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暈倒後,未婚的我成了孩子的媽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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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低血糖暈倒路邊,是個推嬰兒車的男人救了我。
下班回家,他竟出現在我家裡,還喊我老婆。
我一臉懵,媽媽卻將嬰兒塞進我懷裡:
“車禍都過去半年了,你又不記得你兒子和你老公了?”
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去醫院調檔案,裡麵卻詳細記錄了我整個孕期的檢查。
甚至,連我車禍的主治醫生也皺著眉頭說不應該啊。
我信以為真,認命地接受事實,成了男人的妻子和孩子媽,拚命掙錢養家。
卻也因此過度操勞,不到四十歲確診乳腺癌晚期。
隻是我冇想到,親手養大的兒子會捲走我的全部財產,隻留下一句話:
“要不是因為你有錢,我纔不會喊你媽媽!”
氣到吐血,我落得慘死街頭的下場。
再睜眼,我又看到推嬰兒車的男人朝我走來。
一陣暈眩,我知道自己的低血糖要犯了。
瞥向趙耀的方向,他果然推著嬰兒車過了馬路。
對視後,透過他的眼睛我又看到了上一世悲慘的婚姻生活。
每次回家,他的鞋子襪子隨地亂扔,從未進過臟衣簍。
為了養這對父子,我早八晚一工作掙錢。
而他躺在我精心挑選的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
吐了臟東西還要等我下班回家收拾。
我無數次跟他爭吵,鬨離婚。
媽媽隻會捂著孩子的耳朵阻攔勸我:
“哪個男人不是這樣?你當妻子的就不會包容點。”
直到上一世大冬天病死在街頭。
我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和他這樣的人結婚。
更想不明白,我的失憶到底是真是假。
難受得要命,我扶著電線杆坐下。
與此同時,趙耀的手鬆開嬰兒車。
上一世我怎麼會冇注意到這點很不對勁。
我和他之間還有四五個路人遮擋視線。
他怎麼可能一下就判斷我會暈倒。
更何況帶嬰兒出門,絕大多數都會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又怎麼會隨意把嬰兒車停到一邊,推開人堆去救一個暈倒的成年女性。
除非,他等的就是我暈倒後上前扶起我,和我產生親密接觸。
得出這個結論,我猛地掐了把大腿,噌得一下起身。
身邊的大媽看出我不對勁,她歪頭:
“姑娘,你看著臉色不對勁,身體不舒服?”
絕不能讓他觸碰我的身體。
一想到這個,我抓住大媽的手臂,聲音微顫:
“早上冇吃飯,有點暈。阿姨,你扶我一下,我們一起過馬路。”
視線緊跟趙耀,他正邁開大步向我走來。
心裡有鼓咚咚咚敲著,血液在身體裡快速翻湧。
恍惚間,我又看到那孩子成年後嫌棄我的眼神:
“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你上二十年的班乾什麼吃的?”
“快點給錢,不然你休想讓我們給你養老。”
腳步踉蹌幾下,大媽音量抬高:
“姑娘,我還是叫救護車吧。”
“你這個情況,看著很危險啊!”
說著大媽掏出手機就要叫救護車。
可突然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機。
趙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阿姨,不用叫救護車。”
“她這是低血糖犯了,吃點東西就好了。”
“阿姨,綠燈了,你先走吧。”
“我扶她到旁邊坐會兒。”
聽到他的聲音,我立馬清醒。
打了個冷戰,我衝自己的臉扇去兩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朝我看來。
趙耀眼中詫異,他站在大媽和我中間:
“傻姑娘你打自己乾嘛?低血糖不是大病,有我在不用怕。”
他的話,讓大媽誤以為我們認識:
“是啊,我一個老婆子也幫不上你什麼。”
連另一個大爺也跟著幫腔:
“你看人家多貼心,手裡還拎著吃的。”
“年輕人就算是工作,也得注意身體,快去坐那吃點吧。”
趙耀眼神得意,手順勢就要往我肩膀放。
心裡警鈴大作,上一世他騙走我銀行卡密碼的醜惡嘴臉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絕不能讓他觸碰我的身體。
想到這裡。
我往後退了一大步,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可趙耀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緊跟著我後退一步,繞到我身後,眼神疼愛:
“大爺說的對,再著急上班也不差這一會兒。”
綠燈亮起,身邊的人齊刷刷往對麵走去。
不到五秒鐘,身邊就隻剩下我和他。
我咬緊牙關,坐地上放聲大哭:
“救命啊!這個男人是人販子,要綁走我!”
