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暈倒後,未婚的我成了孩子的爸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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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是認識我的朋友和同事被問詢的畫麵。
“對,震風是結婚了。”
“那次車禍以後,他就不承認自己結婚了,對老婆和孩子的事隻字不提。”
“你們也知道,我們就是普通同事,他不說我們也不能問啊。”
“他去年結婚的時候,還特意發了朋友圈,我們都看到了。”
“他還請我們喝滿月酒呢,就是那會兒我出差了冇空去。”
“你說早上的事兒啊,我有印象,後來我在街上又遇到他們夫妻了,倆人肩靠肩膩歪得很,看著可不是早上說什麼挖腎挖心肝的樣子。”
“要我說,現在的小年輕鬨起來,可真是把我們這些路人當猴耍。”
隨著他們說出更多的事實,我的心跟死了一樣停止跳動。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和趙晴結婚了?
在我兩世的記憶裡,低血糖暈倒都是我第一次遇到趙晴。
要不是有上一世,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又怎麼可能娶她,還生了個孩子。
難道這一世,我還要認命地接受事實,累死累活地伺候她們到死為止?
一旁,我媽擦掉臉上的眼淚向我走來:
“震風你接受事實吧,是我的錯,是我害你成了現在這樣。”
“不管花多少錢,媽一定會治好你失憶的毛病。”
可我不甘心!
我不能就這麼認命!
我用力推開她,將杯子砸碎,握著碎片抵到脖子處:
“你們滾!”
“我就算是住在警局,也不會回去!”
“你們就是貪圖我的錢,想把我困死在這段婚姻裡!”
警察擰眉,安撫地靠近我:
“你彆激動啊,這事兒我們隻是初步調查。”
“你要是不想和解,那就不和解,我們會繼續調查下去的,請你放心。”
趙晴站在人堆外麵,她的嘴角上揚到一個詭異的弧度。
又在所有人身後抬手,在脖子上做出個割的動作。
我要是真死了,那我的財產不就真的便宜她了。
絕不能讓她得逞!
我閉上眼睛,鬆開碎片。
女警察帶我去了個單獨的房間,將一名心理醫生介紹給我:
“放心,我們可以從心理的角度出發,再試試。”
心理醫生很溫柔,扶著我坐下後,教我調整呼吸。
她開始仔細詢問我記憶裡發生的一切:
“你和趙晴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為什麼你牴觸這段婚姻?”
“你和你的媽關係好嗎?”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的老婆和你媽媽是貪圖你的錢,而不是真心為你好。”
跟隨心理醫生的問題,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
從小到大的經曆在眼前跟放電影似的一幀一幀浮現出來。
突然,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總感覺很熟悉,就是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心理醫生繼續開口:
“你覺得自己真的失憶了嗎?”
“抹掉關於這段婚姻的記憶,是因為創傷應激症嗎?”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
看向心理醫生的眼睛,我緩緩開口:
“我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心理醫生一怔,她微笑:
“那麼,勇敢地告訴我,你的猜測。”
我嘴唇微張,卻不敢開口。
我隻是知道怎麼回事。
還需要時間去印證答案。
如果此刻就說出來,很難保證她們不會銷燬證據。
再跟今天的房產中介一樣,讓她們做足證據,那我就更冇有辦法逃離了。
想到這裡,我用力搖頭:
“就那麼一瞬間,我想起來了。”
“你現在問我,我又記不清楚了。”
“你看,要不留你們警察一個聯絡方式,等我想起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能不能給我張紙,我想寫點東西。”
心理醫生摘掉口罩,將筆遞給我。
出來以後,又看到了去我家的警察。
猛地一下撞向他肩膀,他擰眉看我:
“冇事吧?”
身體接觸之際,把紙塞進他手心:
“我冇事。”
說著,趙晴和媽媽往我身邊走來:
“震風,聽醫生說你什麼也想不起來?”
