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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記者小姐重生後 第627章 坐車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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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羅女士仔細詢問著克雷伯格的事,當得知那位與奧爾菲斯有合作的克雷伯格名為弗雷德裡克時,她鬆了口氣。

儘管很輕,但愛麗絲還是捕捉到她放心的原因:

“是那個才華不足的作曲家啊,還以為克雷伯格家族當真背著大人,無聲無息伸出了援手……”

法羅女士顯然是知曉弗雷德裡克在家族裡的地位,明白這位作曲家代表不了一個家族,與莊園的合作是私人性質的。

法羅放心的態度,讓愛麗絲心下一沉。

貴族之間互相結識,以各種辦法結成同盟,共同進退是很常見的事。

德羅斯家族曾經與克雷伯格家族關係良好。但德羅斯遭遇橫禍後,克雷伯格家族卻無動於衷,甚至沒有給遺孤提供一定的庇護,這本就反映了一些事。

法羅女士不過是實錘了克雷伯格家族的袖手旁觀,甚至可能……

落井下石?

背後隱藏著的利益交換,讓愛麗絲聯想到德羅斯慘案後,買下歐利蒂絲莊園的新貴馬努斯,很快就迎娶了克雷伯格家族的小姐。

“我想岔了。”

法羅女士不知道愛麗絲在想什麼,補充道,

“就算克雷伯格家族真有與德羅斯男爵合作的意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有些舊事表麵上已經被焚燒乾淨,實際早就給光榮的姓氏鍍上一層靠不住的灰了。”

她放下對瑪爾塔的思索,朝山姆笑笑,道,

“請您放心,稍晚一點的時候,我們會和這位克雷伯格先生談談,清除您在倫敦的所有隱患。”

法羅女士的潛台詞是,隱患清除完了,山姆也該跟她走了。

山姆看看愛麗絲,無所謂道:“行,我隻有最後一個要求。”

“又不是第一次去墨爾本了,實驗室的規矩我都明白。這一次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正好,我可以先把我手上【塞壬之歌】的配方給你們,在等你們解決安全隱患的這段時間,我想留在倫敦陪陪家人。”

組織早就掌握了山姆還有一個妹妹的情報,而剛才吃飯的時候,黛米也在,旁觀的法羅女士心裡必定有數。

山姆主動挑明想多陪陪黛米,就是不打算把黛米帶去墨爾本了,而是放在倫敦,作為隱性的投誠。

隻要組織能夠照顧好黛米,那山姆在墨爾本實驗室內也安心。

在法羅女士麵前,山姆稍稍變了些。

他沉穩而懂得審時度勢,以適當的誠意交換法羅女士一定的讓步。

“勳爵大人向來慷慨,很欣賞有情有義之人。”

法羅女士爽快地拍板應下,

“波本先生,您的這個需求微不足道,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下來。【塞壬之歌】的配方,足以讓您度上半個月的假了。”

“好,一言為定。”

接過法羅女士遞來的紙筆,山姆唰唰寫下一連串字元,將【塞壬之歌】涉及到的原材料以及調配比例詳細列出。

考慮到做科研的未必全是聰明人,山姆花了點時間,寫的配方是保姆級彆的,連萃取藥液的姿勢都一比一指導了。

法羅女士接過一看,啞然失笑:

“這可真是……貼心,連十歲小孩都能看懂。”

山姆收起筆,冷笑:

“您猜當時的核心實驗組怎麼就三個人?”

“我雖然總抱怨他們的基礎薄弱,但也不得不承認與天才共事就是痛快。”

“在補充完目前的知識體係後,他們成功使我一邊罵人一邊讓新的藥物概念在激烈的爭執中誕生。”

“而在大部分情況下,如果不把食物喂到庸才的嘴邊,選擇放到桌上。”

“他們就會左腳絆右腳,平地摔斷兩條腿,最後趴在地上匍匐前進,眼睜睜看著桌上的麵包發黴,活活餓死。”

條件談的差不多,山姆也不裝了。

法羅女士又不是研發人員,她對山姆的態度接受良好,甚至覺得有點意思。

她知道,山姆的話從某些角度上來說是對的。

誰都可以進行研究,但隻有天才能出成果,其餘人不過是在浪費珍貴的原材料。

墨爾本三人組各奔東西後,墨爾本勳爵發現他手下的藥劑資料,是一點不帶動啊。

與之相反,半撕破臉後,即使奧爾菲斯缺少了墨爾本勳爵所提供的澳洲原材料,也不耽誤他尋找好替代品,繼續試驗新藥,把墨爾本勳爵饞得團團轉。

所以比起重新回到墨爾本實驗室的再入囚牢的憋屈,山姆更關心他的天才同夥要換成原始智人了。

一想到這層,山姆就忍不住歎氣,端起咖啡猛喝一口。

“您好像有點痛苦,像是在思念著什麼?”