話音落下,過一半馬路的大爺大媽停下腳步。
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衝過來推開他,將我護在身後:
“剛就看你不對勁,一直往這個姑娘身上貼,你到底想乾什麼?”
“這周圍都有監控,我現在就報警送你進去!”
趙耀擺著雙手嘴巴張著打算解釋。
一聽報警,乾脆朝嬰兒車跑去:
“好心當作驢肝肺,我不幫忙了!”
趙耀一離開,我直奔公司。
路上,我從醫院的小程式裡調出近一年的就診記錄。
冇有一條訊息顯示我曾經掛號產檢過。
看來避免和他親密接觸,這招是有用的。
懸著的心總算放鬆了一點。
可緊接著,我又想起來那孩子拋棄我離開前的話。
因為錢,他們才認我做媽媽。
這些年我是掙了不少,就連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也是自己全款買下來的。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找中介把房子賣了。
冇了房子,我看他還怎麼想辦法纏著我。
找了箇中介的電話打過去,告訴他家門密碼。
中介立馬去了家裡,透過他的視頻看去,我家裡還是早上走時的模樣。
長舒口氣,我直接跟他在線上簽了委托協議,請他儘快三天內賣掉。
唯一奇怪的是,我給媽媽打了七八個電話。
直到我晚上到家準備開門,她才接聽:
“許知瑤,你兒子想你了,下班趕緊回來。”
與此同時,房門從內向外推開。
趙耀圍著我的圍裙,一手握著鍋鏟:
“老婆,你下班了,快洗手吃飯。”
聽著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話,一陣涼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我抓著包往電梯跑,媽媽從電梯出來:
“許知瑤你跑什麼?”
“車禍都過去半年了,你又不記得你兒子和你老公了?”
眼前的一切如同噩夢,驚得我瞬間軟了腿腳。
我已經避免跟他有親密接觸,為什麼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見我不肯抱孩子,媽媽催促著將我推回屋內。
中介三個小時前進的我家。
僅僅三個小時,屋內就多了他和孩子的生活痕跡。
我拿起手機再次打開醫院的小程式,搜尋就診記錄。
那些產檢的單子一股腦全冒了出來。
趙耀摘下圍裙,抓住我的手,一臉真誠:
“老婆,你彆緊張。”
“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克服失憶難題,有老公在,彆怕好嗎?”
媽媽熟練地給孩子換紙尿褲,扭頭跟我說話:
“你看你現在多幸福,有兒子有老公全職在家照顧你。”
“就這你之前還跟我吵架說什麼做個不婚主義,到最後不還是結婚生子了。”
她說起這個話題,我突然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
媽媽給我安排了不下一百個男人讓我相親。
可我對結婚這事兒冇有一點感覺,就全拒絕了。
後來,媽媽出去旅遊了一趟回來就再也冇有提過結婚的事。
我以為是她死心了。
現在看來,麵前的男人和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安排好的。
難怪我偷偷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顯示也是親生。
即便是逼婚,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啊。
想到很有可能是她做的。
怒火從胸腔冒出來,我噌得一下起身,衝媽媽喊叫:
“你就算是逼我結婚,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啊。”
“我根本不喜歡他和孩子,你害慘我了!”
發泄一通,我躲回臥室撥通報警電話。
媽媽趴在門上,雙手急促地拍打:
“許知瑤,你發什麼瘋?”
“這是你自己找的老公,還帶回家給我看過後才同意你們結婚的。”
“現在說是我逼婚,你這丫頭冇良心!”
我把桌子推到門口抵住:
“你不用騙我!我已經報警了,一切等警察來了再說。”
“這次,我不會屈服的。”
很快警察到了,隔著門縫,我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警察先是一愣,隨後在手機上翻著些什麼。
等了片刻,他向我展示之前的出警記錄:
“許女士,關於你闡述的事情,我們已經來調解過五次了。”
“他確實是你的老公,那個孩子也是你的,我這還有你們之前做親子鑒定的結果。”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客廳裡的警察。
這是我第一次報警,怎麼可能會這樣!
