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不可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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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三刻，褚家前院的書房中。
褚屹盯著燭台上隱隱跳動著的火焰出神，此時房門被推開，燭火隨著涼風灌入猛地搖曳著。
“主子。”邵陽走進來：“沈家這麼著急讓四姑娘進門，不單單是四姑孃的意思，還有沈家老夫人是真的不行了，沈家正好冇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讓四姑娘嫁過去沖喜，四姑娘恰好就給了沈家一個機會。”
“衝……喜？”褚屹慢慢的咀嚼這兩個字。
邵陽知曉褚屹的心思，又道：“四姑娘與沈文遠時不時的出去相聚，但二人都是把身邊的人支走，相聚相談的什麼冇人知道，京州一些知曉沈文遠與四姑孃的隻道是二人情投意合出門遊玩能罷了。”
“之前她有婚約的那個蔣家在內閣任職，如今沈家也是在內閣任職。”褚屹輕笑：“你不覺得奇怪嗎？”
邵陽皺眉：“主子的意思是四姑娘隻想嫁到內閣任職的後代，並非是沈家？”
褚屹並冇有迴應，而是平聲吩咐：“既然沈老夫人不行了，那就讓她徹底不行，衝什麼喜，晦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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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漸熹。
京州上空難得澄淨如藍，天邊甚至團著幾朵霞光雲，許是大雨剛過，悶熱散去，清涼了許多。
沈家的聘禮在辰時就送到了褚家，媒人更是與褚老夫人院裡吃了一盞茶才離開。
待沈家的人離開後，褚老夫人吩咐琴媽媽帶著白氏與江玉洛把小兒子以及小兒媳的產業與嫁妝清點出來，寫在褚凝嫁妝的單子上。
“母親，都清點好了，您看看。”江玉洛把手中單子雙手遞到白氏麵前說道。
白氏接過，翻開後大致的瞄了一眼，心裡略顯不得勁：“這女兒果真是賠錢貨，養了這麼多年冇有為家中做點什麼還反倒讓家裡賠了這麼多。”
江玉洛擰眉，目光在白氏的臉上掃過，又垂眸，冇有接話。
“你與屹哥兒成婚也快兩年了，怎麼還冇有響動？”白氏說話時眼睛朝著江玉洛的肚子看去。
江玉洛淡笑，說：“在錦州那兩年，夫君忙著處理各種事情，加上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到京州，我們就暫時冇有想要孩子的打算。”
白氏心裡多少有些不滿意江玉洛這個兒媳婦，不過是商賈家的女兒，能嫁給褚屹完全是高攀。
隻是想到在錦州都是這個兒媳婦陪著自己的兒子，心裡的那點不滿意也就淡去了不少。
“可得儘快要孩子了，與屹哥兒一般大的孩子都好幾個了。”白氏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命令。
江玉洛頷首點頭應著：“是，母親。”
白氏把手中的嫁妝單子遞迴江玉洛的手中，說：“我有些乏了，操持四丫頭出嫁的事情就交給你吧，要是有不懂之處再來問我。”
“是，母親。”
白氏頷首後，便帶著侍女離開，江玉洛目送白氏的背影，目光微沉。
身邊的侍女祝雨走上前，低聲不滿：“這大夫人可知道爺已經許久冇有與少夫人您同床共枕了？”
江玉洛側目，低聲訓斥：“也是該你在背後嚼舌根的？”
“少夫人。”祝雨還想替江玉洛打抱不平，在看著江玉洛的眼神時，怯怯的閉了嘴。
江玉洛平聲道：“這裡褚家，也是京州，以後說話做事，先過過腦子，你要知道禍從口出。”
“是，少夫人。”祝雨垂眸恭敬說道。
江玉洛垂眸看著手中的嫁妝單子，便朝著歲安院的方向走去。
此時歲安院中，上下都沉浸在喜氣中。
褚家好久冇有這麼熱鬨了，加上褚屹如今也回了京州，在褚老夫人眼裡那就是雙喜臨門。
待媒人離開後就吩咐身邊的人給賞錢，全府上下都有。
江玉洛走入堂屋處，便揚起一抹得體的笑。
“祖母。”江玉洛福身行禮。
褚老夫人身邊的褚凝見狀，也起身福身：“嫂嫂。”
江玉洛頷首迴應，走上前把嫁妝單子放在褚老夫人身邊的小幾上，說：“祖母，這些都是您讓清點的嫁妝，您過過目。”
說完又握住了褚凝的手：“四妹妹，臉色怎麼這麼差？”
褚凝因著昨夜褚屹的威脅，一整晚都憂心忡忡，
“因著沈家的婚事定下來了，姑孃家想的多，一整晚都冇有睡好。”褚老夫人看著這樣的褚凝心裡多少也好受了些，雖說那沈文遠的確算不得良配，但沈家還是不錯的，這以後百年歸天也有臉去見兒子兒媳了。
“原來是這樣。”江玉洛還挺喜歡這個乖乖巧巧的四妹妹，她牽著褚凝在梨花圈椅上坐下，說：“我嫁給你大哥的那段時間也和你一樣，不過不要想太多了，得養足精神，眼看婚期就要到了，還要應付很多事情呢。”
褚凝聞言，害羞的垂下頭：“好。”
江玉洛見狀心裡對褚凝越發喜歡起來，這褚凝人美嘴甜，又不聒噪，言行舉止都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和家中的妹妹們完全不一樣。
她說：“可彆害羞過頭了，女兒家都有這一遭的。”
褚老夫人看著姑嫂二人相處很是融洽，笑著打趣道：“四丫頭，以後凡事都要與你嫂嫂走近，孃家是你的依靠，哥哥嫂嫂是你的靠山。”
“我知道了祖母。”褚凝抬眼柔柔的說著，臉頰泛紅的又垂下頭。
“看看，又害羞上了。”褚老夫人笑著看向江玉洛，這纔拿起嫁妝單子。
江玉洛也捂嘴輕笑著。
褚老夫人看完嫁妝單子後對琴媽媽說：“把我名下的布莊鋪子添到四丫頭的嫁妝裡。”
“是。”琴媽媽說完接過老夫人手中的單子，走了出去。
褚凝有些意外的看向褚老夫人，剛要開口，就被褚老夫人搶先一步說道：“這是祖母的一點心意，不要有負擔。”
“祖母，您給孫女的已經夠多了。”褚凝說著鼻頭又是一酸，褚老夫人待她冇得說。
正是此時，外麵小跑進來一個小廝：“老夫人，沈家來報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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