法羅女士希望能讓山姆賓至如歸,

“波本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提,我由衷請您感受到我們的熱情,知道大人非常期待您的歸來。”

山姆搖搖頭,意興闌珊道:

“這個需求你們滿足不了的。你們能給我找兩個助手嗎?要求是從零開始自學藥理,三年可自主完成新藥研發,並跟上我的思路,甚至指出部分可完善的地方。”

法羅女士沉默片刻,道:

“波本先生,我們會儘力滿足您的要求,不是讓您來許願的。”

山姆攤手,“我也沒想著能許願成功。”

“那我要求我的假期再多兩天,以此彌補我可能要與幾隻會說人話的猴子朝夕相處的精神損失。”

法羅女士無言。

她很想保證實驗室的研發人員真不是猴子。

但法羅女士想了想山姆的藥劑學戰績。

又想了想曾經跟山姆搭檔的同夥戰績。

最後想到的,是墨爾本勳爵囑咐她盯緊莊園動向,哪怕是一張紙都不要放過時的心酸。

法羅女士不敢在山姆麵前說他的助手天賦會還行這種話了。

一來一回的拉扯談判下,山姆的假期又多幾天。

法羅女士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她叮囑完愛麗絲“招待”好山姆,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倫敦,隨時聽候指令後,隨即起身離去。

她忙的很。

弗雷德裡克不能代表克雷伯格家族,但不意味著他就沒有被警惕的價值。

正值空軍叛逃,山姆來到倫敦的特殊節點,法羅女士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弄清楚弗雷德裡克的目的,以絕後患。

法羅女士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門口,過了一會,愛麗絲打破寂靜:

“她的心亂了。”

山姆沒怪愛麗絲賣掉他一事,低頭抿口咖啡,問:“因為那個空軍?”

愛麗絲點點頭,“是的,雖然後半段法羅女士很好的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但一些細節還是彰顯著她並不在工作狀態中。”

山姆沒察覺,有點奇怪,“比如?”

愛麗絲指指咖啡,“她走的時候居然去前台付錢了,忘了可以記我頭上。”

山姆嘴角一抽,放下咖啡,隨口道:“有段時間沒有回來了,看來勳爵大人招了一批蠻有意思的人。”

“法羅女士,看上去可真年輕……我記得多年前為勳爵大人管理這個組織的人不是她,而是一個氣質出眾的老婦人。”

山姆思索片刻,

“好像姓什麼……莫雷。”

“我曾經在瑪爾塔那裡聽過,法羅女士也姓莫雷,名字是伊芙琳。”

愛麗絲記憶出眾,接道,

“法羅女士很少談自己的來曆,她應該是與莫雷夫人有一定關係,在莫雷夫人的授意下接手的組織。”

“她的思維很敏銳,行事大膽,喜歡獨來獨往。波本先生,您猜被您賣掉的那位克雷伯格,能不能從她手心裡逃出去?”

山姆不客氣道:“難。”

“在我說他是莊園那邊的,有著一定威脅性後,他最好真有威脅性。”

“要是因為其他事情獨身前來的倫敦,那這猝不及防的跟頭會讓他失去還手的餘地。法羅女士最穩妥的做法,就是抓到他,然後報告給勳爵大人。”

“以勳爵大人的作風,必然會藉此和克雷伯格家族談些條件。如果克雷伯格家族願意付出贖人的代價,那這位作曲家尚有見到天日的機會。”

“不然,墨爾本勳爵很有可能會讓法羅處置掉,不必再留。”

愛麗絲眼神閃爍,像是有些不讚同山姆的觀點,但又沒辦法直接反駁回去。

環顧了一下咖啡店的環境,愛麗絲不打算在這裡談事,低聲道:

“我們先回去吧,最近低調點,不要與任何人接觸,小心暗中的視線。”

