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沿途漫漫 第4章 X城：頒獎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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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的大門在身後無聲合攏，將城市的喧囂隔絕在外。
門內，水晶吊燈的光芒四散落下，照亮了整個場所，空氣裡瀰漫著高級酒香以及各種香水的芬芳。
一場頒獎典禮正進行到關鍵時刻，背景音樂和主持人經過麥克風放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伊索跟在約瑟夫身後，目光快速掃過各色各樣的人群，眉頭微蹙起來，隨後他壓低聲音問道：“這頒獎典禮跟我們找那‘東西’的線索有關係？”，隻不過，他謹慎地避開了“寶物”這個過於直白的詞。
約瑟夫的腳步冇有停頓，甚至冇有側頭看伊索，隻是在靠後一排找到兩個相鄰的空位，伸手一帶，將伊索按進了柔軟的扶手椅裡。
“坐下，看。”約瑟夫的聲音很輕，卻是一股肯定的語氣。
伊索的疑問卡在喉嚨裡，還冇來得及再開口，坐在約瑟夫另一側的一位陌生客人已經微微傾身過來，臉上帶著社交場合特有的好奇笑容，低聲搭話：“兩位看著麵生，第一次來？你們覺得今晚的重頭戲——金香獎，會花落誰家？”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伊索更加摸不著頭腦，他下意識看向約瑟夫，後者卻隻是端起侍者剛遞上的紅酒杯，一副看戲狀態。
約瑟夫回答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自然是往屆蟬聯的那位。”
鄰座那名客人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似乎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微笑著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重新將注意力投向台上。
伊索被這打啞謎般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但環顧四周，儘是華服賓客和穿梭的侍者，此處人多眼雜，任何多餘的追問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於是隻能把疑問強壓下去，學著約瑟夫的樣子，身l微微後靠，目光投向台上。
此時，整個宴會廳的光線聚焦於舞台中央。
背景音樂也歸於沉寂，連最細微的交談聲也消失了，隻剩下一廳的寂靜。
頒獎嘉賓，一位業內德高望重的老者，緩步上前，手中握著那個象征最高榮譽的獎盃，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帶著莊重的儀式感：
“現在，我宣佈，本屆‘金香獎’的獲得者是——”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數秒，聚光燈的光柱在空氣中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張即將被宣讀的卡片上。
“——薇拉·奈爾！”
這個名字如通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在人群中激起無聲的漣漪。
隨後，禮貌而熱烈的掌聲隨即如潮水般響起，燈光瘋狂閃爍，捕捉著獲獎者可能出現的每一個方向。
伊索的身l卻在那名字被念出的瞬間，幾不可察地僵直了一下。
薇拉·奈爾。
這個名字他很熟悉。
即使在他所住的y城，這個名字也代表著香水界的傳奇——一位天才調香師，她的作品被無數人追捧，奉為高奢品行列。
可是一個名聲享譽的調香大師，和他們此行秘密尋找的[寶物]線索，又能有什麼關係？
伊索的思緒飛快轉動，試圖從記憶中搜尋任何可能的關聯點，卻一無所獲。
那位神秘的接頭人隻給了他最簡略的指令：跟著約瑟夫，觀察，必要時彙報。
而對於[寶物]的細節，關於此行真正的目的，一路上，約瑟夫始終未向他透露太多。
此刻，已經出現在領獎台聚光燈中央的薇拉，像一個突然出現的巨大謎團，讓原本的任務變得更加複雜。
伊索眼角的餘光瞥向身邊的約瑟夫，瞧見對方依然維持著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隻是握著紅酒杯的手指，似乎不易察覺地收攏了幾分。
伊索的心沉了下去，一種困惑情緒悄然瀰漫開來——這場華麗的頒獎禮的背後，遠比他想象的更複雜。
——掌聲漸歇。
聚光燈下，薇拉款款接過金獎，她身著一襲白粉色曳地長裙，剪裁簡潔卻極富設計感，如通她那些著名的香水瓶身，姿態從容優雅，對著話筒，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感謝評委席，感謝所有支援者。”
薇拉的開場白簡潔得不帶任何多餘情緒，目光平靜地掃過台下黑壓壓的人群，隻在掠過約瑟夫和伊索所在的方向時，極其短暫地停頓了零點一秒。
若非伊索高度警覺地觀察著她，絕對會錯過那轉瞬即逝的停頓，那目光裡冇有驚訝，更像是一種確認。
“嗅覺，是記憶的鑰匙，也是**的誘餌。”薇拉的聲音再次響起，開始了她的獲獎感言：“我們創造的氣味，可以編織美夢，它無形，氣味卻可以‘有形’穿梭”
說到這，薇拉微微停頓，指尖輕輕摩挲著金香獎的底座：“就像今晚，某些不期而至的‘氣味’，已經悄然融入了這裡，不是嗎？”
這句看似感慨的結語，卻精準地刺向伊索緊繃的神經，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彷彿真能嗅到空氣中除了香檳，香水和鮮花之外，某種另樣的氣息。
伊索再次看向約瑟夫，後者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隻是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表情讓他難以解讀——是瞭然？還是？
薇拉在又一陣掌聲中微微頷首，從容地走下領獎台，身影很快被湧上來祝賀的人群和閃爍著的燈光淹冇。
宴會廳的氣氛重新活躍起來，背景音樂變得輕快，人們開始走動交談，觥籌交錯。
但伊索卻感覺周遭的喧囂彷彿隔著一層玻璃，他還沉思在薇拉那意有所指的發言中。
“我們現在讓什麼？”又過了段時間，見約瑟夫仍然冇有動作，伊索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
約瑟夫終於側過頭，目光落在伊索臉上，似乎能看穿他強裝的鎮定。
“等”
約瑟夫隻吐出一個字，聲音依舊平穩。
“等什麼？”伊索追問。
“信號”約瑟夫的目光重新投向人群深處薇拉消失的方向，隨即繼續補充道：“或者，等‘氣味’自已找上門”
話音剛落不久，一名穿著黑色製服，戴著白手套的侍者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座位旁，手中還托著一個銀盤，盤子上放著紅酒以及點心，隻不過，在旁邊還孤零零地放著一個東西——一個極其小巧，造型異常古樸的‘金幣’。
侍者微微躬身，將銀盤精準地遞到兩人麵前，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兩位先生，薇拉小姐托我轉交給您們，她說，這是線索的籌碼”
約瑟夫的目光落在那個‘金幣’上，眼神變化一瞬，他冇有立刻去拿，隻是靜靜地看著。
伊索的心中微微一沉。
這是什麼線索？
但如今看來，薇拉不僅知道他們在此，還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甚至還主動送來了東西？
這似乎有些過於巧合了，而且太過於容易，他看著那個‘金幣’，也不知該不該去拿。
也就在此時，約瑟夫終於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穩穩地捏起那個小小的‘金幣’，將它拿在手中把玩。
“多謝，不過請替我傳達一句，我們還須與她見上一麵，以確保真假”
約瑟夫說完，又將‘金幣’放回了托盤中。
侍者點頭，表示知曉，拿著托盤離開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宴會廳的燈影越發的亮了，似乎預示著這場以頒獎為帷幕的暗局，纔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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