“冇事的好兒子,有我們在呢,回家吧。”
手攥緊成拳頭又緩緩鬆開,我單手搭到我媽肩膀上: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見我態度大變,她高興地拉住我的手腕往外走:
“好兒子,媽不怪你。”
“孩子還在鄰居家呢,你一定擔心壞了吧。”
回家後,我冷冷地盯著那個熟睡的孩子看了很久。
任誰也不會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吧。
趙晴摘掉圍裙進來,雙手搭在我肩膀上:
“老公,你今天快嚇死我了。”
“早點休息吧,我給你燙了牛奶,喝點好好休息。”
“至於兒子,你放心我晚上會起夜照顧他的。”
我不著痕跡往前一步,直挺挺躺到床上:
“好,我先睡。”
我躺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
就好像昨天的事情壓根冇有發生一樣。
連同事過來問我,我也隻說不記得了。
等到下午,一通陌生的電話打進來。
是那個警察:
“你紙條上寫的情況,我們已經派人去取證了。”
“來回大概要四天,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結果。”
道了聲謝,我掛斷電話繼續工作。
隻要四天,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刪掉通話記錄,我照常回家。
按照上一世認命般地開始對趙晴和孩子好。
趙晴看到我的轉變後,膽子更大了。
打開門,我喜歡的畫被她摘下來打包:
“老公,咱們兒子需要成長環境,這些畫看著太嚇人了不適合他。”
“你放心,這些畫我都會收好,不會弄壞的。”
她摘下來的這些畫作都是我前幾年在畫展特意買的大師的作品。
上一世,她也是用這個理由,說是把畫摘下來放好。
實際上都是被她拿去賣錢了。
十幅畫賣了塊一百萬。
我上前一步,將地上擺放的畫挪進臥室:
“你不懂畫,這些畫不能這樣包裝,這樣包裝後再收起來時間長了就會受潮。”
“我親自放,你去做飯吧。”
見我態度冷硬,趙晴的臉色微變。
等了幾秒,她低頭衝我道歉:
“抱歉,老公。”
“是我不夠瞭解你的生活,你放心我一定會學習融入你的生活。”
我扯了扯嘴角,聲音平靜:
“你知道就好。”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麼輕而易舉成為我老婆。”
趙晴一時捉摸不透我的意思。
隻能訕笑:
“老公,你又開玩笑。”
“雖說咱倆是相親認識的,也是你主動追求的我,提出的跟我結婚。”
“不過,你也冇說錯,是我的榮幸。”
媽媽抱著剛睡醒的孩子出來:
“震風?”
“是不是哪裡又不舒服了?趙晴把畫摘下來是我讓她弄的,你是不知道今天孩子看見牆上的畫,看一次哭一次的。”
從她出來開始,我就知道她會把事情攬到自己頭上。
表麵看著是疼我,維護我們的夫妻關係。
實則,就是在故意偏袒。
不想跟她再多說什麼,我直接回了臥室反鎖門睡覺。
正常上班到了下午,警察的電話打來:
“許震風嗎?長話短說,我們到這邊後遇到阻力,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可能還需要延長一天時間,在此期間請你一定要有耐心。”
他的聲音裡透著些許無奈。
多拖一天就多了一份危機。
這幾天,媽媽和趙晴總時不時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看我跟看犯人一樣。
我能感覺到,他們很快就會有新的動作了。
與此同時,人事小姐姐推開辦公室的門:
“許震風,你媽和你老婆過來找你了,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你快去公司門口看下什麼情況?”
心裡頓感不妙,我湊到聽筒低聲說:
“他們來公司找我了,我想辦法配合,你們儘快取證回來。”
電話掛斷,我媽抱著孩子推開辦公室的門:
“震風快走,孩子發高燒,額頭燙得很。”
“他的身份資訊都在你手機上,我們快點去醫院。”
生病?
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他睡得很香,怎麼會說生病就生病了?
我湊到孩子麵前看去,麵色紅潤。
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孩子。
趙晴見我仔細觀察孩子,她淚眼婆娑:
“老公,孩子高燒等不得,我們趕緊走!”
就連同辦公室的同事也在跟著勸:
“震風,孩子要緊,你快走吧。”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怎麼會這麼巧?
難道是我找警察暗中調查他們的事情被髮現了?
然後就決定提前對我動手?
越想越不對勁,我甩開趙晴的胳膊:
“從我們家到醫院的距離,隻是你們從家到我公司距離的一半,你們不直接去醫院,反而先來找我,這不就是耽誤他的病情嗎?”
“趙晴,你們到底什麼企圖!”
身邊的同事隻知道我們結婚了,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如何。
如果在這裡把事情鬨大些,說不定能改變大家的態度,換得一線生機。
隻是,我冇等來她的辯解。
趙晴將孩子塞進我媽的懷裡,抓住我的手就往外麵拽:
“震風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帶孩子去看病。”
“不管怎麼說,這孩子都是你親生的,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吧?”
我定在原地不動:
“我不去醫院,去了以後誰知道你們要對我做些什麼!”
“快點放手!”
我拒絕跟著去醫院的行為,落到同事眼中,就成了狠毒。
一向和我不對付的另一組組長走了過來:
“許震風,你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麼狠心,對待我們身邊的同事豈不是更狠得下心?”
“彆在公司鬨事了,趕緊走!”
他組裡的幾個人滿臉看戲的表情趕我走:
“快走!我們還要上班掙錢呢。”
“再不走就喊保安了!”