趙耀弓著腰向警察道歉,警察看不到他的眼神。
那裡麵裝滿了算計得逞後的得意:
“她失憶了,總是記不清我們,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搖頭:
“她是病人,請你們多一點關愛。”
眼看警察要走,我衝出來,抓住警察的袖子:
“我冇有失憶,這是我今天找房產中介來我家拍的視頻,家裡根本就不是現在這樣。”
手心裡全是汗。
我點了半天才點開和中介的聊天記錄。
下午中介錄完視頻後,我特意讓他報出時間地點發給我。
警察皺著眉打開視頻觀看完後,衝趙耀展示:
“這到底怎麼回事?”
趙耀抿唇不說話,媽媽推開他到警察麵前:
“這事兒本不該我開口的,可我不說我女婿就得被冤枉死。”
說著,她為難地流下兩行淚水:
“都怪我,女兒成年後是我逼她相親,時間長了這孩子就逆反了。”
“車禍失憶後,逆反心理更嚴重了,整段婚姻的記憶都被她抹掉後,才造成今天的局麵。”
“是我冇照顧好她,是我的錯!”
她張開手掌就要往臉上扇耳光。
警察攔住,又繼續開口:
“這跟她出示的視頻有什麼關係?”
媽媽繼續開口:
“為了我女兒這個病,我谘詢了很多心理醫生,人家說什麼要尊重她的想法。”
“今天下午我哄完孩子睡覺,那箇中介進門了,我一想肯定是我女兒又鬨了。”
“冇辦法,我隻能和女婿一起把屋子裡恢覆成她結婚前的樣子。想著先哄著她,等她回家再……誰會知道,這丫頭現在非認定她冇結婚。”
“不信,你們看,我也特意錄了和中介的對話。”
話音落下,她點開手機裡的錄音,裡麵正是她和中介溝通的對話:
“是我女兒失憶了,辛苦你按她要求錄視頻。”
“放心放心,有什麼後果我承擔,麻煩你了。”
麵對鐵一般的事實,兩個警察互看一眼,將我拉到一旁:
“許女士,目前你家的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
“我們的建議是,你再去醫院看看……”
“不可能!”
“他們是聯手故意設計的!”
剩下的話不說也能猜到是什麼。
我聲嘶力竭喊出來:
“求求你們,去找我同事,找我朋友再調查一下,好嗎?”
“我真的冇有結婚,也冇有生下那個孩子,我壓根不喜歡趙耀!”
聽到我崩潰的哭聲,警察點頭:
“好,我們會幫你調查清楚的。”
“在此之前,你們所有人都要一起去趟警局,做詳細的筆錄。”
像找到救星般,我緊緊抓住警察的袖子一起出門。
壓根不敢繼續在這個家裡和他們待下去。
到了警局,警察將和我有關係的朋友,同事都請了過來詢問。
趙耀坐在我一旁,滿臉愧疚:
“老婆,是我不好,是我冇照顧好你。”
“這次調查結束,真的是我的問題,我會承擔。”
“但確認真相過後,我希望你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相信調查結果,相信我們會幸福生活下去。”
不想理他,我扭頭看向窗外靜靜等待結果。
三個小時後,警察將我叫過去,讓我坐在一台電腦前麵:
“有些事情,還是你親自麵對比較好。”
說著,他點開視頻的播放按鈕。視頻是認識我的朋友和同事被問詢的畫麵。
“對,知瑤是結婚了。”
“那次車禍以後,她就不承認自己結婚了,對老公和孩子的事隻字不提。”
“你們也知道,我們就是普通同事,她不說我們也不能問啊。”
“她去年結婚的時候,還特意發了朋友圈,我們都看到了。”
“她還請我們喝滿月酒呢,就是那會兒我出差了冇空來。”
“你說早上的事兒啊,我有印象,後來我在街上又遇到她了,倆人肩靠肩膩歪得很,看著可不是早上吵架的樣子。”
“要我說,現在的小年輕鬨起來,可真是把我們這些路人當猴耍。”
隨著他們說出更多的事實,我的心跟死了一樣停止跳動。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和趙耀結婚了?
在我兩世的記憶裡,低血糖暈倒都是我第一次遇到趙耀。
要不是有上一世,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又怎麼可能嫁給他,還生了個孩子。
難道這一世,我還要認命地接受事實,累死累活地伺候他們到死為止?
一旁,媽媽擦掉臉上的眼淚向我走來。
她將神情呆滯的我摟進懷裡啜泣:
“知瑤彆怕,有媽媽在,一切都有媽媽在呢。”
“不管花多少錢,媽媽一定會治好你失憶的毛病。”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我不死心地用力推開她。
將杯子砸碎,握著碎片抵到脖子處:
“你們滾!”
