出門。”
“我給你20分鐘的時間，你儘量多帶點東西。”
瑪爾塔躊躇道，
“少帶點衣物。我的意思是指——多帶點保命的東西，越多越好。”
這下，愛麗絲徹底清醒了。
“稍等，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愛麗絲一回頭，被抱著古董傘幽幽靠在牆邊的戚十一嚇了一跳。
戚十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也被那通電話吵醒了。”
愛麗絲麵露歉意，回到房間開始快速整理起行李。
換洗的衣服，新定製的手槍，更專業的各類道具。
愛麗絲用帕緹夏送的紅色頭巾紮了個中馬尾，翻出落灰的《調查報告》，一絲不苟的對齊邊線，塞進箱子裡。
收拾完畢，愛麗絲轉身出門，戚十一也提著行李站門口等她出門了。
“戚？”
愛麗絲想也沒想，催促道，
“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回去睡吧，我過幾天就回來。”
戚十一搖搖頭，平靜道：“我跟著你一起去，你更安全。”
愛麗絲想想戚十一的身手，又看了一眼被戚十一仔細打理保養的古董傘。
她知曉，戚十一所言非虛。
沒有再拒絕，愛麗絲果斷道：“你說的對，我需要你。”
和那把傘。
“但我們不能一同出門，你不是組織內的人，我不好跟瑪爾塔解釋。”
“戚，我這次要去的地方是湖景村，我先去看看情況，半途再給你發詳細地址。你晚點出發，彆讓空軍發現了。”
戚十一思考片刻，答應下來，目送愛麗絲攜帶著行李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知何時，月亮已經被烏雲所遮擋住，層層疊疊的雲層累積著，不斷壓低。
愛麗絲的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倫敦街道上，她發現空氣中有些悶，讓她頸後出了一層薄薄的粘汗。
“像是要下雨了？”
愛麗絲加快腳步，
“湖景村……聽起來是個很潮濕的地方。”
她收回動蕩的心緒，轉過視野，接應的馬車已經停在街角陰影處，車夫壓低帽簷，“我是車夫。”
愛麗絲嘴角一抽：“我知道你是車夫。”
她很快反應不對，
“抱歉，您是在說自己的代號嗎？我是記者。”
這位代號為車夫的組織人員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事。
他欣然接受了愛麗絲的歉意，無所謂招手，
“您不是第一個認錯了的，我當時接初出茅廬的空軍時，她也沒習慣這種差彆，頻頻想要打聽我的真實名字，被我警告後才安分下來。”
愛麗絲登上車，聽著這位探子的閒言，驚訝道：“法羅的得意弟子還有這麼青澀的時候？”
“空軍應該是被她從小培養的吧，您見過她這一麵，前輩的資曆很深啊。”
“前輩？算不上，我隻是負責一些迎來接送的小事。”
車夫揚鞭催馬，壓低聲音，
“最近組織內都傳遍了，說空軍就是法羅欽定的接班人。很多人不明內情，還真以為空軍自幼就在組織內呢。”
“知道這事的人不多，我恰好是其中一個——空軍其實是半路加入組織的。”
“成為組織的一員時，她年紀已經不小，原本隻能和我一樣，在組織內打打雜，做一些外圍的事情。”
“我完全沒看出來她有什麼厲害的，居然能得法羅的器重。”
麵對車夫的閒言碎語，愛麗絲開口道：
“我見過兩次空軍，她人不壞，甚至有幾分非常難得的正直，這種正直很利於欺騙他人。”
“我想，這是法羅偏愛她的原因之一——她有一張天生讓人相信的臉。”
車夫嘀咕道：“我也長得不差啊，我在人群中一見就被忘了，多適合乾大事。”
“而且我進入組織的時間也長，方方麵麵都比那位空軍要出眾一點吧，培養她還不如多培養一下我……”
愛麗絲附和他，笑著道：“沒錯，您有一張很適合當高階間諜的臉。”
“可惜，就是話太多了，藏不住秘密。我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他們逮著一個人就絮絮叨叨的抖落其他人的事，中間夾雜著不停歇的碎嘴埋怨。”
“相信我，如果要對這樣的人委以重任，大部分人都會猶豫的。”
車夫臉唰一下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他不再說話，愛麗絲耳邊也清靜許多。
等到了碼頭，愛麗絲跳下車，腳步輕快的拎起箱子往前走，順便道：
“果然，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代號。車夫先生，您確實很擅長駕車，行駛的很平穩。”
“法羅看人的眼光真準，她向來會妥帖的安排每一個人的位置。”
悶悶不樂的車夫忽然收到了一聲簡單的肯定，眉毛一抖，下意識挺起胸膛。
他還想說點什麼，愛麗絲已經拎著箱子，快步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