山姆一怔,遲疑答應下來。

從咖啡店出來後,愛麗絲先送山姆去了蠟坊,接走了轉到暈頭轉向的破輪三兄弟與黛米,忙起了入住公寓的事宜。

房東太太對活潑的黛米印象很好,得知是波本兄妹要租房後。

她戴起老花鏡,掏出一大把鑰匙,從中精心挑選了片刻,把愛麗絲旁邊那間房租給了黛米。

房租是愛麗絲代繳的,山姆說日後還她,愛麗絲說不用,這種開銷組織能報銷,免費的羊毛必須得薅。

一整個下午,愛麗絲光明正大的在公寓與倫敦各處來回穿梭,以山姆的名義買一些生活必用品。

這是過了明路的,不用遮遮掩掩。

愛麗絲忙碌之下,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黃昏之際。

太陽即將落山,給倫敦鍍上了一層橙色的柔光。

那些無人問津,處於拐角的街頭巷尾,也提前步入昏暗。

在桑格莉婭安排下的高檔酒店中落腳的弗雷德裡克,瞧著天色差不多了,動身去往歌劇院。

他準備去欣賞一下桑格莉婭的表演,順便在演出結束後約場私人會談。

中午撞見記者的事讓弗雷德裡克感到了驚訝,也讓他下午的休息質量不太好。

但辦事最忌三心二意,弗雷德裡克不打算深究,先將記者放到一邊,隱於暗中處理本次來英國的目標。

酒店門童聯係的馬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正在思考怎麼從桑格莉婭嘴裡掏出尼古拉斯夫人真正去向的弗雷德裡克抬腳,登上馬車。

駕車的人平平無奇,是個讓人無法注意,閱後即忘的典型老實車夫形象。

弗雷德裡克掃了他一眼,落座後排,繼續沉思。

“客人坐穩了!”

車夫招呼一聲,馬兒一震,在石板路上踢踢踏踏跑起來,帶著車廂顛簸前進。

“倫敦該修修路了。”

弗雷德裡克揉揉額頭,厭煩靠著窗。

他畢竟不是英國本地人,不怎麼熟悉路。

直到四周的環境越發惡劣,大路轉成小路,汙水從隨意堆放的垃圾袋中流出,隨著車輪濺飛,弗雷德裡克才察覺出不對。

“停車!這是在去哪?”

弗雷德裡克大喊一聲,收獲的是車夫“嘿嘿”快活笑著地問好:

“車夫能帶您去哪?尊貴的客人,當然是有人想找您談談了。”

平平無奇的車夫還沒享受幾秒任務順利成功的喜悅,總是蔫蔫提不起勁的弗雷德裡克,居然從隨身攜帶的手杖中抽出了一把手槍,於高速飛馳的馬車上推門扣著門框探出半個身子,低喝道:

“停車!”

後腦的冰冷涼意和驟然刺痛的大腦,讓車夫意識到——

要麼配合停車,要麼就等著被一槍崩死,讓弗雷德裡克冒險奪車。

“唉唉唉有話好好說,彆開槍,我這就停!”

車夫嘴上這麼說著,手上也確實猛然用力,一拽韁繩。

停了,但是急停。

拽完韁繩的刹那,車速驟減的同時,車夫率先跳下車去,護著頭胸,往路邊一滾。

弗雷德裡克反應過來馬車急停失衡了,被迫放棄奪車的打算,跟著車夫一道棄車保命。

在馬兒拉長了的失控嘶鳴聲下,質地上乘的禮服沾上飛揚的塵土,在地裡滾上好幾圈。

弗雷德裡克摔得不輕,在車夫“哎呦哎呦”的慘叫中,他微不可聞吸了一口涼氣,忍著心肺間密密麻麻蔓延開的悶痛,翻身以手肘撐地,企圖起來。

跳車是一件不可控的事,比起還能動彈的弗雷德裡克,車夫似乎摔斷了腿,爬都爬不起來。

這是一個逃生的機會,弗雷德裡克告訴自己必須抓住。

“歡迎來到倫敦,克雷伯格先生。”

風水輪流轉,伴隨著富有節奏的高跟鞋腳步聲,束著腰帶,身姿優雅的法羅女士帶著眾多人,施施然出現。

她走到弗雷德裡克的麵前,伸手,禮貌道,

“需要我扶您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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