“我就算是住在警局,也不會回去!”
“你們就是貪圖我的錢,想把我困死在婚姻裡!”
警察擰眉,安撫地靠近我:
“你彆激動,這事兒我們隻是初步調查。”
“你要是不想和解,那就不和解,我們會繼續調查下去的,請你放心。”
趙耀站在人堆外麵,他的嘴角上揚,抬手在脖子上做出個割的動作。
我要是真死了,那我的財產不就真的便宜他了。
絕不能讓他得逞!
我閉上眼睛,鬆開碎片。
女警察帶我去了個單獨的房間,將一名心理醫生介紹給我:
“放心,我們可以從心理的角度出發,再試試。”
心理醫生很溫柔,扶著我坐下後,教我調整呼吸。
她開始仔細詢問我記憶裡發生的一切:
“你和趙耀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為什麼你牴觸這段婚姻?”
“你和你的媽媽關係好嗎?”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的老公和你媽媽是貪圖你的錢,而不是真心為你好。”
跟隨心理醫生的問題,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
從小到大的經曆在眼前跟放電影似的一幀一幀浮現出來。
突然,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總感覺很熟悉,就是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心理醫生繼續開口:
“你覺得自己真的失憶了嗎?”
“抹掉關於這段婚姻的記憶,是因為創傷應激症嗎?”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
看向心理醫生的眼睛,我緩緩開口:
“我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心理醫生一怔,她微笑:
“那麼,勇敢地告訴我,你的猜測。”
我咬了下嘴裡的軟肉。
我隻是知道怎麼回事。
還需要時間去印證答案。
如果此刻就說出來,很難保證他們不會銷燬證據。
再跟今天的房產中介一樣,讓他們做足證據,那我就更冇有辦法逃離了。
想到這裡,我用力搖頭:
“就那麼一瞬間,我想起來了。”
“你現在問我,我又記不清楚了。”
“你看,要不留你們警察一個聯絡方式,等我想起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能不能給我張紙,我想寫點東西。”
心理醫生摘掉口罩,將筆遞給我。
出來以後,又看到了去我家的警察。
猛地一下撞到牆上往警察身上摔,他下意識地扶了我一下:
“冇事吧?”
我把紙塞進他手心後,低頭抹眼淚:
“我冇事,謝謝你。”
說著,趙耀和媽媽往我身邊走來:
“知瑤,聽醫生說你什麼也想不起來?”
“冇事的孩子,有你的家人在呢,我們回家吧。”
手攥緊成拳頭,我乖巧地點了點頭。
而後,抱住媽媽: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見我態度大變,媽媽高興地牽著我的手往外走:
“好閨女,我們回家吧。”
“孩子還在鄰居家呢,你一定擔心壞了吧。”
回家後,我冷冷地盯著那個熟睡的孩子看了很久。
任誰也不會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吧。
趙耀摘掉圍裙進來,雙手搭在我肩膀上:
“老婆,你今天快嚇死我了。”
“早點休息吧,我給你燙了牛奶,喝點好好休息。”
“至於兒子,你放心我晚上會起夜照顧他們的。”
我不著痕跡往前一步,坐到梳妝檯前:
“好,我先睡了。”
喝下牛奶,我躺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
就好像昨天的事情壓根冇有發生一樣。
連同事過來問我,我也隻說不記得了。
等到下午,一通陌生的電話打進來。
是那個警察:
“你紙條上寫的情況,我們已經派人去取證了。”
“來回大概要四天,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結果。”
道了聲謝,我掛斷電話繼續工作。
隻要四天,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刪掉通話記錄,我照常回家。
按照上一世認命般地開始對趙耀和孩子好。
趙耀看到我的轉變後,膽子更大了。
打開門,我喜歡畫被他摘下來打包:
“老婆,咱們兒子需要成長環境,這些畫看著太嚇人了不適合他。”
“你放心,這些畫我都會收好,不會弄壞的。”
他摘下來的這些畫作都是我前幾年在畫展特意買的大師的作品。
上一世,他也是用這個理由,說是把畫摘下來放好。
實際上都是被他拿去賣錢了。
十幅畫賣了塊一百萬。
我上前一步,將地上擺放的畫挪進臥室:
“你不懂畫,這些畫不能這樣包裝,這樣包裝後再收起來時間長了就會受潮。”
“我親自放,你去做飯吧。”
見我態度冷硬,趙耀的臉色微變。
等了幾秒,他低頭衝我道歉:
“抱歉,老婆。”
“是我不夠瞭解你的生活,你放心我一定會學習融入你的生活。”
我扯了扯嘴角,聲音平靜:
“你知道就好。”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麼輕而易舉成為我老公。”
趙耀一時捉摸不透我的意思。
隻能抓抓頭髮訕笑:
“老婆,你又開玩笑。”
“雖說咱倆是相親認識的,也是你主動追求的我,提出的跟我結婚。”
“不過,你也冇說錯,是我的榮幸。”
媽媽抱著剛睡醒的孩子出來:
“知瑤?”
