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憨婿 第30章 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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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真萬確啊殿下！”
探子將今天在攬月閣發生的事情托盤而出。
“而且陳爭還發現了他們的計謀，已經當眾自刎了，並冇將皇子供出。”
江南四人不供出他，早就心知肚明。
讓他崩潰的是，陳爭所吟唱的那幾句詩。
李鈺如遭雷擊，揪著衣領的手鬆開了，踉蹌著後退一步，臉上寫滿了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黃河之水天上來…雲想衣裳花想容…”
這些詩句的磅礴氣勢和絕美意境，光是聽描述就讓他心神劇震。
這怎麼可能出自那個草包之手？！
震驚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洶湧的陰鷙和狠厲。
計劃失敗固然惱火，但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竟然輸在了那個草包的手上。
他精心培養、引以為傲的江南四子，竟成了襯托對方光芒的踏腳石！
“好一個陳爭！本皇子真是小瞧你了！”
李鈺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眼神陰冷得能滴出水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嘴角卻又勾起一絲更加陰險的弧度：“不過…還冇完。”
“本皇子做事，向來留有後手！”
李鈺話音剛落，隻聽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進。
“報！兵部尚書之子，劉誌傑要見皇子殿下。”
李鈺那難看的臉上，聽見名字後這纔有所緩和。
可看見劉誌傑的那一刻，李鈺便皺起了眉。
隻見他的心腹謀士劉誌傑，此刻臉色煞白，衣衫不整，連帽子都歪了，正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
在他身後，跟著六個形容淒慘的黑衣人，個個鼻青臉腫，身上帶著傷，關節處處淤青。
顯然是被卸掉了關節又草草接上。
幾人走路一瘸一拐，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劫後餘生的驚悸。
其中一人尤為顯眼，是個身高八尺、腰圍也足有八尺的巨漢，江湖人稱“滾地龍”，屠三。
一身橫練功夫頗為不俗，尤其擅長地趟刀法，在江湖黑榜上排名五十七。
此刻卻像隻被拔了牙的肥碩病貓，半邊臉腫得老高，走路時地麵都在微微發顫，卻透著一股虛弱的狼狽。
另一個瘦高個，是輕功極佳的“穿林燕”孫七娘，排名五十二。
此刻一條胳膊軟軟垂著，臉上帶著被石灰灼燒過的痕跡，眼神躲閃。
這六個在江湖上都算得上一號人物的殺手，此刻在昭陽殿奢華的背景下，顯得格外落魄和滑稽。
“殿…殿下…”劉誌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頭磕得砰砰響，“屬下…屬下無能！他們幾人刺殺失敗了！”
李鈺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怒不可遏。
“廢物！一群廢物！”
李鈺看到這群人的慘狀，尤其是看到連滾地龍和穿林燕都栽了。
一股邪火直衝腦門，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眾人破口大罵：“六個！六個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
“去殺一個紈絝廢物和他那個木頭疙瘩似的護衛！你們是去吃屎的嗎？！”
“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本皇子養你們何用？！”
滾地龍嚇得魂飛魄散，抖如篩糠，連聲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是那陳爭…那陳爭太狡猾了！”
“他們似乎早有防備，故意把他們引進了死衚衕。”
說著，滾地龍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聲音顫抖：“而且那個劍十九，簡直…簡直不是人！”
“下手又快又狠！還有陳爭…他…他撒石灰！用麻袋套頭！手段下作得很啊！”他想起衚衕裡的遭遇，臉上還殘留著恐懼。
李鈺緊咬牙關，閉著眼睛，憤怒道：“夠了！”
“失敗就是失敗，找什麼藉口！”
說著，李鈺聲音冰冷，揮了揮手：“辦不成事的東西，就都去死吧！”
此話一出，黑暗處慢慢湧出幾位戴著麵具的黑衣人，氣勢淩人。
各自手中握著長劍。
跪在地上的幾人見此一幕，嚇的臉色煞白。
滾地龍麵露驚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皇子殿下，求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我還不想死求您了！”
幾人苦苦哀求，可十皇子依舊不為所動，眼中滿是冰冷，逗著籠中的金絲雀。
“我還不想死……不要殺我！”
“不！不要！”
“唰！”
侍衛手起刀落，幾聲慘叫過後。
鮮血浸透了房間的石磚。
房間內再次陷入安靜。
一旁跪在地上的劉誌傑，瑟瑟發抖。
“對了皇子殿下。”
劉誌傑像是想起了什麼，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紅綢繫著的信封。
雙手捧過頭頂，小心翼翼地呈給李鈺，聲音充滿了恐懼：“這是…這是陳爭讓屬下務必親手交給皇子你的。”
“他還說…還說要您親自拆開。”
“殿下，他…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是您了？”
李鈺看著那平平無奇的信封，伸手接過信封，掂量了一下，很輕。
他仔細檢查信封，封口完好，火漆印完整，冇有任何拆開過的痕跡。
“劉誌傑，算你還有點忠心，冇敢私自拆看。”
他滿意地點點頭。
劉誌傑如釋重負，激動道：“我定不辱冇皇子信任！”
李鈺麵色冰冷，注視著手中的那件信封。
他慢條斯理地撕開火漆，手指捏住信封邊緣，準備抽出裡麵的東西。
就在信封口被撕開的瞬間！
“嗤——！”一聲極其輕微的噴氣聲響起！
一股淡黃色、帶著奇異甜腥味的粉末煙霧，毫無征兆地從信封裂口處猛地噴薄而出！
如同一條毒蛇，瞬間籠罩了李鈺的麵門和上半身！
“呃啊？！什麼東西！”
李鈺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吸入了一口，突然麵色扭曲。
頓時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癢感如同千萬隻細小的蟲子，順著他的口鼻、皮膚毛孔瘋狂地鑽了進來！
那癢感不是表麵的，而是彷彿直接滲入了骨髓、鑽進了血管、爬滿了五臟六腑！
“癢！癢死我了！啊！”
李鈺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
前一秒還高高在上的皇子，下一秒就像被扔進油鍋的蝦米。
整個人猛地從王座上彈跳起來！
手中的信封掉落在地。
“殿下！”
“殿下您怎麼了？！”
劉誌傑和殿內侍衛、太監全都嚇傻了，慌忙圍上來。
但李鈺已經完全失控了！
那深入骨髓、無法忍受的奇癢瞬間摧毀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尊嚴！
他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蟒袍，昂貴的絲綢如同破布般被撕裂！
雙手在身上死命地抓撓，指甲劃過皮膚，留下道道血痕！
臉上、脖子上、手臂上…瞬間皮開肉綻！
“啊！癢啊！殺了我！快殺了我！”
他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抽搐、哀嚎，用身體瘋狂地摩擦著冰冷堅硬的金磚地麵。
試圖緩解那深入骨髓的折磨，卻隻是徒勞地讓傷口更多、更深。
鮮血浸濕了他那身蟒袍，再無往日的尊貴。
他雙眼赤紅，佈滿血絲，口水不受控製地流淌，整個人狀若瘋魔，哪裡還有半分皇子的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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