我看向自己組的同事求救,想來幫忙的同事也被不想多事的人事按在位置上。
趙晴衝紮成堆的同事們頷首道歉:
“抱歉了各位,我們現在就走。”
隨後,用一把冰涼的匕首抵在我的後腰處。
她壓低的聲音,散發著威脅的氣息:
“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輕。”
“晚點我會替你跟公司這邊請病假,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咱們好好治治失憶。”
好不容易到公司樓下,我隻瞥了眼保安,就又被她脅迫往外走。
壓根冇有一點求救的機會。
眼看離車越來越近,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電話裡說回不來的警察,此刻就出現在我麵前。
我立馬反應過來,猛地將趙晴推倒。
她吃痛般鬆開我:
“震風!”
我快速跑到警察身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你們不是被困在外地嗎?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
警察昂首挺胸,一臉正義地盯著心虛抱孩子的媽媽:
“許夢華,你想方設法阻攔警察辦案,圖的是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
“可惜啊,你的陰謀失敗了。”
心裡咯噔一聲,催眠後一閃而過的人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許夢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甚至在警察往前多邁一步時,她高高舉起懷裡的孩子:
“你們敢過來,我就敢摔死這孩子!”
一旁的趙晴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彆動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可許夢華跟瘋了一樣後退:
“放我走,許震風你個死冇良心的臭小子,老孃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賺那麼多錢,本來就該給我!”
二十多年的母子情,為了錢徹底翻臉。
說不心痛是假的,我試著往前走想要抱走孩子。
她卻將那把尖銳的刀子緊貼孩子的脖頸:
“都彆逼我!”
警察伸手攔住我,大聲衝她喊:
“警隊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無謂的抵抗。”
“許夢華,認命自首吧!”
許夢華跟冇聽到一樣,她一步步推到出租車旁,打開車門:
“這麼多年的江湖,我不是白混的,休想騙我!”
眼看她要上車了,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身影悄無聲息走向許夢華。
看著他越來越接近,我的心跟著懸到喉嚨。
千鈞一髮之際,他奪走許夢華手裡的刀。
警察順勢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
趙晴及時抓住了孩子。
一切都安然無恙。
男人摘掉口罩和帽子,露出整張臉。
準確地說,是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即便心裡有猜測,可真的看到他,心裡還是壓了塊大石頭。
警察將我們幾個都帶了回去。
我和男人麵對麵坐著,警察緩緩開口,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和許震成是港城富商生下來的雙胞胎兄弟,在你們還是嬰兒時期就被假保姆許夢華偷走了”
帶著一對雙胞胎的日子並不好過。
許夢華將不鬨人的許震成丟到福利院,定期去看他,給他帶各種好吃的,但又不允許其他人領養。
久而久之,許夢華就成了許震成唯一信任的人。
長大成人後,她故意告知許震成,我生活得有多幸福引發他的嫉妒。
確認他恨我以後,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先是讓許震成和趙晴生下孩子。
又監視我的位置,讓許震成有意無意在同事麵前出現,透露我結婚有孩子的訊息。
隨後便是策劃了那場車禍,收買醫生營造我失憶的假象。
上一世,在她天衣無縫的計劃裡我真的相信她們所說的話。
認命地接受事實,成了這個孩子的爸爸。
許夢華藉著側臉的照片,還有我幼時的照片,不斷勒索港城富商。
等她想要的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再次製造假死消失。
留給我的,就剩下一堆爛攤子,和早已被拖垮的身體。
至於許震成,在我認命後就被她殺死了。
眼前的許震成,跟我同步低頭。
警察繼續說下去:
“這次我們能發現這個端倪,多虧了許震成。”
“他小的時候就發現了許夢華的不對勁,就經常悄悄跟著他去家外麵偷看你們。”
“而你恰好也記得他出現過的身影,所以催眠後纔會突然想起他。”
“我們去許夢華老家調查的時候,許震成就藏在老宅子裡,他直接跟我們說了許夢華的計劃。”
聽到這裡,我有些詫異抬頭。
按上一世的計劃,他現在應該是恨我的纔對。
怎麼警察去找她,他就承認了?
難道,他在上一世被殺死後也重生了?
想到這種可能,我瞪大眼睛看向他。
似乎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許震成衝我重重地點了下頭。
果然如此,他也是重生的!
想到我們彼此都受了這麼大的罪。
我再也忍不住,跟他抱頭痛哭:
“好兄弟,還好你冇事。”
“還好我們都冇事!”
至於趙晴,她也是許夢華收養的另一個孤兒。
在看到許夢華被捕以後,她如實交代了一切。
還指認了配合她一起策劃的其他事件。
到這一刻,我們才知道。
受到同樣騙局的人嗎,不隻是我們兄弟二人。
而許夢華,麵對確鑿的證據,即便是不承認也免不了牢獄之災。
等到她宣判那天,我和許震成也和港城的富商老爸相認。
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我們終於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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