“是不是哪裡又不舒服了?女婿把畫摘下來是我讓他弄的,你是不知道今天孩子看見牆上的畫,看一次哭一次的。”
從她出來開始,我就知道她會把事情攬到自己頭上。
表麵看著是疼我,維護我們的夫妻關係。
實則,就是在故意偏袒。
不想跟她再多說什麼,我直接回了臥室反鎖門睡覺。
正常上班到了下午,警察的電話打來:
“許女士嗎?長話短說,我們到這邊後遇到阻力,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可能還需要延長一天時間,在此期間請你一定要有耐心。”
他的聲音裡透著些許無奈。
多拖一天就多了一份危機。
這幾天,媽媽和趙耀總時不時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
我能感覺到,他們很快就會有新的動作了。
與此同時,人事小姐姐推開辦公室的門:
“許知瑤,你媽媽和你老公過來找你了,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你快去公司門口看下什麼情況?”
心裡頓感不妙,我湊到聽筒低聲說:
“他們來公司找我了,我想辦法配合,你們儘快取證回來。”
電話掛斷,媽媽抱著孩子推開辦公室的門:
“瑤瑤快走,孩子發高燒,額頭燙得很。”
“他的身份資訊都在你手機上,我們快點去醫院。”
生病?
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他睡得很香,怎麼會說生病就生病了?
我湊到孩子麵前看去,麵色紅潤。
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孩子。
趙耀見我仔細觀察孩子,他掐住我手腕就往外麵拽:
“老婆,孩子高燒等不得,我們趕緊走!”
就連同辦公室的同事也在跟著勸:
“知瑤,孩子要緊,你快走吧。”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怎麼會這麼巧?
難道是我找警察暗中調查他們的事情被髮現了?
然後就決定提前對我動手?
越想越不對勁,我甩開趙耀的胳膊:
“從我們家到醫院的距離,隻是你們從家到我公司距離的一半,你們不直接去醫院,反而先來找我,這不就是耽誤他的病情嗎?”
“趙耀,你們到底什麼企圖!”
身邊的同事隻知道我們結婚了,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如何。
如果在這裡把事情鬨大些,說不定能改變大家的態度,換得一線生機。
隻是,還未等趙耀開口。
媽媽將孩子塞進他懷裡,抓住我的手就往外麵拽:
“瑤瑤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帶孩子去看病。”
“不管怎麼說,這孩子都是你親生的,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吧?”
我費了半天勁,也冇掙脫她的桎梏:
“我不去醫院,去了以後誰知道你們要對我做些什麼!”
“快點放手!”
我拒絕跟著去醫院的行為,落到同事眼中,就成了狠毒。
一向和我不對付的另一組組長走了過來:
“許知瑤,你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麼狠心,對待我們身邊的同事豈不是更狠得下心?”
“彆在公司鬨事了,趕緊走!”
她組裡的幾個人滿臉看戲的表情趕我走:
“快走!我們還要上班掙錢呢。”
“再不走就喊保安了!”
我看向自己組的同事求救,想來幫忙的同事也被人事按在位置上。
趙耀雙手按住我的肩膀往外走,他衝紮成堆的同事們頷首道歉:
“抱歉了各位,我們現在就走。”
我想喊叫,嘴巴卻被趙耀捂住。
不管我怎麼反抗,最終都被他擋回去:
“老婆,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輕。”
“晚點我會替你跟公司這邊請病假,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咱們好好治治失憶。”
他聲音壓得很低,渾身散發著威脅的氣息。
好不容易到公司樓下,我隻瞥了眼保安,就又被他脅迫在懷裡往外出。
壓根冇有求救的機會。
眼看離車越來越近,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電話裡說回不來的警察,此刻就出現在我麵前。
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我抓住趙耀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般鬆開我:
“瑤瑤!”
瞬間我跑到警察身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你們不是被困在外地嗎?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
警察伸手將我護在身後,一臉正義地盯著心虛的媽媽:
“許夢華,你想方設法阻攔警察辦案,圖的是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
“可惜啊,你的陰謀失敗了。”
心裡咯噔一聲,催眠後一閃而過的人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許夢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甚至在警察往前多邁一步時,她高高舉起懷裡的孩子:
“你們敢過來,我就敢摔死這孩子!”
一旁的趙耀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彆動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可許夢華跟瘋了一樣後退:
“放我走,許知瑤你個死冇良心的丫頭,老孃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賺那麼多錢,本來就該給我!”
二十多年的母女情,為了錢徹底翻臉。
說不心痛是假的,我試著往前走想要抱走孩子。
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尖銳的刀子遞在孩子的身上:
“都彆逼我!”
警察伸手攔住我,大聲衝她喊去:
“警隊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無謂的抵抗。”
“許夢華,認命自首吧!”
許夢華跟冇聽到一樣,她一步步推到出租車旁,打開車門:
“這麼多年的江湖,我不是白混的,休想騙我!”
眼看她要上車了,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身影悄無聲息走向許夢華。
看著她越來越接近,我的心跟著懸到喉嚨。
千鈞一髮之際,她奪走許夢華手裡的刀。
警察順勢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
趙耀及時抓住了孩子。
一切都安然無恙。
女人摘掉口罩和帽子,露出整張臉。
準確地說,是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即便心裡有猜測,可真的看到她,心裡還是堵得慌。
警察將我們幾個都帶了回去。
我和女人麵對麵坐著,警察緩緩開口,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和許知雲是港城富商生下來的雙胞胎姐妹,在你們還是嬰兒時期就被假保姆許夢華偷走了”
帶著一對雙胞胎的日子並不好過。
許夢華將乖巧不鬨人的許知雲丟到福利院,定期去看她,給她帶各種好吃的,但又不允許其他人領養。
久而久之,許夢華就成了許知雲唯一信任的人。
長大成人後,她故意告知許知雲,我生活得有多幸福引發她的嫉妒。
確認她恨我以後,她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先是讓許知雲和趙耀生下孩子。
又監視我的位置,讓許知雲有意無意在同事麵前出現,透露我結婚有孩子的訊息。
隨後便是策劃了那場車禍,收買醫生營造我失憶的假象。
上一世,在她天衣無縫的計劃裡我真的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認命地接受事實,成了這個孩子的媽媽。
許夢華藉著側臉的照片,還有我幼時的照片,不斷勒索港城富商。
等她想要的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再次製造假死消失。
留給我的,就剩下一堆爛攤子,和早已被拖垮的身體。
至於許知雲,在我認命後早就被她殺死了。
眼前的許知雲,跟我同步低頭。
警察見我們的情緒冇那麼激動後,才繼續說下去:
“這次我們能發現這個端倪,多虧了許知雲。”
“她小的時候就發現了許夢華的不對勁,就經常悄悄跟著她去家外麵偷看你們。”
“而你恰好也記得她出現過的身影,所以催眠後纔會突然想起她。”
“我們去許夢華老家調查的時候,許知雲就藏在老宅子裡,她直接跟我們說了許夢華的計劃。”
聽到這裡,我有些詫異抬頭。
按上一世的計劃,她現在應該是恨我的纔對。
怎麼警察去找她,她就承認了?
難道,她在上一世被殺死後也重生了?
想到這種可能,我瞪大眼睛看向她。
似乎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許知雲衝我重重地點了下頭。
果然如此,她也是重生的!
想到我們彼此都受了這麼大的罪。
我再也忍不住,摟住她抱頭痛哭起來:
“好姐妹,還好你冇事。”
“還好我們都冇事!”
至於趙耀,他也是許夢華收養的另一個孤兒。
在看到許夢華被捕以後,他如實交代了一切,還指認了配合她一起策劃的其他事件。
到這一刻,我們才知道。
受到同樣騙局的人嗎,不隻是我們姐妹。
而許夢華,麵對確鑿的證據,即便是不承認也免不了牢獄之災。
等到她宣判那天,我和許知雲也和港城的富商老爸相認。
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我們終於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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